矜貴漂亮的少年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被捋順毛的狼崽子,沒有了野性不遜,也沒有兇猛乖戾,柔軟到了極點。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理解了裴有幸的話,從地上起來,追了出去。


    裴有幸順著走廊往前走,正在和白毛狐狸吐槽,“我也是夠夠的了,淩信這個憨批,他單方麵對我那個了,竟然還在說屁話,他是不是不想負責?是不是想去找他那四百九十八位未婚妻?嗬,我才想起來,他還有四百九十八個備胎呢,我真是嗬嗬噠了。”


    白毛狐狸走在旁邊,看著裴有幸即將炸毛的樣子,很淡定的說,【有這個可能,畢竟他的未婚妻多,不過寶寶,狐狸我又不懂了,你就算原諒了他,怎麽這麽快就和他進入了lovelove的模式了啊?】


    裴有幸微微笑了起來,眼簾垂下時的溫柔模樣,比任何一輪豔陽都要明亮,“可樂,他現在不會傷害我,為了保護我,寧願欺騙整個血族,裴家也不會落到那樣一個悲慘的結局,這些事不會再發生了。”


    她抬眸,眼睛裏像是蘊藏著一彎淡淡的清月,“那麽我對淩信所有的偏見和厭惡都會從這個少年身上剝離,沒有了這些,他就隻是那個人,我不會再將他們分離開來,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會浪費一點時間嗎?”


    白毛狐狸愣住,它帶過那麽多的宿主,沒有一個像這個女孩那樣通透純粹,所有的人都會在經曆那些生死別離、悲慘傷痛後有所改變。


    冷漠,漆黑,病態,沉默,怯懦,絕望。


    人生百態,應有盡有。


    隻有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還是那麽明亮,毫無陰影的明亮。


    白毛狐狸發呆的過程中,走廊裏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少年追了過來,抓住裴有幸的手,將她往懷裏一拽。


    裴有幸被拽的一頭撞在了他的胸膛上,更火了,“淩信,你給我放開。”


    少年就是隻被捋順毛的狼崽子,沒有一點兇性,聽話的不得了,也乖的不得了,說放開,就十分戀戀不舍的放開了。


    裴有幸被這種操作弄得更氣了,冷笑了一聲,“叫你放開你就放,這麽聽話?可以啊,那你滾遠點,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淩信終於知道眼前女孩說的是反話了,他小心翼翼的去勾她的手指,被拒絕了三次後,終於勾到了一起。


    纏繞的小指,用來訴說出一個個約定和承諾,他們此時似乎也無聲的說了約定,給了承諾。


    手指的觸碰,讓少年嘴角抑製不住的翹了起來,他彎著眼睛,上前一步,將女孩抱進了懷裏,緊緊的,用盡所有的力氣,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他們本就是血液相融的夫妻。


    裴有幸隻是象征性的掙脫了一下,便抬手摟住了少年。


    他們之間有過算計,有過輕視,有過嘲諷,有過疏離,有過淺淺觸碰的吻,有過血液相融,有過傷害,有過原諒。


    卻從來沒有過一個溫情的擁抱。


    三月的陽光溫暖明亮,陰影被遠遠落在身後。


    淩信這麽長時間發自內地彎起嘴角,眼底落滿了溫暖,是細碎的星輝璀璨般的笑意,他低頭,輕輕的在裴有幸耳邊說,“你來了,就不會走了,是不是?”


    裴有幸抬眸,撞進淩信的眼睛裏,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蘊藏了一潭淺淺的清泉,倒映著明亮的天空和所有的自己,她笑了,笑著威脅道:“你要是敢欺負我,我立馬走,再也不來了。”


    少年趕忙搖頭,狼崽子沒有一點野獸的尊嚴,溫順的乖巧,“不會了,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裴有幸將臉埋在他的肩窩,悶悶道:“那不就是了,你不會,那我也不會走。”


    少年高興的嗯了聲,說話的語調像是拿到心愛玩具的小朋友,可愛的不得了,他摟緊裴有幸,兩個人在三月的薇爾利特學院裏擁抱著。


    裴有幸和淩信從沒有這樣溫情安靜的時候,抱著抱著,她覺得有些不自在,隨口說:“我忽然想起來,你昨晚沒有洗澡,也沒有換衣服,我有點嫌棄。”


    淩信抱得更緊了,“不能嫌棄,再說了,我也不髒啊!”


    裴有幸:“哪裏不髒啊,剛剛弄得滿臉灰的傻瓜是誰啊?是我嗎?”


    淩信:“我那是被你嚇著了,都怪你。”


    裴有幸反問,“什麽?你說怪誰?”


    少年秒慫,“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錯。”


    裴有幸很滿意這種又奶又可愛的小狼狗,笑眯眯地說:“都說了我嫌棄你,你放手。”


    淩信就是不放手,“不要。”


    裴有幸說著要少年放手,實際上,她也緊緊的抱著他,沒有一點鬆手的跡象。


    過了會兒,少年忽然說:“裴有幸啊……”


    “幹嘛啊?”


    少年扭扭捏捏起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囁囁糯糯的像個小奶精一樣說:“我,我可不可以親你?”


    裴有幸也臉紅了,嘴硬說:“不可以。”


    淩信也不知道她這時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不敢隨便動手。


    隨即,少年聽到懷中的女孩,用一種軟糯糯的語氣,小聲說:“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問可不可以?我們是夫妻了,有些事,做就好,不要說。”


    這句話過後,大概半個小時,裴有幸和淩信才從走廊那邊手拉著手出來,兩個人嘴上的傷很快就自愈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


    裴有幸來得很早,學院裏還沒有多少人,到路口的時候,她揉了揉少年的頭發,笑著說:“淩信,純血之君可不能穿昨天的髒衣服,趕緊迴紅館,你這副髒兮兮的模樣,隻能我一個人看,知不知道?”


    淩信抓住她的手,覆在自己臉上,“好,我去紅館。”


    他轉頭親了親她的手心,像是在做最後的確認,那雙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視線還是害怕,“裴有幸,真的不走了,對不對?”


    “我會和所有人解除婚約,會聽你的話,會對你好,不會再傷害你,也不會再強迫你,會好好保護你,所以,你真的不會走了,是嗎?”


    裴有幸微微愣住,她還記得初見時,那個裹著優雅矜貴的貴族外殼,內裏卻鋒利冷銳、囂張恣意的少年,就像是一頭兇狠殘忍的狼。


    此時,他將所有的柔軟和軟弱都放在自己麵前。


    是兇猛的孤狼,也是沒有長大的狼崽子。


    裴有幸用力拉下他的臉,湊了過去,“都這樣了,我還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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