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月當然是不能實話實說了,如果水姓姐妹知道了哼唧二將是去刺殺秀娘的話,應該追上兩人還是有些把握的,但那樣的話,哼唧二將也是難逃一死,虹樓和武真的誤會會更進深一步,現在的狀況比起昨日,已經是好太多了姐弟之間,可以坐下來閑談。


    單尋妃肯定是有其智慧的,他這樣匆匆而去,最主要是不辭而別,所表示的含義就是把謊話,留給澈月去圓,當然這個謊話,也應該有足夠的分量。


    丫頭也是非常的聰明,以澈月來說是絕對能夠做到的,雖然撒謊不太好,但是不能辜負了虹樓武真現在的狀況,並且在撒謊的同時,澈月也猜到了許多殷羽風的意圖,他的打算。


    “我對尋妃王說無情叔去了蓮蓬島。”


    這消息當然能夠吸引水姓姐妹了,水溪娘連忙就問:“無情叔,冷江嗎,劉誌的墳在哪裏。”


    澈月搖了搖頭:“對就是冷江,他現在改名無情,但是我猜,他是絕對不會說出才子之墓,尤其是對兩位樓主,或許可以告訴成風,因為是父母之位,但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們。”


    水溪花也跟著追問:“為什麽,難道是怕我們毀墓,不可能,我們姐妹有容人之量的,況且,我們也很敬重武蘭花,人品可敬。”


    澈月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你們是有容人之量,不光容得下武蘭花,還容得下秦珍珍,還一容就是二十多年,但是現在,應該所有人都想著兩位樓主的心胸,能夠小一些,擠走或者說放下劉誌,放下過去。”


    水溪娘有些不服氣:“這是我們姐妹的事,與別人無關。”


    “可是影響了太多的人,如果你們當初就放下劉誌的話,虹舞樓就不會這麽神秘,一個個舞女大好的容顏帶著麵紗跳舞,敗刀詭劍,飲血刀和嗜血劍都不會神秘,也不會有什麽借刀大會,現在虹樓武真的關係,也隻能有一個嫌怨,雖然矛盾仍然存在,但至少武真教主怨不得你們什麽,而殷羽風也就是利用了劉誌,說你們是受了他的蠱惑中毒太深,而這當中受傷最深的,就是珍娘了,雖然現在的珍娘和你們情同姐妹,但卻是逆來順受,和母愛迸發的結果,如果沒有奚婷奚蕊的降臨,她會不會受折磨一直到現在,如果沒有劉誌,珍娘可能已經嫁漢生子,說不定孩子都和奚婷希瑞差不多大了。”


    “住口,”水溪花越聽越氣,終於忍不住阻止了澈月:“小丫頭你懂什麽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們和珍妹可比親姐妹,我們怎麽是在折磨珍珍呢是馴化,追隨良主,就算沒有我們,她也不可能嫁漢生子的,要說中毒,應該是她中了畢樹銀的毒,頭號大**,多少人都在譴責她是**的女人,我們是在挽救她。”


    易天擇連忙在旁勸阻:“澈月你就少說兩句吧,兩位樓主不要在意啊她又在冒失了。”


    澈月長歎了口氣:“哎,都是癡情女子啊,珍娘是因為感恩,但也不該是非不分執迷不悟,好在已成過去,並且珍娘已經放下心結,倒是兩位樓主,堅定如初,甚至越發的固執己見。”


    水溪娘也有些生氣:“行了澈月,你真的是大膽了,好既然你說到感恩,你感恩雪一天擇,珍珍感恩畢樹銀三番五次的救助,但你可知劉誌對我們的恩德嗎,眾所周知剿滅江霸天,報了家父阮大雄的仇,解脫了生母十七年的恥辱生活,更對我們姐妹也是不止一次地救助,你以為當初兩個十六歲的小丫頭能承受那一切事實嘛,不止一次地我們想隨母親去了,劉誌他不光教會了我們做人,更給了我們生的勇氣,對我們姐妹來說恩德無量。”


    澈月非常的認真:“應該說劉誌教會了兩位樓主怎樣做他的人,一點別的餘地都沒有,剿滅清音閣,征討鷹狼山莊,你們都毫不猶豫。”


    易天擇終於忍不住了:“住口,澈月你太不像話了沒完沒了了是吧,兩位樓主放心,迴去我一定好好教訓她,怎麽說兩位都是無辜的前輩,不可無禮。”


    水溪花陰陽怪氣的:“幹嘛要迴去啊現在就缺乏管教。”


    “這個,”易天擇一下子愣住了。


    澈月眼巴巴地看著相公。


    武憶雲旁邊說了一句:“大哥,大嫂是好人啊可不能管。”


    易天擇馬上又雙手抱拳,對著兩姐妹:“天擇無能,請兩位樓主原諒。”


    水溪娘歎了口氣:“哎,怎麽說呢,下不去手是吧,還指望你能替我們出氣呢,看來靠不住啊。”


    易天擇馬上點頭:“兩位樓主見笑了,好在現在成風醉酒,他要醒著的話看到二娘三娘如此,真的是有些不好交代。”


    水溪花終於搖了搖頭:“天擇,要說中毒呢,你這個小娘子才有毒呢,好人可能是好人吧,可就是氣的人牙根直癢癢,卻又舍不得打是吧,毒性不小啊。”


    澈月終於鬆了口氣,馬上接著放毒:“那不是毒性啊奚花樓主,應該說是兩位樓主英明,澈月的話呢雖然是胡說,但不管是邪理歪理反正是有點理,兩位樓主覺得正確才能聽得進去,固執在一個人的身上是很累的事情,何況這個人已是久遠,兩位樓主應該輕鬆一下了。”


    水溪娘擺了擺手:“可別,你還是讓我們固執吧我們不覺得累,停下來如果沒有個目標,心無所念人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了。”


    “有啊有太多目標太多事情可以做,武真虹樓的事情,三弟成風的事情,奚婷奚蕊的事情,這些都不夠兩位樓主操心的嗎,人際關係最複雜了,擱我一件事情都處理不好。”


    水溪花又是陰陽怪氣地笑了笑:“哼,看把你自己說的好像有多廢物,實際上鬼精得很,還會有你處理不好的事,那我們就試試看,我們姐妹用強的你用計謀,看看誰能從冷江,哦對是冷無情,看看誰能從他口中,套出劉誌所在。”


    澈月非常得意:“那兩位樓主可比不過,用強,無情叔有化音玄明盾,還有梅香姨賀大叔做幫手,恐怕敗刀詭劍一時也難於取勝,到是我澈月,依我和無情叔的關係,應該是有問有答,但是在說出位置之前,他肯定要我發誓,包括三弟成風,也一定會發誓保證,所以從我這裏和成風那裏,應該兩位樓主都討不到準確的消息。”


    水溪娘運了運氣:“你個死丫頭真是不打不解氣,討不到消息你跟我們說什麽,算了我們也不跟你計較,到時候我們自己想辦法,繞了一大圈了正事你還沒迴答,冷無情要去蓮蓬島的事,怎麽你跟單尋妃一說,這個是非王就跑了呢,難道他也要去嗎,這又關珍妹什麽事,怎麽連她都要走,慌裏慌張的不辭而別。”


    澈月點點頭:“能不慌嗎趕時間啊,尋妃王的嘴快這是我們都知道的,這世間還有三個人的腿是無人能及的,畢樹銀是抓不住的腿,,,”


    水溪花連忙擺手:“這個我們知道,說正事,原因何在。”


    “好的遵命,”澈月連忙收住了嘴,接著又點了點頭直入主題:“因為無情叔也是久未江湖,這一次拋頭露麵呢應該也不會招搖,其實他也沒什麽朋友,但是有一個人,很有可能吧要去拜訪,董梅香曾把斬葉飛花傳授給沈瑩,而且九郡主又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善人大富豪,無情叔應該會去富江王府走一趟,但是我們都推測的這個沈瑩身份可疑,所以尋妃大叔怕無情叔有個閃失,畢竟無情夫妻有化音玄明盾的功法,如果沈瑩真的是東瀛人,那武錚之功不也是絲毫的沒有什麽反抗嗎,所以是非王的嘴秦珍珍的腿,兩人都是行走匆忙。”


    水溪娘琢磨著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如果龍炎真氣加上化音玄明盾,確實不好猜測,可是現在,這個冷無情應該差不多到了蓮蓬島了吧,應該說是你們成親之後吧各自分手,現在單尋妃過去還來得及嗎。”


    澈月抬頭看著水溪娘:“怎麽您不相信我。”


    水溪花接過來:“怎麽會呢你說的完全有可能,不管來得及來不及也總要有所行動,再說了那冷無情和董梅香也是久未江湖,一路上遊山玩水,可能現在還在路上也說不定,那澈月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尋妃王,說冷無情去了蓮蓬島。”


    澈月這一次倒是說了真話,她長出了一口氣:“其實我到現在,仍然希望著無情大叔能突然出現在麵前呢,那可是救過我命的人澈月要有難事,他總會現身相見,無情夫妻,和賀斐夫妻重出江湖是肯定的,但是他們有兩種選擇,一是我這個小朋友,當然這隻是交情,是閑來無事一起作伴,再有就是呂千嬌的兄長,去祭拜鐵腿葫蘆呂幹呂千秋,當時武真教的總壇還在猜測之中,無情叔也不會想到我們會有膽量挑戰武真教,反正不管怎麽說吧我還是希望在身後,有他跟隨,那樣我會更踏實一些,顯然他並沒有跟來,不然的話現在早該出現了我們在這大漠,也徘徊了數日,如果說我們還沒有懷疑到沈瑩,那倒也無所謂,無情叔去哪裏都沒關係他武功高強,可是現在,我真的有些為他擔心,所以忍不住就說了出來,然後尋妃叔也才想到,刻不容緩馬上動身。”


    “原來是這樣,”水溪娘歎了口氣:“哎,那個冷無情,也是個苦主啊,雖然他兩次刺殺兄弟,並且最終割袍斷義,但是劉誌,從沒有說過他的不是,若不是他無情反目,有他在,應該武府慘案也不會發生。”


    水溪花也點了點頭:“是啊江霸天匪寨中唯一不染塵埃的主,說起來也是有些可惜,不過澈月你可以放心,他絕不會大搖大擺的去沈府,就算是董梅香現身,他也不會與沈瑩相見。”


    澈月就不明白了:“這是為什麽,難道兩人有過結。”


    水溪娘笑了:“兩人不但沒有過結,甚至是有情有義,隻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沈瑩曾經擺過比武招親,所列舉的條件無一不跟他吻合,而且還放過狠話要挑戰冷江,劉誌當時也常拿這事開冷江的玩笑,所以別人不知道,我們姐妹卻是一清二楚,冷江是個不近女色的人,心中隻有一個董梅香,所以這個避嫌,估計得是一輩子吧。”


    澈月終於放下心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梅香姨的性格,也是不善交往,退隱江湖的幾個人應該隻是夜探沈府,或者連行蹤都不會留下,表示他們曾去過。”


    易天擇笑了笑:“澈月,你跟無情前輩的交情,還真的是不淺啊,不過你放心,他應該沒事的。”


    澈月的擔心是真的擔心,他跟冷無情的忘年交,彼此知己知遇,就算身邊自己的丈夫,也未必能夠理解,還不如冷無情更了解一個小丫頭的心,並且澈月也很了解冷無情,應該這是澈月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人吧,並且這個人命運有太多坎坷,淒楚讓人同情,澈月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到彭裏江去探明情況,但是她不能,即便是飛也不可以,因為這裏有太多事情,是單尋妃刻意把她留在了這裏。


    也就是因為自己無法脫身,澈月也逐漸地清楚了殷羽風的整個計劃,在這個無謀軍師的推斷中,接下來武真虹樓兩派,該不會有什麽大的舉動,而是漫長的姐弟相會,穀北小酌這樣的事情估計天天如此吧,甚至是旁人都拱不起火來,但是用不了多久,個把月吧虹舞樓就會有消息傳過來,說秀娘發生了狀況,那樣兩位樓主就會迫不及待地趕迴去,而兩幫之間的誤會,更會陡然加深,真的是一個不哼不哈的文弱老生,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當然單尋妃的舉動,稍稍有些意外,殷羽風並不是完全沒有料到,他知道澈月能夠看到一些事情,所以在昨晚他讓哼唧二將立刻動身,拚的就是一個時間,因為他了解神武堂的這兩位掌門。


    所以當返迴的屠傲天把單尋妃不辭而別的事情告訴他時,他並沒有覺得意外,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我看到了那煙箭,是他在召集同伴,犬獵王杜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英蕩寇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侳夢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侳夢家並收藏明英蕩寇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