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藝坊之後單尋妃並沒有急著找劉成風談話,而是先找了陸道寬,恭敬而有禮的詢問:“陸兄今後有什麽打算,意欲何為啊。”


    這是在道別,下逐客令,雖然兩人都是客,但是很顯然,單尋妃不希望陸豪留下,看來他是有事情要做。


    陸道寬也很知趣:“我還能有什麽打算啊遊山玩水,逍遙自在,怎麽尋妃兄你有了新的線索。”


    單尋妃點點頭:“值得一試,要不陸兄同去。”


    陸道寬連忙擺手:“快別,借刀大會已然結束,我也沒了留下來的理由,也不願別人看著別扭,在下就此告辭。”


    瓦徒勒笑了笑:“要不陸老弟到連雲山南在下府上小住,在下盛情邀請良田美景縱橫阡陌,老弟可願觀瞻。”


    陸道寬點了點頭:“好吧,那陸豪就多謝徒勒兄邀請了勞煩徒勒兄。”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瓦徒勒十分高興,接著又衝著女兒招手:“丫頭,我們走。”


    徒勒爾娜搖搖頭:“爹你迴去吧。”


    瓦徒勒一愣:“怎麽,你不走嗎。”


    爾娜點點頭:“成風哥要去神武堂,和平客棧,我們都看到了哼哈二將的本領,太危險了我要跟著去。”


    “傻丫頭,即知危險還要去,何況成風未必領情。”


    “我管他領不領情,有蠱藥在手就好,反正成風他離不開我。”


    瓦徒勒無奈的搖搖頭:“哎,問世間情為何物,刁蠻任性今何在,不過是一物降一物,舍去一世浮華,生死相隨,忘情而無我啊。”


    爾娜連忙哄勸:“阿爹,你不要這麽說好不好,我這不是犯賤,放心吧成風哥,早晚會知道我的好。”


    如果是旁的時候,劉成風應該會出麵阻止爾娜,但是這一迴,能拉上一個是一個,並不需要爾娜你陪我冒險闖堂,隻要和苗草兩人相互照顧就好。


    在這個故事經曆裏呢劉成風就像是一個配角,並不是主要人物沒有什麽光環,甚至有的時候還被稱為野小子,而奚婷卻是人見人愛,並且這一路上也都是以奚婷為主,應該成風也習慣了奚婷的身份,但是現在,沒有了這驕傲的小丫頭,劉成風就像是缺了主心骨,不知道隊伍還能不能組建,自己的尋親之路有何人作伴。


    現在秦珍珍,單尋妃還是未知數,他們有何打算想去哪裏還沒有表露,甚至連苗凡還都沒有做出決定,征討神武堂又是條險峻的路,但是不要小看這位配角,這些人他都會努力的拉攏,並不是想配角扛大旗,最主要給自己壯壯聲威。


    應該說現在的隊伍吧劉成風加上自己的兄弟盟,於陽夫妻和宮澈月,單尋妃雖然透露過這種意象,但未最後決定,連哄帶勸催促著應該也是十拿九穩,但是這些還不夠,對方的哼哈二將,是能跟僧道抗衡的人,所以人越多越好,最好是把冷前輩加上,因為這是個會化音玄冥盾的人,據說是龍炎真氣的克星。


    看到女兒執意留下,瓦徒勒也沒有辦法,隻好囑托女兒一番:“萬事小心啊阿爹等著你迴來慶功喜酒,還有成風,若是你讓爾娜受到半點傷害,都不用我,蠱藥也能把你置於死地。”


    劉成風雙手抱拳:“感激涕零,當竭盡全力。”


    “陸賢弟,我們走。”說完,瓦徒勒陸豪也告別了眾人。


    二人離開之後,秦珍珍忍不住發問:“尋妃王,你和陸道寬齊名為何他會聽從你意,同為我坊中客但是言語之間,有代主逐客的意思啊。”


    單尋妃笑了笑:“那你知道陸道寬,為什麽沒有和我們重去臥鳳嶺亂石崗嗎。”


    秦珍珍搖了搖頭。


    “因為冷江還在,”單尋妃接著說:“先前有借刀大會,更有倭寇陰謀陷害,個人恩怨暫放一邊,現在大會結束,倭寇也悉數逃走,若說冷江不計前嫌,不聞不問也就罷了,但不管怎麽說,他是絕不想再見到陸豪這個人。”


    劉成風有些納悶:“冷前輩和路前輩,有什麽過結嗎,前輩今後有什麽打算,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去神武堂。”


    單尋妃白了一眼劉成風:“我什麽時候說要動身了去哪裏。”


    劉成風摸不著頭腦:“不是您說的嘛要去救奚婷,想給她自由身。”


    單尋妃擺了擺手:“人家親人團聚與大伯相會,我摻和什麽,再說了即便去救,你摻和什麽。”


    劉成風有些著急:“憑什麽,葫蘆叔臨終所托,你要照顧我,所以大叔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單尋妃點了點頭:“你還拿我當大叔啊對我隱瞞,不說出實情我能帶上你嗎。”


    “我隱瞞什麽了。”


    單尋妃笑了笑:“今天淩晨,就在剛才,你們見到了冷江。”


    劉成風明白了過來:“哦,。您說這個呀我也沒有隱瞞,因為,您還沒問過我呢。”


    “那我現在問你,如實說來。”


    “其實我們也沒怎麽見到,就是遠遠地望著,隻有澈月一人與他們交談。”


    於是劉成風把經過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單尋妃有了把握,原來澈月,真的是溫暖冷無情的人,那這一麵,不管你冷江願不願意,我們見定了。


    隨後單尋妃又把陸道寬與冷江的關係說了一遍:“當年劉誌籌謀剿滅水匪江霸天之後,第二個目標就是清音閣,也就是他的五美之誌,而無相觀的位置,隻有求助陸豪陸道寬,這位遊俠員外呢似乎也沒什麽腦子,召之即來來之即從,不但把無相觀的位置告訴了劉誌,還答應親自帶路,隻一戰可以說是滅頂之災吧,清音閣損失慘重不複存在。”


    秦珍珍點了點頭:“這個我也聽說一些,可是,冷江怎麽會參與其中呢,我還聽說興兵無相觀之後,冷江割袍斷義此後再未在江湖上出現過,無相觀發生了什麽,尋妃王了解到什麽,能否說個詳細。”


    “這個嘛,從陸道寬的嘴裏也沒問出什麽。”單尋妃長出了口氣:“其實此事與冷江無關,在刺殺劉誌之後,冷江便欲隱退江湖,但是聽聞劉誌一封密狀,說清音閣是白蓮餘孽,朝廷與白蓮教的關係,就好像江湖的正邪兩派,自古不兩立,


    明初時為捉拿一個唐賽兒曾有數萬女尼死於非命,消息再起自然重視了寧可錯殺不能放過,派親兵神捕親拿,範荀親自帶隊,並啟用劉誌為謀,當初的陣容,除了有武蘭花,鄭瑩,還有蒙麵的水姓姐妹帶著家丁李虎黎豹,所有這些人將清音閣團團圍住,唯獨不見劉誌和武錚。


    冷江和清音閣並無甚瓜葛,隻是一個董梅香,被冷江看作神女,二人隻是麵麵之交吧但是心心相惜,彼此都為對方著想,可以說是相知相遇一眼萬年,尤其屠炫忠說過要抓這女子與他成親,三番幾次的都被冷江攔阻,所以最後找上了呂家戲班。


    得知消息後冷江賀斐還有呂千嬌便趕往營救,竟然想不到的是劉誌把清音閣算計的滴水不漏,並且他的主要目標就是得到董梅香,這可是白蓮聖姑啊為保其平安,以教主身份嚴令梅香到無相觀暫避,也就是臥鳳嶺無相觀隻有董梅香一人,沒想到去的是劉知武錚一文一武兩大高人。


    陸道寬就守在弓弦索橋,沒過多久渾身帶傷的冷江就尋了過來,以他的伸手闖橋不在話下,但是過了橋頭,無相觀內都發生了什麽,並沒有人知道,過了許久劉誌才從無相觀出來,雖然沒有抓住董梅香,也是得意洋洋並說此戰大獲全勝,拜謝了陸道寬便打道迴府。


    聽劉誌的話語和他神氣的樣子,陸道寬以為冷江等人已經斃命,抱著收屍的心理夾著小心吧偷偷潛到無相關,空無一人,什麽都沒有發現,隻覺一股寒氣襲來,沒敢耽擱太久他連忙就逃了出來。”


    聽完這些秦珍珍似乎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樣,就是說如果陸道寬當時發現了秘道所在,那他就活不到現在。”


    單尋妃笑著點了點頭:“即便是這次我們再返迴無相觀的時候,他也是心有餘悸,當初的冷江殺他易如反掌,因為是他泄露的無相觀位置,為心愛之人可以說是深仇大恨吧,應該是董梅香宅心仁厚在密道中阻止,事情已然發生了何必在徒增殺戮呢,陸道寬隻是個中庸的遊俠,當時劉誌名氣正旺,剿匪有功人人都把他看作是大英雄,他的號令,應該說無人不從。”


    澈月還是非常的機靈,鬧了半天這位大叔的心思在此,原來他是想利用我,還沒行走江湖呢就路遇麻煩事,看來冷大叔,我想保你也不容易。


    劉成風也有些明白:“那就是說,這個仇,放在當初沒有殺,現在也未必就有報複之心,但你要硬往上湊,就未可知了,原來大叔是有意支走陸前輩,那麽尋妃叔,你意欲何為呢,難道說你要往上湊嗎。”


    單尋妃笑了笑:“我與冷江並無深仇大恨,一直以來我都是他們兄弟二人聯絡江湖的傳話筒,所有的一切都是劉誌在策劃,在洞察他的心機之後,我便迴到了鷹狼山莊,準備迎接一場大的挑戰,但是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勝得了劉誌,從結果上來看,清音閣被消滅,我的山莊被毀一盞燈被滅,我和冷江是同等命運,見他,有何不可。”


    秦珍珍也非常讚同:“我也想見見這個冷江,二十年前的血案,這個冷江也曾出現,到底劉誌有沒有後人,鐵腿葫蘆幹身在何處,應該冷江心知肚明,這也是兩位姐姐最大的心願,隻是這個冷江,心性冷漠,他不想見任何人,兩位姐姐不在身邊,憑我們幾人之力,很難達成。”


    單尋妃擺了擺手:“倒也沒那麽難了,其實我最好奇的,是什麽人能殺得了劉誌,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我所推想這世間能殺了劉誌的,隻有他自己,一個葫蘆幹竟然能提頭背主,鬼才會相信,鮮為人知的剿匪之後呢劉誌的身邊有三大護衛,水姓姐妹和鐵腿呂幹,雖然劉知沒有殷羽風的閱人之術,但是謀己之心他也不會看錯,怎麽可能放一顆牆頭草在身邊,應該冷江能知道答案,二十年前他是親曆之人,是非王我天生的刨根問底,既然今天撞見了,知道冷江還在亂石崗,說什麽我也要了解清楚,但是強求不可我們也沒有那個本事,若想要冷江據實相告,在座這裏隻有一人能夠達成。”說著,單尋妃眼角掃了下一旁端坐的澈月。


    澈月一動不動也不敢左右張望,心裏埋怨著大叔,你何必強人所難呢,算計我個小丫頭算什麽本事,我與冷大叔心心相惜知遇知己他是我的恩人,怎麽好違背他的意願呢亂了他的清修。


    劉成風還在左右的張望:“誰呀,誰有這個本事,尋妃叔你快說呀。”


    單尋妃有些生氣,一指劉成風:“就是你呀,你難道不想見他嗎,很有可能,你就是劉天擇啊。”


    本來劉成風能想起來,一個名字又把他打迴了呆傻,尷尬的他搖了搖頭:“我怎麽可能呢劉天擇,身份高貴他是劉誌之子,才子怎麽可能野人後。”


    單尋妃搖了搖頭:“那就算了,你若不想見,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劉成風連忙迴話:“怎麽會不想見呢,不瞞大叔說,葫蘆叔臨走也是這樣囑托,讓我去找冷江前輩。”


    單尋妃連忙點點頭:“這就對了更有可能了,鐵腿呂幹人稱葫蘆幹,身邊總帶著一個酒葫蘆。”


    劉成風失望地搖了搖頭:“可是葫蘆叔滴酒不沾,我真怕聽到冷江前輩的述說,到底我是什麽人。”


    應該現在的劉成風十分矛盾,心裏裝的女人太多了有些無從選擇,放棄奚婷他不甘心,真要是劉天擇,他也不好受。


    “那就算了還是不見為好。”


    劉成風連忙擺手:“見,當然要見了,不管我是什麽身份,坦蕩自己,隻是這個冷江前輩,該怎麽見。”


    為兄弟解難,於陽插了話:“二弟,你也不要太為難了這事急不來的。”


    “咦,大哥一語解救,要不怎麽說行走江湖,還是兄弟多一些比較好,兄弟多嫂子就多,還有澈月嫂啊。”


    於陽連忙擺手:“二弟,你在說什麽。”


    “說大嫂啊,你看嫂子多好看兩位嫂子都是,貌若天仙的,大哥你好福氣。”


    於陽一本正經:“不許胡說八道。”


    一旁澈月搖了搖頭:“尋妃叔,你這繞了一大圈,就是為了讓個榆木疙瘩,來找他的大嫂嗎,為何你不親自找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英蕩寇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侳夢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侳夢家並收藏明英蕩寇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