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陸道寬所說,冷江現在的名字,依照先前所說改為冷無情,是不想在聽到有人用以前的名字稱唿他,甚至不想看到以前所認識的人。


    尤其是在劉誌死後,冷江心已早死,隻有冷無情,既然天下武林都來到了無相觀,那這隱蔽之所就讓與你們,我和梅香,另尋他處。


    至於要去哪裏,現在二人功夫怎樣,這些年都是怎麽過的,不可能跟陸道寬說太多,所以一切,都是未知。


    可能就是因為有太多的未知吧,反倒激起了眾人的興趣,人們都想到無相觀去看一看,或許能找到什麽線索吧,尤其是劉成風,對於自己的過去,世間就隻有冷無情知道,所以,他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最後眾人商定了一個辦法,就是喬裝,用改變容貌的方法掩護身份,分批分次潛入到白水鎮附近,這樣在人數上不統一,相貌上不相符,應該說可以騙過眾多江湖豪傑吧。


    起初奚婷還不樂意,我這姣好的容貌好容易摘去了麵紗怎麽還不敢,以真麵示人了,別說喬裝了,擦胭脂抹粉都是掩蓋我真實自然的美,再說了以前的清音閣現在是清藝坊,我們虹舞樓的分舵,就是婷兒我的天下,怎麽到了自家門前還要化妝而入嗎,我不答應。


    但是秦珍珍的吩咐,奚婷不敢不答應,小丫頭片子要造反不成,天下武林都惦記你的報道呢招搖過市,你想與整個江湖為敵嗎,這樣吧我答應你,簡單易容女扮男裝,我們再買輛車,一路上我們坐車進城這樣的話,拋頭露麵的機會會少很多,盡量地避免以外界接觸。


    沒辦法,奚婷隻得答應,應該說這樣的安排,與外人麵前露不了幾麵,也就是經過白水鎮的時候,最關鍵是在進入清藝坊的時候,估計那附近會有不少個幫派弟子,敞開門做生意到那裏賞樂觀舞的人,應該也會有不少武林中人,不過到了清藝坊就好說的多了那裏是自家天下。


    然後奚婷,秦珍珍黎豹和賈蘭生,化裝成一家人作為最先頭一路吧趕往清藝坊,也是作為地主之誼吧準備好招待眾人。


    臨分手的時候奚婷還覺得有些別扭,這一路走下來眾人都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乍一分開還真有些不好受,你們大家都要快著點,別讓我在藝坊久等,會想你們的,小豹子,尤其是你,呆頭清就知道挨揍,清藝坊是我婷兒天下,我會罩著你的。


    接著是陸豪,單尋妃,苗凡和花無病是隔日出發,化裝成雲遊客兩個先生帶著兩個弟子,但因為是步行,應該會和奚婷拉開一段時間。


    最後就是劉成風了帶著江氏兄弟,阿卡阿泰和苗草,因為成風的屁股有傷吧是最晚出發,應該說安排得十分妥當吧沒想到這最後一隊人,也是最麻煩的一隊。


    應該說美人扮醜容易吧隻要豁得出去,分分鍾秒變,沒想到醜人變普通,難上加難,關鍵就是劉成風的耳朵和手臂。


    現在來說呢君子俠的稱唿,威名遠播了吧在奚婷尋親的隊伍裏,有個野人成風,大耳朝肩雙手及膝,這就是劉成風的標誌,所不好改變的,就是這突出的標誌。


    隻能說頭戴冠吧,把耳朵掩入帽內,其實就是一塊特別大的方巾,那時候應該叫四方平定巾吧名祖朱元璋下令全國推廣的,不管怎樣吧算是把耳朵遮住了,但是臂長,就不好掩蓋了,隻能掩蓋一支,脖子上栓一布條把胳膊挎在胸前,冒充殘疾人。


    但是五個請壯加一個姑娘,這陣型也有些引人注目啊,說是農夫趕集怎麽帶著遠途的行囊,遊山玩水這比例也不搭啊哪家的大姑娘願意跟著幾個大小夥子外出遊玩,那既然這路上有許多趕往梵淨山的武林門派,不如,我們也起個不起眼的門派吧,名不見經傳知道的人不多即可。


    商量來商量去,還是用江氏兄弟以前的名號,混碼頭的又不是什麽大幫派,就叫草頭幫,我們是兄弟盟,所以都是年輕兄弟,而苗草嗎就是大哥的情人。


    這和實際情況也差不多吧現在情形,等於被劉成風接管,但是成風的本名不能用了,改叫劉一手,暗含他那隻吊在胸前的胳膊,就是反敗為勝的一手,當然了能夠反敗為勝的人,也一定是幫主了,至於為什麽是殘疾人當幫主嗎,因為各幫有各幫的武功,我們草頭幫的功夫,就是獨臂刀法。


    也虧的是這些前期準備,在路上呢還真的遇到了不少趕往梵淨山的武林中人,有不少上來搭訕聊天的,江湖中人嘛旅途寂寞都想搭個伴,結交新朋友。


    哎,幾位壯士,英雄請了,敢問幾位可是趕往梵淨山,參加武林大會。


    哎,請了請了,聽聞世間飲血刀,我們幾個想開開眼界,請問幾位怎麽稱唿。


    好說,我們是海沙幫,小幫小派想搭個伴,敢問幾位是何幫派啊。


    草頭幫,兄弟盟,在下劉一手。


    既然你答話,那你就是兄弟中的大哥了,草頭幫,怎麽沒聽說過啊你們是哪裏人。


    川州。


    川州,在下孤陋寡聞這川州在哪。


    在太遠縣,太遠縣川州城隍街,街頭土地廟就是我們幫會所在。


    混街麵的,小痞子啊誰通知你們來的,真是的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跟你們搭伴太埋汰,離我們遠點,世風日下啊街頭混混也敢來參加武林大會。


    之所以答腔不答調,劉成風幾人江湖經驗太少,怕有人結伴在把實話給吐露出去,江湖人都比較爽快直來直去的,如果被什麽人猜出身份,關乎到仙子姐姐的安危,這也是單尋妃特意囑咐的。


    好在這一路上吧沒有什麽太大的風波,事先都妥善的布置吧行為舉止,搭訕聊天的都有過囑托,並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懷疑,如果說有一點點意外的話,就是劉一手的草頭幫,惹來不少非議,街頭混混怎麽可以參加武林大會呢,這成何體統。


    能平息這種議論的,就是另外一個消息,據說鄭瑩對這次的武林大會,所參加的派係有嚴格的管理,因為在蓮蓬島的武林大會發現有倭人流寇出現,所以在前往無相觀山穀內矮嶺的通道上,也就是鳳尾路的地段專門有人把守,報上名號來者何人才能通過,怕的就是混進人渣。


    相隔三五日吧三批人次,先後到達了白水鎮和清藝坊,但是這三路人,都發生了意外的狀況,一險一怪一癡吧。


    最先發生狀況的就是奚婷,經過白水鎮的時候倒沒有什麽意外,坐在馬車之內吧也不停歇,直接就趕往了清藝坊,都是男人裝扮到藝坊找找樂子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包了雅間,亮出鳳凰執的麵紗,少樓主和總師婆駕到,叫你們坊主過來議事。


    然後清藝坊的坊主陳傲嬌連忙趕了過來,帶了多餘的服裝把黎豹和賈蘭生安排在另外兩個雅間,秦珍珍和奚婷,也換了清藝坊的打扮,這樣,就可以自由出入藝坊和內閣了並且帶著麵紗,外人也無法分辨。


    應該說還算順利吧但到了晚上,接風洗塵的時候,作為地主之誼,也作為主人吧,陳傲嬌和奚婷,要一起招待賈蘭生,也是好久沒跳舞了奚婷一時技癢,大放精彩,看的賈蘭生眼睛都直了。


    當然是有些無禮了這種肆無忌憚的眼神,讓秦珍珍非常的生氣,忍不住就出口訓責,賈生,雀屏公子,身為龍門九子之一,不可輕薄藝人,收起些你的癡態吧莫要丟了家師的顏麵,還有婷兒你,不要跳的太妖豔,成何體統。


    奚婷還有些任性,怎麽了珍娘,舞蹈娛興,娛人,抒發情感展示美但是賣藝,取悅於人,放縱一些有何不可,我看珍娘你是太累了,倒不如早些歇息還好。


    你敢這麽跟我說話,秦珍珍非常生氣,不要忘了你出走江湖的目的,你真正該取悅的是誰。


    賈蘭生連忙道歉,對不起啊前輩你們不要吵架,是在下的錯,在下的酒吃的太多了不勝酒力,得罪得罪,我看真正該歇息的,應該是蘭生,對不起啊各位路途勞累,你們也早歇息吧。


    這個逐客令是為了平息風波,賈蘭生的做法到也無可挑剔,眾人也都知趣起身告辭紛紛離開了雅間,清藝坊賣藝不賣身,所以極少留客人過夜的,除非客人吃醉了酒,為數不多的幾個客房但是過了後半夜,就不會有藝人去服侍的,但是會有下人去打掃。


    走的時候奚婷還覺得很尷尬,不住地道歉,對不住了蘭生,珍娘的年紀大了,乏累了心情就不好,有些愛嘮叨,你別往心裏去啊。


    就這樣不歡而散,第二天一早,奚婷早早就敲響了蘭生的雅間,蘭生,雀屏公子,快起床了我們去迎迎尋妃叔。


    應該是借口吧奚婷是想擺脫看官約束,年輕人一起,到外邊好好溜溜,秦珍珍並沒有跟隨,隻有黎豹遠遠地跟著。


    二十多年前的清音閣,山下荒路段上的一座大的庭院,而如今的清藝坊,外圍是藝坊,裏邊是內閣,在清藝坊周圍,還有些小商小販和一些客棧商戶,和鎮城裏的景致,也差不了多少,隻是沒有密集的街區宅戶,應該還算的上是一個休閑作樂的去處。


    離開清藝坊比較遠吧到一處空曠區域,也就是白水鎮和去往梵淨山的山路間,沒有人打攪的時候,奚婷再次向賈蘭生道歉:“對不起啊蘭生,昨晚珍娘那樣說,並不是因為你啊隻不過對婷兒,看得太死了。”


    賈蘭生搖搖頭:“沒事的婷兒,不過我倒是有些為你擔心,如果找不到劉天擇,你會怎樣。”


    奚婷也一籌莫展:“找不到,娘會讓我做一輩子老姑娘吧,想先就讓人生氣,還不知那個劉天擇,長成什麽歪瓜裂棗呢。”


    賈蘭生笑了:“怎麽能這樣說啊你應該盼著他十分英俊,不然對你是不公平。”


    “哈哈英俊,就像你這樣嗎,”奚婷看了一眼賈蘭生,發現對方也正望著她,連忙又扭過臉去:“也不知道尋妃叔什麽時候來,還有那個小豹子。”


    賈蘭生追著奚婷在看:“你是在岔開話題,如果長成我這樣,你會接受嗎。”


    奚婷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要這麽問了,也難怪珍娘說你,你的眼神是太癡狂了,下迴不許這麽看我,我是一個沒自由的人。”


    賈蘭生毫不理會,而且一直在追問:“你還沒有迴答呢,換做是我你會接受嗎。”


    這話太直接了,奚婷溫怒:“不許你這樣說,被我娘知道了毀滅了你們龍門的。”


    賈蘭生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在你的心中,隻有那個劉成風對不對,我還不如那個野小子。”


    好像切中要害,奚婷真有些怒了:“你胡說八道什麽。”


    “難道不是嗎,這一路上你沒少吃醋,都是那我來作為安慰,我看得出你的心思。”


    奚婷連連搖頭:“不是的這跟小豹子沒有關係,我是,隻能找到劉天擇的人,找到他,我才有出路。”


    “那如果找不到呢,有沒有劉天擇這個人還不知道,你還要找多久。”


    奚婷歎了口氣:“找不到也要找,這就是我的命。”


    “這名對你不公平,你不是最講究公允的嗎,天下男人有許多,比如我賈蘭生。”


    “你,哈哈哈哈。”奚婷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不是我,難不成還是那個野小子。”賈蘭生的樣子非常認真


    “不許你再說小豹子,我是不可以喜歡別人的,”奚婷用手一指對方:“包括你。”


    “可要是我喜歡上你怎麽辦,”


    奚婷看了眼對方:“那你就等著被滅門吧。”


    賈蘭生走到奚婷正麵:“我說真的婷兒,你長得那麽好看,野小子有一句話是對的他叫你仙子姐姐,你就是天上的仙子,不管是戴著麵紗還是平常的樣子,都是那麽好看,尤其沒有想到,你的舞跳的那樣好,我看的都陶醉了,並不是不勝酒力。”


    奚婷似乎被打動:“我這是你好,我說真的,這事關你的性命,我是在為你的性命擔憂,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死,有什麽好怕的。”賈蘭生非常的淡定:“不就是滅門嗎要來就來吧,蘭生不怕,我說真的婷兒為了你,我什麽都不怕。”


    奚婷懷疑地看著對方:“真的嗎,我對你來說,就是滅門之災,是掃把星。”


    “真的,我不怕。”賈蘭生含情脈脈的迴視:“知道打虎英雄嗎他有個柔情似水的哥哥,我願以餘生和身高,換取武大郎的命運,嬌妻美眷不相配,但求金蓮一碗藥,病榻之上,美人相伴,於癡愛之人懷中,如夢逝,足以,一生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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