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田兵衛的說法,二十多年前的一個夏天,昔日撫台卯得章的外甥千戶卯寵,奉密令帶兵剿殺劉誌武錚滿門。


    這個卯寵雖然是個武將,功夫卻遠不及武錚,差著十萬八千裏吧,但是因為新仇舊怨,對江湖上所發生的一些事情痛恨至極,於是他就欣然領命,帶兵潛入了江北鎮劉府周圍。


    隻是潛伏,並不敢輕舉妄動,並且命令先頭五百士兵,全部著便裝,蒙麵黑衣,不僅僅是潛伏而且是阻斷了劉府與外界的聯係。


    而劉誌呢因為武蘭花難產,已經過了幾天預產期了,所以是非常的著急,對於府外也是疏於查問,更想不到有人會打他的主意。


    隻是圍困呢構不成血案,就是讓卯寵圍個十天半個月,他也不敢邁進劉府一步,但是這裏邊還有忍者倭寇的幫忙,可以說促成這道密令的,也正是倭人流寇,見官兵到位,他們自然要現身安排了籌劃血案。


    其實在卯寵的五百官兵中,就有三十多忍者高手,應該說與倭寇勾結,不是一次兩次了卯虎與倭人的關係十分密切,甚至可以換句話來說,指揮這次行動的,並不是卯虎,而是忍者首領。


    隻有佳節一個人的身份能夠騙過劉誌,那就是鄭瑩,於是倭寇就讓人假借鄭瑩的名義,有順產之法做為吸引,騙出了武錚獨自一人,激戰過後終將武錚製服並取下了向上首級。


    至此,官兵才敢明目張膽的現身,更近距離的把劉府團團圍住,那武蘭花本領再高,腹中有胎兒欲落他還能強到哪去,卯寵遣官兵上前砸門:開門,千戶卯寵緝拿案犯劉誌武錚,快快開門束手就擒。


    家裏仆人開門一看嚇了一跳,嗬家夥一大幫官兵黑壓壓一片已經把劉府團團圍住,連忙的迴去稟報劉誌,員外,士子劉老爺你快出去看看吧,有官兵上門圍剿。


    劉誌一聽有些生氣,胡說八道什麽這裏是哪,劉員外府,聽說過一句話嗎我劉誌之謀絕無二智,我那小舅子武錚之功無人與爭,誰敢上這來拿人他們拿的了嗎,簡直是一派胡言。


    仆人非常的害怕,是真的,您的小舅子,在官兵手上拿著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呢房間裏武蘭花不住地呻吟,啊崽子,是來索命的嗎這樣折磨你娘。


    這是要臨盆啊,劉誌哪有閑心府外之事,一招手,房上下來了鐵腿呂幹,這個呂幹自追隨劉誌起,一直是作為幕後護衛,雖然他功夫不高,但也是不輕易現身的,隻不過現在,武錚不在家,水姓姐妹因為神捕範荀的到來,躲到了荒草玗,而武蘭花,臨盆在即。


    呂幹來到了大門向外一看,當真是嚇了一跳,什麽人有這個本領,竟然拿到了武錚的人頭,這是滅頂之災呀對方是勝券在握而來,連忙的跑迴內宅向劉誌稟報。


    劉誌當時就懵了,麵對頑匪江霸天他都沒有害怕,但是此刻,真感覺到百無一用是書生啊,難道說天妒英才。


    於是劉誌一個人就去了正門外,並不是因為才高妄為,實際上他很害怕,是去求情的按照他所料想,這事情應該還有挽迴的餘地。


    仗著膽子劉誌指著對麵官兵:“列位何人,怎麽以黑衣蒙麵,為何要殺害武錚拿我劉誌,我犯了什麽王法。”


    不是腰斬殺劉誌武錚嗎現在會武的已經掉了腦袋,按說卯寵,見到劉誌應該立刻拿下,但是卯寵不敢,也指著劉誌說:“就因為凝香玉,剿倭不利你定與匪寇勾結,我等奉令緝拿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一個書生在你麵前站著你都不敢拿,還在這耀武揚威,當然,劉誌也知道卯寵並不是主事之人,懶得跟他一般見識:“一派胡言,凝香玉根本就是在你們官府手中丟失,剿倭有功你說我不利,我不跟你說話,想要拿我之人是誰,站出來跟我對話。”


    卯寵笑了笑:“本千戶還鎮不住你嗎,就是我卯寵要拿你,別廢話了迴去怪怪的把你媳婦綁上送到我麵前來,不然,殺進劉府我們一個不放,全都讓你們變成刀下之鬼。”


    這就是卯寵圍而不攻的原因,府裏還有個武蘭花呢,那可是武錚的親姐姐武功了得,哪怕十月臨盆她也是個母老虎。


    劉誌怎麽肯上當呢他定要見到幕後主使,相持了一會,官兵陣營中出來一人騎著高頭大馬,顛到劉誌麵前,你是要見我嗎。


    一聽聲音,劉誌連忙撲通跪地不住地求饒,我求求你放我一馬,蘭花臨盆在即不能在這個時候緝拿啊誅我全家,最起碼你該讓我劉誌有後。


    馬上之人哈哈大笑,斬草不除根必為後患,你既然知道是我要殺你,過來求情還有什麽用,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嗎,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你,你是,,,。


    巴嘎,口を閉じて。


    劉誌剛要迴答什麽,對方忽然說了一句倭人之語,這是劉誌萬萬都沒有想到的,一下子他就被驚呆了,原來你是倭人。


    哈哈哈,子供に教えられる。


    劉誌完全明白了對方竟然是倭人,這等於他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在怎麽求情也無生還的可能,連蘭花腹內的嬰兒,也難逃一劫。


    於是劉誌又返迴了內宅,劉府的大門就那麽敞開著,但是沒人敢攻進府內,一直是在圍守著,過了有一段時間,天已經很黑了還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的。


    也不知道拖了多久吧在一道電閃過後,劉誌門前出現一人,胯下火鳳凰手持攬月長刀,雖是身懷六甲體超重但也是精神抖擻威武非凡,這就是當年一盞燈客棧長刀解困之人,武錚的姐姐劉誌的妻子,武蘭花。


    卯寵等官兵後退了幾步,竟然還是那個騎著馬的倭人,策馬執劍走到前頭:“武蘭花,你總算是熬不住了,不過你這身懷六甲,一把梨花刀能強到哪去,過來受死吧。”


    武蘭花毫無畏懼:“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過去你該不會跑吧,我家官人說過,這追逃之路定是危機四伏,無所謂,蘭花不怕,但我要先看到我弟弟,武錚在哪。”


    這武錚的人頭可以給別人看,劉誌呂幹的都無所謂,但是不能給武蘭花看,這個女人原本就武功高強,又跟著弟弟學了梨花槍,應該在場之人根本就沒有她的對手,如果真要是把至親之人的人頭在她眼前晃一晃,那這個女人,還不得瘋了嗎殺紅了眼,就連操控這滅門事件的黑衣騎馬人,也不敢冒這個險,倭人首領撥馬退了幾步:“想要見你弟弟人頭隨我來。”


    說完,倭人掉頭就走,官兵四麵圍上就是一陣亂箭,武蘭花與眾官兵打鬥起來,但其實,這裏麵無數忍者高手。


    站不及片刻,府內出來一人,正是提頭呂幹,高舉著手中人頭大喊:“劉誌在此,求諸位官爺放呂幹一條生路。”


    武蘭花一看劉誌被斬,自仍然十分憤怒了連忙會到揮刀殺向呂幹,嘴裏還喊著:“好你個背主求生的叛徒,帶我殺了你與我家官人報仇。”


    呂幹連忙退入府內關上大門,又有無數官兵攔阻,將武蘭花與府門隔開,劉府外又是一陣的混戰,轉著圈的混戰武蘭花想繞開官兵奪路進府,可是在劉府外圍一圈,除了層層官兵還設有陷阱,無奈之下武蘭花隻得殺向卯寵,就這樣追殺戰鬥著漸漸的離開了劉府。


    卯寵的手中有武錚的人頭,也是最好的誘餌吸引著武蘭花,落入更厲害的陷阱機關。


    前田兵衛隻說了這麽多,雖然是當時的旁觀者,他也並沒有看到全部,而且當時的場麵非常混亂,又下著瓢潑大雨,並且期間冷江還曾到訪,這個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前田,並沒有敢靠前。


    在激戰過後,人們衝進劉府,並沒有看見劉誌的全屍,當然了如果呂幹手上拿的確實是劉誌的人頭,那宅中倒是有一具與之相符的無頭屍,但是呂幹,從此不知下落。


    單尋妃聽完啐了口唾沫:“呸,莫說三十人高手了就是七八十忍者,奈何武錚一根毫毛啊,鬼忍劍當初也隻不過是雛形,真若厲害的話現在早已經大殺八方了,你跟我這的說辭,帶著太多水分啊不可全信。”


    前田兵衛非常的不服:“不要把我們忍者,看得太無能了,反正不管怎麽說,武錚是死在我們手下。”


    單尋妃冷笑了笑:“嘿嘿你這話裏邊別的部分我相信,唯獨就是這忍者的功夫,想當初劉誌與你們倭人的過結,就是因為追查凝香玉剿滅了你們一支非常特殊的隊伍,百人組隊吧意圖叱吒彭裏江南北,被打的就剩三十來人應該就是在這官兵其中吧,算是悍匪猛將但絕非高手,若是三十悍匪就能殺得了武錚,那我這尋非王的江湖也就不說了,敢從此封嘴,這要說麽武錚確實被你們所殺,但不是公平對決,借用順產的秘方良藥,施毒行刺還差不多。”


    前田兵衛也是十分的可惜:“我們那百名悍將啊可敵明軍數千,但隻一戰就折去大半,隻剩下三十來人,等著吧有朝一日,一定要再振雄風,我要訓練出一支軍隊,比郎霄的山匪還要迅猛,讓你們看看我們倭人的厲害。”


    單尋妃淡淡一笑:“哈哈這個嗎你還真要有耐心,我怕看不到你們倭人雄起的那一天,咱先不說這個,未來的話題太遙遠,你剛說那個騎馬的倭人,也就是劉誌事件的謀劃者,他是誰,應該劉誌認得此人,但我怎麽就想不出呢會有這麽一個人,讓劉誌先是求饒後又害怕,倭人的身份就那麽可怕嗎。”


    前田兵衛也笑了:“哈哈哈你現在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劉誌是誰啊天下第一謀,連他都知道怕,莫說你們了,隻是我不能當初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實際上我已經說了很多,你尋妃王的本領,應該能參透一些內容。”


    單尋妃慢慢尋思著問:“武蘭花腹中可有胎兒。”


    奚婷一聽非常驚訝:“大叔你怎麽這麽問,哎對呀,那可是小天擇啊後來怎樣了。”


    前田兵衛搖搖頭:“你們不是有江湖傳言嗎,我已經說得夠多的了,快把臂刀還給我們。”


    單尋妃看了看劉成風:“小子,應該差不多了迴頭細想想,我能想出許多,不如這刀,就還給他們吧。”


    劉成風並沒有反駁:“大叔做主吧。”


    於是單尋妃把臂刀扔給了前田兵衛:“拿著吧我們中原人說話算話,不要讓我們在遇到你們,否則的話覺不客氣。”


    前田兵衛接過臂刀交與舞騰碧,並沒有急於走,隻是呆呆地看著單尋妃等人。


    “還有事,不快些逃走嗎。”奚婷有些納悶。


    前田兵衛搖搖頭:“我信不過淘氣俠,剛才你與我說的敗刀法詭劍式,應該是假的吧。”


    奚婷笑了:“哈哈對哈,你還給我改了名字,淘氣俠,雖然不好聽吧但總比死豹子多了一俠,至於我的功夫嗎,反正是教給你了,愛信不信吧,難不成你還想和我試試。”


    前田兵衛指了指武凰姐妹:“我不跟你打,我要挑戰武凰姐妹,剛才說過了要公平對決,點到為止。”


    “既然要打,你還怕動真格的。”奚婷雙手抱拳:“那就勞煩兩位姐姐了,給他點顏色看看。”


    武凰姐妹笑了笑:“妹妹放心,定會讓他們知道,中原人不是好惹的。”


    於是武凰姐妹站出了人群,走到空地一刀一劍拉開架勢,前田兵衛也毫不示弱,雖然刀還是武士刀的拿法,奔跑起來也是常年木屐的下盤步,但是嘴裏喊著的,卻是三十六招敗刀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逗得奚婷在一旁咯咯的笑,這一笑,前田兵衛心裏有些發毛,小丫頭一定是哄騙我了,他連忙停下腳步質問奚婷:“你笑什麽,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你教我的是假劍。”


    奚婷連忙擺手:“這個得事先說好,你剛才隻是一會的功夫,而我的兩位姐姐是常年練習,不管真假吧差距還是有的,對吧你不能自以為聰明吧一招半式一時半刻的,就能勝過別人,所以輸贏,不能判定我教的就是假的。”


    說奚婷是淘氣俠也不為過,這小丫頭是想別人把假的當成真的,讓別人一直沿用下去,當然這個別人,是敵對立場,希望敵人在關鍵時刻,能出大差錯。


    前田兵衛想了想也對:“是應該有些差距,可那你笑什麽。”


    “我這個人天生愛笑,不可以嗎,看你東洋人用我中原功夫,不倫不類的我就想笑,不可以嗎。”


    “可以,那我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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