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也不算奇跡,因為安梓恆也把安梓興當成自己的養料,安梓興修為越高,日後他能吸收的越多。”


    嚴靳昶:“……”


    安韶:“所以,安梓恆能讓給安梓興做的事,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嘖,這到底是什麽結界,怎麽破不開?”


    嚴靳昶:“實在不行就用防禦仙器來護著自己,我現在正在趕過去。”


    嚴靳昶放出了殷無皈和藍蟒,讓他們感受安韶現在所在的方向。


    藍蟒被四周那些渾濁的氣息迷惑,一時分辨不清,好在殷無皈能從中探尋到些許。


    嚴靳昶直接揮劍掃出一大片的霧氣,讓這一片地方全都被霧海淹沒,誰也別想輕易辨別方向。


    有霧氣遮擋,嚴靳昶坐在殷無皈身上,在這其中輕易穿梭。


    既然這契魂儀式已經鬧成這樣了,安韶還被刻意帶往別處,嚴靳昶幹脆弄得更亂一些。


    周圍全都是驚唿聲和責問聲,花衛們忙得不可開交,紛紛禦劍飛到了上空,卻因為看不清下方的霧中有誰,不敢貿然攻擊,以免打中自己人。


    嚴靳昶很快發現,殷無皈前往的方向,並不是契花樓,反而和契花樓越來越遠,分明就是相反的方向。


    而前方,一眼就能看到的,是安韶之前帶他去過的那個高大的黑山!


    黑山裏麵,是藏花塚!


    “難道……”嚴靳昶看著自己所在之處,距離黑山還有一段距離,幹脆召出七鈺劍,將殷無皈帶上,直接朝黑山所在的方向飛去!


    在接近黑山之後,嚴靳昶才收起七鈺劍,將殷無皈放了下來,問道:“是不是在這附近?”


    殷無皈原地轉了一圈,伸頭探向一處:“嚴公子,你好像走過了,現在安公子的氣息又從你來時的方向傳來了。”


    七鈺劍的速度太快,殷無皈在上麵,隻能聞得到充斥於陰冥四處的鬼氣,無法辨別出安韶的氣息。


    嚴靳昶:“你確定是我過來時的方向?沒有偏移?方才那一路上我都看了,什麽都沒有。”


    殷無皈往迴走了幾步,“我能確定……”


    “哢嚓!”不遠處響起了樹枝折斷的聲音,同時還有一陣交流聲,“方才那道綠光,就是飛往這邊來的吧?好像是在這附近消失的。”


    “是這附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飛得那麽快,一晃就過去了,什麽都看不清。”


    “是不是哪個正在被鬼差追捕的鬼魂啊?”


    “鬼魂怎麽可能到這裏來啊,這裏好歹是我們的界城之內啊。”


    “嘿嘿,有沒有可能是厲害的冥器現世?”


    “你想得美。”


    “哎呀,快點找,不然待會兒族長來這裏,發現我們為了找東西,離開了負責巡視之地,肯定要責罰我們的。”


    正準備跟著殷無皈離開這裏的嚴靳昶:“……”


    殷無皈也意識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


    嚴靳昶抬起手,指尖操控著的傀儡,如同鬼魅一般躥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將方才那兩個偷摸朝這邊過來的花妖逮住了,扔到了嚴靳昶腳邊。


    被東西塞住嘴的兩個花妖驚恐萬狀,奮力掙紮,可惜無濟於事。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方才那一晃過,落在這附近的綠光,竟然是有人禦劍飛行到此處!


    誰禦劍飛那麽快啊!


    嚴靳昶拿出迷夢香,讓他們迅速入夢,很快在他們的夢中,問出了他們所知道的事。


    他方才的猜測果然沒錯,安韶正被送往黑山這邊來,隻是那獸骨腳程太慢,現在還沒有到。


    而安韶被送往這邊的原因,是因為安韻合打算讓安韶在此地和魂魄結契。


    其他的花妖和魂魄,都被送往契花樓參與結契儀式,隻有安韶和徐須年被送往這個黑山。


    不,準確來說,是藏花塚。


    “……安梓興想要偷偷結契,還派安梓恆去和安韶交易,想要在上轎之前偷梁換柱,險些壞了族長的好事……”被嚴靳昶拉入夢中的花妖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嚴靳昶套話,還當嚴靳昶是他自己熟識的夥伴,於是毫無戒備地吐露真相。


    “好在安梓恆是個膽小怕事的慫貨,不敢做這種偷摸調換之事,於是便將事情經過都告知於族長。”


    嚴靳昶:“……”


    花衛:“族長也是心善,不想揭穿安梓興這種攪亂公平的舉動,隻是安排嗣師給每一個花妖賜福,杜絕他們在上轎前交換。”


    “卻沒想到,安梓興還是不死心,竟然打算在中途生事,再趁亂鑽入轎中交換!”


    “於是族長幹脆讓嗣師想辦法把安韶和安子司所坐的轎子換了,一旦安梓興真的敢在如此隆重的魂契儀式前鬧事,幹擾儀式,就逮他個現行!”


    “人證物證都在,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嚴靳昶忍不住感歎:“安梓恆這一手,玩得可真髒。”


    安梓恆根本就沒想讓安梓興順利結契,而是直接把安梓興的把柄拱手送到安韻合手裏!


    這樣一套下來,安梓興把事鬧了,契也沒結成,還穿著那一身化染衣,一旦被抓住,縱使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到頭來,要和徐須年結契的,還是安韶。


    嚴靳昶飛快地消化著這個花衛說的消息,又問道:族長何時會來這裏?”


    花衛:“應該快了,族長打算先盯著安韶和徐須年在此處結契,再去契花樓那邊。”


    嚴靳昶:“為何一定要在此處結契?為何結契的對象一定是徐須年?”


    聞言,花衛露出了疑惑之色,在他眼中,嚴靳昶就是他的同伴,而這些事情,他的同伴應該是知道的。


    當然,這種怪異感隻是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處於夢中的他根本沒辦法想清楚太多的事情,“因為先族長的遺囑啊,先族長算出安韶的契約者將來會做有違天道之事,會引來天懲,且牽連到安韶,所以讓族長不要將契魂花給安韶,也不要讓他和任何魂魄契約。”


    “先族長到底還是太仁慈了,那樣的怪物,為何要留著他的性命呢?若是能以這種不費一兵一卒方式,讓他從這世上消失,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族長可是耗費了不少心思,才找到徐須年的。”


    第821章 紅轎


    嚴靳昶強忍著給他一腳的衝動,冷聲道:“徐須年的下輩子,投生六道中的哪一道?”


    花衛:“當然是人道,他下輩子是個天煞孤星,生來便克死父母兄妹,因為身上有靈骨,被收入宗門,得修者教導,因多年不得精進,一念之差,步入邪道,濫殺無辜,犯下滔天罪孽,後由天道降罰,劫雷連劈數月,才將其神魂劈散成灰漬,再不得入輪迴。”


    嚴靳昶:“……這是他的命數?是早就定好的?不會更改?”


    花妖:“或許會有改,但差不離,奇怪,你怎麽會問這種問題啊?”


    嚴靳昶:“既然知道他會濫殺無辜,會鑄成大錯,那為何還要讓他……”嚴靳昶突然頓住,沒有再問下去。


    花妖卻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若是因為一己私欲,改了一個人的命數,致使那些本該在那個時候身死入輪迴的人,繼續存活於世,那麽日後再出現的因果,又由誰來承擔呢?誰又能擔得起呢?”


    還在夢裏的花妖湊近過來看嚴靳昶,在他眼裏,嚴靳昶就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同伴,可是這個同伴今天問出的問題,都很奇怪。


    花衛揉著頭:“你今日為何會用現世之人的方式想這些問題啊?死去的人,魂魄會進入輪迴,陰冥界需要魂魄,新的魂魄來,舊的魂魄走,徐須年對於現世來說,是災星轉世,但是對於陰冥來說,是引魂之使。”


    嚴靳昶深吸一口氣:“就是有些好奇,既然命數已定,那為何還要用這樣的辦法讓安韶和徐須年結契呢?


    先族長說的是“阻止”,隻要不去刻意阻止,那這件事就會發生,何須族長如此費盡心思地去尋找,還想盡辦法讓他們在此地結契?”


    如果他們不提什麽命數,嚴靳昶也就僅僅隻覺著這是安韻合有意不讓安韶好過。


    可安韻合連這樣的命數都信了,那隻要不照著先族長的遺囑行事,不去幹預安韶,隻在旁觀看,不就可以了麽?


    花衛:“族長一開始也是不插手的啊,可是,安韶遲遲沒有迴陰冥,早就錯過結契的時日了。”


    嚴靳昶:“……”


    花衛:“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原本我們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不需要做,隻作壁上觀就可以了,可是安韶一直沒有迴來,契約之事一直沒個著落,這完全不一樣了啊!”


    “為何呢?為何會如此呢?你能想得通嗎?”花妖揉著自己的頭,“我們一直沒想通……”


    嚴靳昶心道:因為他和我在一起。


    嚴靳昶輕咳一聲:“那選擇此地,是因為先族長算到安韶會在此結契麽?”


    花衛:“這倒不是,哪能算得那麽細啊,隻不過是因為此處有上古契陣,還有花族先祖之塚,在此結契,等同於讓先祖做了見證,能確保契印一旦結成之後,無法被任何術法抹除。”


    嚴靳昶抬起手,在他頭上重重一拍,“你的臉就先借我了。”


    花衛瞬間暈死過去,另一個花衛也睡死了,嚴靳昶將他們的衣服都扒了下來,把他們扔進了不遠處的洞坑裏,填土埋上,貼上了符。


    嚴靳昶很快捏製好了新的人皮麵具,貼在臉上,又穿上了那花衛的衣服,確認無誤之後,才走迴他們負責巡視的地方。


    好巧不巧,不遠處浮現出一片紅光,光中哢嚓哢嚓的走出了幾隻獸骨,獸骨的身後拖著一輛看著精致華貴的紅轎子。


    轎子的一左一右分別有一個穿著白白色長袍和一個穿著暗紅色盔甲的男子正是嗣師和安江。


    被他們護著的轎子裏坐著的是誰,可想而知。


    在周圍巡視的花衛們顯然也都看到了這片對他們來說很熟悉的紅光,紛紛趕來,朝著那轎子行禮。


    轎簾子被撩開,安韻合從中慢步走下來,神情嚴肅,“都已經準備好了麽?我不希望再出任何的差錯。”


    “迴族長,一切都準備就緒,契約之陣也已經開啟,隻等著安韶和徐須年入陣。”一個看著有些年邁的花衛迴道。


    安韻合:“他們現在已經到何處了?”


    花衛:“徐須年的轎子已經抵達山腳,但是……”


    安韻合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去接安韶的轎子還沒到?從他家到此處,應該用不了多久。”


    花衛:“據沿途看守的花衛所說,安韶已經察覺到此行有異,發現從轎子裏往外看到的都是幻象,正在轎子裏麵胡亂劈砍攻擊,試圖逃出轎子。”


    安韻合:“一群廢物,連這點偽裝都做不好!”


    花衛們齊齊垂下頭,不敢看安韻合的臉色。


    安韻合還要去契花樓那邊見證另外九個花妖和九個魂魄的契約,不能在這裏消耗太多的時間,難免有些著急,“都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將他帶過來啊!”


    聞言,花衛們都有些猶豫。


    他們這就算全部加起來,也不一定是安韶的對手啊。


    當然,若是神智正常時候的安韶,他們還能有一較高下之力,但誰知道安韶何時會失去理智呢?


    這一去,很可能就是去送死啊。


    安韻合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懼怕,怒斥道:“廢物,我是讓你們先去把轎子帶過來,連著轎子一起移動還是可以的吧!帶過來之後,直接將轎子扔進契陣裏!”


    “是!”


    嚴靳昶自然是跟隨他們一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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