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


    隻要得到了氣運,所有的苦難都將成為你的墊腳石,成為你向上走的階梯,成為你飛升成神的路。


    “隻要得到了氣運,就可以了嗎?”


    當然,隻要奪得了他人的氣運,你就會得到他們的一切。


    “得到,一切。”


    你可知,這世界上,何人的氣運最強麽?


    “誰?”


    腦海中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也正是這個名字,突然喚醒了他更多的記憶!


    我可以讓你重生迴到過去,不過這術法有違天道秩序,我隻能先將你的一縷魂送過去,你把你的記憶傳給過去的你,你告訴他,他重生了。


    “迴到過去?真的?”


    當然,你可以為過去的你掃清道路,待時機成熟,便和他的魂魄融為一體,掌控享有的一切,這樣一來,你就算是真正的重生。


    不過,撕裂魂魄的過程很痛苦,你若是承受不住,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忘了吧。


    “不,我不會忘!我可以承受!比起曾經的苦楚,這些有算得了什麽?”


    那就按照我所說的去做……


    ……


    眼前的場景變幻,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迴到了過去,不過隻是一縷幽魂,在他自己的身體旁邊醒來。


    那天音將他放入了一個霧藍色的靈器中,靈器裏除了他的一縷魂之外,還有一塊刻著字的玉佩。


    他按照那天音的說法,將自己的記憶傳給了過去的自己,並施展術法,讓過去的自己以為那是經曆了這一切的自己重生了。


    之後,他又帶著過去的自己,來到了一片樹林當中,以那塊玉佩的力量為輔,施以換魂之術。


    這個染了赤溟瘡的破爛身體,他是一點都不想要!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剛找到新的身體,還沒等剛換入新身體的人醒來,就被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吞噬。


    而那道光芒裏流轉的靈息,像極了不久前從蕭明然身邊釋放出來的力量。


    等他再次蘇醒時,發現自己又迴到了從過去的自己身邊蘇醒的時候。


    他以為那隻是一場噩夢,於是將事情又做了一遍,而這一次,他並沒有被那股奇怪的力量襲擊……


    他成功守著換得新身體的自己長大。


    可是為什麽呢?


    明明得到了一個有著大氣運的身體,過得卻依舊不如意。


    難道是那個聲音欺騙了他?


    可惜,現在的他已經沒法思考太多了,因為那股來勢洶洶的力量,已經將他的殘魂,完全吞噬殆盡。


    ……


    嚴靳昶聽到了一些動靜,卻沒有立刻起身去看,而是將手中的劍完全送進了單方異的胸口之後,才緩緩地拔出來。


    銀白色的劍上染了一片的血紅,嚴靳昶將拔出的劍往身側輕甩,血水落在地上,劍上一片白淨。


    岑旭安操控著傀儡,將霧藍色粉末送了過來,捧到嚴靳昶麵前,道:“師尊,方才單方異要殺我,它一直在旁邊指點單方異,我嫌它聒噪,便用石頭將它磨得更細碎了。”


    岑旭安看了嚴靳昶一眼,才繼續道:“它方才還有聲音的,但是在這個叫單方異的家夥死了之後,它就沒有聲音了。”


    嚴靳昶用靈識之力一探,又掃了岑旭安一眼,語氣淡淡道:“魂碎了,扔了吧。”


    岑旭安:“是。”


    嚴靳昶提劍走到了幾個白繭的旁邊,手起劍落,直接在白繭上劈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一股惡臭的毒氣瞬間湧了出來,還有很多帶毒的液體流出。


    被包裹在白繭裏的人,已經在這裏麵呆待了很久了,連自己爬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嚴靳昶隻好將白繭扒開,避開那些毒液,將暈倒在白繭裏的人提了起來。


    岑旭安一眼認出,這人身上穿著的,是金昀宗的弟子袍服。


    嚴靳昶將人扔到岑旭安身邊,道:“這地宮出口守著很多修士,我們若是想不費力氣的離開,就靠他們了。”


    岑旭安瞬間會意,朝旁邊挪了挪位置,讓從青傘上浮現出來的綠色光團,落在了這金昀宗修士的身上。


    嚴靳昶又劈開了一個白繭,剛一扒開,就看到裏麵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靈光。


    顯然,被困在這個白繭裏的修士,還沒有放棄,直到現在還在用靈力包裹身體。


    感覺到麵前有光亮,那人抬起頭來,一張熟悉的臉瞬間映入眼簾。


    竟是雲明溯!


    嚴靳昶臉上的人皮麵具,在和蜘蛛戰鬥的時候,弄破了,嚴靳昶幹脆將人皮麵具撕了。


    雲明溯虛弱地抬起頭,視線從嚴靳昶劍上纏繞著的幽綠色靈光上劃過,又看向嚴靳昶的臉,有些不確定道,“嚴公子?”


    隨後,他不知想到了什麽,扶著白繭的邊緣,強撐起身,“茂,茂公子也被那些蜘蛛抓了……”


    嚴靳昶:“茂?”


    雲明溯:“茂錦翰。”


    嚴靳昶心道:好熟悉的名字,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第556章 菱丹


    雲明溯在一堆白繭裏翻找,連劈開了好幾個白繭,終於找到了茂錦瀚。


    茂錦瀚的修為不及雲明溯,又被白繭困了那麽久,皮膚被裏麵的毒液侵蝕,又吸入了很多的毒氣,這會兒昏了過去,雲明溯給茂錦瀚喂了兩粒丹藥,探了一下他的脈,確認他體內還有靈氣流轉之後,才將他放靠在一旁。


    嚴靳昶的目的很明確,在雲明溯說出“多謝嚴公子相助”之後,就禮貌性的表示“不必介懷”,而後假做“漫不經心”地提及了現在地宮外麵有很多修士圍守,身為無依無靠的散修,想要離開地宮,不是易事。


    雲明溯也不是個傻子,嚴靳昶這話幾乎算是明示了,他也不好在剛承了嚴靳昶這份情之後拒絕,於是點頭道,“嚴公子請放心,屆時你與我們一道離開地宮即可,外麵的人知曉我們的身份,也不會過多為難。”


    嚴靳昶:“那真是多謝雲道君了。”


    雲明溯:“道君救了我們性命,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說罷,雲明溯轉過身,又提起劍,繼續去劈白繭救人了。


    嚴靳昶:“……”也是,若是雲明溯不這樣做,那就不是雲明溯了。


    這石室裏已經充斥著毒氣,隻不過這種毒很輕,對於修士們來說,隻要及時淨體排出來就可以了,可若是昏睡過去,不能及時排除毒氣,由著毒氣在體內堆積,久了,也會致命的。


    嚴靳昶操控傀儡將茂錦瀚和幾個剛得救,但是還沒醒的金昀宗修士拖了出去,讓他們在外麵待著。


    在青傘的治療下,岑旭安身上的外傷幾乎全部愈合了,嚴靳昶收起青傘,讓岑旭安看著這些人,自己則迴到了中室,也就是他們和蜘蛛方才戰鬥的地方。


    此時安韶已經把蜘蛛精的八條腿全都卸了下來,卻還是沒能逼問出他一直耿耿於懷的“下半句話”。


    蜘蛛精也很絕望,他之前覺得安韶誤以為他的分體是因為咒力反噬而死,所以在安韶提及“分體死前最後的話”時,蜘蛛精立刻亮出了自己舌頭上的禁言咒。


    他,或者他的分體,可以是以任何一種方式死去,但絕對不能是因為咒力反噬!


    詛咒之力便是他們這一族的武器,是幾千年前橫行靈胤的最強法術,是他們一族的榮耀!


    是尊嚴!!!


    他就算是平地摔死,也不能是被咒力反噬而死!


    而安韶在看到蜘蛛精舌頭上的禁言咒之後,頓時仿若晴天霹靂!


    因為,這意味著,在禁言咒的影響之下,他想知道的下半句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被這隻蜘蛛精說出口了。


    蜘蛛精不知道安韶的執著,還在那賤兮兮地挑釁:“你以為我不想說嗎?我那是說不出口,不然,我早就說了!”


    於是,挑釁的後果,就是被安韶卸了腿。


    安韶自知無望,隻能盤問它關於這個地宮的事。


    蜘蛛精:“這,這地宮是垣岑一族的族長攜一眾族人合力修建的,用,用來給進入此仙府試煉的垣岑一族修士們休息調養。”


    “後來,他們全都離開了這裏,很多年都不再有修士進來試煉,也沒有人進來休養,這個地宮就空置下來,之前曾有好幾波精怪占據過這裏,最後以我們一族的勝利告終……”說到這裏,他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得意。


    安韶:“這裏的守護靈呢?”


    蜘蛛精輕哼一聲:“那一群愚蠢無知又沒用的廢物,能守護好什麽呢?隻有強者,才配守護這個地宮,不管以前這裏的守護靈是誰,他們都收失敗者,現在,我們才是這裏的守護靈!”


    安韶:“那些守護靈都死了?”


    “這個嘛……”


    蜘蛛精說是說了,就是說得慢吞吞的,讓人聽著著急。


    就在安韶快要忍不住,直接給他一劍了事時,嚴靳昶迴來了。


    嚴靳昶心中怒氣尚未消散,眸中的赤色尤在,看著蜘蛛精那倔強的眼神,緩緩揚起一抹冷笑。


    蜘蛛精:“……”為何,打了個哆嗦?


    嚴靳昶:“你已經能化形成人了,我原本不想這麽做的,但是……”


    嚴靳昶走上前,掌心凝聚起一團靈力,按住了他的腹部,道:“我現在心情不太好。”


    安韶:!!!


    “你想做什麽!”這句話是兩隻妖說的,帶著重音。


    緊接著,在蜘蛛精驚恐的視線,和安韶想要剜了蜘蛛精那塊肉的眼神中,嚴靳昶按著蜘蛛精的腹部,狠狠往外一拉,抽出了……一條銀白色的蛛絲!


    安韶:嗯?


    蜘蛛精:“啊啊啊!”他已經猜到嚴靳昶想做什麽了!


    嚴靳昶將蛛絲的一頭纏在了一根木頭上,打了個死結。


    嚴靳昶:“你既然說得那麽不情願,那我便先將你的蛛絲抽了。”雙手狠狠一搓那木頭的一段,木頭立刻在地上飛快地旋轉起來!


    這一轉,連帶著那卷在棍子上的蛛絲一起轉!


    蜘蛛精倒是想弄斷自己的蛛絲,但是嚴靳昶已經將靈力打入了他的腹部,阻止他控製他自己的蛛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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