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很快注意到了那人的手腳處纏著幾道幽綠色的靈氣絲,而靈氣絲的另一端,還牽連在嚴靳昶得手上。


    嚴靳昶在看清暗器飛來的方向之後,便將立刻放出了自己的靈氣絲,暫時控住了那人的手腳。


    那人身上也有很多傷,但卻沒有斷氣,所以他的額頭上並未像其他人那樣浮現出獸首樣咒文。


    他盯著嚴靳昶,因為臉上受了傷,所以顯得有些猙獰:“你們是何人?”


    嚴靳昶:“路過。”


    那人:“即是路過,就別多管閑事!趕緊滾,我還可以當做沒有看到你們!”


    嚴靳昶:“你方才都用毒針招唿我們了,卻讓我們別管閑事?”說罷,嚴靳昶用靈氣絲將那被安韶打偏的毒針拔了出來,抬手往那修士的眉心出一指。


    於是,那根被靈氣絲牽引著的毒針,瞬間被送到了那人麵前,距離他的眉心處隻有半寸。


    那人立刻掙紮起來,卻因為被嚴靳昶的靈氣絲刺中了手腳,根本無法擺脫束縛。


    看著近在咫尺,不知何時就會落下的毒針,他的語氣瞬間沒了方才的強硬,但還是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打算護著他嗎?”


    嚴靳昶:“為何要殺他?是因為他身上有什麽東西,讓你們的雇主瞧上了,於是就雇你們過來殺人奪寶?”嚴靳昶想試探一下,白呈飛方才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寶物,是不是一種色澤罕見的,質地稀有的,僅僅一塊,就價值連城的東西。”


    沒想到那人竟然露出了一副看清了一切的表情:“你們也是衝著菱丹玉簡而來的?”


    嚴靳昶和安韶:“……”怎麽這裏麵還有菱丹玉簡的事了?


    這套出來的話有點超出預料啊!


    但嚴靳昶還是麵不改色道:“沒錯。”


    那人冷哼一聲:“你們也來晚了,菱丹玉簡並不在這小子身上,也不知道是被他藏起來了還是賣掉了,我們想搜他的魂,看查一查他是否在說謊,若是沒有說謊,便探一探買下他手中的菱丹玉簡的家夥,到底長得什麽模樣,可他卻一直不願意配合我們,這才鬧成了這樣。”


    安韶:“……”好像是我?


    那人:“我們的目的既然一樣,而他現在身上又沒有菱丹玉簡,那麽我們也沒必要在此起不必要的爭執,不如一起想辦法,搜他的魂,查出那菱丹玉簡的下落。”


    嚴靳昶:“若是我拒絕呢?”


    那人的身體裏突然釋放出了一片靈力,震散了束縛著他的靈氣絲!


    下一瞬,他從手中出現無數細小的飛針,揮手飛向了嚴靳昶和安韶!


    一個傀儡驟然出現,擋住了那些飛來的針,而那人卻立刻轉過身,從袖中拿出了幾張瞬身符。


    不過,還不等他將血飛濺到瞬身符上,就感覺到後頸和手腳處分別傳來了一陣涼意。


    他一驚,抬手一看,發現竟是自己方才飛射向那兩人的針!


    針上有毒,是他們平日裏暗殺他人時慣用的奪命利器,現在卻反倒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毫不猶豫地從乾坤袋裏拿出了裝著解藥的瓶子,剛要倒入嘴裏,就被緊追上來的傀儡禁錮住手腳,而他手中緊握著的解藥,也被安韶的根藤奪走了。


    那毒針上的毒是真的強勁,沒過一會兒,那人就失去了掙紮之力,曾經被他們用來毒殺別人的東西有多厲害,這會兒他親自感受了一遍。


    很快,那人的額頭上,也浮現出了和其他人一模一樣的獸首樣咒文。


    嚴靳昶見那咒文開始發出耀眼的光芒,眼看著就要炸開了,於是趕緊將禁錮著他的傀儡收了迴來,以免炸碎之後留下一些殘片,叫後來的人看見。


    “對!沒錯,就是那邊,方才那邊發出了好大的聲響,我們都害怕急了,你們不是說有一隻怨鬼逃跑了,很可能還在這附近遊蕩,讓我們多加小心麽?所以我們聽到異響,也沒人敢過去。”


    “道君,算我求求你們,你們可一定要將那隻怨鬼抓住啊,不然我們往後的夜裏,如何敢安眠?”


    “是啊是啊!聽說那怨鬼可厲害了,一下困住了好多修士呢,還弄出了好大一片怨氣,我們這些普通人哪裏能對付得了啊?”


    外麵響起了一片嘈雜之聲,而安韶此時已經將方才從那暗殺者的手中奪來的解藥,一股腦灌入了白呈飛的口中。


    這白呈飛不但滿臉滿身是血,嘴唇還泛著紫,和那中了毒針的暗殺者的唇色相似。


    不過白呈飛應該是在毒素入體之前,想辦法用靈力護住了丹田和心脈,所以還能堅持到現在。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嚴靳昶和安韶帶上了白呈飛,迅速離開了此地。


    


    今夜無月,外麵漆黑一片。


    嚴靳昶和安韶坐在桌前,安韶拿著斧子,劈著嚴靳昶買來的地玄靈木,實心的靈木就整齊碼做一堆,而有蟲蛀的空心木,就放在靠近嚴靳昶手邊的地方。


    嚴靳昶一手拿著有蟲蛀的洞的地玄靈木,一手拿著刀具,一點點地刮著地玄靈木裏麵的蟲油,並將它們收攏到一起,分成一包一包的裝好。


    窗外有微風吹進來,燭火搖曳著,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搖晃著。


    在不知劈了多少塊地玄靈木之後,安韶打了個哈欠。


    嚴靳昶手裏的動作一頓:“困了?那你先去隔壁那間屋裏睡吧,剩下的我很快就能弄完了。”


    安韶看了一眼所剩的地玄靈木,“還有一點就能劈完了。”


    他又看向不遠處的床,床上的被子隆起,明顯正躺著一個人。


    安韶:“也不知這白呈飛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嚴靳昶:“照那傷勢來看,就算現在醒過來,那也是被疼醒的,估計要三四天才能下得了床。”


    安韶:“你說,他到底知不知道塢硝石在哪?該不會是為了讓我們救他一命,故意說的那些話吧?”


    嚴靳昶:“不無可能。”


    安韶扭了扭手腕,又拿起一塊地玄靈木:“不過,塢硝石確實少見,我們也隻能先選擇信他一迴了。”


    嚴靳昶:“也不算少見,主要是能開采出塢硝石的礦山,都被旭霆宮占據了,若想在其他地方找到塢硝石,難如登天。”


    安韶:“還有那些追殺白呈飛的修士,其實我是想多詢問一些關於菱丹玉簡的事的,可他們偏偏是受雇而來的暗殺者。”


    這些人身上都有咒文,對於一些關於他們自己的任務的詳細之事,他們就算想說,也說不出來。


    若是搜魂,咒文也會立刻生效。


    所以,要想在這些暗殺者身上套出更深更有用的消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嚴靳昶:“這至少說明,菱丹玉簡並不簡單,至少在某些人看來,它並非一個普普通通的赤色之玉。”


    安韶:“這倒是……唉,好好奇啊!若是能立刻迴去問一問族長就好了。”


    嚴靳昶:“那就趕緊開花。”


    安韶:“我的花又不是光靠催促,就能長出來的。”


    嚴靳昶將新刮出來的蟲油包好,疊放在了一旁。


    此時的桌麵上,已經堆放了足足五十包蟲油。


    嚴靳昶刮得很仔細,沒有放過一點點沾著蟲油的地方,所以連帶著刮下了不少木渣子。


    安韶看著那些包好的蟲油:“這些能值多少靈石?”


    嚴靳昶:“視情況而定,對於一些不知曉此物的人來說,這東西不值錢,還耽誤了一塊好木料,但是對於知曉此物的用途的人來說,它就是個寶貝,至於能賣出多少……我也沒賣過,不知道。”


    【叮!】


    偏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自嚴靳昶的腦海中響起。


    嚴靳昶的動作一頓。


    第405章 設陷


    一片白霧突然浮現出來,白霧當中的界麵再一次彈出了一個方框


    【已扣除能量值,獲取主角當前坐標,請宿主前往坐標所在之處,完成任務。】


    方框消失之後,界麵上又彈出了一個地圖,地圖上出現了一紅一綠兩個點。


    在經曆了好幾次類似事情之後,嚴靳昶已經很清楚,這上麵的紅點代表他自己的,綠點則代表蕭明然。


    眼下,紅點和綠點在地圖上相隔還有一段距離,綠點明顯朝著這個方向移動了一點,不過速度非常慢,像是蝸牛在爬。


    見嚴靳昶臉色不對勁,安韶疑惑道:“怎麽了?”


    嚴靳昶:“蕭明然要過來了。”


    安韶:!


    安韶一蹦起身:“大概什麽時候到?我們現在可還有時間做準備?”


    嚴靳昶看了一眼地圖上那如同蝸牛一樣慢吞吞地移動的綠色坐標,又比對了一下紅點和綠點之間的距離,“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安韶摩拳擦掌:“那我們可以先迴房間,做好陷阱!”


    嚴靳昶正有此意。


    因為帶了一個白呈飛,所以嚴靳昶定下了兩個房間,白呈飛住這間,他們則住在隔壁。


    由於不知道白呈飛何時醒來,他們也沒別的事,便幹脆在這間屋子裏等著。


    卻沒想到,白呈飛還完全沒見蘇醒的跡象,倒是從黑色殘片的提示中得知蕭明然即將來此。


    嚴靳昶立刻從乾坤袋裏拿出了幾張符,分別貼在了這房間的門窗和八方位處,又走到房間的中間,啟動了這簡易的防禦陣法。


    幽綠色的靈力不可避免地在房間裏散開。


    感受到異樣的靈息傳來,白呈飛驟然睜開雙眼,警惕地轉頭,循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看去,卻又被身上傳來的痛刺激到,痛哼一聲。


    安韶正要貼放隔音符,聞聲看去,立刻道:“他醒了!”


    白呈飛齜牙咧嘴的撐起身來,手摸到自己身上綁著的紗布,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木靈根氣息。


    視線一轉,就看到枕邊擺放著幾個模樣熟悉的乾坤袋,床邊的木桶裏堆放著幾件染血的衣裳。


    白呈飛用靈力探了一下那幾個乾坤袋,發現他這幾個乾坤袋裏的東西一樣沒少,再看向嚴靳昶和安韶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感激:“多謝二位道君相救,咳!咳咳……”


    安韶:“偶然路過,舉手之勞罷了,道君可否知道自己是被什麽人盯上?”


    白呈飛捂著頭,“不知,我倒是想抓人來問,但他們的舌頭上都有咒印,根本不可能說出口,而當他們失去生息之後,額頭上也會浮現出咒印,那咒印會炸開……”他一開始不知道,還被其中一個暗殺者破碎的腦袋濺了一臉的紅紅白白。


    這也是他為何會滿臉染血的主要原因之一。


    安韶:“我們方才想救你,那廢墟當中還有暗殺者未曾死絕,便衝上來攻擊我們,試圖搶奪你,口中說著什麽……什麽玉簡?”


    白呈飛似是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捶一旁的床架:“是了!是那塊赤色的玉簡,他們正是想要那塊玉簡,可是我早就將那塊玉簡賣出去了,哪裏還能拿得出來?”


    白呈飛說得激動,扯到了傷口,又痛哼出聲。


    白呈飛:“我與他們解釋,他們就是不信,還想搜我的魂,真是豈有此理!讓我給他們描述買下了那塊玉簡的人長什麽模樣,這沒問題,想搜我的魂,真是癡心妄想!這與直接廢了我,有什麽區別?他們可真敢說!”


    安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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