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懸賞令都是隨意張貼在告示上的,但是隨著懸賞令的增多和賞金獵人的增多,很多賞金獵人為了方便自己能隨時拿出來對照人像和形容特征,以防抓錯了人,都會將懸賞令撕下來,自己收著。


    可是這樣一來,之後的人就看不到懸賞令了,負責張貼懸賞令的人來來迴迴的貼,路過的賞金獵人陸陸續續的拿,簡直沒完沒了。


    於是,負責張貼懸賞令的人就做出了兩種懸賞令,一種是用墨筆勾畫出來的,畫得很粗糙,上麵描述的內容也很粗糙,目的隻是為了讓大家知道,叫這個名字,差不多是長著這個模樣的人,做了什麽事,被懸賞了,賞金金額是多少。


    還有一種懸賞令,就是像這藍衣人手中的這樣,畫像精致,形容描述細致,形貌特征詳盡,能讓人差不多一眼就能對照出來的。


    前者不需要花費靈石購買,後者因為請了畫師來繪製,懸賞令做得也精細,沾了普通的水,是不會化開的,就算是落入火中幾息,也不會馬上被燒毀,速度快的撿起來,把火撲滅,還能繼續看。


    一些買下了懸賞令的修士們也沒有避著躲著,而是直接在人群中展開,給大家看清那懸賞令上的畫像。


    “這個人做了什麽事啊?竟被懸賞九千萬靈石,這可不是小數目了。”


    “白發金眸,這是妖修吧?”


    “他臉上這些是什麽?是故意畫上去的還是印上去的,還是他自己臉上自己浮現出來的?”


    “看起來好古怪啊!”


    嚴靳昶和安韶原本對這些懸賞令沒什麽興趣的,直到周圍人的議論之聲傳來,才發覺不對。


    嚴靳昶立刻看向其中一個展開了懸賞令的人,就見那張懸賞令上,畫著一張彩像,畫上的人白發金眸,蜜色的皮膚上布滿了裂痕印紋,赫然是安韶失控之後的顯露出來的模樣!


    安韶:!


    嚴靳昶和安韶現在臉上都戴著輕薄的人皮麵具,和原本的麵貌有些不一樣,加上懸賞令上的安韶是白發,倒也不用不擔心這些人立刻認出安韶。


    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當初在萬獸山的那個深坑裏的修士不少,看到安韶那模樣的人也有不少。


    當時他們為了離開深洞,需要借助嚴靳昶引來的雷劫,所以一直沒敢對嚴靳昶出手,而在雷劫劈碎封印之後,嚴靳昶又立刻帶著安韶離開了那裏。


    那些修士當中或許也有想追殺他們的人,但當時大家都消耗極大,多數人還得先管顧自己和同門弟子,分s乏術,無暇顧及其他。


    關滄曉雖然不顧一切的追殺過來,但他的靈力很快耗盡,加之安韶的契約烏龜滾得快,關滄曉便追丟了。


    眼下那些修士都已經順利離開了萬獸山上的深坑,脫離生命危險,再迴顧自己在深洞裏的所見所聞,但凡其中一個修士,或者一方勢力願意放出大量靈石,懸賞安韶,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目前而言,嚴靳昶最先想到的人,便是關滄曉。


    關滄曉認定了安韶身上浮現出裂痕印紋,是因為感染了血屍疫,所以開出賞金懸賞他,這個可能最高。


    安韶給嚴靳昶傳音:“九千萬靈石,相比以前,我的身價上漲啊!”


    嚴靳昶:“……”這貌似並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


    安韶見嚴靳昶麵色不愉,便抬手搭在嚴靳昶肩膀上,拍了拍:“安心啦,我上輩子的懸賞金最高達到了二十億靈石,還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嚴靳昶麵露詫異:“二十億?你做了什麽?”


    安韶攤手:“我需要四處尋迴我族當年被搶走的寶物啊,他們利用那些寶物修行多年,子子孫孫都享受著那些寶物帶來的好處,我從他們手中奪迴寶物,他們憤恨不已。”


    “那些都是原本存在於陰冥的東西,我帶迴去放還原地,他們尋不見,又不敢隨意進入陰冥,於是就懸賞我,賞金便越積越高。”


    在一人一妖傳音時,正在看著懸賞令的人又道,“大家快看,這個九千萬靈石的懸賞令上,寫著活捉!”


    “活捉啊,難怪這下麵對他的描述那麽少,應該是有人在尋他,卻不知道他在何處。”


    “尋人怎麽會放在懸賞令上?”


    “誰知道呢?許是覺得就算這家夥死了也無所謂,開出賞金的人不需要這家夥的屍體吧。”


    “凝魄期的妖修啊,那至少得是心動後期以上的靈修才能對付得了吧?”


    “不然你以為這懸賞令為何是九千萬靈石?”


    藍衣男子:“除了這懸賞九千萬的家夥之外,需要活捉的,還有一個靈修,”他邊說邊在那些懸賞令中翻找了一下,抽出一張,“這個人,五千萬靈石,有道君要買的嗎?”


    安韶的視線從自己的懸賞令畫像上收迴,又拍了拍嚴靳昶的肩膀:“走啦走啦,我們去那邊瞧一瞧。”


    嚴靳昶:“嗯。”


    那藍衣男子直接將那張寫著五千萬靈石的懸賞令舉了起來。


    眾人聞言看去,就見那彩畫上,繪製著一個黑發紅眸,輪廓精致,鋒眉鳳目,容貌俊美的男子。


    那畫師繪製出來的並非正臉,而是一張半側臉,還勾勒出了高挺筆直的鼻梁,薄唇與下顎的弧度。


    每一處,每一筆,都是那麽的恰到好處。


    所有人:“……”


    下一瞬,原本還在比較遠的地方觀望的,對於這種懸賞沒有多大興趣的人們,唿啦啦地衝到了藍衣男子的麵前。


    “給我一張!不,兩張!這是二十顆靈石一張對吧?”


    “給我十張!我這裏有三百顆靈石,不用找了!”


    “我要二十張!”


    藍衣男子:“……這位公子,還有這位小姐,你們都還未曾引氣入體吧?這個靈修已經是心動期的修士了,你們確定你們能抓得住他?”


    “誰要抓他了,我要這張懸賞令!”


    “給我來四十張!就算繪下這畫像的畫師是憑空想象亂畫的,也無所謂啦!”


    “我有一個道友,他想買六十張!”


    藍衣男子:“……”也不用買這麽多吧?


    嚴靳昶:“……”


    嚴靳昶心道:無聊。


    又對安韶道:“走了。”


    話落,卻遲遲不見迴應,嚴靳昶疑惑看向身邊,卻發現原本還站在此處的安韶,已經不見蹤跡。


    “引華?”嚴靳昶四下尋覓,很快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隻不過那身影已經跑了了出售懸賞令的藍衣男子麵前,高聲道:“剩下的我全包了!”


    站在安韶身後的人不滿道:“憑什麽你就全包了,我們還要買呢!”


    “我額外出出一千靈石,給我全包!”


    “我額外出兩千靈石!”


    嚴靳昶:“……”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藍衣男子算著入袋的靈石,笑得見牙不見眼:“大家別著急,我們的閣中還有很多,沒有買到的這張懸賞令的,可以先跟我一道迴去,不遠的,就在附近。”


    嚴靳昶艱難地擠進人群,將安韶拖了出來。


    安韶由著嚴靳昶拖著自己走,手裏拿著一遝剛買到的懸賞令,雙眼放光:“畫得真好,可以把這畫像剪出來貼床頭。”


    旁邊的人聽到,紛紛附和:“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


    安韶:“可惜隻有一個姿勢。”


    “沒辦法,這是懸賞令嘛!”


    嚴靳昶:“……”很不理解,大受震撼。不就是一張畫像麽?我本人不就在這裏?


    “要我說,這畫師肯定是將這人修繪得過分精致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長成這樣的人呢?”有人攏了攏買到的懸賞令,收入袖中。


    “就是就是,不過買下這個可不虧,如果我沒看錯,繪製這個畫像的畫師,應該是那一位!”那人邊說邊用手指比了一個十。


    “是啊!我也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筆鋒,這線條,這顏色,除了他,應該也沒有別人了,那位畫師的畫可值錢了!”


    “沒想到他還來畫懸賞令的畫像啊,二十顆靈石一張,隻賺不虧啊!”


    嚴靳昶總算將安韶拖出人群,正好看到他將買到的懸賞令收入乾坤袋中。


    嚴靳昶:“就為了貼床頭?”


    安韶理了理嚴靳昶的衣服:“你不懂!”除了床頭,還可以貼在別的地方!


    第372章 比試


    有嚴靳昶製作的人皮麵具做遮掩,隻要沒有人堵著路口挨個扯臉搜查,他們都不需要太過擔心。


    賞金獵人們雖然很想得到那九千萬靈石的賞金,但他們的實力和背後的勢力還沒強大到能圍堵一群人,讓一群人老老實實地排隊給他們扯臉。


    若是他們真的有這樣的勢力,一般也不會缺這九千萬的靈石了。


    安韶很積極地去搶懸賞令,一些同樣買了懸賞令的修士還向安韶打聽了一番,得知安韶僅僅隻是覺得懸賞令上的人好看,並非知曉懸賞令上的人的下落,便搖頭離開了。


    嚴靳昶和安韶在集市上走走逛逛,嚴靳昶買了十塊三個拳頭大小的二階玄晶,五塊一個拳頭大小的三階玄晶,四株四階碧愈草,還有八顆隻有指節大小的木靈珠。


    以往嚴靳昶很少購買木靈珠,因為他的靈根有異,很難從靈珠當中汲取靈力,若是將木靈珠放置在傀儡的身上,他自己的變異木靈力又難以和木靈珠融合。


    而現在,他身上又多了一股木靈力之後,就不需要顧慮這些了,這一股瑩綠色的木靈力,完全可以駕馭木靈珠。


    嚴靳昶原本是打算,在看到蘇菁素之後,就將那塊木簡還給她,並且告知她此事經過的,但那日情況危及,一群人急著將那殺氣騰騰的鏡靈封印,根本沒有時間詳談這些事情。


    而在封印了鏡靈之後,安韶又因為靈力耗盡,加之鏡靈的妖氣外溢,不小心失控了,大家又將他們視如洪水猛獸,嚴靳昶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待脫離危險,嚴靳昶他們也徹底和蘇菁素他們走散,這木簡便留在了嚴靳昶這裏,而那從木簡當中流入嚴靳昶身體裏的木靈力,也留存在了嚴靳昶的身體裏。


    找不到蘇菁素,縱使嚴靳昶有滿腹疑問,也隻能暫且憋在心底。


    “靳昶?”安韶喚了嚴靳昶好幾聲,都沒得到迴應,扭頭看去,才發現嚴靳昶雙眼盯盯看著一處,一動不動,明顯是有心事。


    於是安韶抬手在嚴靳昶的麵前晃了晃,嚴靳昶才迴過神來,看向安韶。


    安韶:“想什麽呢?”


    嚴靳昶:“在想那木簡的事。”


    安韶:“哦,在想你是不是蘇菁素口中所說的那個矜貴嬌氣,柔弱不能自理的少爺?”


    嚴靳昶:“……”真是令人心梗的描述。


    安韶:“你上輩子有見過她麽?”


    嚴靳昶搖頭,上輩子他連離開宗門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但那是因為有蕭明然幹擾。


    可黑色殘片的劇情裏,也沒說主角還有這樣的一個身世背景。


    這也是嚴靳昶之前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的主要原因之一。


    安韶:“若是上輩子的她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裏,受戊家的人製約,忘記了想做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嚴靳昶:“嗯。”原以為,在確定黑色殘片裏的故事,就是他日後會經曆的事情之後,他便如有先知之力,行事會方便許多,諸事順遂,卻沒想到世事變化無常,很多事情的發展,都超出來了預料。


    也正因如此,嚴靳昶也一直沒敢完全信任黑色殘片上顯示的劇情,總是小心試探,不敢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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