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殷嶙握緊拳頭:“我是來找他決鬥的!那我應當是你們的敵人,你們怎麽能救自己的敵人!”


    安韶:“誰規定決鬥的雙方一定是敵人呢?你與你的師兄弟們不也經常切磋嗎?在不涉及血仇的前提之下,我們也是有可能成為朋友的!”


    “朋友?”殷嶙雙眼微亮,又看向嚴靳昶:“那我還能找你決鬥嗎?方才我們的勝負還未分呢!”


    殷豐已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傀儡殘骸,暗道:你確定真的勝負未分?我怎麽感覺這分得明明白白?


    嚴靳昶沉默片刻,才道:“等你傷好了再說。”


    殷嶙:“好!下一次,我一定能做出更強的傀儡!我一定能贏!”


    話落,殷嶙突然像斷了線了傀儡似的,驟然軟倒下去!


    殷豐清趕緊扶住他,“你肩上傷得這麽重,血都沒能完全止住,還喊這麽大聲作甚!”


    殷豐已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什麽,指尖微動,便有一道金色的影子破風而來。


    嚴靳昶抬手接住了那飛來的東西,放在麵前一看,有些驚訝地挑眉,“鎏金花瓣?”


    殷豐已點頭:“多謝二位相救,我想你應該會需要這鎏金花瓣,便先以此做謝禮了。”


    被嚴靳昶夾在指尖的,是一個有三隻寬長的金色花瓣,嚴靳昶的指尖一撚,那花瓣下麵又多出了一瓣。


    殷豐已竟是扔來了兩瓣鎏金花瓣。


    這鎏金花瓣和鎏金木葉的差不多,都是能進入某一個地方的必要之物,隻不過持鎏金木葉能進百偃閣,而持鎏金花瓣則能進千偃樓。


    不過,這個花瓣,看起來似乎和嚴靳昶上輩子見過的,有些許不一樣。


    花瓣上的紋路是沿反方向刻畫的。


    嚴靳昶將那花瓣轉了一圈,仔細看著那些紋路。


    按照常理來說,在百偃閣定階成功的偃師,百偃閣都會將鎏金花瓣交於他們,算是給了他們進入千偃樓的機會。


    但是這一次的定階出了如此大的變故,幾乎所有在百偃閣的偃師都受了傷,比試被迫中止,也沒人能成功定階,所以這鎏金花瓣,應該也是沒有的才對。


    殷豐已見嚴靳昶麵露疑惑,解釋道:“這一次百偃閣的定階有變,要延期到三月之後,但是千偃樓裏的觀偃堂卻是在兩月之後開啟,而隻有持此花瓣,才能進入千偃樓。”


    “百偃閣裏的人想必很清楚這一點,於是便將一些鎏金花瓣放出來售賣,隻不過這些花瓣隻能讓偃師進入千偃樓,卻不能參與千偃樓的定階,而且隻能在千偃樓裏待上五日,五日之後,若是不自行離去,就會被千偃樓的人驅逐。”


    頓了頓,殷豐已又道:“此瓣會一直有效,若是未道君不想去逛觀偃堂,也可以先留存著,等到千偃樓裏舉行定階比試時,再進去看個熱鬧。”


    嚴靳昶:“那就多謝殷道君了。”


    


    嚴靳昶和安韶很快迴到了客棧。


    這一次他們隻受了一點小傷,隻不過有舊傷在身,還是需要上藥。


    其實,但凡嚴靳昶的木靈根沒有變異,是普通的木靈根,就可以像蘇菁素那樣,隻需要掐訣使招,或者運用一些木靈根修士才能使用的術法,就能治愈大部分的外傷。


    治療是木靈根修士天生的優勢,水靈根修士雖然也可以,但其效果遠沒有木靈根修士好。


    同樣是能治療的法術,木靈根修士用起來,能讓傷口迅速愈合,但是水靈根修士就需要花上一天,甚至好幾天。


    至於其他的靈根,基本上沒法使用治愈法訣的,當然也不排除有一些例外,隻不過這些例外少之又少,所以大家都會將能療傷的丹藥或是靈草靈果帶在身上。


    嚴靳昶和安韶互相給對方包紮,安韶的視線在嚴靳昶的胸膛上徘徊數次之後,才想起了自己方才一直想問的話:“兩個月之後,你要去千偃樓逛那個什麽,觀偃堂?”


    嚴靳昶:“不去。”觀偃堂裏擺放著很多的傀儡,有人形有獸型,都是千偃樓的長老們最新製作的傀儡。


    傀儡好不好用還另說,但貴是真的貴。


    貴到一種什麽程度呢?


    他們明明能直接搶靈石的,但他們卻還為此舉辦了一場觀賞會,請了一群人來,用上華麗的詞藻,堆疊出無數的讚語,冠上各種名號,最後還好心送了一個傀儡。


    關鍵是有些人還以為自己買到就是賺到。


    安韶確認道:“真的不去?”


    嚴靳昶:“你想去?”


    安韶搖頭:“不是啊,我去那個地方做什麽,我對傀儡又沒興趣,我隻是想說,若是你兩月之後不去千偃樓,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蔭瑤池?我的築枝期要到了,那是我的第一個成長期。”


    “築枝期?”嚴靳昶不解:“花妖還有這個時期?”


    安韶:“隻有我們這一族才會有……嗯,這麽說好像也不對,族長說,現在我族這幾代的花妖,已經很少有需要經曆築枝期的妖修了,所以上輩子我的築枝期到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團亂,幾乎是稀裏糊塗的就度過了這第一次成長期。”


    嚴靳昶:“一團亂?怎麽說?”


    安韶攤手:“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等我醒來時,族長就站在我的土邊,語重心長地將築枝期的事情告訴我,並說,待第二次成長期時,一定要去要去水源豐富的地方。”


    安韶:“我第二次成長期的時候,就是去的蔭瑤池,泡在那裏麵睡了一覺,醒來時發現四周還是原樣,所以,我若是在那裏度過第一次成長期,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嚴靳昶有些好奇:“你度過了成長期之後,會如何?”


    安韶:“當然是靈力暴漲啊!上輩子我度過第二次成長期之後,那靈力漲得,我差點就當場自爆了。”


    嚴靳昶:“……”你要不仔細盤一盤這到底是不是好事?


    安韶:“危險和機遇並存嘛!既然這是我必須要經曆的時期,那當然需要好好準備,全力應對!總不能因為畏懼危險,就懼怕成長,隻在原地徘徊不前。”


    嚴靳昶快速翻看了一下黑色殘片裏的地圖,發現安韶所說的蔭瑤池,距離萬獸山並不遠,隻不過那個地方需要跨越一片沼澤。


    “那我們需要提早離開萬獸山,不然怕是趕不上。”嚴靳昶道,“畢竟,路途也是需要花上一些時間的。”


    安韶:“放心,應該沒那麽準時,畢竟我現在和上輩子的力量不同了。”


    一人一妖很快進入了試煉塔當中,在裏麵調息靜養。


    在此期間,嚴靳昶時常進入赤玉璃戒當中照料那些陸續長出來綠生草。


    嚴靳昶有意提升這靈壤當中的靈力,所以一直沒有摘下綠生草,而是讓它一直生長,綠生草的葉子隨著生長而敗落,融入靈壤當中。


    眼下,就連這赤玉璃戒裏原本的土壤,都開始和靈壤相融,土壤中的靈力逐漸變得豐裕起來。


    嚴靳昶將從靈花鋪子裏買到的靈花種,灑在了靈壤的四周。


    之前灑在這靈壤四周的金沐栩種子,一直沒有反應,嚴靳昶料想它們應該是死了,就打算放入新的種子,繼續試探。


    嚴靳昶和安韶在試煉塔第二層修養了一段時間,直到身上的傷勢都愈合了,嚴靳昶才拿出了忘念劍。


    之前他們身上都有傷,沒法全力以赴,所以嚴靳昶一直沒敢處理忘念劍的事。


    忘念身上的怨氣其實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但同時也伴隨著很大的危險。


    若是能早日驅散他身上的怨氣,自然是再好不過。


    嚴靳昶將忘念插在了地上,道:“出來吧,想必你自己也已經感受到了。”


    話落,沒過一會兒,忘念的劍刃上就浮現出了絲絲縷縷的黑色怨氣,隨著那些黑氣積聚得越來越多,一個人形便出現在了嚴靳昶和安韶麵前。


    “嗯,感受到了,那一股令我作嘔的氣息!”忘念咬牙切齒道。


    第290章 麟風劍


    忘念長發披散,麵色青白,身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怨氣,就連身上的衣著,都是由黑色的怨氣匯聚而成的。


    嚴靳昶:“在拿出那柄劍之前,我想確認一件事。”


    忘念:“何事?”


    嚴靳昶:“你為何能命令百曦劍?你們看上去並非出自同一個鑄劍師之手,也沒有任何的共通之處。”


    安韶從第一劍台拔下的那柄,甚至都不是靈劍,而是妖劍,其他的劍雖然也是靈劍,但都是各式各樣,其力量也各不相同。


    忘念:“它們都是我的手下敗將,為保住其劍體,便自願於我簽下了契約。”


    嚴靳昶:“隻與你?”


    忘念:“……”


    忘念:“我和另一柄劍。”


    嚴靳昶:“若是讓其他的劍,也就是你曾經的手下敗將們知道,另一柄劍已經封劍了,會如何?”


    忘念:“……”


    嚴靳昶:“它們會不會鑽了契約的空子,反噬於你,亦或是不再聽從你的號令,並且怨恨於你們曾經壓製它們多年,於是合力攻擊你?”


    “現在的你,能抵得住它們的攻擊麽?”


    忘念:“……”


    嚴靳昶走到一旁,召出防禦型傀儡,又撐起一個防護罩,“我想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是你們自己的私事了,我想,你應該能處理好。”


    忘念:“……”你這根本就不是想向我確認什麽事,而是在提醒我吧!


    忘念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我明白了,你放它出來吧。”


    嚴靳昶這才看向安韶,安韶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個劍盒,並解除了劍盒上的封印,又快步走進了嚴靳昶設下的防禦屏障當中。


    擔心這防禦屏障支撐不了多久,嚴靳昶和安韶又拿出符,開始繞著他們四周貼,最終撐起了一個能容得下他們和那幾個靈體的簡易防禦結界。


    一人一妖坐在結界裏,看著忘念一步步的走進那已經解封的盒子。


    “出來!”忘念對著那盒子道,“麟風,你給我出來!”


    忘念在那劍盒邊站定,雙目微微泛紅,帶著顯見的恨意:“他在哪裏!那個家夥,那個叛徒!他現在在哪裏!他是死是活?”


    “你快出來!”


    “你憑什麽自封!你有什麽臉自封!你給我滾出來!”忘念見那劍盒依舊紋絲不動,一聲不響,於是幹脆一揮袖!


    大量的怨氣自他袖中飛出,直接震開了那劍盒!


    “當啷!”失去劍盒盛裝的麟風劍落到了地上。


    這黑劍上沾染著許多髒汙,如非情況特殊,拍賣場一般是不會把髒兮兮的東西帶上拍賣台的,因為沒多少人會喜歡髒兮兮的東西,為了能讓拍賣品的“賣相”更好,拍賣場肯定會讓每一個拍賣品以最好的模樣呈現在大家麵前,而這劍上的髒汙,屬實洗不淨。


    也正是因為這些髒汙,嚴靳昶一開始才沒能認出這是那柄麟風劍。


    忘念說了一堆,發現眼前的麟風劍依然無動於衷,於是幹脆招來自己的劍體,直接用劍尖對準了麟風劍:“我再說一次!你給我滾出來!告訴我他在哪裏!不然我就把你劈斷!”


    安韶透過屏障看著忘念的動作,有些擔憂:“就這樣放任它們自己解決,真的沒問題嗎?”


    嚴靳昶:“這些事情,旁人也不好插手,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就看他自己如何衡量了,他有執念在身,是不會自尋死路的。”至少,現在不會。


    安韶突然想到了什麽,從乾坤袋裏拿出了那柄妖劍,用指尖輕彈了彈劍鞘:“嘿!總待在裏麵,悶不悶啊?出來玩兒啊!”


    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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