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見殷嶙緊隨在嚴靳昶身後而來,麵上還帶著怒火,便道:“殷公子,百偃閣裏不能私鬥,而且你接下來不是還要和其他九人對決選出二十到十一名的名次麽?”


    若是名次在十一名十二名,甚至在二十名之內,都是有可能定階成功的,前提是排在前麵的人在之後的比試當中,沒能排上前位的名次。


    若是到了二十名之後,那就是完全沒有可能了。


    殷嶙動作一頓:“也是,我定的是全階偃將,你也一樣,我下一次做出來的傀儡,絕不會輸給你!”


    殷嶙氣哼哼地轉頭走了幾步,又猛地想起什麽,倒迴來,怒道:“我年歲比你大!”才氣鼓鼓地離開。


    安韶:“……”


    安韶很快想起了更重要的事,趕緊給嚴靳昶傳音道:“方才有三個修士,在觀看比試的時候,突然倒地,比試場上也有一個偃師倒下了,他們的情況看著很像,都是捂著肚子,麵色蒼白,眼角泛青,嘴唇異常鮮紅。”


    嚴靳昶微訝。


    上輩子那些服用玉鮫果等摻雜有明淨之水的食物的人,可是到了幾年之後,才出現類似症狀的,眼下距離玉鮫果出現在集市上,還沒過多久。


    安韶:“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之前有重傷在身的修士。”


    嚴靳昶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是因為那裏麵摻入的明淨之水,有很多?”


    安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還使用過明淨之水,那天那個店主不是說了嗎?有不少從鋒嘯城過來的人,都需要找東西淨化靈劍上的怨氣。”


    第257章 毒果


    說話間,不遠處又傳來了一陣喧嘩聲,身在附近的不少人都圍了過去。


    “他這是怎麽了?受傷太重了了?”


    “怎麽又倒了一個?”


    “又?發生了什麽事?我方才一直在看比試,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四個修士,在觀看比試的時候突然倒地,方才的比試場上也有一個偃師倒下了,你們沒注意到比試場上情況嗎?”


    “這……在比試場上倒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要麽是被對手攻擊,要麽是被傀儡攻擊。”


    “哇!這個人和方才那些倒下的人一樣!麵色蒼白,眼角泛青,嘴唇鮮紅,皮膚還有些幹裂,真該不是中了某種毒吧?”


    “裁決者呢?趕緊叫裁決者過來,肯定是又有人帶著違規的東西進來禍害人了!”


    “有道理!倒下的好像全都是參與這一次比試的人,趕緊查查倒下的那幾人的對手分別是誰,應該很快就能揪出是誰在搞鬼了。”


    嚴靳昶和安韶趁機走了過去。


    嚴靳昶一眼看到了那個倒在地上的修士,而那修士的同伴正將他扶坐起來,雙手撐著他的後背,給他輸送靈力,打算先用最常用的辦法幫他排出身上的毒。


    在不知道這人中了什麽毒的情況下,藥是不能亂喂的,隻能先用這種辦法。


    不過,這種辦法是沒法清除積累在身體裏的明淨之水的,不然,上輩子也不會因此發生那麽多悲劇了。


    眼前這些修士身上出現的症狀,和上輩子的那個時候何其相似,如果照這樣繼續發展下去,眼前這人的皮膚很快就會全部皸裂開,嘴唇將會更紅,眼角會變得青黑,雙眼裏會泛起紅光,而到了那時,這個人就會神智盡失,理智全無,變成一個不知傷痛,不知疲憊,隻會不斷地攻擊眼前的活動之物的怪物!


    嚴靳昶:“這個人也服用了玉鮫果嗎?”


    聞言,他的同伴明顯一愣,而後立刻點頭道:“他早上吃了幾個,因為他在之前的比試中傷得很重,必須要盡快治療,玉鮫果的治療速度是所有靈果當中最快的。”


    “怎麽?難道是那玉鮫果有問題嗎?”


    “說起來,我也看到火煜宗的那兩個修士一連吃了好幾個玉鮫果,他們兩個好像是最先倒下的人。”


    “所以果然是玉鮫果的問題嗎?可是我也吃了啊,我怎麽沒有事?”


    在看到眼前這人的情況,又想到自己也服用過玉鮫果,大家瞬間緊張起來,隻恨不得立刻去把之前吃下去的玉鮫果吐出來。


    正在吃著玉鮫果的人更是當場就把嘴裏的果碎吐了出來,“不會吧?真的嗎?這玉鮫果很貴的,別騙我啊!”


    


    百偃閣外麵,一些能實時呈現百偃閣裏的映象和聲音的映玉石,突然都失去了聲音,隻能看得到那些不斷變化的景象。


    站在這些映玉石旁邊的人們都不滿地抗議,讓守在映玉石邊的傀儡趕緊想辦法恢複聲音,不然光看這些無聲的映象,實在沒意思。


    傀儡們也馬上行動起來,可它們擺弄了大半天,映玉石上都沒有再發出聲音,他們隻能通過映玉石看到,身在百偃閣裏的偃師們似乎有些小騷亂,好像有一些人倒下了。


    不過倒下的那些都是參與過比試的修士,看著倒像是傷勢未愈。


    在定階比試時期受傷暈倒太常見了,加上映蝶也不會在與比試無關的地方停留太久,隻在那些廊道上飛掠過去,來到了接下來要比試的偃師身旁轉悠。


    看到出現在映玉石上的玄傀宗偃師,好些在旁圍觀的人都忍不住歡唿,“殷豐已!一定要奪得魁首啊!不然我那麽多靈石可都要打水漂了!”


    “他奪不奪魁首,和你的靈石有什麽關係?”


    “嗯?你不知道嗎?慕家又開盤了啊,前十爭奪名次之戰,這可是用攻擊型傀儡定階的偃師們最後一戰了,很多人都去押注了!”


    “慕家又開盤了啊?他們倒是不擔心像上次那樣賠慘了。”


    “上次?慕家什麽時候開盤有賠過?”


    “大概一月前,鋒嘯城不是有劍台現世嗎?慕家主當時親自開的賭局,卻沒想到有人押中了拔劍者。”


    “我聽說當時有很多人都去劍台奪劍啊,能押中拔劍之人的宗門就很不錯了,竟然能押中拔劍者?”


    “何止押中了,那茂家小祖宗還押了不少靈石,賺翻了,慕家主又不能虧了這小祖宗的靈石,隻能自己咽下這個虧。”


    “敢開這種賭局坐莊,就肯定輸得起,慕家這些年來在這些事上賺了多少錢,也就賠個一兩次而已,哪裏輪得著你們來心疼了。”


    在一群人交談之間,時間很快過去,用攻擊型傀儡定階的偃士和偃將的最後一場比試很快開始。


    百偃閣內,嚴靳昶找到了其中一個裁決者,將玉鮫果有異,吃了會中毒的事情告訴了對方,並講明了現在百偃閣裏已經有好幾個人中毒。


    可那裁決者隻是輕飄飄地看了嚴靳昶一眼,道:“百偃閣並未售賣玉鮫果,也沒人逼著旁人吃下玉鮫果。”


    這事到底和幻粉的事情不一樣,幻粉是有人故意散播,影響他人,影響比試,才算是違反了百偃閣的規矩,可是玉鮫果是那些修士們自己去買來吃的,百偃閣可不會管他們吃的果有毒沒毒。


    嚴靳昶隻不過是提醒一聲,見這些人不想管,也沒多說什麽,現在比試已經開始集合,他也需要馬上入場了。


    用攻擊型傀儡定階的最後一場比試是混戰,比試場地也比之前寬闊了許多,籠罩在比試場上的結界,擴展到了比試場的外麵。


    因為這一場比試的規則,是誰能在場上留到最後,誰就是第一名,其他人的名次,按離開比試場的順序,依次排下。


    比試場被屏障分割出了十個位置,參與比試的人都進入比試場之前,屏障並不會撤下。


    嚴靳昶剛走上比試場,就有好幾雙視線掃了過來,那一雙雙明顯帶著審視的眼神在他身上掃著。


    嚴靳昶迴看過去,發現這場上站六個穿著一樣的弟子袍服的修士,而那六人不出意外,全都是玄傀宗的偃師。


    玄傀宗不愧是現下靈胤界第一偃宗,送到百偃閣的七個定階偃將級的偃師,竟能有六人進入前十。


    還有一個殷嶙,正是被嚴靳昶比下去的。


    “你就是未溟?你在比試的時候,我們也都在比試,隻能從旁人口裏聽說你的戰鬥方式。”其中一個相貌粗獷的偃師首先開口道:“用木塊拚接而成的傀儡,我們倒是第一次聽說,按理說那種傀儡應該很容易破損才對,但你好像解決了這個問題。”


    “依我看,並不是他解決了這個問題,而是他一直在用自己的靈力來支撐那些傀儡吧,”一個長相偏清秀的偃師道,“一個隨時都能散開的傀儡,能有多堅硬呢?想想就能知道了,不過用自己的靈力做支撐,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可這樣就很不適合長時間戰鬥了,因為,消耗太大了。”


    那相貌清秀的偃師看向了嚴靳昶:“就你這方法,就算不是操控傀儡,隨便操控一些刀劍器具,也能達到類似的效果。”


    “簡而言之,你這根本就是仗著自己能掌控很多的靈氣絲,魯莽亂來,毫無章法可言。”


    說話間,比試台上已經站滿了人,藍衣人從天而降,分別在他們麵前展開了卷軸,解開封印,放出了被封在卷軸裏的傀儡。


    嚴靳昶的傀儡也被殷嶙斬成了兩半,但殷嶙那是將他新組合成的偃獸斬成兩截,嚴靳昶將傀儡身上的木塊拆散重組之後,它就又變成了那個高大的,頂著一個大刺頭的人形傀儡。


    那六個玄傀宗修士的傀儡身上也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但明顯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比試。


    嚴靳昶原以為自己的這個傀儡已經夠破爛了,畢竟和殷嶙的那隻偃獸對撞了那麽久,卻沒想到還有一個修士的傀儡,在剛從卷軸裏出來之後,就嘩啦一下散了一地。


    他的傀儡和嚴靳昶的不一樣,不是靠木塊拚接而成的,而是由大塊的軀幹釘裝而成,所以他這散了一地的傀儡,隻能靠他自己的靈力來勉強撐站起來。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指尖的靈氣絲落在那些傀儡上,努力將那些殘片合在一處。


    原清淩的傀儡斷了一隻手,不過相比之下,問題不算太大。


    隨著比試場上的屏障被撤下,那個傀儡破損最嚴重的偃師竟是最先動的!


    他直接朝嚴靳昶的方向衝了過來,在他的靈氣絲操控下的傀儡,張開了釘滿利齒的嘴,直朝嚴靳昶的腦袋咬過來!


    他打算先把嚴靳昶推下去墊個底,以免自己輸得太難看。


    嚴靳昶避也不避,在他那傀儡靠近時,一道高大的黑影驟然橫出,黑影手中的木刀狠狠地斬向那傀儡的身後,短暫地打散了那人的靈氣絲!


    第258章 異變


    沒了靈氣絲的支撐,那些本就破爛不堪的傀儡再次嘩啦一下散開,嚴靳昶抬起一腳,將那些傀儡殘片踹出了比試台。


    與此同時,嚴靳昶的傀儡也抬腳夾住了那人的腦袋,往後一翻,再一鬆,便將那人甩飛出去!


    偃師一旦離開這比試場,就意味著失敗,而那被嚴靳昶的傀儡甩出比試場的偃師,便是這一次定階的第十名了。


    “那個蠢貨,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聯手一起攻擊那玄傀宗的偃師嗎?”一個火煜宗的偃師不滿道。


    那相貌清秀的玄傀宗偃師大笑出聲:“我也以為你們四人會聯手的,沒想到啊,那家夥好像自知不敵,想拉一個人去給自己墊底呢。”


    他邊說邊活動活動手指,而站在他身邊的傀儡也隨之動了起來那是一個多節多足的傀儡,很像蜈蚣,卻又比蜈蚣多了尾勾,頭上還頂著一對尖刺。


    “你們三個就按順序從這個比試場上跳下去,別打擾我們六人比試,之前我們幾人在我們玄傀宗宗門大比裏的恩怨,還沒有了結呢!”


    蜈蚣傀儡驟然躍向空中,那些削得尖利的腳瞬間彈射向四周,利刃直朝他們三人的咽喉襲去!


    火煜宗修士麵露不悅:“這裏不是你們宗門大比的比試場!”


    站在火煜宗修士身邊的傀儡瞬間擋在他麵前,一邊掃開那些飛來的利器,一邊釋放出自己的傀儡機關裏的暗器。


    嚴靳昶閃躲著那蜈蚣傀儡的攻擊,視線飛快的在場上所有修士的傀儡上掃過。


    玄傀宗的偃師們似乎對於製作偃獸情有獨鍾,亦或是他們的師父就是這樣教導他們的,場上的六個玄傀宗偃師,沒有一個製作人形傀儡的,其中一個最趨近於人形的,還是一個形似狒狒的傀儡。


    偃獸的身上的銜接處會比人形傀儡要多上很多,但這也讓它變得更加靈活。


    也不知道上手操控起來的感覺如何?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閃現在嚴靳昶麵前,那相貌清秀的偃師嫣然一笑,一抬手,便有一柄極長的木劍從那蜈蚣傀儡的嘴裏吐出來!


    那偃師一把握住了那長木劍,將靈力環繞在木劍之上,直朝嚴靳昶的掃來,同時吼道:“你在看著什麽地方呢!”


    “嗖!”破風聲響起,嚴靳昶仰身一翻,輕鬆避開了他這一擊,同時朝虛空伸出手。


    從嚴靳昶指尖彈射出去的靈氣絲,瞬間牽住了嚴靳昶那傀儡身上的一把木刀,並將木刀拉到了嚴靳昶的手中。


    他們隻能用紫澶楦梧來製作武器,所以這些刀劍暗器全都是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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