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就是倉庫。倉庫,倉庫,我默念兩邊過後,猛然想到,那次小乞丐在跟王嶺南走的時候,曾經迴頭說了什麽,可是那口型,我始終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可此刻一念,是了,那口型正是倉庫二字!難道,他當時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難道,是我錯怪他了?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那小乞丐又衝我笑著說,那,我先走了吧!我點點頭,那小乞丐轉身要走的時候,我又把他叫住了,我看著他說,替我謝謝他!那小乞丐衝我笑著點點頭說,會的,放心吧,我大哥說,你是個好人!好人?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我默念著這兩個字。捫心自問道,杜可風,你是好人嗎?在這個社會上,還需要好人嗎?在路上,我百無聊賴的走著,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心煩意亂的,想我最近怎麽這麽倒黴啊?老是跟做賊似的,晚上行動。我知道,今晚我是又非去不可了。對了,那本筆記裏我複製過去的內容,不知道總部看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新的指示?可走著走著,忽然我就又想到了小成,他這個小子,就是我冤家,我估計要去像他解釋一下,我和陳嘉楠的關係了。不然我們三個,包準都不好過,哎?可是,最近也很少見陳嘉楠了?那丫頭上哪去了?人間蒸發了不成?算了,算了,不去想了,先安頓好一頭是一頭吧。可我並沒走到小成的家,就看到小成了。因為他在拉麵館裏。那是我們常去的一家拉麵館——八一拉麵。我從窗戶裏看到他醉醺醺,慢騰騰的走到收款台付帳,然後又在櫃台要了瓶啤酒,之後才慢騰騰的晃蕩了出來。我心裏那個恨啊,恨那個老板真不是玩意兒,明知道他醉了,還賣給他酒喝?下次在也不去他那惠顧了。這時,小成又拿起手裏那個綠色的酒瓶子,用愣愣的眼神看著它,喃喃自語道,杜可風,我恨你,我要把你,一口一口的,喝掉!然後一仰脖子,朝自己脖子裏灌去----,他喝的都已經找不找北了,還哪知道嘴啊。我知道此刻我上去勸阻他是沒用的,他看到我必定來氣,借酒上瘋,跟我大吵大鬧一番。況且這裏人這麽多,我可不想讓自己在大街上,做萬眾矚目的焦點。於是我選擇跟蹤他,到人少點的地方,在跟他做近一步的解釋。他晃晃悠悠走的特慢,我也跟蹤的很慢,慢慢的,看著他走到了那巷子裏,那好象是陳嘉楠以前住過的地方。我記的,就是在那巷子的盡頭,我給她帶上了冰涼的手銬。手銬冰涼,心呢?心也是涼的嗎?看著麵前小成喝醉酒,靠在牆上大喘氣的孤獨背影,我在猜想,陳嘉楠看到這個情景會怎樣呢?她會一樣難受嗎?像我這樣。漸漸的,我心酸起來。是的,麵前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把我當他哥哥一樣看待,有好吃的分我一份,有好喝的給我留一份,遇到我跟人打架的時候,他比我還著急著上,總怕我不是人家的對手。可事實上,我每次打架的時候,還要邊打架,邊保護著他。因為在打架方麵,他實在是不中用。想到這些,我就辛酸的好笑,這麽多年,我們一塊打鬧,一塊成長,一起歡笑,一起痛苦。可為了女人,我們卻要如此分離,彼此傷害。小成,我不怪你用情專一,我隻怪你,對我為什麽如此的不信任呢?我在你眼裏算個什麽呢?我是你想的那種人嗎?小成?我是不顧兄弟情誼的人嗎?我想不下去了,我快步跑到他的麵前,抓著他的啤酒瓶子,正色說,小成,別喝了。他愣愣的看著我,半晌大著舌頭問,你是誰啊?哦,你是那個帥帥的杜可風。然後他抓著我的衣領,醉醺醺的,且很委屈的說,我來問你,你自己有女人,你為什麽還要搶別人的女人?為什麽要搶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她?多愛她?她幾乎就是我的全部了,你知道嗎?為什麽,為什麽又是你,為什麽不是別人?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拿你,當朋友嗎,啊?你知道嗎?杜可風,我要跟你拚命,我要跟你拚命啊,嘔------。他說著說著,竟然趴在我胸前吐了起來,好在我反應及時,慌忙閃身,堪堪避過,那些刺鼻熏人的排泄物,不然全吐我身上了。看著他嘔吐不止的樣子,我心裏難過極了,如同千刀割,萬刀絞一般的難受。我邊用手幫他垂後背,邊在想,看來,是時候,要把我是個臥底,這個秘密,跟他說了。隻是,這個秘密,我該如何跟他說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