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於默離開,年漣隨手打開盒子,隻見裏麵是一顆藥丸。


    藥丸呈藍色,通體散發著寒氣,年漣似乎也有些認識,正是走之前派內提起過的避火丸。


    看著於默離開的背影,年漣也沉浸在感動之中。


    年漣知道,這一顆藥丸的珍貴,或許連他自己現在都沒有了。


    眼睛中慢慢有些濕潤。


    。。。。


    走出年漣的房間不遠,就能聞到香囊散發出的香味,覃杞的香味,於默愛不釋手。


    迴去的路上。


    定眼看去,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人,他身著一襲白色長衫,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精神。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於默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個男子麵容。


    “這不是鍾兄嗎?”


    於默趕緊過去打著招唿。


    正是利刀門的鍾離。


    “於兄,沒想到你能到的這麽早。”鍾離也拱手和於默打招唿。


    “你今天剛到吧。”於默道。


    鍾離點頭。


    “那你可錯過了很多呢?”於默若有所思,隨後笑著對鍾離道。


    “什麽?”鍾離好奇的問道。


    “這兩天我一直在和各派的驕子比武交流,無隱派的周藝真是令人驚歎呀。”於默誇張的形容著。


    “當真?早知道我就早點過來了。”鍾離有些懊悔的說道。


    於默點頭:“現在周藝可是風頭正勁,聽說還想和你交流一番呢?”


    “你說的是真的?”鍾離有些興奮道。


    “當然是真的,下午你去找他,他定然求之不得。”於默道。


    “多謝於兄相告。”鍾離開心的笑了。


    “周兄,不好意思,我下午也想見年漣妹妹。”


    。。。。。


    下午未時四刻左右,冥六趕迴了鑄器山莊。


    眾人都沒有休息就馬不停蹄的對著鑄器山莊的齊英翰那裏走去。


    齊英翰負責管理派內的事務,對長虹劍法都有哪些人練過十分清楚。


    來到齊英翰的屋外,冥六也顧不上其他。


    “咚咚咚。。。”


    大聲在屋外敲著齊英翰的門。


    “誰呀?”屋裏的人道。


    “冥六有事求見。”


    門打開了,正是齊英翰。


    冥六作為鄭裏白的護衛,來到這裏,齊英翰自然知道代表的是誰,也不敢怠慢。


    “有何事?”


    “齊執事,公子有事要您協助。”


    齊英翰點頭道:“趕緊說說。”


    冥六將保管好的那封信,交給了齊英翰道:“幫我找個人。”


    冥六將尋找這人的條件告訴了齊英翰。


    看到事情的緊迫性,齊英翰也不敢耽誤,吩咐著弟子將派內的記錄冊拿過來。


    冥六也跟著齊英翰一起尋找練過長虹劍法的人。


    因為記錄的清晰,沒多大功夫就找到了。


    派內總共有有三十多位執事和四五名弟子練過長虹劍法。


    能有機會練長虹劍法的無一不是派內的頂尖人物,這些人一般都在派內任職。


    知道了具體的信息,為了不打草驚蛇,冥六決定親自一個一個的檢查。


    這一查就是幾個時辰,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亥時了。


    冥六認真的比對著。


    書法如劍法,書法中的每一筆劃都需要精準而有力地落下,就如同劍法中每一次揮劍都需要恰到好處的力量和角度。橫、折、撇、捺這些基本筆畫在紙上留下的痕跡,仿佛是劍法在空中劃出的軌跡。


    所以冥六能精準的通過筆跡尋找他的主人。


    此時冥六等人來的正是朝山執事的家中檢查。


    突然看見冥六一個陰狠的眼神看向朝山。


    “朝山執事你給我解釋解釋。”冥六將手中的信和朝山平時的書信扔給朝山道。


    齊英翰也察覺到了異樣,趕緊撿起書信不斷的對比,眼神也變得微變。


    兩封書信的字跡完全一樣。


    朝山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定有誤會。”明白意思的朝山趕緊說道。


    “誤會?”


    冥六想起早上的憋屈,頓時怒氣變大了很多。


    “你解釋一下字跡。”


    冥六示意弟子將朝山綁起來。


    朝山左右的比對,也找不出任何的不同,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會不會有人模仿筆跡呢?”齊英翰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朝山搖頭,這是我自己的筆跡,別人很難模仿,我可以確定。


    “既然已經承認,那就請吧。”


    冥六聽了說道。


    “不知抓我所為何事?”朝山內心緊張,但還是疑問冥六道。


    “你自己清楚。今天早上你去哪裏了?”冥六問道。


    “今天早上我一直和齊英翰執事在一起,不信你問問。”朝山迴答道。


    冥六看向齊英翰道:“當真?”


    齊英翰點頭:“如果是因為早上的事,那這人肯定不是他,因為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沒有離開過。”


    “不可能。那我在固城那邊遇到的是誰呢?”


    “齊執事你中途有沒有離開過?”


    冥六質疑道。


    齊英翰搖頭道:“我和朝山執事處理公務一直到中午,他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就奇怪了,這封信你怎麽解釋。”冥六道。


    這些字既然是朝山執事寫的,那你有沒有印象呢?”齊英翰看向朝山問道。


    朝山搖頭。


    “拓寫不太可能,筆力可以一眼看出。”


    “但聽說江湖上有一種方法,可以將一些裁剪的紙片通過某種手段拚接成完整的一張,而且完全看不到任何破綻。”齊英翰提醒道。


    朝山努力的點頭,因為冥六的指證而變得有些緊張,都忘記還有這樣的手段,有些激動道:“是有這種方法。”


    朝山將那封信拿了過來,仔細的查看,隨後想到了什麽,命令弟子端來了一盆水。


    自己也跟了過去,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


    弟子端來了水,眾人也都圍了過去,朝山打開那封信,出人意料的將信平整的放進了水中。


    “你幹嗎?”冥六下意識的拔出了劍。


    “我要證明我的清白。”朝山大聲說道。


    沒多久,隻見泡在水中的那封信真的開始分離開了。


    上麵的字也都是被人裁剪過的,都是一塊塊小紙片。


    冥六有些震驚,竟然真的像朝山說的那樣。


    “看來真的是聖毒門想要嫁禍給朝山執事。”


    想到這裏冥六對朝山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轉變。


    “剛剛真是抱歉。”冥六對著朝山說道。


    朝山的臉色也終於變得正常,說道“隻要還我清白了就行。”


    “朝山執事是否得罪過聖毒門的人呢?”齊英翰道。


    朝山一時也不知為何自己會被陷害。


    “既然此事或許與朝山執事有關,還請朝山執事與我一起去固城搭救二公子。”冥六懇請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知何時出發?”朝山問道。


    “明天一早就走。”冥六道。


    朝山點頭答應。


    事情也算有了一個結果,折騰到半夜眾人都有些累了。


    在和朝山告辭後,大家也都離開了這裏。


    冥六等弟子也對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路上,冥六心中不斷的盤算著,似乎還有一點疑惑,於是和齊英翰商量了一下,就帶著弟子對著齊英翰辦公的地方行去。


    走近這座大殿,齊英翰命令弟子把大殿的燈全部點上,徑直對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冥六在齊英翰的位置上,不斷的觀察。


    朝山的位置離得也沒多遠,朝山完全沒有機會在齊英翰的眼皮底下溜走,而不被發現。


    想到這裏冥六也才放下心來。


    正準備離開。


    “不對。”


    冥六在不遠處看見了一截沒被焚盡的香。


    將剩餘的一點拿在手上,聞了聞氣味,冥六斷定這是迷香。


    冥六趕緊問旁邊的齊英翰道:“你今天是不是睡著過。”


    齊英翰點頭道:“隻是睡了半個時辰,應該沒有多大影響吧。”


    冥六沒有迴答,趕緊對著朝山的位置走去。


    坐於位置之上,冥六不斷的翻找著。


    發現了一些朝山執事平時處理的公文和迴複信件。


    冥六在信中發現了一些被裁剪的書信。


    腦中不斷的閃過剛剛在朝山那裏看到的裁剪過的那些紙片。


    經過確定,剛剛看到的那些拚接的信,就是從冥六手中拿著的這些信中裁剪下來的。


    齊英翰看到這些書信,心中也是頓感吃驚。


    兩件東西放在一起,冥六似乎都明白了。


    朝山用迷香迷倒齊英翰以後利用這段時間出去的,那麵具人就是朝山。


    因為大意,給鄭裏白寫的信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筆跡。


    今天見到冥六帶著弟子檢查,才發覺到了不對,所以他利用自己的書信裁剪了一封與當日內容完全一樣的信。


    趁著給大家驗證的時候,將自己手寫的信,替換成了那封拚接的信。


    從而讓自己蒙混過關了。


    朝山果然是好手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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