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鎮離海市近,雖然是個鎮,但沾了離海市近的光,也頗為繁華熱鬧。


    鎮中心,也多姿多彩,每天的人流量也不低。


    夜幕低垂,吳山鎮的夜生活也才剛剛拉開帷幕。


    新豪酒店,不是鎮上最豪華的酒店,卻是最老牌的。追溯起來,曆史悠久。


    大約半個月前,新豪酒店發生一起命案。


    一位入住酒店的女客人,被發現穿著睡衣,死在酒店後樓口,是奸殺。兇手至今未落網。


    按常理來說,酒店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


    偏偏,酒店後樓這塊的監控真的壞了,沒有人上報,經理也不知道,所以沒來得及修。


    警方通過調取酒店其他監控,並沒有發現特別可疑的人員。


    住客也都有不在現場證明,這件命案陷入死胡同。


    何亞平是負責這起案子的刑警。


    年紀雖輕,卻也是個資深刑警了。


    畢業後就分配到吳山鎮,接手第一起的案子就是當年雲茉失蹤案。他跟危子訓就是那時認識的,因為是同僚,又因為同一起案子,所以關係還保持不錯,平時偶爾也微信聊聊。


    今天才得知危子訓過來吳山鎮,他就靈機一動,放下所謂的自尊心,親自跑來向危子訓求助。


    比起自尊心,還是破案比較重要。


    危子訓最近在海市警局算得個一個明星偵探了。


    接手的案子偵破的相當順利不說,有些懸案,經他複審,竟然也告破。


    海市最近在評優秀刑警,危子訓榜上有名。


    何亞平身為警隊內部人員,當然也聽說了危子訓的神威,所以,他認為,如果危子訓能點撥一二,說不定這樁酒店命案也能很快破案呢。


    唯一令何亞平不解的是,為什麽警察辦案,危子訓還要帶上兩個平民拖油瓶?


    當然嘍,這一男一女相當般配養眼。可破案不是靠顏值的。


    於微時和尋呈翼也納悶了。


    好好的,還得兼職幫忙破案?雲茉那邊,先放一放?


    危子訓可真是敬業呀。


    聽到有命案,責無旁貸就摻和,還把他們也捎帶上了。


    新豪酒店後樓。


    發生了命案後,就一直封鎖著。很多天沒人經過,更談不上打掃了。


    灰塵積累,還一股陰森森的味道。


    何亞平小聲的介紹著:“當時死者是躺在這個位置,窒息死亡。有性侵痕跡,無明顯外傷。”然後他看一眼楚楚動人的於微時,遲疑片刻:“死者身上沒有提取到**。”


    於微時麵色平靜。


    **在她聽來,不是什麽敏感詞。


    這是案情介紹的關鍵點,不能因為她在場,人家就憋著不說吧?


    “其他痕跡呢?”危子訓皺著眉頭。


    在他聽來,這就是一件奸殺案。


    竟然是奸殺,那麽死者身上,不可能一點兇手的痕跡都沒有吧?


    何亞平歎氣:“沒有。我們懷疑兇手是戴著手套做案。”


    所以,死者身上,沒有指紋。


    “所以不是臨時起意?是預謀已久?”於微時得出簡單的結論。


    尋呈翼輕搖頭:“也不一定。”


    眾人看向他。


    尋呈翼苦笑:“我是覺得吧,手套這個東西,酒店不少吧?也可能就是兇手臨時起意,然後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隨便取了手套戴上,然後作案的。”


    “如果是這個思路的話,那兇手是酒店內部人員嘍?”於微時手抵下巴,沉思:“因為外來人員,不可能很快知道酒店哪裏能得到手套吧?”


    何亞平讚許點頭:“於小姐這個分析也有道理。”


    “那……”


    何亞平攤手:“當晚在酒店的員工,我們排查了一遍,沒發現誰有重大嫌疑。”


    “隻排查一遍哪裏夠?”危子訓不認同了:“如果其中有人串供呢?”


    何亞平臉色又漲成豬肝色:“是,這是我們的疏忽。隻是吳山鎮警力嚴重不足……”


    “警力不足不是疏忽的借口。”危子訓不客氣指出。


    “危隊說的對。是我們大意了。”何亞平虛心接受。


    他們真的人手不足呀。


    當晚那麽大的工作量,同事個個忙了一個通宵,有兩個老同事差點累病在工作崗位。


    危子訓忽然想到什麽,問:“今年警校畢業的,你們分局招收了多少?”


    “別提了。人家不肯來。來了三個,有兩個轉內勤了。”何亞平無奈歎氣。


    一線工作累又不討好,沒點理想主義,誰也待不久。


    危子訓不吭聲了。


    這是現實問題。不解決人手不足的問題,命案限期偵破就是一句空話。


    沒有新鮮力量的補充,將來青黃不接,小鎮小城市的命案極大可能成為懸案。


    尋呈翼和於微時聽著二人的對話,交換個眼色。


    “咳。”尋呈翼幹咳一聲,輕聲問於微時:“微微,你能聽到什麽嗎?”


    危子訓把他們拉過來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於微時也明白,側耳傾聽了會,苦著臉:“暫時沒有。”


    “再多停留一會。”尋呈翼看看表。


    還不算晚,也許冤魂還沒晃過來呢?


    “要不……”於微時猶猶豫豫:“你們……”


    “嗯?”尋呈翼先疑,後了然,懂了:“行,我們先出去。”


    “什麽?”何亞平愣了:“誰出去?”


    危子訓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他們仨大男人,陽氣旺,又都不是善茬,所以就算附近有死者的冤魂,也不敢晃過來吧?


    “小何,出來一下。”危子訓先站到安全門口邊擺頭。


    何亞平狐疑看一眼停在原地的於微時,又瞅眼危子訓,暗暗嘀咕:“搞什麽鬼呀?”


    到底走過來,問:“危隊,什麽事?”


    “出來說。”危子訓堅持把何亞平引出後樓這塊。


    尋呈翼走在最後,迴頭看一眼於微時,叮囑:“有什麽事就大聲唿叫。我就在門外。”


    “知道啦。”於微時衝他笑著揮手。


    後樓命案現場就剩於微時了。


    她心理素質也練出來了,不怎麽害怕,背著雙手轉悠一圈,然後輕聲:“有誰在附近嗎?出來說說話。我能聽到你們說話。”


    她瞄瞄角落的監控攝像頭,因為這裏被警方封鎖起來,據說還沒修好,不然對著空氣說話,會被安保當成瘋子吧?


    ‘嚶嚶嚶’隱隱約約有淒然的哭泣飄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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