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追雪道:“誰要你的臭荷包?”


    無名女道:“別瞧不起這小小的荷包,用處可大的很,沒有這個荷包,這哭笑洞,你過得了哭關,過不了笑關,而且……”說此突然住口,好似繡荷包還有其他的秘密。


    西門追雪隻聽得心頭一震,暗道:這哭笑洞的名原來是這麽一個原因啊!……


    念轉慧生,問道:“笑關有一個什麽樣的人在那裏呢?”


    無名女道:“你若肯接受我送你的定情荷包,我當然要告訴你。”


    西門追雪心中略一轉念:什麽來世不來世,我先接受你的再說。


    主意一定,左手一伸,道:“拿來!”


    無名女見他伸手來要,卻又不肯立即送他,舉起來晃了一晃立即又縮了迴去,道:“我未給你之前,我有一項約定,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西門追雪道:“什麽事?你說出來聽聽,若不大為難,我答應你的要求。”


    無名女道:“人的生死,是有一定的,本來我還沒有到死的時候,你要逼死我時去投胎,和你結來生死妻,我不得不死,但我死了之後,閻王不肯收我,那我就要有和你覆行今世夫妻的諾言。”


    西門追雪心中一想,暗道:人死了那有複活的,我就答應也沒有關係。點點頭,道:“好的,我都答應了,可不能再提那條件啊。”


    無名女把繡花荷包,拋給他道:“你們再前進三裏,就要到獨眼笑翁棲身的崖洞中,但他有食人腦汁的嗜癖,不怕你有好高的武功,也難抵他的笑功,但我這繡花……”


    西門追雪搶著問道:“你這繡花荷包,裝的是什麽寶貝,那有這般大的威力。”


    無名女道:“你先聞一聞看。隻要他大笑時,你舉起繡花荷包一晃,就不會受到他的感染,狂笑至死而且還有……”


    西門追雪把荷包接在手中,本不敢開,怕中他的計,但聽她說的這般神奇,情不自禁的聞了一下,隻覺有一股奇香透出。


    無名女繼續說道:“我的定情物,已經送了你,但你不能隨便把它拋棄,轉送給別人,這繡花荷包,以後用處還大得很哩!這裏麵死的人,都是為這繡花荷包送命的!”


    西門追雪笑道:“我把它珍存就是。”


    無名女道:“好,我也不用你動手,我自己自絕就是。”說完頭一低,猛然向崖壁上衝去。


    “蓬”的一聲,隻見無名女頭破血流,當時倒了下去。


    西門追雪走過去,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已停止了唿吸,放眼,望崖壁吊的屍首和骸骨,心中一狠,大笑一聲,道:“朋友,你們死得好慘啊,連死之後,還要受刑,你們可知道,我西門追雪給你們報仇了。”


    說完,倏然一閃,把無名女的一條腿劈斷。然後麵對她的殘屍道:“你雖然是死而複生,你的腿已斷,爬也爬不出這洞底之洞去,就讓你在這裏陪伴這九百九十四個冤魂吧。”


    說完,轉身把天宏方丈拍醒,微微一笑,道:“老和尚心存慈悲,人家卻不念你是出家人啊。”


    天宏方丈一睜眼,躍身立起,目光掃視了一下洞內外的情形合掌,向西門追雪說道:“阿彌陀佛,今夜不是施主兩番相救,老衲等六人,恐怕都難逃劫運了!”


    兩人分別將五人救醒。郭素娟一醒來,即反腕拔劍,要找無名女拚命,西門追雪連忙伸臂攔住,道:“她已經死了,我們走吧。”


    郭素娟還劍人鞘,仍然憤憤地道:“這等心毒的老妖婆,縱然死了,我也想剁她一劍,才肯消氣。”


    這時,因兩個洞門均已堵塞,空氣不能流通,怪味還沒有完全散去,兼之人又多,大家仍然感覺有些頭昏腦脹,渾身不適,不想再往裏麵察看,立即打開堵塞的洞門,離開這個恐怖的洞底之洞。


    出得洞來,郭姑娘突然失聲叫道:“咦!我師兄怎麽不見了呢?”


    天宏方丈迴頭一望,也詫異地,道:“是啊,許小施主到那裏去了?”


    西門追雪哈哈一笑,把無名女沒把他挾入洞底之洞經過情形說了一遍,道:“也許他清醒之後,向前走了。”


    郭姑娘聽了,心中又是氣忿起來,說道:“大師,我們向前走吧,別管他的死活。”


    天宏方丈一略沉思,道:“許小俠既然沒有被無名女挾入,這洞出口又無岔道,我看或許能夠追得上他。”身形一閃,率先向前躍去。


    疾行片刻,各人忽地聽到一陣怪笑的聲音,由前麵隱隱傳來,笑音雖不高,但有一種奇異的力量,令人聽了頓感心弦緊張。


    天宏方丈收位腳步,傾身一聽,但覺有三種不同的笑音。他剛才被哭聲感染,幾乎喪命,現在不敢貿然前進,轉頭說道:“老衲聽這笑聲來得突兀,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各位得提高警覺。”說過之後,又繼續向前走去。


    前麵的笑聲,隨著他們的接近,愈來愈高了,大家都能聽出是何人的聲音。


    郭姑娘的心裏非常複雜,她對師兄與蒙麵人之間,雖然有一種莫名的醋意,但是芳心對許青鬆還是特別關懷。


    她聽到三人笑聲,其中一個正是師兄的聲音,她心中立刻又起了一種念頭,想急欲知道許青鬆為何這樣的高興大笑?即向天宏方丈道:“大師,快走,我師兄不知為何大笑?”


    天宏方丈一麵放步疾行,一麵笑道:“其他兩人的笑聲,老衲聽來也好象很是耳熟,急切間,想不起是何人?”


    潔貞子仔細一聽,咦了一聲,說道:“啊,奇怪,貧道聽其中兩人笑聲,似是青城派的春明道長和峨眉派的法成道兄,但不知他們兩位道長為何到了此地?”


    天宏方丈道:“噢!老衲也想起來了,不錯,不錯,正是他們兩位道兄的笑聲。”


    六人立即快步向前疾奔,彎彎曲曲地走了約莫十幾丈左右,驀見一絲月光斜射落入洞底,他們以為快到了洞口,個個的心情登時興奮了起來。


    天宏萬丈聽笑聲,就在眼前,急躍過去,發現前麵有一個半月形的石洞,洞中站著三個人,都是捧腹大笑,一看形貌,果然是春明、法成兩位道長及許小俠等三人。


    天宏方丈一步跨人半月形洞中,合十問道:“阿彌陀佛,道兄何以……哈哈哈……”話還沒有說完,不知怎地也跟著三人大笑起來。


    潔貞子師兄弟,見了兩位久別的道友心裏一喜,雙雙跟著天宏方丈之後,躍人半月形洞中,分別向春明道長和法成道長身前躍去。


    他們師兄弟還未到達兩個道長的身邊,忽覺心裏湧起一陣莫名的喜悅,竟忍不住也隨著天宏方丈的笑聲,哈哈地大笑起來。


    郭姑娘見了這種情景,猛然躍到許青鬆的背後伸手拍他的右肩,嬌聲叱道:“師兄,什麽事值得你如此高興?……哈哈哈……”那知她話聲未落,自己竟也莫名其妙地跟著大笑。


    西門追雪走在最後,因他預先得了無名女的警告,看這情形,知道天宏方丈等人,又著了邪魔,怕幹女兒不察,立刻搶上一步,把她拉住,道:“珠兒,洞有邪,你跟在我的身邊,不要離開。”


    百花女點點頭,但一隻腳已踏入洞口,隻覺喉頭忽覺一癢,又禁不住嘻嘻地笑了起來。“不要笑啦。”


    說也奇怪,百花女一聞到繡花荷包內散出的異香,立刻止了發笑,她望著西門追雪伸了伸舌頭,道:“幹爹,這怎麽一迴事呀?珠兒隻覺喉頭一癢,就笑起來了。”


    西門追雪道:“我現在也弄不清楚,你心中沉穩一點就是。”


    他們兩父女邊說邊向半月形的洞中走了進去,西門追雪把眼光在洞內掃視一周,發現崖洞左邊,有一條石縫最寬的地方,也隻不過五寸,窄的地方僅寬一指,有一種新鮮的空氣從那石縫透入,所以洞內不覺得悶氣。


    但見左邊崖壁上,突出一塊岩石,形似天然生成的蓮座,西門追雪的目光向上望去時,忽然心裏駭然砰的一跳,原來他看見一個滿麵黝黑,白發白須的獨眼老人。


    西門追雪看那老人的獨眼,便想起無名女說的獨眼笑翁了。


    但心念剛起,忽見怪人哈哈笑道:“倒了,倒了。”


    這笑聲似含有一種魔力,引得他的咽喉發癢想笑,若不是聞過了無名女所贈送的繡花荷包內散出的異香,早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了,但就此也被笑聲震得心弦亂顫,迴頭一看,許青鬆和春明、法成兩位道長已先後跌翻在地上,可是也捧腹大笑不止。


    西門追雪急轉躍至三人身前,彎腰下去,正想用繡花荷包解除他們的大笑,猛覺一陣奇怪的掌風,向他的頭上襲來。


    他就勢在地上一滾,手中拿著的繡花荷包,恰好從春明道長的麵前擦過。


    春明道長一聞到異香,笑聲立即中止,但他先前笑得時間太久了,真氣損耗過甚,四肢軟綿綿的,一時不易恢複功力,爬不起來,隻好就地躺著運氣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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