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暗傷需要割開來看比較清楚。”陳跡說著還用餐刀比劃了一下切割的動作,他就知道停屍房裏是沒有解剖工具的,所以在霍爾德太太那裏順了一把。


    “有這個必要嗎?他們都這麽慘了。”愛德華有些於心不忍,尊重死者的習俗在卡佩多大陸上深入人心,所以這裏的驗屍技巧還十分落後,基本都隻是通過觀察遺體的外傷來判斷死因。


    “如果能找到兇手的話,就可以避免繼續有受害者出現,還是你覺得活著的人比一具屍體更重要?”陳跡說話從來都很陰陽怪氣,不過愛德華早習慣了,所以隻是尷尬的笑著。旁邊聽著的穆勒警探更是輕輕點頭表示讚同,在他看來破案遠比對死者的尊重要緊。


    “那我們先來看第一具屍體。”陳跡掀開白布,入眼的是一具小男孩的屍體,死狀相當淒慘。


    “唔......四肢被扭斷了,小腿脛骨折斷,看來這小男孩有嚐試逃跑,上麵還有個鞋印,被抓迴來後被泄憤踩斷了嗎?”這些信息案卷上都有,但是陳跡更喜歡親自分析受害者遺體。


    “後庭有撕裂傷,愛德華!別躲這麽遠,過來看看你就知道為什麽受害者有男性了。”陳跡瞟了一眼越來越靠近停屍房門口的愛德華。


    “這......我不看行不?”愛德華雖然屍體沒少見,甚至說平時剿滅邪教時死狀更慘的都碰過,但這不意味著他敢對著一具屍體評頭論足。


    “過來,不然我就讓卡米拉調你去處理超凡者失控事件。”陳跡毫不留情的威脅道,超凡者失控後屍體別說惡心了,根本就看不出人樣來,城衛隊的隊員都極其抗拒處理相關事件。


    “好吧。”愛德華強忍著不適靠了過去。


    “案卷上隻記錄了死者後庭受創,但卻未說明貫穿深度。”陳跡話音剛落,直接就在屍體上開了條道,拔開後可以清楚的發現裏麵還殘留有兇手少量的**,但是沒有收集的意義,這個世界並不具備檢測dna的手段。


    “嘔......,陳跡,你動手前先提醒我一下。”愛德華忍不住幹嘔了幾聲,好在早上出門太急沒有吃早餐不至於吐出來。


    “嗯......挺長的,第二具屍體。”陳跡掀開另一塊白布。


    “同樣的作案手法,死因也是脖子被掐斷,這具屍體少了一顆眼珠,穆勒警探,現場沒有發現嗎?”陳跡扭頭詢問道。


    “沒有,可能是被兇手帶走了,也許是有食人的習慣,也許是被當成戰利品收藏起來,誰知道呢,我們很難理解變態究竟在想什麽。”穆勒警探依舊靠在牆邊,看樣子他可能早已觀察過屍體無數次了。


    “嗯,那愛德華,我開刀了。”陳跡提醒了一聲,切開了小女孩遺體的腹部。


    “一樣長,而且傷口撕裂的範圍也相同,隻有一個人嗎?看來我想多了。”陳跡排除了多人犯案的可能性。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穆勒警探也靠近屍體俯身開始仔細查看。


    “唉,隻有這兩具屍體想找到兇手簡直大海撈針,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他們的身份是什麽?穆勒警探,案發到現在都沒有人來領遺體嗎?”陳跡歎了口氣,其他5具遺體全是普通平民家庭裏失蹤的小孩,隻有這兩個......他覺得說不定他們的身份就破案的關鍵。


    “沒有,我都懷疑他們是從其他城邦拐來的。”黑潮之城的戶籍管理相當嚴格,每個人都有一個身份證明,而且警備處會定期對戶籍進行清查,所有人口的去向應該都是一清二楚的。最關鍵的是沒有任何一戶家庭來警備處報過家裏有小孩失蹤,事發這麽多天沒有家長心大成這樣。


    “陳跡,會不會是孤兒啊?”愛德華突然舉手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先不說孤兒都被黑潮福利院收養了,僅受害者散落在現場的衣服就不像是普通家庭買得起的。”穆勒警探排除了這個可能。


    “也就是說他們可能來自內城?”愛德華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


    “沒錯,這也是我找到陳跡警探的原因,隻有他才能通過弗拉梅爾家的關係在內城進行調查。”穆勒警探點了下頭,陳跡成功追到弗拉梅爾家二小姐的事全外城基本都知曉了。


    “不,還有一個可能,我需要迴福利院找身為教導主任的巴薩羅穆夫人了解一下情況。”陳跡把白布蓋了迴去,遺體上已經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呃,這就完事了?我好像又沒幫上什麽忙,怎麽感覺陳跡你找我來就是為了惡心我一下。”愛德華不由得吐槽道。


    “自信一點,不如把‘感覺’兩個字去了?”陳跡語氣很諷刺的說。


    “好吧,其實我知道陳跡你是為了讓我盡快成熟起來,我也很清楚自己經驗不足,但是我剛進階沒必要這麽急吧?”愛德華苦笑著問。


    “愛德華,以你現在的能力絕對無法在以後的危機中保全你的親友們,我不是什麽時候都能顧及到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身變得強大,就算階位到了瓶頸期也可以提升自己其他方麵。”陳跡說著,不自覺扭頭看向了深水區港口的位置。


    “......,你說得對的。”愛德華雖然年齡不大而且沒有主見,但是做事穩重,對朋友父母的勸告都能聽得進去,與卡米拉的性格截然相反。


    “雨也停了,走吧,去福利院調查情況。”陳跡洗完手招唿兩人離開。


    “穆勒警探!穆勒警探!警長讓我......”一名警員突然闖進停屍房,然而看到陳跡兩人之後卻把話停在了嘴邊。


    “說吧,他們都是自己人。”穆勒警探示意警員繼續說。


    “嗯,鴉羽街今早又出現了一名受害者,同樣是全身赤裸四肢被反扭捆起。”警員說出這句話時連聲音都在打顫。


    “什麽!?”


    鴉羽街是位於平民區裏比較靠外城牆的一段街區,那裏有著外城第二大的墓園,而且偏離中心地帶,所以匯集了大量的鴉群,平日裏街上總散落著為數不少的鴉羽,後因此而得名。


    “讓開,都讓開!警備處辦案。”兇案發生地在陳跡三人到來前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圍觀居民,當然也少不了聞著屍體腐爛的味道趕來的烏鴉。


    “保護現場,驅散圍觀群眾。”陳跡向旁邊的警員交代了一聲,擠開人群看到了受害者的屍體。


    那是一個小女孩,年齡大概在十到十二歲之間,因為正麵朝下泡在雨水裏太長時間,皮膚已經變皺發白了。她的四肢被反關節的向身後扭折,並且手腕腳腕被衣服捆在一起,與之前的其它受害者死狀相同,可以說是這個連環殺人犯特有的作案手法了。但陳跡翻看屍體時還是發現一處異常之處,小女孩的眼珠並沒有被取走,但臀部胸口上有不少被撕咬的痕跡,這是其它受害者遺體上沒有出現的。


    “塞琳娜!”此時一名婦人突然衝過隔開圍觀群眾的警員,不顧地麵的汙水撲在小女孩屍體的身邊,但是又不敢觸碰她。陳跡看她難以置信的表情,想必就是死者的母親了。


    “陳跡,有發現什麽嗎?”愛德華用力地錘了下牆壁後扭頭問道。


    “沒有,這裏既沒有指紋,也不能檢測dna,監控都沒一隻,單看傷勢想抓人,太難了。”陳跡眯著眼迴答道,在科技落後的卡佩多大陸,想破案就隻能依靠運氣了。


    “都怪你們!抓了這麽多天都抓不到那個惡魔,害得我可憐的塞琳娜也遭了毒手!”婦人抓住陳跡的衣擺哭喊道。


    “我們......”愛德華張口想解釋他和陳跡兩個才第一天接手案子,但終究沒能說出口。


    “嘛,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隻不過有些違反警備處裏的規定......”陳跡豎起一根食指突然開口道。


    “什麽辦法?特殊情況用一些灰色手段也不是不可以。”穆勒警探緊縮著眉頭問道。


    “夫人,如果你想為女兒報仇的話就先放一下手,這樣抓著我不好工作。”


    婦人聽完陳跡的話後愣了一下,最後還是鬆開了他的衣擺,站起身後退了幾步。


    “愛德華,匕首借一下。”


    “給。”


    陳跡接過匕首後伸手揀起一支飄浮在積水上的羽毛,用它在小女孩的遺體上取了些許兇手的**。


    “溯源詛咒。”陳跡用**作為施法媒介釋放了一個二級神術,它可以將一次非法術傷害轉移到受詛咒者的身上。


    神術釋放成功後匕首上出現了一圈圈黑色的禱文,陳跡憑空一揮,匕首上便傳來紮進血肉後的觸感。


    當眾人還在不明所以之時,陳跡快速起身環顧四周,但並沒有發現任何表情異常或者對他表現有敵意的人。


    “看來那變態沒有返迴兇殺現場的習慣。”陳跡搖了搖頭,隨即向眾人解釋他剛才的古怪舉動。


    “你這一刀能造成多少傷害?”穆勒警探比較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最好一刀子把兇手給宰掉幹脆就不用找了。


    “沒多少,每次轉移的傷害是固定的,而且一天隻能對同一個人用一次,但明天這些**就不新鮮了。”陳跡也想直接咒殺對方,可惜瘟疫神術並沒有注重這個方向。


    “但至少傷到對方了不是嗎?我們可以挨家挨戶去搜查兇手,就算沒有收獲他接下來幾天也不敢出來作案了。”愛德華興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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