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這裏不是兇案發生的現場,塞琳娜應該是被拋屍在這裏的。”陳跡將匕首遞迴時說道。


    “怎麽看出來的?”愛德華剛才也有仔細勘察過現場,但是早上的雨太大,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首先發現死者的這條巷子位於兩棟房子之間,上麵就是隔壁住戶家的窗口,如果塞琳娜反抗激烈的話有暴露的風險。並且這個位置沒有半點遮蓋物,兇手總不可能邊淋著這麽大雨邊辦事吧?”陳跡將目光從牆上的窗口轉到愛德華臉上後迴答。


    “其實我有一個特別在意的地方,我們之前看過的兩具屍體手腕上都有被勒傷的痕跡,那是因為受害者被捆住時尚未死亡。但是你們看塞琳娜的手腕,有沒有發現上麵的勒痕較淺。”陳跡蹲了下身,指著死者的手腕解釋道。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塞琳娜是死後才被扭成這樣的,這個姿勢對兇手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還是單純隻是想跟警備處示威,表明這個女孩是他狩獵的?”穆勒警探鬆了鬆領帶,臉色沉得快滴出水來了。


    “穆勒警探,你去通知警長搜查附近是否有受到刀傷的可疑份子,並且順便調查下周圍有沒有目睹兇手拋屍或者聽到一些奇怪的動靜的居民。愛德華你安撫完受害者家屬後處理一下現場,爭取把塞琳娜的遺體領迴警備處,我現在就去福利院調查那兩個孩子的身份。”陳跡吩咐完之後一刻也沒有歇息,馬上趕往黑潮福利院。


    因為今早下大雨的緣故,巴薩羅穆夫人把露天活動全部取消了,所有孩子被趕到教室裏學習魔物圖鑒,那可是關係到他們畢業後能否存活下來的重要知識,再怎麽複習也不為過。


    “請進,門沒鎖。你是......亨利?”巴薩羅穆夫人看著進入自己辦公室的這個警探,有些遲疑的問道。


    “有段日子不見了,巴薩羅穆夫人。”陳跡摘下帽子行禮道。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兩個月過去了。你應該是這屆畢業生裏進階最快的那個,居然已經到達二階了。”教導主任取下自己的單片鏡後有些感慨的說,這些日子裏她也略有聽聞陳跡的各種小道消息。本來她還有些懷疑是不是人們以訛傳訛了,但是如今再見到陳跡,感受著那強烈的階位壓製,她有理由相信對方遠比傳聞中的更強大。


    “嗯,經曆了很多事情,進階快完全是迫不得已的。黛西老師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吧?”陳跡想起之前那個差點識破他身份的生活老師。


    “她沒事,隻是情緒有些不穩定,已經暫時讓她停職在家修養了。”教導主任略有深意的看著陳跡,似乎話裏有話。


    “嘖,這老太太意思就是黛西老師沒失控,說的話可能是真的,亨利·黑潮真就被奪取了身體唄。”陳跡毫不客氣的腹誹道,當然他臉上依舊是十分有禮貌的微笑。


    “你來找我該不會隻是來問這件事吧?”巴薩羅穆夫人直白的問道。


    “嗯,那我就直說了,夫人有沒有聽說過最近發生的連環奸殺案件?”


    “你指的是那個專門針對未成年人,並把屍體擺成奇怪姿勢的兇手嗎?”巴薩羅穆夫人自然知道這迴事。


    “嗯,其中有兩個孩子身份不明,我懷疑是孤兒,但是他們隨身的衣著又不像是尋常人家買得起的高檔貨,所以來您這問一下是否有被領養的孩子失蹤未上報的情況。”陳跡其實說得十分委婉,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福利院是不是把孤兒送去貴族家當**了。


    “你都問到這種地步,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不是所有的孤兒都有資格被送進黑潮福利院的,隻有那些有天賦成為超凡者的孩子才有被培養的價值。那些沒有才能的普通孩子,基本都被送進內城當仆從了。其中一部分長相清秀的甚至會被妓館買走,你說的那兩個孩子應該就屬於這種情況。”巴薩羅穆夫人閉著眼睛歎息道,她也很想改變什麽,但事實就是這樣。哪怕巴薩羅穆家每年都在議會上提出修改相關規定的提議,但總會被那群戀童癖的變態給聯名駁迴了。


    “那間妓館叫什麽。”


    “樂園,很諷刺的名字,你最好還是謹慎一點,有資格在那裏消費的基本都是貴族。”教導主任可不想這個優秀的畢業生因此而喪命。


    “我會小心的。”陳跡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抓人歸案吧?”巴薩羅穆夫人突然想到什麽,趕緊叫住了陳跡。


    “放心,我知道他們的遊戲規則,我會用自己的方式為孩子們討迴公道的。”


    迴到浸水街的警備處後,陳跡看到愛德華正在懊惱的抓著頭。


    “怎麽?屍體沒要迴來?”陳跡一看對方的表現就知道什麽迴事了。


    “嗯,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早日破案找到兇手不好嗎?為了保住自己女兒的遺體,那大媽就差衝上來打我了。”愛德華雖然可以理解死者親屬,但是這樣搞下去說不好又會有新的受害者出現。


    “意料之中,民智越不開化的地方,就越多那種奇奇怪怪的風俗。我記得黑潮之城好像是崇尚輪迴論來著,不能褻瀆死者的遺體,交給我們慢慢研究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死者下葬前需要將其恢複成生前完整的狀態,該縫的縫該補的補,最後還要穿上得體的衣服。像塞琳娜這種情況守屍人要把她扭迴正常姿勢估計得弄上半天。”陳跡邊說著還往嘴裏塞了些迴來時順路買的魚幹,今天跑了半天都還沒吃飯呢。


    “陳跡你那邊有什麽收獲嗎?”


    “有,不過得去內城一趟,我順便帶你去見見世麵。”說完陳跡便把在巴薩羅穆夫人那裏的聽聞告訴了愛德華。


    “這...怎麽可以這樣!?難道沒有成為超凡者的天賦就不是人了嗎?難道他們天生就應該被當成下等人被隨意支配?”愛德華果不其然反應十分劇烈。


    “以前我不知道,但中立派當政後黑潮城的現狀就是這樣。要不是我有‘才能’,就我長的這幅模樣現在說不定是妓館的頭牌了。”陳跡甚至還有心思調侃,在他看來弱肉強食再正常不過,隻要人類還存在一天,對同族的欺壓就不會停止。


    “呃,確實......不對,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不覺得對那些孤兒太不公平了嗎?本來他們失去父母就已經足夠可憐了,居然還要受這種虐待。”愛德華還想繼續和陳跡爭論。


    “愛德華,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你以為被福利院收養是一件好事?你知不知到和我同期的畢業生裏還活著幾個?這才畢業兩個月死亡率就已經高達百分之七十了。”陳跡說完趕緊倒了杯水給自己,那些魚幹實在鹹到發苦。


    “......”愛德華再次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他想告訴陳跡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成為別人的奴仆、玩物而苟活,但自己又不是他們,哪裏知道那些孤兒是怎麽想的,說不定人家正慶幸沒被福利院選中呢。


    “好了,別廢話這麽多,迴去跟卡米拉說一聲我們先去內城逛逛,讓她不用等我們了。”陳跡看了眼天色,時間抓緊點晚上還能調查到不少東西,盡早抓住兇手才能避免新的被害者產生。


    “等我們什麽?”愛德華還有些懵,看來沒有得到陳跡訂婚的消息。


    “明晚我們有一個宴會要參加。”陳跡對著窗戶調整了下帽子的位置後說道。


    “什麽宴會?”


    “我和卡米拉的訂婚儀式。”


    “什麽!?你和隊長訂婚!?”愛德華瞬間被驚到了,他知道兩人關係不錯,但沒想到進展這麽快。


    “是啊,那天她突然從背後抱著我的腰......”


    “不對啊,以你們兩個的身高差,隊長從後麵應該是抱著你的腦袋才對。”陳跡還沒說完就被愛德華打斷了。


    “我發現你在這種地方就突然聰明起來了,總之就是卡米拉向我求婚,我答應了。”陳跡懷疑是不是今天自己說教他太多次,愛德華故意抬自己杠,還是十分難堪的那種。


    “是這樣啊,但是現在列車應該停運了吧?我們怎麽進內城?”愛德華提出了一個眼前就需要解決的難題。


    “唔......找人唄,看能不能爬內城牆偷渡進去。”陳跡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先去問問佩羅有什麽渠道沒。


    “陳跡你又發什麽瘋?你爬內城牆幹什麽?還有這個家夥又是誰?跟著你一起犯傻?”佩羅聽了陳跡的請求後頓時一陣狂噴,他還以為陳跡找他有什麽要事,專門用了烏賊幫的緊急聯係方式。


    “呃,這位是我朋友,也是卡米拉的下屬,愛德華·霍爾德。這個是卡米拉的姐夫,佩羅。”陳跡互相介紹道。


    “你好,姐夫。”愛德華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候道。


    “錯了,是我姐夫,你應該叫他長官。”陳跡糾正道。


    “說吧,你們究竟想做什麽?”佩羅有些不耐煩的問,他手頭上的事情還多著呢,沒空和這兩憨貨在這裏耗。


    “我們想進內城,不過列車這時候應該停了。”陳跡指了指漸漸變暗的天空。


    “倒是有條貴族專列,全天通行,不過一次隻能坐四個人。不知道現在那裏還有沒有車可以坐。”佩羅經常坐那條線,他正好要迴內城,倒是不介意再捎上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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