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封信,那信裏麵的內容,讓我一點兒工作的動力都沒有了。”,莫全說。


    “你還拆人家信啊?”,我驚訝的說。


    “哪兒啊,那個就相當於工資條,不是信。”


    “誰的工資條啊?”


    “樓上的,和咱們一起來的博士後,別的組的。”


    “你看到什麽了?”


    “比咱們的工資高了三千。”,莫全用手比了比三。


    “啊~是嗎?”,我心裏有了小小的浮動。


    “哼,你來之前和梁老師商量過工資嗎?”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工資的問題。


    “我和他提過對工資的要求,問他還能不能再高點兒。他當時說,這個係的標準就這些,他也很想給的再高一點兒,但是卻無能為力。哼哼,現在這個工資條正的打他臉了。他這這不是撒謊嗎?一個大教授,瞪著眼睛說瞎話。好笑!”


    “這個,確實不太好。”


    “我跟你講,這裏麵的門道可多了,我這兩天和好多人聊天,才發現,梁老師太賊了。”,莫全說。


    “這話又怎麽說呢?”


    “你知道他為什簽咱倆嗎?”,莫全神秘的問。


    “為什麽啊?這裏麵還有原因嗎?”


    “咱們給他寫的文章,作者裏都有他吧?這樣,他就可以隨意的用我們的文章吧?”


    “是啊。”


    “他用我們的文章幹什麽你知道嗎?申請項目!”


    “哦?”


    “你想想,我們費那麽的勁兒,寫出來的文章,他拿出去申請項目了。一個項目,少說也得百十來萬吧?你說,我們做了這麽大的貢獻,他連個工資都舍不得給咱們開!”,莫全說。


    “你說咱們累死累活的,都是給誰做的嫁衣啊?還不都是王洛的!王洛他就是個廢物!我們忙死忙活的就為了個廢物!真不值!”,莫全越說越激奮。


    聽莫全這麽一說,心裏的醋勁兒上來了,確實有了自己被欺騙的感覺。


    這麽長時間,我出了這麽多的論文,雜活也幹了不少,到頭來,開的錢還這麽少。


    什麽好處都沒有,還得被王洛壓著。越想越覺得不公平。


    “別的組的老師,鼓勵支持自己的學生出去開會,梁老師呢,卻說一個人一年隻能出去開一次會!然後呢,王洛能滿世界的去開會!哦,就王洛需要見世麵,就王洛需要人脈!咱們都不需要嗎?”


    記得我來之前,梁老師確實說過,多參加一下會議,就可以提高一下英語能力,重要的是還能多見見人,拓展人脈。


    可是到了瑞典後,梁老師就不讓出去開會了。


    再聽莫全這麽一說,突然有種被梁老師筐了的感覺。


    “我幹的活,怎麽也得值個幾十萬呢吧,這麽點兒工資就給我大發了,做夢。”,莫全不平的說。


    “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完的吧,額外的工作,做不做的就無所謂了。”


    “該做的,寫文章啊?就咱們的文章才值錢呢!”


    和莫全聊過後,情緒稍稍有些低落,覺得,心裏不平靜。


    “怎麽了,老公,一迴來就和霜打的茄子似的。”,金名捏了捏我的臉說。


    “今天,莫全和我說了些話,覺得聽不公平的。”


    “怎麽了?”,金名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五一十的和金名講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老公啊,我覺得吧,你還是和莫全拉開點兒距離比較好。”


    “怎麽了?”


    “我覺得莫全的負能量太重了。你每次,隻要一和他交流,你就心情不好。他成天腦子裏麵,就光想著怎麽從別人那裏占便宜。”


    “不是因為莫全才不開心的。”


    “我知道,你不是覺得不公平嗎。但是寶寶,就算是不公平,你已經答應了對不對?咱們至少得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是,我約好的兩年四篇已經發完了。”


    “不管怎麽樣吧,還是,離他遠一點。老公,咱倆還是討論點實際的,我覺得咱倆應該買房子了。”


    “啊?咱們要是最後沒有留下瑞典怎麽辦啊?”


    “我查了一下,瑞典的房子很好賣的。這兩年,房價確實是漲了不少,但是漲價不是由於炒房引起的,主要是因為近些年難民增多造成的。”,金名把她在電腦上查的資料給我看。


    金名又拿出來一個本子,算了起來,“你看啊,老公,咱們現在工資大部分都花在房租上了,所以這半年多來,一分錢都沒有攢下來。咱要是買房子的話,至少能剩下五千塊呢!”


    “行,都聽你的。那你先好好查查吧。”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裏麵卻不覺得這件事可行。反正買房子也不是一天就能決定了,就不打消金名的積極性了。


    “那你去銀行問問貸款的問題吧。”,金名坐直了身子,認真的說。


    “你認真的啊?”


    “當讓然了!我和你玩兒呢?!”


    “行,我明天去問問馬濤吧,他買過房子。”


    半夜的時候,手機響個不停。


    “誰啊?幾點了?”,金名踹了我一腳。


    “兩點多,”,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是微信語音,是徐廣!都打了好些遍了。”


    “幹嘛呀?關機!”,金名帶著怒氣的說。


    “昨天晚上怎麽迴事啊?”,早上,金名一邊烤著麵包片兒,一邊問。


    “肯定是畢業的事兒,要不然怎麽能找到我呢。從今天開始,我得把手機設成消息免打擾了。”


    “市理工的這幫人也太沒素質了,不知道算時間的嗎?”


    這時候,手機又響了,是徐廣的微信信息,“請速迴話,李教授找你有急事。”


    “你看又來了,這迴拿李教授來壓我了。”,我把手機遞給金名看。


    “不對啊,老公,徐廣不是已經給鄭海寧了嗎?”,金名看過信息問。


    “鄭海寧那麽精,怎麽會把文章給他讓他畢業呢?徐廣也是活該。當年我給他機會了。”


    “你不幫他?”


    “不幫。”


    “現在李教授也給他求情了,你也不幫?”


    “不幫!”


    “哇塞,你太男人了!”,金名大叫一聲,撲倒了我的身上,“我就喜歡你的這個有個性、有原則的樣子。”


    “李教授來微信語音了,我接一下。”,我把食指放到唇上,示意金名不要出聲了。


    “喂,李教授。”


    “石心啊,在瑞典工作怎麽樣?”,李教授慢悠悠的說。腦子裏浮現李教授半躺在椅子上的畫麵。


    “還行。我現在是早上,剛剛吃過早飯。”


    “嗯。現在咱們組立正在開會。”,李教授清了清嗓子說。


    我沒有迴話。李教授停頓了幾秒鍾。


    聽我沒有迴話,李教授繼續說,“因為徐廣是咱們學校的老師,所以我們得齊心協力幫他迅速畢業。”


    我依然沒有迴答,李教授又繼續說,“他由你原來是由來負責的,他的畢業論文就由你來寫吧。”


    李教授是在開玩笑呢吧?打給越洋視頻來讓我做這樣的事情?


    “李教授,徐廣現在不是由鄭海寧老師負責麽?”


    “現在就不要說那些了,沒有用。”,李教授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還是鄭海寧老師不在市理工了?”


    突然想起,我離考市理工前,鄭海寧的一個學生因為過量飲酒的事情,去世了。所以可能,鄭海寧已經離開了吧。


    “怎麽會不在市理工工作?鄭海寧老師現在是係裏的主任,工作很忙,照顧不過來這麽多的事情。”,李教授說。


    “李教授,梁老師這邊也在準備一個國際會議。我可能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盡量抽出時間來做吧,你是市理工的老師,你還是得以這邊的工作為主。”


    “知道了,李教授。李教授,我們現在是時早上8點,我得去上班了。有事您在聯係我。”


    “那好,這個事兒你放心上吧。”


    “撂了?”,金名小聲的問。


    “嗯。”


    “怎麽說的?”


    “我猜的沒有錯。現在他正在給組裏開會,在會上給我打電話,哼哼,他要顯示自己的權威呢。我估計,我這麽拒絕他,他得氣個半死。”


    “我聽你說鄭海寧了,老公,我都快把那件事忘了。鄭海寧還在市理工?”


    “還是主任呢。”


    “那,那件事到底是怎麽判的啊?”


    “不知道,李教授也沒有說。我得找誰問問!馬堅強,我問問他知不知道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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