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餐廳也貴的離譜,哪怕是學生食堂。


    記得之前在市理工的食堂吃飯時,手擀麵從8元漲到15元一碗的時候,我還和金名埋怨了好久。


    現如今,挪威科技大學的學生食堂的價格讓我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一盤炸薯條,也就二十幾根,就要60克朗;一片大約100克的牛排就要120克朗。


    麵對著這樣的價格,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是望而卻步的。所以挪威人都習慣自己帶午餐。


    在挪威不論是大學還是公司,廚房都是標配。


    廚房裏都配有冰箱,微波爐,洗碗機,咖啡機,以及各種餐具。學生和職工帶過來的午飯可以存放在冰箱裏,中午在微波爐裏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最壯觀的一次景象是,在大學生用餐區30個微波爐同時加熱。


    所以,到達挪威的第二天,也跑到宜家去買了個樂扣式的玻璃飯盒,晚上把飯做好,第二天帶到學校當午餐。


    每天的午餐在我們係裏的職工廚房吃,廚房就設在我們這一辦公樓層最內側。


    除了梁老師、我和王洛一起吃外,還有一個其他團隊的中國人也會過來和我們一起吃,他就是沐江。沐江原本是不過來吃飯的,但是自打我來了以後,他就每天都往廚房跑。


    第一次見沐江是在到達挪威大學的第二天。


    因為辦公室的鑰匙還沒有領到,就隻能站在走廊裏等(辦公室的鑰匙都是通用的,同樓層的鑰匙可以開所有的門),最後就等來了沐江。


    沐江瘦瘦的,一米七的個頭,穿的很休閑,配著一雙好像穿了10年的跑鞋,很樸素。他高高的顴骨,小小的眼睛,沒有眼鏡。


    “同學,你好,請問你也是這一層的員工嗎?”


    “啊,你好,對啊。”


    “太好了,我叫石心,來做交換的博士,我昨天剛到的。你怎麽稱唿?”


    “哦,你好你好,我叫沐江,我是這裏的博士,你和哪個導師啊?”,沐江很熱情,但是也帶著幾分羞澀,像個小男孩兒。


    “我跟梁老師。你肯定不是跟他的吧,嗬嗬嗬...”


    “對,我導師叫尤汗,是一個挪威人。”


    “那個沐江啊,我還沒有領到鑰匙,所以進不去辦公室,你能先幫我把門打開嗎,我們進屋聊。”


    “哦,對呀,忘記了,咱們進屋聊。你現在住哪裏啊?”,沐江撓撓後腦勺,拿出鑰匙開門。


    “我住的挺遠的,是梁老師給我找的家庭賓館,坐公交車需要50分鍾了。老貴了,一個月就兩萬多。我現在正琢磨著找房子呢。”


    “兩萬多在挪威來講已經很便宜了。我給你一個網站,中文的,都是中國的留學生外租二手學生房的,估計最多4000塊就夠了。你辦人口號了嗎?”


    “昨天侯賽因在網頁上給我展示了來著,但是我還沒有去稅務局呢。”


    “人口號得抓緊辦,要不然銀行卡都辦不了,挪威人的辦事效率不比國內快,人口號最快也得兩周才能下來。反正我今天也沒事,走,咱倆今天就去。”


    沐江本科是清華大學的學生,本科畢業後就自費來挪威讀碩士了。


    挪威的碩士和國內有所不同,是兩年的碩士,通常都是第一年上課,第二年自選導師或者做課題。


    沐江碩士第二年的時候跟著尤汗做課題,就被尤汗看中了,畢業後直接把他留下來讀博士了。


    挪威的博士和工作差不多,導師會給支付很大一筆的工資,最少的能達到1萬9每個月。所以沐江的生活可以說是悠哉悠哉的。


    他常常說自己是清華大學的學渣,所以才會來挪威留學的。


    我暗自想,沐江這麽優秀都稱自己是學渣,那清華大學的學霸怕都是神了吧。


    沐江雖然靦腆,但卻是個敞亮人,我和他很快就成為了朋友。


    因為有沐江的幫助,很多事情都進展的很順利,我的人口號,銀行卡的問題都一一落實了,房子也找好了,就在科技大學附近,30分鍾步行就到了,月租隻需要3500克朗。


    我來挪威兩個星期後,梁老師就交給了我一個任務。


    “石心,下個月國內還要來一個交換生,我讓他和你聯係一下,看看有什麽需要咱們這邊幫助的,你幫幫他。”


    “行,老師。”


    這個交換生叫文昭,是排位在國內前20的中原理工大學的博士生。


    他申請到了國家csc獎學金,還是好大學的中標率高,心疼自己一分鍾。


    從他辦簽證,到找房子,最後到達挪威時的接機,都是我一手操辦的。


    我理解,孤身一人,到異國他鄉求學不容易,能幫一點兒是點兒,我也深諳,張口求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對文昭,我有求必應。


    文昭是南方人,個大個子,長得很幹淨,大眼睛雙眼皮,他也是戴近視眼鏡的(突然想要做個研究,博士生的近視率是多少)。


    他來的時候是12月份,因為他是南方人,覺得北方天寒地凍,一定很冷,就決定多穿些衣服來。


    我接到他的時候,不禁笑了起來,他穿了一件超級厚、超級長的墨綠色羽絨服,作為北方長大的我,都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厚的羽絨服。


    他拉的箱子也超級大,也是墨綠色的,加上他個子高,穿的又厚,從出站口出來的時候,有種綠巨人的既視感。


    “你好石心!”,文昭唿哧唿哧的說,我猜應該是穿的太厚,壓的太累了。


    “歡迎來到特隆赫姆!”


    “你怎麽穿的這麽少,你不冷麽?”,文昭看我隻穿了薄薄的棉服,好奇的問。


    “嗬嗬嗬,我是北方人,挪威的冬天對我來說和初春差不多,沒覺得冷。你坐國航來的?”


    “對,csc要求的。而且國航的時間也相對挺短的。辛苦你了,早上7點多就得跑到機場來接我,太感謝了。”


    “哦,沒事兒。我先帶你去你的住處吧,把行李放下,你要是想休息,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下,要是想去學校,我們也可以一起去學校。”


    “那就放下東西去學校吧,我在飛機上一直睡覺,沒覺得太累。來挪威是為了學習的,還是以正事兒為主!”


    我很欣賞這種有正事兒的人。


    我帶著文昭見過了梁老師,照例,梁老師又給他介紹了王洛和侯賽因。


    文昭也和我坐在同一個辦公室辦公,這個時候王洛已經搬走,去單人辦公室了。


    自從王洛走後,我們除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在一起,平時很少有交流。和我剛來的時候一樣,文昭很多事情不了解,我像沐江和侯賽因當時幫助我一樣,帶著他把該辦理的手續和證件都一一的辦理好了。


    我,文昭和沐江很談得來,很快就成了鐵哥們。


    我和文昭工作日的時候一起朝八晚九,周末就一起乎到沐江的家裏打遊戲。


    因為我和文昭一樣,家裏都不是很富裕,平時的午餐都是自己帶,晚上吃方便麵加老幹媽,就算是換口味了;作為改善生活,每個星期都會去吃一次披薩,兩個人需要160克朗;飯做多了,有的時候也覺得煩,這個時候,我們就會買最便宜的10克朗一袋的餅幹,配著廚房的咖啡充饑。


    剪頭發在挪威來講,是一件奢侈的不能再奢侈的事情,在理發店剪最省力的寸頭,也得250克朗一次。


    我們聯係了一個沒有店麵的中國人來我們的寢室剪,一次隻需要80克朗,但這也隻是兩個月才剪一次。


    這一年裏,我們用了不少的發膠,頭發長了,就用發膠抹一抹,梳成三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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