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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邧說要帶我去看好戲,我心裏已經稍微有些譜了,如果不出差錯他是要帶著我去看看蔡生宗門那邊的人臣服於他那一刻的嘴臉。


    蔡邧的表情看著很興奮,可一出包廂,他的臉就立刻沉了下去,臉上換上了一層悲傷的偽裝。


    不得不說,他演戲的本事真的沒得說。


    下樓出了茶館,蔡邧就把我拉上了他的車,上車之後,他就給秦廣和高儉良打了一個電話。每個電話他都隻說了一句話:“行動!”


    王俊輝和林森他們還是坐我們自己的車,徐景陽迴了海家,沒有跟我們一起去。


    車子一直往東開,到了一個大型的療養院附近停下,進門之後車子往後院開,這邊是一片二層樓和平房組成的建築區,車子到這裏後就停了下來,再往裏走也是林蔭小徑,車子是進不去的。


    我們下車後順著這路往裏走,一路上我們就發現有不少人在摘著小道兩旁的紅燈籠。


    不用說,這些燈籠是預備著過年的,現在已經年終了,再有幾天就是新年,這些燈籠應該是之前掛上的。


    看到有人要摘這些燈籠,蔡邧就上前問了一句:“為什麽要摘這些燈籠?”


    那些人看到蔡邧。全部停下手頭的工作,對著蔡邧行禮,參差不齊地叫了他一聲:“少主!”


    蔡邧揮揮手繼續問:“為什麽摘這些燈籠!”


    其中一個看似領頭模樣的人就站出來道:“少主,老門主他……”


    不等他說完,蔡邧“哼”了一聲打斷他道:“我父親怎麽了,他是走了,可他是壽終正寢,是喜喪,我們應該紅紅火火地給他辦葬禮,這些紅燈籠一個也不許摘。都給我掛迴去!”


    聽到蔡邧這麽說,那個領頭模樣的人就顯得有些為難,蔡邧又是“哼”了一聲道:“怎麽,你覺得我沒資格命令你?”


    那個人看了一眼蔡邧,又看了看蔡邧身後的我和王俊輝,當下無奈地點點頭說“一切都依著少主的意思來。”


    說完他招唿所有人開始把摘下的紅燈籠又掛迴去。


    蔡邧這才滿意的領著我們繼續往裏走,走過了這些人群,我就小聲問蔡邧:“你還沒掌權呢,現在這樣對他們,你不怕……”


    不等我說完,蔡邧就說:“初一你放心,我父親手下那一群人,我都研究透了,全部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當然這也跟我父親的性格有關,他太過強勢和專權,手下也都是一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對付小人就隻能來硬的!”


    蔡邧的話一針見血,讓我不得不佩服,便說了一句:“這方麵你是‘專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蔡邧搖頭說:“初一,你和王道長跟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大的依仗,整個明淨派都知道蔡家宗門和梁家,各損失的那個立宗天師是被你們幹掉的。能夠打敗立宗天師的人,那些小人可是不敢得罪的。”


    “所以我能這麽硬氣的說話,你和王道長功不可沒。”


    接著我們就進了一個平房,裏麵有很多的醫療器械,還有不少的朱砂符籙。這些東西應該都是之前維持蔡生生命的玩意兒,他費盡心思,還是無法再次續命了。


    這房間不大,裏麵站著七八個人,沒有我認識地,也沒有立宗以上天師在這邊,隻有兩三個我不認識的神通一級的天師在這邊。


    見我們進來,他們就齊齊對著蔡邧行禮:“蔡門主。”


    蔡邧臉上雖然掛著悲傷,可嘴角卻是微微翹起一些,泛起了一絲微笑,不過那一抹微笑來的快,去的也快,常人很難察覺,我身為相師也才捕捉到了一絲痕跡。


    看著那些蔡生的舊部,蔡邧就道了一句:“各位前輩。我父親的死,我自然感到痛心疾首,可事情我們還是要往前看,你們既然叫我一聲門主,那就說明我父親生前是把位子傳給了我,也相信我能夠帶著明淨派重新崛起。”


    說到這裏的時候,蔡邧就走到蔡生的屍體前麵,掀開蔡生臉上的白布道了一句:“父親,你要是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一定會很欣慰。你放心,這明淨派在我手上,隻會比你掌管時期好,你就安心地去吧。”


    蔡邧的這些話話裏帶話,分明是在嗆蔡生,可惜人沒有被氣活的,蔡生也沒有可能再重新活過來。


    蔡邧說這些話,蔡生的那些手下的確是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話的。


    也果然如蔡邧所料的那樣,他隻要說話硬氣一點,蔡生的那些舊部就隻能惟命是從。


    說完那些話,蔡邧就道:“好了,給我父親安排靈堂,明天就準備下葬。”


    此時終於有個人站出來說:“門主,可老門主這才剛死了一天,咱們不排七,也要排個三,屍體在靈堂裏放上三天,供人悼念啊,哪有剛死就給……”


    不等那人說完,蔡邧就看了看他問:“哦,你覺得以著我們明淨派現在的局勢,還有那樣的功夫做表麵文章嗎?要吊念我父親,在這裏就足夠了!”


    說著蔡邧指了指自己的心髒,又走到那個人麵前在他的胸口點了兩下,將其點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看了看蔡邧。卻是敢怒不敢言。


    他看蔡邧的時候,蔡邧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臉上就連憤怒的表情也是消散掉了。


    蔡邧瞪到對方害怕了,這才轉頭繼續說:“事情就交給你們辦了,別出了差池,另外你們手頭的堂口,還是由你們繼續掌管,賬目什麽的我也不過問,隻要你們每個月該交給宗門的錢一分不少的交上來。”


    那些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老實的點頭。


    蔡邧在氣勢上壓住那些人,在利益上暫時不去侵害他們,那些人絕對會忍下去,更沒人會帶頭出來挑事兒。


    這一切都在蔡邧的算計之中。


    吩咐完這些,蔡邧就領著我們離開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對著他父親鞠躬。更別說磕頭了。


    從這房子裏出來,外麵林蔭小徑上的大紅燈籠已經高高掛起,見狀蔡邧不由點了點頭。


    剛才被蔡邧訓斥的那個人走過來問蔡邧:“少主,您看這裏……”


    蔡邧瞪了那個人一眼問:“你叫我什麽?”


    那個人也是機靈,立馬改口:“門主,您看這樣布置如何?”


    蔡邧點頭說:“好,就這樣吧,對了,明天靈堂裏麵可以是白色,可外麵必須要紅紅火火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人點頭道:“明白,明白,明天是老門主壽終正寢的大喜日子,也是新門主您掌管門庭的大好日子,雙喜臨門。要慶祝,要慶祝!”


    這個家夥拍馬屁的功夫可真是厲害,把蔡邧都給逗笑了,蔡邧看了看他問:“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人連忙說:“我叫蔡焌,也算是咱們蔡家的。隻不過我祖父死的早,後來在蔡家沒了勢力,就淪為了下人。”


    蔡邧道:“既然你是蔡家的人,又這般會辦事,我不會虧待你的。等著吧,我會讓我手下人聯係你,也會給你安排一個副堂主的位置坐坐的。”


    聽到蔡邧這麽說,蔡焌趕緊給蔡邧行禮,如果不是蔡邧拉著他,他都要給蔡邧跪下了。


    從這療養院出來,我問蔡邧:“那樣的人你也用?”


    蔡邧說:“我自然不會安排在我的嫡係堂口,我會把他安排到我父親那些舊部的堂口裏,他這種人可以為我所有,但是他永遠得不到我的信任。如果有一天我覺得我駕馭不了他了,我會毫不猶豫地毀掉他。”


    蔡邧的這一番話,讓我心中不禁一顫,這一天之間,蔡邧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似的。


    見狀蔡邧又轉頭對我說:“初一。你放心,我對別人再怎麽變,對你們一夥人的情誼是不會變的,我蔡邧對你發誓,你算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朋友,應該也是最後一個,我可不想失去這份友情。”


    蔡邧的這番話說的很真摯,讓我不得不信,所以我就對蔡邧點了點頭。


    接著蔡邧又領著我們去了一個我從來沒去過的地方,蔡邧在成都的堂口總部。


    他這個寨子比起海家的寨子隻小不大,我們到這邊的時候,高儉良和秦廣全部都在這邊了,而且這個寨子裏還聚集了不下兩百名的修士。


    不用說他們都是蔡邧的嫡係手下。


    我問蔡邧這些人是要幹什麽的。


    他就說:“這是後手,是保證我順利坐上門主位子的保障,如果我沒有點實力,宗門那些老家夥和梁家是沒有那麽容易放手的。”


    接著蔡邧看了看這個寨子道:“這個寨子裏的一切是我苦心經營了幾年的成果,不過這些籌碼的份量在我眼裏,還不及你和王道長份量的十分之一。”


    這話讓我和王俊輝不知道怎麽去接。


    蔡邧繼續說:“另外海家那邊沒有了海魁,也不會再有什麽野心,肯定會依附於我,他們需要我這個正統的名分在明淨派中繼續立足,甚至取得接下來和梁家爭鬥的優勢。”


    “所以我覺得,這明淨派明天要落入我手中,我已經做到了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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