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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人自她離去後,議論紛紛開來:


    “這女的運氣太好了吧!”


    “是啊,那個男的就倒黴了,流了那麽多的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搶救得迴來!”


    “希望老天保佑吧,那可是個難得一遇的大帥哥呢!死了多可惜!我還等著他把絲巾給我送迴來,好跟他認識呢!”給孟沛遠送了條絲巾的女人期盼道。


    *


    從撞得癟下去的車廂中把公文包拿了出來,白童惜攔下一輛經過的出租車,在司機嚇了一跳的眼神中,說道:“去人民法院!”


    司機不確定的問:“美女,你剛才是說去人民醫院?”


    白童惜糾正:“不,是去人民法院,這些血不是我的。”


    坐穩後,她毫不遲疑的撥打了周可兒的電話,即便周可兒婉拒過她,但她此時已經無所畏懼!


    既然孟沛遠都能為了她的事豁出去,她又怎麽能對自己的事有所保留呢?


    電話接通後,白童惜迅速將剛才發生的事轉述給周可兒聽。


    周可兒聽完後,沉默良久,才說:“我知道了,地址給我。”


    白童惜心尖一顫,無法置信周可兒居然會這麽痛快的答應。


    這就是孟沛遠的力量!他能操縱她死,同樣能幫助她生!


    結束和周可兒的對話後,白童惜還來不及放下手機,就另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她接起,“喂”了聲。


    聯係她的這位,郝然是她秘密聘請的律師,他早就已經到達了法院,包括旁聽的慕秋雨,湯靖還有安心。


    隻聽律師飛快的問:“白小姐,再過三分鍾,案件就要開庭審理了,法官大人,原告和原告律師都已經到場了,你現在在哪?”


    “對不起,我很快就到!”


    律師嚴肅道:“白小姐,我有義務提醒你一下,身為被告,如果你遲到的時間較長,而且沒有正當理由的話,法庭將按你缺席審理,對裘董提出的證據全部采納,這也就意味著,你會不戰而敗!”


    司機在這時拐了個彎,擋風玻璃麵前出現“市人民法院”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白童惜的心出奇得平靜了下來:“我有正當理由!律師同誌,請你跟法官大人說,我的車在路上出了車禍,他們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派人去現場調查。”


    *


    市人民法院。


    白金海和另外幾名董事今天特意跟公司告了假,目的就是為了來看白童惜的笑話。


    可他們左等右盼,始終不見白童惜閃亮登場,這讓白金海等人紛紛摸不著頭腦。


    有人忍不住猜測:“老金,你說你這個侄女會不會是怕了?就躲在家裏等著敗訴的消息?”


    白金海點了點頭,嘴角高高揚起:“反正來與不來,對她來說都是敗訴,倒不如在家等消息,總比當眾丟臉強,你們說,是不是呀?”


    眾人附和:“就是就是!”


    白金海眯了眯眼,說:“我唯一可惜的,就是看不到她失敗時的樣子,看看是不是還像平常一樣,自恃身份,高傲狂縱!”


    “就是!她仗著自己是董事長的女兒就目無尊長,還屢次讓你下不來台,活該落得今日如此下場!”


    “老金,她今天沒來不要緊,下個星期一召開董事會,她必須得到場,到時候大家齊心協力把她弄下台,代理董事之位不就是你的囊中物了嗎?”


    “非但如此,你還能看到白童惜如同喪家之犬的樣子!”


    白金海聽得樂嗬嗬的,仿佛他們所假設的一切,已經成為了現實,擺在了他眼前一樣!


    另一邊,裘董同樣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別說是孟沛遠了,就連白童惜本人都沒有親自到場,這場官司還需要打嗎?


    而此時,法官及其助理,陪審員,書記員,法警已經依序就位。


    裘董整理了一下著裝,又摸了一下頭上的繃帶,之後遞給身旁律師一個眼神,起身往原告席走去。


    開庭時間已到,被告席上空空如也,但法官麵上卻一片平靜,因為他已經從白童惜的律師口中得知,她中途出了車禍正盡快趕來的消息,既然是有理由的遲到,那便再等一會兒吧。


    同樣從律師嘴裏聽說白童惜出車禍的慕秋雨,險些暈了過去,還好有安心及時出手扶住了她。


    “阿姨,剛才律師不是說了,白董雖然發生了意外,但人沒什麽事嗎?您就放寬心吧。”


    慕秋雨麵上泛出令人心疼的蒼白,坐下之後,衝安心點了點頭:“謝謝你,安助理。”


    話雖這麽說,但哪一次不是白童惜在逞強,沒準她其實已經哪裏傷著了,但為了不敗訴,所以拚了命的往這裏趕來!


    思及此,慕秋雨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好在有安心不停的安撫她,幫她消除負麵情緒。


    法庭上,身為原告的裘董笑眯眯的建議道:“法官大人,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庭了?”


    法官說:“被告事出有因,不能按時到場,請稍安勿躁。”


    裘董冷哼:“誰知道她是真的有事還是假裝有事,我看她是故意在愚弄大家,浪費在場各位寶貴的時間!”


    法官道:“關於此事的真實性,我們已經著手在調查,如果被告人撒謊,我們自會追究她的責任。”


    “可……”裘董還想說點什麽。


    法官抬起法槌一敲,麵無表情的說:“請原告保持肅靜。”


    裘董兩眼一瞪,心裏不服氣的直嘟囔,嘴裏倒是消停了。


    在眾人憂的憂,喜的喜的等待中,兩扇沉甸甸的梨花大門忽然傳來了咚咚聲。


    聞聲,白金海、裘董等人麵色微變,因為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下一秒,法官扭過頭,輕聲吩咐了助理一句。


    助理頷首,命兩名法警去把大門打開。


    見狀,安心忙對湯靖和慕秋雨說:“湯總,還有阿姨,太好了!應該是白董趕來了!”


    湯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慕秋雨則激動的從旁聽席上站了起來。


    門打開,站在門口的果然是白童惜!


    她渾身血淋淋,滿臉髒兮兮的抱著一個皺皺的公文包,除了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睛外,眾人幾乎看不出她哪裏是幹淨的!


    她就那樣站在大門口,氣喘籲籲,狼狽不堪的接受著所有人的打量。


    不同於眾人的驚訝,白童惜此刻的心境卻比什麽時候都要豁達,她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以退!不可以輸!


    “呀!童童怎麽會傷成這個樣子?”


    白童惜的“慘狀”,叫慕秋雨驚慌失措的掩住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安心此時也被嚇得麵色刷白,她下意識的否認道:“不會的!那一定不會是白董的血!你說是不是啊,湯總!”


    湯靖沉穩的說:“嗯,那確實不是白董的血,真要是她的血,按照這個出血量,她早就已經嘴唇發紫,站不穩了!”


    安心應聲:“那就好!阿姨您聽見了嗎?那血不是白董的!”


    慕秋雨鬆了一口氣後,複又皺著眉低喃:“如果不是童童的血,那這血又是誰的?”


    *


    兩名法警在此時出聲提醒白童惜:“被告,快點就位吧。”


    白童惜衝他們點了點頭,在經過旁聽席時,她聽到白金海陰陽怪氣的問候道:“喲,大侄女這是發生什麽事了?身上的血該不會是你的吧?”


    白童惜偏過臉來看他,淡淡的說:“謝謝二表叔的關心,我很好,對了,你不是說會給我請一位業界權威的律師嗎?他人呢?”


    對此,白金海給出了從一開始就想好的說辭:“真抱歉呀大侄女,人呢我確實在之前就給你找好了,可就在剛才,那個律師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得了什麽急性病沒辦法過來,唉,你說這都叫什麽事啊,這讓我也是……愛莫能助哇。”


    說著,一雙豆大的小眼睛微微撐大,想要捕捉自己期待中的反應。


    但白童惜卻沒有出現他想要的那種慌裏慌張:“沒關係的,我早就猜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另有準備。”


    聞言,白金海臉上所有隱晦的得意與報複通通剝落,隻剩下震驚和在得知自己原來才是被耍的那一個的憤怒。


    正當他準備發作時,白童惜卻已經走向了另一側的旁聽席,衝慕秋雨等人道:“慕阿姨,湯叔叔,安心,長話短說,雖然中途出了點差錯,但我人沒有受傷,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頓了頓,她把公文包遞交給站在湯靖旁邊的年輕人,鄭重的說:“李律師,之後的事,就麻煩你了。”


    *


    法官落槌,宣布開庭。


    裘董身為原告,由他首先出示證據。


    隻見他拿出的是一卷錄像帶,經過專人處理,裏麵已經沒有了他原先對白童惜施暴的內容。


    視頻裏,大家正在普通的喝酒聊天,大多數時間是白童惜笑臉相迎,朝他敬酒,她那張因為沾上酒精而顯得嫵媚多情的麵容,讓觀看視頻的人都不禁浮想聯翩。


    結合白童惜離婚時爆出的醜聞,還有上流社會中關於她在男人方麵左右逢源的謠言,這樣的視頻一出,對她來說是十分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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