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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沛遠皺了皺眉:“我……”


    白童惜輕笑著打斷:“不就是陪女客戶吃個飯嘛,至於瞞著我嗎?我在你心裏就那麽小氣?”


    孟沛遠以一種“我完全是為了你好”的語氣,說:“我是怕你多想……”


    “你不跟我說實話,我才真的要多想呢。”


    白童惜笑意淺淺的注視著他,那寬宏大量的眼神,突然讓孟沛遠感到自己很卑鄙。


    他不屑於隱瞞白童惜任何人任何事,但唯有陸思璿,是一個他無法言說的禁忌。


    如果告訴白童惜他身邊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她的反應是一迴事,接下來,他的親戚朋友的反應又將是另外一迴事了。


    當初,他爺爺那麽強硬的將陸思璿驅逐出國,如果被他知道陸思璿又重返北城,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麽事來。


    “嗯,以後不管客戶是男是女,隻要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的。”


    心思流轉間,孟沛遠似真似假的安撫了句,實則他捏著耳環的那隻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了。


    雙手合十撐在下巴處,白童惜眉眼含笑的應了聲:“好啊。”


    全世界都欠孟沛遠一個奧斯卡,白童惜在心裏冷笑一聲。


    ……


    吃東西的時候,孟沛遠心煩得要死,雖然一切都被他糊弄過去了,可他的心情始終無法平複。


    反觀白童惜,就見她神態恬靜的右手拿刀,左手拿叉,正低頭準備享用餐盤裏的煎魚排。


    下一秒,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忽然放下執叉子的手,把廚師事先榨好的檸檬汁淋上去,那慢條斯理的姿態,與他此時焦慮的心境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這時,白童惜美眸一撩,見他盤裏的食物幾乎都沒怎麽動過,不禁問:“不合胃口嗎?”


    孟沛遠隻說:“還好。”


    又是還好。


    白童惜唇角浮起一抹自嘲,想必孟沛遠和陸思璿在一起用餐的時候,是絕對不舍得拿“還好”、“還行”這種話來敷衍她的吧?


    下一秒,一道手機鈴聲介入他們二人中間。


    孟沛遠正愁沒東西可以分散注意力,這下可好了!


    他打起勁頭向白童惜交代了句“我接個電話”,便飛快劃下了接聽鍵。


    “沛遠……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這般自我介紹道。


    “是你?!”孟沛遠一楞之下,望向白童惜的眼神又開始莫名其妙的發虛。


    白童惜仿佛沒感覺到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該吃吃,該喝喝。


    “沛遠?你不方便說話是嗎?”


    “咳!你等一下。”


    孟沛遠匆忙換了隻方便的手把手機夾在頰邊,空出來的那隻手則衝白童惜挑起一指指向門外,示意自己出去說話。


    白童惜沉默的點了點頭。


    孟沛遠解脫般的從座位上直起身,大長腿邁得跟裝了螺旋槳似的。


    餐廳門口。


    孟沛遠站定後,先是鬆了下領帶,再是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我耳環不見的事?”


    “啊,對。”陸思璿的聲音顯得十分意外:“你有看見它嗎?”


    孟沛遠緊了緊那有些膈手的小東西,說:“它在我這,明天我再給你送過去。”


    “別忙……”陸思璿說:“那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可這畢竟是你的東西。”孟沛遠強調。


    陸思璿先是一滯,再是抱歉道:“也是,這說到底是女人用的東西,要是不小心被你太太看到了,她肯定會誤會你的。”


    孟沛遠煩躁的捋了捋頭發,有些欲蓋彌彰的說:“不是這個原因!”


    陸思璿輕笑一聲:“好,就算不是這個原因,我能拜托你這個星期六早上和我見上一麵嗎?我對家具沒什麽研究,不知道放些什麽才能和你臨時借給我的那套房相得益彰。”


    “……”孟沛遠頓了一下。


    陸思璿接著說:“如果你能過來的話,可以順便幫我把耳環帶過來嗎?謝謝了。”


    孟沛遠於是便沒了拒絕的理由:“可以。”


    結束通話後,孟沛遠返身迴到白童惜所在的餐桌,剛一抬眼,就見她正仰著小腦袋和那個見鬼的服務生聊些什麽。


    一驚之下,孟沛遠三步並作一步,走過去用肩頭狠狠的撞了那個服務生一下。


    那個服務生隻顧著和白童惜說話,一時不察,被孟沛遠撞退了好幾步,這還不算,他向後撅的屁股不慎之下撞翻了身後一桌酒菜。


    受到波及的客人“霍”的直起身,衝孟沛遠和服務生怒目而視。


    孟沛遠卻熟視無睹,轉而質問完全愣住的白童惜:“你們在聊些什麽!”


    楞了幾秒,隻見白童惜眉頭一鎖,從座位上站起來,側眸往滿身都是菜漬,酒漬,正被同行扶起來的服務生望去:“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被人從地上托起來的服務生,顫聲迴了白童惜一句,顯然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個不輕。


    不耐於白童惜在其他人身上浪費時間,孟沛遠走過去牽起她的手:“不吃了,我們走!”


    白童惜迴視了他一眼,表情既是冷淡又是憤怒:“你把人給撞了,還擾了其他客人的用餐時間,不覺得應該做點什麽彌補下嗎?”


    孟沛遠一手拽緊她,另一隻手往口袋裏一抻,掏出一遝空白支票扔在餐桌上,賞了那名服務生和被波及到的那桌客人一個眼角:“要多少,自己填。”


    音落,他涼薄的鳳眸重新鎖定住白童惜,獨裁的說:“跟我走!”


    白童惜簡直想大罵他是“瘋子”!


    “怎麽了?哎喲!孟先生……您、您這好端端的發什麽火啊?”


    去了趟廚房的穆經理,在聽到手底下人的報告後趕緊跑了過來,事情的緣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孟沛遠現在很生氣,這就足夠了!


    對於穆經理的出現,白童惜暗暗無語了下,孟沛遠這尊閻王都要走了,穆經理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幹什麽?


    果然,孟沛遠冷冷淡淡的掃了那個狼狽不堪的服務生一眼,冠冕堂皇的衝穆經理說:“他剛才把我給撞了,還想碰瓷。”


    孟沛遠話裏的意思,就連被波及到的那一桌,都是服務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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