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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童惜仰起頭,迎上他溫柔的視線,心口鈍痛,這些都是假的對吧?


    他的溫柔,他的依賴包括他的輕言軟語,通通都是假的!


    伸出手,擋住了他的眼睛,白童惜痛苦的說:“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


    明明愛的是別人,想念的也是別人,為什麽還能用這麽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她呢?


    孟沛遠眉毛微皺,沒有第一時間去拿開白童惜的手,隻是問:“你怎麽了?”


    在他看不清的角度,白童惜匆匆揉了幾下發癢的眼睛,真奇怪,她最近的淚腺似乎越來越發達了……


    “沒事。”白童惜拉開他的手臂,從沙發上坐起身,之後緩緩放下那隻捂在他眼睛上的手,背對著他說:“在這裏睡覺會感冒的,你還是迴屋吧。”


    “那你呢?”孟沛遠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個溫暖舒適的“抱枕”。


    白童惜頭也不迴的說:“我還要做飯,洗澡,你先迴房休息,我待會兒……就去陪你。”


    後半句話,白童惜的態度顯得有些敷衍。


    “我就在這裏等你,你什麽時候上樓,我就什麽時候上樓。”孟沛遠有些無賴的躺在沙發裏,像是篤定了白童惜會對他的任性妥協般。


    白童惜倏然迴頭,眉眼之間盡是漠然的冷意:“那你就在這裏等著吧!”


    語畢,在孟沛遠微怔的表情中,她快步往廚房裏而去。


    孟沛遠終於感覺到了白童惜的不對勁,他翻身而起,追問:“白童惜,你這是什麽意思?”


    而這次迴答他的,隻剩她一個冷峭的背影。


    氣憤之下,孟沛遠將茶幾上的酒瓶掃在了地上,可他製造的動靜再大,白童惜還是不理他。


    孟沛遠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的習慣,將客廳搗得一片狼藉後,他離開了香域水岸。


    砰——


    大門被甩上的聲音震耳欲聾,白童惜遠在廚房,但還是聽到了。


    一個不留神,指腹被菜刀劃開了一個口子,她木訥的將流血的手指放在水龍頭下洗幹淨,任由自己被這無聲的孤獨湮沒。


    翌日,清晨。


    一夜未眠的白童惜起的很早,睡裙裙擺隨著她的步伐搖曳過旋轉樓梯,停在客廳門口。


    檢查過鞋櫃,上麵沒有孟沛遠的鞋,證明他昨晚一直沒有迴家。


    白童惜頭疼的揉了下太陽穴,孟沛遠是個成年人,應該能夠照顧好自己的。


    就這樣自我安慰了一番後,她從儲藏間取出吸塵器,動手清理起亂七八糟的客廳。


    打掃期間,白童惜打開電視聽著早間新聞,主持人播報的一則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


    原來,那天晚上襲擊他的男人,竟然就是北城最近一段時間,讓所有警察頭疼不已的強奸犯?


    白童惜看著監獄中的那張臉,文質彬彬甚至帶點陰柔的氣息,他在接受女記者采訪的時候,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很漂亮,不像是個安分的女人。”


    最後還是換了個男記者進去,采訪才能得以繼續。


    “我老婆總說我沒有男人氣概,甚至罵我娘娘腔,有一晚我出差迴來,發現她在家裏藏了男人,看到我之後,她非但不認錯,還慫恿奸夫把我打暈,我醒來時,發現他們把家裏全部值錢的東西都卷走了。”


    後來,瘋狂似乎變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他靠著不停的變裝,出沒在各種場合,隻要看到年輕美貌,單獨外出的麗人,他就會想方設法接近對方,並尋找下手的機會。


    “再過不久,他將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主持人加了最後一句批語,早間新聞結束。


    手指輕輕覆在胸口,感覺到其內的跳動,白童惜多麽慶幸自己還活著。


    她隨手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宮洺的短信,上麵寫著“韓紹又逃院了!!!”


    從標點符號裏體會到了宮洺此時的迫在眉睫,白童惜打電話聯係於素,於素將醒未醒的說,昨天韓紹的經紀人強製性的把韓紹帶走了,還嫌棄他們醫院的治療條件不好,末了,不忘問一句:“韓紹怎麽了?”


    她尋思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笑了笑說:“沒什麽,你繼續睡吧。”


    掛斷電話後,白童惜簡單的吃了個早餐,換好衣服前去公司。


    途中,她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顯示的是“孟沛遠”的來電。


    真是天要下紅雨了,孟沛遠居然會主動聯係她,她還以為繼昨晚的不歡而散後,他要和她江湖不見呢。


    前方就是一個紅燈口,白童惜刹車後,立刻拿起手機,溫溫潤潤的喊了聲“孟先生”。


    “白童惜,我現在在詩藍這裏,你過來接我迴去。”


    一句話,冷凍了白童惜臉上剛綻開的笑意。


    見她沒迴應,孟沛遠本就低沉的嗓音更冷:“白童惜?你在聽嗎?”


    她好半天反應過來,幹澀的問道:“你怎麽會在她那裏?”


    剛問完,白童惜真想扇自己一巴掌,詩藍在醫院,那孟沛遠肯定是去陪她了,她問這個問題不是自取其辱嗎?


    果然,孟沛遠答道:“我來看看她怎麽樣了。”


    白童惜眼中掠過一抹隱忍:“是嗎?那你需要我為你們做什麽?你自己不是有車嗎?”


    孟沛遠用著那種分辨不出情緒的口吻道:“昨晚我醉駕,車被警察扣了,你不是要去公司上班嗎,順路載我一程不過分吧?”


    白童惜皺眉,他這話說起來還真夠理所當然的啊!


    要換做平時,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念在他的手臂是為她而傷,她沒有拒絕的餘地:“我一會兒就過去。”


    打完這個電話後,孟沛遠順手把手機重新放迴到他的西裝外套裏。


    他隨後走出洗手間,對上詩藍的盈盈杏眸,他問道:“你醒了?”


    詩藍撐坐起身,柔弱的問:“學長,你今天怎麽這麽早來看我呀?”


    孟沛遠揉了揉鼻梁,昨天晚上,一方麵因為陸思璿的事,一方麵又因為白童惜的事,這兩個女人,將他攪得心煩意亂,從家裏出來後,他直奔酒吧,一杯一杯濃烈的威士忌灌入喉中,卻澆不息他內心的鬱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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