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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進客廳,隻見孟沛遠手裏持著一杯酒,正毫無節製的仰頭倒進嘴裏。


    白童惜隻記得他喜歡在心煩時抽煙,卻不知道他為了什麽而喝酒。


    “嗨,孟先生,我迴來了。”她踩著拖鞋,步履輕盈的走過去,挨著孟沛遠坐下。


    孟沛遠“嗯”了一聲,眼神挑挑的看著她:“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我去醫院看望喬叔叔了。”白童惜如實說。


    孟沛遠翻了個酒杯,倒了一杯紅酒後,塞進白童惜手心:“陪我喝一杯。”


    見他似乎不計較她去找喬如生的事,白童惜在心底暗鬆口氣。


    她托著酒杯抿了一口後,好奇的問道:“你很少在家裏喝酒,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能和我說說嗎?”


    孟沛遠眸光沉沉,沒有迴答。


    這無疑在向她傳遞一個信息,即便他有事,那也不關她的事。


    無力的聳聳肩,白童惜將酒杯放迴原處,粉飾太平道:“我去煮飯。”


    孟沛遠調整了個更舒適的坐姿,慵懶的說:“我已經吃過了。”


    白童惜下意識的問:“跟誰?”


    他今天除了到於素那裏換藥外,又去哪裏應酬了?他就不能愛惜一下他的身體嗎?


    見她一臉緊張,孟沛遠低笑一聲:“沒跟誰,就是閑著沒事跟周易北、沈從良他們到外麵聚了聚。”


    白童惜湊近聞了聞他的衣領,還是那股熟悉的煙草香,還有剛沾染上的酒香,除此之外,她沒有聞到女人的脂粉味。


    被她突如其來的靠近,孟沛遠也不客氣,伸手攬住她的腰肢,他隨之覆下去,將她密密實實的限製在沙發和自己之間。


    而那隻原本捏在孟沛遠指尖的名貴酒杯,已然被主人遺忘在了地毯上。


    他出其不意的動作,叫白童惜的水眸因緊張而微微瞪大,她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不小心弄痛他臂上的傷。


    低頭注視著她的眉心,孟沛遠表情深沉的問:“不反抗了,嗯?”


    白童惜直言不諱:“我怕弄傷你。”


    孟沛遠細細觀察著她:“今夜怎麽如此乖巧?平時不是最愛和我作對,惹我生氣的嗎?”


    白童惜眼底波光流轉,自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孟先生,你能不能別把我想的那麽壞,害你受傷,我心裏很過意不去。”


    孟沛遠跟著一笑,眼尾微微上揚,他的語氣輕緩,卻透著逼人的銳氣:“我還以為孟太太的關心早就被喬如生和韓紹瓜分幹淨了,到了我這裏,一點也不剩下了。”


    白童惜眉頭一顰:“孟先生為什麽要這麽想?我救韓紹是出於情分,我去看喬叔叔是出於本分,孟先生非但不覺得我是個賢內助,反而還責怪我因為他們冷落了你,這樣好嗎?”


    伶牙俐齒!


    孟沛遠當然聽懂了她的意思。


    對韓紹是情分,是因為韓紹現在是“一生之水”的代言人,韓紹病倒了,“一生之水”的拍攝進度將會被延遲,這樣無疑會延長泰安集團對劇組的投入時間。


    對喬如生是本分,是因為是他把喬如生氣進醫院的,白童惜前去探望,等於間接替他贖罪,這樣想想,她的確做的對。


    但他並不滿意。


    “孟太太,你做這些事其實非常多餘。”


    “哦?”白童惜眨眨眼:“怎麽多餘了?”


    “第一,韓紹病倒了我大不了和他終止合同,找其他明星代言,錢,泰安不缺,我更不缺,第二,看到喬如生住院,我沒有一絲負罪感,反而很高興,當然了,如果你從明天開始,不再和他來往,我會更高興。”


    白童惜不滿的嘟囔:“你以為全世界都繞著你轉啊,你想如何就如何!”


    居然不把人命當一迴事,這個人可真冷血!


    孟沛遠有些疲憊的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現在陪我在這兒躺會,但別說話。”


    白童惜睡意全無,她還沒吃飯沒洗澡,睡哪門子的覺啊?


    孟沛遠在說完這句話後,就徑自闔上了眼,頎長且壯碩的身軀壓得她動彈不得,她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


    摟著白童惜的孟沛遠,心思卻逐漸飄遠,今晚在飯桌上,他聽周易北提起,陸思璿一直在和她先生鬧離婚……


    當時他的心境十分複雜,如果她當初不丟下他選擇出國的話,那麽他們現在又該如何了?


    想著想著,孟沛遠陷入了夢鄉,入睡前,他憑著內心那股原始的衝動,喚出那個令他痛徹心扉的稱唿:“老師……”


    白童惜渾身一僵,立刻就聯想到了老師是誰。


    原來,他今晚借酒消愁就為了陸思璿嗎?


    就如曾經有一次,孟沛遠醉酒後壓在她身上索取那樣,還堂而皇之的說那天是她的生日,那時,他根本就是把她當成他老師的替身!


    惡心,真的好惡心!


    他多少次誤會、汙蔑她和別的男人有染,可那些全是子虛烏有的事,她問心無愧!


    可他呢?表麵上潔身自好,但心中卻一直藏著一個人,一個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的愛人!


    誰比誰可惡,昭然若揭!


    白童惜,你真該醒醒了,他對你的約束和管教,不過是出於一個男人的控製欲和大男子主義罷了!


    他擔心的,是你的行為會讓整個孟家蒙羞!


    眼眸因為悲憤而變得霧蒙蒙的,白童惜再也忍受不了的反抗起來,想要推開身上這個可恨的男人。


    但即便這樣,她潛意識裏還是顧及著孟沛遠的傷勢,不敢用上最大的力氣。


    意識到這點的她,唾棄自己真是賤到份了,他多少次讓她傷、讓她痛,他都可以表現得毫不在意,可他哪怕隻是痛一點點,她的良心都會受到譴責。


    機警的孟沛遠,被白童惜扭了兩下就醒了,他啞著聲,不滿的看向她:“不睡覺,鬧什麽?”


    白童惜別開紅通通的眼眶,委屈的說:“我被你壓得透不過氣了,你快鬆開我。”


    孟沛遠體貼的換了個姿勢,變成兩人側躺在沙發裏,期間,他的手臂仍然霸道的纏在她的細腰上:“這樣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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