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繩子斷裂的一瞬間,苟十三雙手用力,憑借著最後的這一點點力量,身體又上升了幾公分,正是這幾公分,讓他的右手搭上了通風口的邊緣。苟十三的身子停止了下落,但繩子卻直接掉了下去,繩子一旦落在地上,一樣會觸動警報。苟十三再去伸手抓住繩子已是來不及,情急之下,伸腳踢向繩子,就在腳和繩子接觸的時候,他收勁輕觸,繩子帶著慣性繞到了他的腳上。


    苟十三臉上冷汗直流,自打他接觸這些毒梟以後,槍林彈雨,出生入死,從未如此緊張過。這時就有一種身體被掏空了的感覺。他一手搭在通風口上,用雙腿夾緊了薩維卡,另一隻手解開了繩子,伸到薩維卡的腋下,將他托著向上舉起,從通風口把她推了進去。腰部用力,把腳抬起,抓住了斷裂的繩子,苟十三掃了一眼室內,見一件女式衣服扔在床上,似乎是薩維卡的,伸手甩出斷繩,卷向那件衣服。繩子卷著衣服蕩了迴來,苟十三抓住,兩手用力,鑽迴了通風口裏。


    救出薩維卡,苟十三隻覺得心跳急促,渾身無力,躺在通風道裏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三五分鍾,緊張的心情才逐漸平息下來。薩維卡還沒有睡過來,苟十三把她抱起,幫助她把衣服穿上。帶著他爬到了外廳的通風口處,用繩子把她墜到地上。


    薩維卡一落地,苟十三翻身鑽出通風口,輕落在花架上伸手把風扇推迴原位。下地後,抱起薩維卡到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把水淋在了薩維卡的臉上,並輕拍著她的臉。又過了幾分鍾,薩維卡終於清醒過來,一見到苟十三,低聲尖叫一聲,一臉恐慌地向後躲去。苟十三大為驚奇不知薩維卡為何在躲避,薩維卡邊向後退邊說:“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苟十三突然想明白薩維卡為何如此懼怕他了,他仍戴著費卡的麵具,薩維卡把他當做了費卡才如此恐懼,可見費卡對她傷害之深。


    苟十三一把摘下了人皮麵具,對薩維卡說道:“薩維卡,你看看,是我呀!”薩維卡聽對麵的男人一開口,居然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苟十三,抬頭一看,剛剛的費卡已變成了苟十三。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苟十三。苟十三說道:“真的是我,我來救你了!”薩維卡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眼花,見對麵的人果真是苟十三,一下撲入他的懷中哭了起來。


    苟十三見二人尚未逃離危險,費卡隨時都可能迴來,輕拍著薩維卡的背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別哭了,我們這就出去。”說完,扶起了薩維卡。薩維卡看著苟十三又戴上了人皮麵具,恢複成費卡的樣子,不覺大是驚奇,苟十三幫她把衣服整理幹淨,說道:“你馬上收拾一下,擦幹眼淚,費卡有可能馬上就迴來,我要裝成帶你去賭場,咱們離開這裏,所以你得打扮得漂亮一點。”


    薩維卡一聽到費卡可能會來,知道這裏危險重重,馬上對著鏡子,整理好頭發,擦幹臉上的淚痕。苟十三拉住薩維卡的手,讓他挽著自己的胳膊。二人走到了門口,苟十三深吸了一口氣,迴頭衝著薩維卡笑了笑,說道:“不要緊張,咱們馬上就自由了。”薩維卡看到苟十三的笑容,剛才的恐懼瞬間無影無蹤,他相信苟十三會拚盡生命來保護自己的。


    苟十三伸手打開房門,二人一起走了出來,門口的保鏢見費卡帶著先前的美女一起出來,隻道費卡已降服了這個美女,帶她出去消遣,也不加阻攔,任由二人上了電梯離開。


    薩維卡挽著苟十三進入電梯,按下了五層的按鍵,電梯到了八層,門一開,款款走進一個美女,苟十三抬頭與走進的美女對視後愣了一下,這個美女正是剛才在賭場碰到的自稱是紫衫的人,自已幫她偷換了一張牌,讓她贏了賭注。


    袁紫衫轉頭看了一眼挽著苟十三手臂的女人,雖然有些憔悴,但仍無法掩蓋住她的美豔。她內心忽然有一些嫉妒眼前的這個女人,幽怨地看了苟十三一眼。這個男人似乎沒有一點的不自然,也許他真的不是自已日夜思念的那個人,否則怎麽會對自已絲毫不動心,但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相似之人呢?


    苟十三和薩維卡在五層下了電梯。袁紫衫坐著電梯來到了一樓的甲板上,站在夜晚的船舷邊上,海風徐徐吹過,看著洶湧的浪花拍打著半舷,袁紫衫的心情就如這浪花一樣起起伏伏。遠方的天邊,一層層的積雨雲覆蓋了半個夜空,雲層裏電閃雷鳴,風中海水的腥味越來越濃,眼見著一場暴風雨將至,袁紫衫把衣服往上攏了攏,轉身迴了船艙裏。這時,船上的廣播播報道:“各位旅客,根據日本海洋局發來的情況通報,我們的遊輪即將穿過一片風暴區,預計風暴可達十級,甲板上的遊客請迴到船艙之中以保證安全。請遊客放心,維多利亞女王號是目前世界上最安全的遊輪,可以抵禦最大的風暴。”


    袁紫衫迴到了自已在八樓的房間,剛想坐下休息一下,就聽見敲門聲響起,打開門,一個侍應生站在門前說道:“女士,維多利亞女王號遊輪將在今晚十一點舉行假麵化妝舞會,請女士屆時光臨參加。”袁紫衫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侍應生說完轉身離開。她想到剛才那個男人對自已的冷漠態度,就沒有心情去參加假麵舞會,但轉念一想,也許那個男人也會帶著剛才電梯裏遇到的美女參加舞會,雖然他不認或準做不認識自已,但能遠遠地看看他,也可聊解相思之苦。想到這裏,袁紫衫從她的行裝裏拿出一套晚禮服換上,開門走了出去。


    苟十三到了五層芭雅指定的房間,把薩維卡扶到了床邊,讓她躺在床上休息。然後取下了人皮麵具,把身上的皮膚都揭了下來,收拾到一個包裏。根據芭雅的情報,這艘船還有五天才能靠岸日本,他們三個人必須在這艘船上待五天。這五天裏,費卡有可能找到他們,必須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他本不怕費卡這些人,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應付他們。但他身邊還有薩維卡和芭雅,他必須保證她們二人的安全,一旦發生戰鬥,他很難照顧這二人周全,所以他隻能盡量隱藏得久一些,不與費卡的人發生衝突。想到還有五天的時間要熬過去,苟十三躺在了沙發上,眼下最需要的是保存體力,應付突發事情,閉上眼睛,他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聽見耳機上的接收器傳來芭雅有些急促且低沉的聲音,“費卡已經發現薩維卡不見了,現在正召集人手,搜查整艘遊輪。估計很快就會搜到五層了,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十層舉辦假麵化妝舞會,你帶著薩維卡馬上到這裏來,這裏人多,費卡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我們。”


    苟十三一骨碌,爬了起來,芭雅說的很有道理,現在這種情況下,待在房間裏很有可能被搜出來,大隱隱於市,舞會上人數眾多,而且都是假麵,很難被發現。事情緊迫,芭雅已經說過費卡的人很快就會查到五層,他馬上叫醒了薩維卡,把情況跟她說清,並帶著她走出了房間,二人迅速來到了十層歌舞廳。歌舞廳的大門口,兩名侍者推著一個小車,車裏麵是各類麵具。二人順手拿一個麵具戴在了臉上,隱藏起真實麵貌,走進歌舞廳。


    這是一個足有五千平方的大廳,正對著門口是一個大舞台,每天這裏都有歌舞表演。舞台的前麵是一個巨大的舞池,幾乎可以同時容納下四五百人,而歌舞廳的四周放滿了桌椅,供遊客休息。這時舞池裏麵已擠滿了人,所有人都是戴著麵具,一時之間也分不清你我。


    苟十三迅速地觀察了一下舞廳周圍的環境,就見四麵各有一個進出的大門,他和薩維卡是從東麵的門進入。二人找了個就近的椅子坐了下來,很快就有侍者過來,苟十三點了兩杯酒,侍者微笑著離開。這個舞廳四麵有門,可謂四通八達,對自已非常有利,一會兒如果費卡的人發現自已和薩維卡,他們可以選擇最有利的一麵逃走。


    苟十三眼睛在舞池中遊走,因為所有人都戴著麵具,沒有發現芭雅,他估計芭雅肯定會看到自已和薩維卡進來,她沒過來相認,自是想隱藏在暗中觀察,有什麽事她會及時通知自已。


    忽然,苟十三的眼神被一個美麗的身影吸引住,那人正是袁紫衫,雖然她戴著麵具,但苟十三仍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時袁紫衫正在和一個高大的男人在舞池中間跳著舞。那個男人不時的在袁紫衫的耳邊低語著,袁紫衫卻是心不在焉地望向四周。不知什麽原因,苟十三忽然對那個男人就有了一種醋意,他本與這美女隻有一麵之緣,並不熟識,但內心卻總有一種親近的感覺,仿佛生生世世就已經相識,這種感覺讓他自己都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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