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三望著桌子上的錢,恍如在夢中,這三千元錢是他這一生中接觸過最多的一次了。他有些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落在他身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另兩個人,“媽的,居然還有這種事,出錢請我們出去玩,帶的人還越多越好。這小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轉念想想,如果李純陽是欺騙他們,可花花綠綠的鈔票就在桌子上放著,宛如情人溫潤身體充滿著誘惑。


    陳奇一臉懵的問道:“三哥,那咱們去不去給他找人啊?”肥三如夢初醒,罵道:“你傻啊?這麽好掙的錢還不去掙,咱們找到人,他不出錢請這些人去是他違約,這訂金也就歸咱們了。還愣著幹什麽啊?抓緊他媽的出去找人啊,把你家七大姑八大姨,能喘氣的都給我找來。”說完,拖著肥胖的身軀,卻無比快速地跑出了冷飲廳,消失在外麵。


    李純陽坐了一個多小時的長途公共汽車,來到了之前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鬆江市。下了車,在長途汽車站,他望了望四周,1992年的鬆江市長途汽車站又髒又亂,各色的塑料袋裝著垃圾,到處的扔在地上。有幾個男人在不遠處的一個拐角,拉開褲子,大庭廣眾之下,就開始方便。


    從車上下來的旅客都是匆匆而行,急著逃離這個肮髒的環境。李純陽四下張望,想找一輛出租車。陸摘星曾經說過,想要找他到了鬆江市車站隨便打聽什麽人,都會找到他。出租車司機應該是這個城市裏消息最靈通的人群了。一出南安縣他就想好了,到了鬆江市就找出租車司機打聽陸摘星在哪裏。


    1992年的鬆江市出租車還不是很多,李純陽等了半天,才見到一輛綠色的出租車駛過來,他擺手攔下了出租車。上了車後,司機問道:“老弟,到哪裏?”


    李純陽沒有迴答,而是反問道:“師傅,我向你打聽一個人,你知道陸摘星在哪裏嗎?”出租車司機轉頭看了看李純陽問道:“你找他幹什麽啊?”


    李純陽不知這個司機與陸摘星是敵是友,隻能實知實說,“我是陸摘星的朋友,我點東西放在他這了,今天過來取,但又不知道他在哪裏,所以問問你。”


    司機聽李純陽這樣說,二話不再說,開著車向外走去,行駛了十多分鍾,在一處民宅前停了下來,說道:“這個房子就是星哥家了,他應該在裏麵的。”李純陽伸手掏錢,並問道:“多少錢?師傅。”


    出租車司機一笑說道:“既然你是星哥的朋友,我就不收錢了。”李純陽說道:“那怎麽好意思呢。”說完從兜裏掏出了二十元錢,硬塞給了司機。


    司機說什麽也不要這錢,李純陽見司機態度堅決的,也就不再堅持,道了謝,司機開車走了。李純陽心裏暗想, 看來陸摘星在鬆江市還是很有實力的,就連出租車司機都認識他,而且還很給他麵子。


    李純陽看了看陸摘星家的大鐵門,舉手在上麵敲了敲,過了半天。就聽裏麵有人叫了一聲:“誰啊?”李純陽答道:“我找陸摘星!”裏麵的人打開了大門,跟李純陽一對臉,臉上馬上露出了敵意。這個人膀大腰圓,正是在火車上被李純陽一拳打倒的刀疤臉。


    二人一見麵,刀疤臉滿臉敵意地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李純陽今天來,是為了要迴自己的身份證,並不想跟陸摘星發生任何衝突。加之剛才出租車司機一聽是找陸摘星,二話不說的把他送到了地方,還不收錢,所以對陸摘星的人品又多了幾分好感。


    這時見到了刀疤臉,友好地笑了笑,說道:“我來找陸摘星拿迴我的身份證。”


    這時屋裏傳出陸摘星的聲音,“老刀,誰啊?”裏麵房門一響,陸摘星從屋裏走了出來。見到了李純陽,他一怔,接著就笑著走了過來,一抱拳,很江湖地說道:“沒想到你還真找來了,來來來,快進屋裏坐。”李純陽微笑著上前與陸摘星握了握手,被陸摘星讓進了屋裏。


    屋裏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瘦小的身影正是上次在火車上偷王喜文錢的那個小偷。他站在地中間,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樣子。衣服上還有幾個腳印子,顯然是剛被人踹過。


    屋裏的幾個人都是一臉愁雲,就連陸摘星進屋後都沒有了剛才見麵時的笑容,緊繃著臉。這讓李純陽大是不解,上次見到陸摘星的時候,他是春風得意,神采飛揚,隻是輕輕一拍自己,就妙手空空地竊走了他的錢包。就是這次到了鬆江市,這個偌大的地級市,連一個出租車司機都認識他並能準確找到他的家,足以證明他在鬆江這個城市裏還是有一定實力的。卻不知遇到了什麽麻煩事,讓這麽樣一個人能如此的緊張不安。


    陸摘星給李純陽倒了一杯水,衝著屋裏的一個人說道:“你把那天從他身上拿到的錢包給他吧。”一個身材微胖的年輕人從身上掏出了一個錢包,正是那天李純陽被偷走的錢包,遞給了李純陽。


    李純陽伸手接過了錢包,陸摘星說道:“裏麵的錢一分也沒少,你點點看。”李純陽看也沒看,直接揣進了兜裏。陸摘星有些意外,說道:“我們這些人的手都不幹淨的,你這錢包在我們手裏快兩周了,你不怕裏麵少錢嗎?”


    李純陽喝了一口水,說道:“陸摘星三個字的價值豈是能用錢來衡量的,我不用看也知道這裏的錢一分都沒少。”這句話說出,陸摘星很是意外,雖然兩人隻有一麵之緣,竟有一種遇到知己的感覺。


    那天在火車上,李純陽雖然出手打傷了自己的同伴,但他絲毫沒有與李純陽為敵的想法,相反倒是被這個年輕人身上的硬氣所吸引,對他有了一點好感。後來兩人較力,陸摘星沒有占到便宜,一時氣盛,順手偷走了他的錢包。下了火車,留下話讓他到鬆江市來找他。陸摘星知道李純陽一定會來找他的,本想就此結識。不想他來的不是時候,正趕上自己身陷一個大麻煩之中。


    陸摘星這個時候,雖有心與李純陽深交,但無奈自身難保,不想李純陽卷進自已的麻煩之中,想盡快打發李純陽離開,說道:“李純陽,你第一次來我這裏,本來應該留你在我這裏待幾天,咱們好好喝幾頓酒。但我這裏有點事需要解決,你在這裏很是不方便,你留下個地址,等我這麵的事解決完了,我去看你,咱們再把酒言歡。”陸摘星雖然身手了得,說話卻是文縐縐的。


    李純陽對陸摘星的身手很是佩服,兩個之間惺惺相惜,這時見陸摘星似乎有難言之隱,問道:“陸摘星,我這次來一是為了拿迴身份證,二是也想認識認識你。我這個人性格比較直,有句話不知應不應該問,你是不是有什麽麻煩事?如果有的話,我也許能幫上一點忙。”


    陸摘星本不想李純陽惹上麻煩,但他是個豪爽仗義之人,轉念一想,李純陽那天在火車上隻一招就打倒了刀疤,刀疤的身手什麽樣他很清楚,平常打架三兩個人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他這樣的人都架不住李純陽的一招,足見他身手極好。如果有他相助,解決今天的事就有很大的把握了。“果然是性情中人,不過我們今天要做的事很危險的,你可要考慮好了。”


    李純陽本想幫忙陸摘星,但聽他說有危險,心下卻有些惴惴不安,不知是什麽樣的危險。轉念一想,自己那天挨了一刀隻一會兒的時間,傷口就已愈合。說明自己迴到了過去,自身的再生功能得到了強化。陸摘星嘴裏說的危險事,無非就是打架受傷,總不至於送命吧!這個想法電光火石般從頭腦裏掠過,嘴裏卻說道:“沒事,我就不怕危險,越危險的事做起來越是好玩。”


    陸摘星見李純陽這樣說,倒是對他了有幾分佩服,心想年輕人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就交你這個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我就如實相告了。”伸手指著地中間站著的瘦子,接著說道:“這件事還是他惹起來的。”說完歎了一口氣。


    陸摘星說出了一番話,這一番話卻給鬆江市的江湖帶來了一場血雨腥風,引起了一番龍爭虎鬥,把整個鬆江市攪了個天翻地覆。甚至最終改變了鬆江市的政治格局。


    “你是想讓我先割你哪裏的肉呢,小寶貝兒!要不,先從這裏下手吧?”一個男人手裏拿著一把尺長的刀,刀鋒從女孩的脖子上輕輕的滑到了前胸。“我聽說處女前胸的肉最好吃了!咱們就割這裏吧?”男人的臉貼上了女孩的頭發,用力的嗅著,一股惡心的酒臭從男人嘴裏噴出。


    男人轉到了女孩的身前。刀鋒伸進了女孩的衣服裏,男人使勁向外,鋒利的刀鋒劃破了女孩的衣服,內衣裹著女孩骨瘦如柴且瑟瑟發抖的身子。


    女孩十七八歲的樣子,雙手被綁起來,向上吊著,無力反抗。“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真不知道我哥在哪裏?”刀鋒的冰冷已浸入她的肌膚。


    “嗬嗬嗬嗬……”男人淫邪地笑了起來,醜陋的五官隨著他的笑變得扭曲。“我倒是不希望你哥哥能這麽快的就來,我隻是想嚐嚐你胸前的肉到底香不香。”說完伸手向女孩的胸前摸去。


    這個女孩扭動著身子,躲著男人的大手,眼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柴永昌坐在桌子後麵,看著眼前的鬧劇。他對眼前的這個柴火妞沒有什麽興趣,但他的兄弟大勇卻不一樣,這個男人似乎對女人有著莫名的情感。無論是什麽樣的女人,哪怕是一頭母豬,他要發情了也敢上。


    大勇是個危險的移動炸藥包,殘忍好色,兇狠無情,出手毒辣。兩年前在與黃海民爭奪鬆江市啤酒市場的那次衝突中,大勇孤身一人手拿砍刀,到黃海民的洗浴中心,把黃海民一夥七個人全部砍倒。黃海民被砍斷了兩根手指,最終被迫放棄了啤酒市場。那一戰奠定了柴永昌在鬆江市的江湖地位,從此以後,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敢與他作對,因為鬆江市的每個人都知道,他柴永昌有幾個肯為他不要命的兄弟。


    為了獎勵大勇的那次行為,柴永昌把整個鬆江市的啤酒市場交給了大勇打理。這是個利潤非常豐厚的行業,尤其是在被他們壟斷之後。黃海民經營的哈啤被從市場上清除,整個鬆江市的人僅能喝到佳鳳啤酒。他們把佳鳳每箱的價格上調了二元錢,僅僅每箱上調二元,他們每年的收入就增加了幾十萬元。商家雖然也有怨言,但麵對柴永昌的刀子,誰也不敢說什麽,何況他們還可以把這些上調的價格轉嫁給消費者。


    大勇已把柴火妞的衣服劃開,柴永昌在大勇的眼裏看到了原始的欲望。這個時候他不想大勇發泄他的獸欲,倒不是為了這個柴火妞,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就在三天前,他的情人翁倩丟了一塊手表。手表是一塊名貴的百達裴麗,他花了八萬多給她買的,八萬多買一塊表,這讓他肉疼了好幾天。但一想到翁倩看到這塊表兩眼放光的樣子,他就釋然了。


    沒想到這塊表翁倩戴著沒到兩個月就弄丟了,而且是被人偷走的。那天翁倩在一家金店試戴一款手鏈,就把表摘下放到了櫃台的旁邊,過了一會兒,再看手表,卻已不見了蹤影。這家金店沒有監控,也不知道是誰偷了手表。但無論是誰,敢偷柴永昌女人的東西,這就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了,這涉及到尊嚴,一個江湖大哥的尊嚴。翁倩迴來後又哭又鬧的,非要柴永昌找到這個小偷,好好收拾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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