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道是有,就是你得冒險”。


    “暈!你是死石頭,冒險算什麽,老子已經爆了一次體”。禁識奴呲著大牙罵道。


    “那好,弄醒那個老魔頭”。


    “我拷!你個死石頭,玩本祖,明知道老子是老魔頭的快餐,你還出這騷主意”。禁識奴猛得抓住空中浮動的“霧化石”,放到嘴邊就要咬。


    “死雪妖,你別放肆,你當老子好欺負,你要是不想救主人,你就明說,別弄到我身上”。“霧化石”收了霧氣,露出黑亮的石質。


    禁識奴停了手,睜著豆眼看向遠山,眨巴了幾下。把“霧化石”別在腰間,拉著骷髏頭鏈晶錘,咣咣噹噹的遁向遠處山峰。


    深藍色的天空籠罩著半明半暗的山穀,長長的金黃、赤紅的光帶劃破霧氣,黑濕的樹冠長影變成了綠色的棚帳,罩著一灘暗藍色的水窪,透明晶亮的綢絲從窪中升起,漸漸的消失在彩色的霧中。


    幾位聖女守在水窪邊,成環形坐在火雲石獸上,石獸肩生雙翅,脖長數丈,嘴尖口寬,頭生雙角,梗著雙目,盯著生煙的水窪。


    嘩啦!一陣風聲,搖曳著遮天的樹冠,空域風拂湖麵,蕩起絲絲漣漪。


    火雲獸上的聖女輕浮的的裙角揚起,凝目看向空域,臉色微微的變化,眼裏閃過兇光。


    “哎!我說石頭,幾個小家夥那去了”。禁識奴伸著脖子,抱著骷髏頭鏈晶錘,端詳著這片怪異的山穀。


    禁識奴問了幾聲,“霧化石”也沒有迴應。“死石頭,裝的怪像”。


    禁識奴轉過幾道彎,走向閃著銀光的緞帶裏。鑲嵌在青山之間,耀眼霧氣慢慢靠近,從山頂傾瀉而下,撞在周圍的岩石上,便飛花碎玉一般飄開。


    細小的水珠折射著霞光,籠罩著茫茫的水霧,一陣清涼的風吹過,鈍均穿著薄紗衣裳站在微微顫動霧氣中。“靈友,還是早些離開為好”。


    “哎呀!你不出來,我都找不到你,那個大家夥在哪”?禁識奴驚到一般笑了起來。


    鈍均臉色蒼白,精致的麵容積起一絲怒色。輕聲道:“不要以為你秘術無敵,在我們魔主麵前隻是一根稻草”。


    “稻草算什麽,我隻是草葉,帶我去見姓魔的主”。禁識奴呲著板牙,聲音變得十分尖利。


    鈍均小臉一沉,瞪起媚眼。“滾”!


    “嘿嘿嘿!這你可說的不算,我可喊了”。禁識奴更不給麵子,骷髏頭鏈晶錘落下空域,拉開架勢就要砸空。


    鈍均忙擋住空域,看著眼前腦袋不靈,木納癡呆的雪怪,一點辦法也沒有,打,打不過,躲,又不行。一時,二聖僵持有空中。


    還別說,禁識奴掄了兩下骷髏頭鏈晶錘,硬是沒敢動。


    “死石頭,怎麽辦”。


    “砸她”。


    “暈!你個****的不出好主意”。禁識奴罵道。以前不知道是主人聖愛時,不用說,禁識奴一點都不會客氣。如今知道了,反而沒了那個膽子。


    “告訴你家魔主,聖雲城內有‘冥域神光’”。


    禁識奴聲音沒落,兩個銅鈴似的黑目從霧氣中現出。


    禁識奴豆眼一瞪,對著黑目呲著牙。


    “真的”?霧氣裏傳出嗡鳴聲,震得山穀迴聲蕩蕩。


    “當然,我剛才奪了,......,可惜被清了出來”。禁識奴眨巴下豆眼,傲氣的迴道。


    黑目盯了會禁識奴。“嘿嘿嘿!你也不敢騙我,騙我,現在我就煉化了你”。


    禁識奴咧咧嘴,鼻子哼了聲。


    “走,帶我去聖雲城”。


    幽幽的澹香伴著涼絲絲的風兒,逆著風,飛卷出三隻“火雲獸”。一聲尖耳的長嘯聲,翻滾的火浪卷起霧濤,山穀隨之鳴響,發出陣陣哀鳴聲。


    三隻“火雲獸”拉著一窪綠水出現在空中,翅膀猛得一抖,六道火雲衝天而起,穀域霞空染了血般燃起火焰。卷著火浪衝向聖雲城方向。


    禁識奴拉著骷髏頭鏈晶錘,看著血淋淋的空域,確沒敢跟去,不是不想,漫天的火焰並非是一般的火,站在火中,禁識奴有種被溶化的恐懼。


    等了一會兒,魔火向遠方退去,禁識奴這才拉著骷髏頭鏈晶錘慢慢的遁向聖雲城。


    遼闊、無邊的聖雲城像似浮在霞雲中,流光異彩在城上幻滅,照得樓影殿閣如同蜃樓。


    突然,一縷血光從遠天露出一角,瞬間染紅的半個城影。


    汪鶴坐在大殿中,支著陽穴用力的揉著。幾位長老拉著臉站在一邊,大眼瞪著小眼,誰也不吱聲。


    是有些傷腦筋,誰都沒想到,莫邪的神識竟然大圓滿。聖雲城長老們想盡了一切辦法,從窺聽覺神識測到了窺痛覺神識,竟然無懈可擊。聖雲城沒有一位聖者能突破其神識。


    竟管莫邪才化身一階,窺視覺神識應該很弱,聖祖們也試過了,依舊沒有任何辦法。


    眾聖祖正商議此時,被突然漫來的血光驚愣了。誰有這等本事敢火燒聖雲城。


    汪鶴慢慢站起,迎著血光沉默一會兒。“看來我與魔頭此戰無法避免,請梅城主去解決少主之事”。


    梅析點點頭,心事重重的迴道:“大長老能扛多久”?


    汪鶴未迴應,抖著戰袖行出長老殿。


    梅析看著大長老纖瘦的身影,心裏說不出是何滋味。隻好帶著幾位長老遁向刑峰。


    刑湖柔波蕩漾,弱水無聲。莫邪吊在晶鏈上,低垂著頭,像掛在空中的一件空聖服,隨風微微的晃動。


    直直垂落的黑發飄開一條細縫,勾魂的眼神凝向變幻的空域。


    霧氣抖開長形光門,數十位聖祖麵無表情的停在湖麵上。


    莫邪甩開黑發,牙齒輕咬著嘴唇,眼裏凝著幾分譏笑。


    梅析等已經來十幾次了,每次都前唿後擁,用了不少的秘術、聖術,最後都無功而返,不知道這次又會用什麽招術。


    “梅城主又來了,對付我一個聖士,真是用了不少的心血”。莫邪譏笑著說道。


    “嗬嗬”!梅析冷笑道:“怎麽,莫聖友每次都信心十足”。


    “我一個階下囚有什麽資格講信心,隻是一直不明白梅城主為了何事如此難為我”。莫邪麵色平靜的看著梅析,將心中久久堆積的疑惑說出。


    “也好,既然到了今天這一步,大家不免明說,有位聖祖相中了你這副聖軀,想借用”。梅析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迴道。


    莫邪被梅析的話驚愣了,一時無語。自從被送到刑峰,莫邪一直以為是因聖兵引來的禍事,並沒有放在心上。怎麽會這樣?


    莫邪的眼神變得迷惑,怪不得每次聖祖們來,都要探其神識,原來是想奪舍?誰會有這麽大的權力,能指使動聖雲城長老、副城主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何況還是對一位聖祖級的聖士下手?


    梅析俏臉陰出冷笑。“聖友神識了得,我等都不是對手,但為了你這副聖軀,總能想出辦法”。


    莫邪聽了梅析的話差點沒氣死,還有這麽厚顏無恥之輩。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突然,莫邪眼裏閃過驚光。隻見聖祖群中走出一位身著劍服的聖祖,手中拄著枯樹頭。


    “聖劍山長老”。看到劍服,莫邪受驚不小,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結了一層寒冰,眼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拄著枯樹頭聖祖頓了下木杖,走到梅析身邊,鷹似的眼神厭惡的撇了眼莫邪,取出一道晶軸,輕輕一點。空域裏輕輕拉開碩大的光幕。


    “聖劍山元老會諭”


    聖劍山長老莫邪,因盜取聖域聖兵“暗雲服”,元老會決議除去莫邪聖劍山長老之職,清出聖劍山,所犯之罪交聖雲城發落。此諭!


    莫邪臉上現出一絲苦笑,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是牆倒眾人推,沒什麽可稀奇的。不過莫邪怕的不是此事,來時,曾經信函幾位密友去聖劍山,不知扁樂等聖如何?還有身在聖劍山的承影。


    一陣心慌,莫邪不由得找了個寒戰。


    唰!數十道厲目瞬間集中到莫邪身上。梅析眼神動了動,看向“劍聖子”。


    劍聖子眼皮驚跳了下。“莫邪,你已經不是聖劍山長老,飄渺峰隻能自生自滅”。


    莫邪慢慢閉上眼睛,像似沒聽到一般。


    劍聖子哼了聲。“承影,聖劍山決定交與聖雲城發落”。


    剛剛閉眼,想扶平剛才慌亂心境的莫邪,猛得睜開眼睛,眼裏閃過兇光,厲聲吼道:“聖劍山如此負義”。


    劍聖子嗬嗬兩聲。“莫—邪—不禁如此,扁樂、古欣兩位小聖女,聖劍山也交與聖雲城”。


    噗!一口精血噴空而出。莫邪的心仿佛被字字如刀的話剜掉了,血絲從嘴角湧出,滴滴落入刑湖內。根根青筋從額頭爆出,臉色漸漸發青,脖子漲得像要爆炸了,滿頭汗珠子迸射出,聖體瑟瑟發抖,一雙深陷在眼窩裏的眼睛迸著火珠子。


    “卑鄙”!莫邪久久才嘴唇發幹的擠出兩個字。


    “哈哈哈”!劍聖子仰天狂笑起來,刺耳的笑聲隱著滿足。


    幾聲斷了氣的抽搐後。劍聖子半笑不笑的看向莫邪。“莫邪實不相瞞,從你進入聖劍山那天起,就已經決定了你的命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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