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跑了?”範薟一拍頭,怎麽忘了把他看守起來了?胡舉人更是暴跳如雷,上午他拿劍砍陳興時還被劉慶給奪了劍給踹了一腳,這會兒沒有想到上午說陳興不是兇手,下午,他就逃跑了。


    “太爺!你的人把殺人兇手給放走了,你可要給老夫一個交代!”胡舉人有點氣急敗壞了,直接去責怪上了古風。


    “嗬嗬嗬……胡員外何必如此暴躁!誰說陳興一定是兇手了?你又何故說是我的人放走了他?難道陳興不是從你們家走脫的嗎?”


    見胡舉人怒衝衝的瞪著牛眼不吭聲了,古風便命人去全麵搜捕去了。


    “劉捕頭、張捕頭,你們帶人去鎮子周圍的山裏找找,見人就問,多加獎勵,誰能提供線索找到陳興,獎銀十兩。從胡府放射狀地向四周打聽,擴散開來去尋找。他不會走大路、去遠方,他既無膽量又無銀兩,他肯定要就近躲藏。”


    按照古風的安排,劉慶和張駿帶人去找了,新八衛洛飛他們也跟了去幫忙尋找。


    “恩師!看來這陳興真有可能是兇手,不然,學生我們已經判他不是兇手了,他幹嘛又急匆匆地逃跑呢?”


    古風笑笑搖搖頭,不緊不慢地說:“有人非常希望他是兇手!但他不是!不是也害怕呀!畢竟他做了該死的事!”


    時間並不太長,因為這小鎮子不算大,十幾個捕快都騎馬,打聽起來也快,太陽平西時,劉捕頭他們迴來了,陳興也被帶了迴來。


    原來,陳興今早就準備走的,一聽說胡小姐死了,他又傷心又害怕,上午被範薟問話,又被胡舉人拿劍一嚇,他是真的害怕了。中午趁人不注意,偷偷從胡府後花園的小角門溜走了。出了胡府,他真的不敢走大路,也不敢迴家,想著買幾個饅頭去山裏躲一陣子。


    正好被劉慶他們打聽到了他從胡府匆匆而出,到街上匆匆買了幾個饅頭,又匆匆地奔進山裏。在近山穀裏的一個山洞裏,找到了陳興。


    兩個捕快把陳興帶到古風麵前讓他跪下,但陳興雖然膽戰心驚,但是堅決不跪。


    “嘿!你一個殺人兇手還囂張地不得了,找抽你!”兩個捕快很是協調地同時出一腳踢向了陳興的腿彎兒。“撲通”,這家夥跪了下去。


    然而,他跪下後,等兩個捕快一鬆手,又站了起來。倆捕快氣極了,又想踹他,被古風擺手製止了。


    “他是秀才,不跪就不跪了,也合乎官製!”古風讓其他人放了陳興,對著他問道,“陳興,是你來說你與胡小姐的事情,還是本縣來替你說?”


    “我我我……小生該說的都已經交代完了,我沒有殺人,就是就是來向小姐辭行的……”陳興一臉悲苦地說。


    這個陳興是個窮秀才,家離這兒有八十裏路,在胡府裏當先生教著胡升和胡升的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胡高兩個學生,有時候胡彩也去學寫幾個字,胡彩喜歡畫山水畫,而陳興的水墨山水畫又是很不錯的,二人可能就是這樣好上的。陳興的長相不錯,又是秀才,就是家中太窮,胡舉人應該知道女兒與陳興的事,所以極力反對,又將陳興辭退了。


    “陳興,本縣先不評價你一個讀書人的操守,就是你這始亂終棄,沒有勇氣去擔負下責任這一點也非君子所為!”


    “小生……太爺!小生家徒四壁,實在養活不了小姐,小生能帶她去哪裏呀?”說罷,這個青年男子居然哭出聲來。


    古風等他平穩了一下情緒,便要他說出他進閨房後的詳細情形。陳興此時臉色蒼白,已不鎮定,但看著古風仍結結巴巴地說:“太太太爺明鑒!小生絕沒有殺人!”


    “那麽,本縣問你,昨夜三更你去小姐房中都幹了什麽?”


    “小生已經交代過了,去辭行!”


    “丫鬟春梅既聽到了小姐的哭叫聲,又聽到撞擊桌子的聲音,你作何解釋?”


    “沒沒有,春梅聽錯了!小生就與小姐爭吵兩句便離開了,……走走走得急撞了一下桌子角!”


    “嗬嗬嗬……你在說謊!桌子角不是你撞的,是你扯著小姐的頭發用小姐的頭撞的,小姐的頭上還有傷痕與血跡為證。”


    “不是不是……那是小姐拉小生,小生用力一摔她她她自己撞的!”


    “你不是說你撞出的聲音嗎?你還是沒有說實話!……如果本縣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右手拇指應該是個彎勾著的殘疾,在抓握東西時,你那個大拇指指甲是向下紮的。昨夜你不僅撞了小姐的頭,也掐了她的脖子!還不從實招來嗎?”


    “啊?沒沒沒有……”陳興頓時臉色大變,嘴裏說著,右手則條件反射似的攏進寬大的袖筒裏去了。


    範薟和馬坡都走過去,先繞著陳興轉一圈兒,接著馬坡去拉了一下陳興的右衣袖說:“攏起手幹嘛?可敢拿出來當眾證明一下?”


    陳興心裏發虛,渾身開始哆嗦起來。一邊的兩名捕快過來捉住他,強行將他的右手舉起來,大家一看,果然右手拇指上一節是向裏勾著的。


    範薟和馬坡二人同時驚得“啊”了一聲,異口同聲地說:“胡小姐脖子上的印痕證明的原來是這些!”他們真自愧弗如。


    他們也都自忖查驗得很仔細了,但桌角上的印痕與胡小姐頭上的傷口吻合,胡小姐脖子上的印痕與陳興的手指相符,這兩點細節,他們倆是真沒有推理出來。胡小姐頭上的傷,他們分析出事硬物鈍器打擊所致,但沒有發現桌角上的痕跡,所以沒有推斷出是胡小姐的頭撞的桌角。


    胡小姐脖子上出現的掐痕是左右兩邊各一個手印,顯然是有人用兩隻手掐住脖子的,然而雙手的十指都應該留下痕跡,卻隻有九條加一點,那麽這一點還有明顯的指甲紮下的跡象,便是拇指有殘疾的表現。在場的人無不佩服古風的觀察細致、推理入微、判斷精準。


    “說吧!陳興,把你隱瞞的都說出來!”古風一臉嚴肅地對陳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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