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盯著自家越發清麗可人的小徒弟,不知不覺小丫頭也快長成大姑娘了,已經十五歲了,再有三年就要成人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那一家的小子,他這個師傅可要擦亮眼睛好好把關。


    “把手伸出來。”


    鄭小婉更加羞澀了,把螓首埋得更低了幾分,夜色籠罩了她臉上的微紅。


    “啪!”


    林澈手上多了一把閃爍著雷光的尺子,狠狠敲在鄭小婉那白嫩的手掌心,頓時敲紅了一片。


    鄭小婉咬著嘴巴,眼中有淚光閃爍,一句話不吭,倒顯得有幾分倔強。


    見到她的樣子林澈頓時有些憐惜,但想到她拿劍決絕自刎時的樣子又硬下了心腸。


    “長本事了你,為師我平時是怎麽教導你的?辛辛苦苦把你培養成一方高手,就是要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啪!”


    林澈又敲了一下,鄭小婉修長白皙的手掌微微顫抖,但仍然保持原位,不敢躲閃。


    她仍然一聲不吭。


    “還不肯承認錯誤?師傅我辛辛苦苦搶來了天下第一劍,又幫你以金烏真火重鑄,就是讓你拿來自盡的?那才多大呀,以後的路還有那麽長,怎麽,離開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林澈越說越氣,又忍不住敲了一下。


    雖說他已經刻意收了力道,但畢竟是大宗師的修為,鄭小婉如何受得了,掌心已經是一片青紫色。


    這次她倒是沒有沉默,抬起頭望著林澈,淚汪汪地大眼睛裏沒有委屈,隻有倔強。


    “小婉離開師傅就是活不下去了!”


    不知為何,她帶著淚花的倔強眼神竟讓林澈有些想要躲開視線。


    “還敢頂嘴?”


    這應該是林澈對她發的最大一次火,是動了真怒,用雷光凝聚的戒尺又狠狠敲了三下,隻把那嬌嫩的玉手打得皮開肉綻。


    “嗚嗚嗚.......師傅你好兇......”


    打完之後林澈就後悔了,隻是卻要維護當師傅的麵子,隻能咳嗽一聲道:“罰你麵壁三日,靜思己過,不承認過錯之前,這天下第一劍為師就暫且收迴。”


    林澈手一伸,天下第一劍便被他攝到手上,劍身不停顫抖,似乎在痛斥林澈如此狠心地責罰它的主人。


    “嗬!你這口劍也敢來倔脾氣?”


    林澈屈指一彈,劍鳴宛如風吟,劍靈終於老實了下去,剛剛那一彈差點讓它的靈性被震散,頓時對林澈這尊兇人再也不敢有任何放肆。


    主人呀主人,不是本劍靈不幫你,實在是你師父太兇了,人家害怕呀......


    “是,師傅。”


    鄭小婉用受傷的左手行弟子禮,林澈伸手想要製止,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隻能輕輕一歎,手中的金瘡藥也終究沒有遞出去。


    ......


    夜深了。


    林澈迴到養心殿,本來是打算好好揣摩一下龜河圖的神妙,但不知為何現在心中對這件神器沒有那麽關注了,反倒是有些心神不寧。


    沒有修煉的興致,林澈就幹脆起來處理些政事,隨身的老太監幫他點上燈,還準備好了點心水果。


    明國建國之初,有很多方針需要人去處理,林澈知道後世許多先進的措施,但任何改革都需要依托所處的社會環境,不是越先進便越好,不信看王莽就知道了。


    還沒有在奏折上寫幾個字,林澈突然道:“白蓮公主迴去睡了嗎?”


    司禮監的老太監一愣,才知道陛下是在和自己說話,連忙堆滿笑容道:“陛下英明,果然料事如神,這白蓮公主剛剛迴了蓮花殿休息。”


    “屁的英明,這大晚上的她不睡覺難道還敢偷偷溜出去玩?她敢?”


    林澈擺擺手,道:“白蓮公主總是住在後宮也不是個事,公主府也要加緊修繕了。”


    “嗻,老奴明日就催促工部的人加快進度。”


    老太監猶豫了下,道:“陛下呀,這後宮現在也實在是太清幽了,您貴為九五至尊天下之主,身邊怎能連個服侍的女人都沒有呢?”


    林澈心中一驚,這是要勸他納妃了。


    林澈趕緊擺擺袖子,道:“國事為重,不急,好了,你就在這守著,朕要出去散散心。”


    “陛下要去哪?老奴差人起駕。”


    “不必麻煩了,就是吃多了散散步有助消化,朕乃習武之人,無需坐什麽儀仗車欒,你就在這守著,誰也不準進來。”


    “嗻!”


    老太監倒也不擔心林澈的安全問題,開玩笑,誰活的不耐煩了趕去招惹一位大宗師?何況還是在戒備森嚴的皇宮?


    離開養心殿,一路上的守衛見到他連忙跪下行禮,就要告訴萬歲,林澈連忙阻止,怕驚擾了別人休息。


    雖然當了皇帝,但一些骨子裏的觀念林澈是丟不掉的。


    最後林澈嫌麻煩,直接施展輕功,化作一縷青煙,仿佛與月光融為了一體,哪怕是從巡邏的士兵麵前走過,對方也不會有任何察覺。


    踏入大宗師後,隨著對純陽之道的領悟加深,林澈的輕功也有了一次飛躍,明悟了和光同塵的精妙,身法如光似塵,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此時已不僅是單純的追求快,更追求一種道。


    林澈甚至覺得,他的踏月流光再這麽進展下去,將來甚至真的可能與光同速,當然這隻是最理想的地步。


    不過瞬息之間,林澈便來到了一座宮殿前,月光下宮殿匾額上那三個行雲流水的大字格外有意境。


    蓮花殿。


    好吧,林澈承認,他確實心憂自家徒弟的傷勢,隻能說他這個師傅太負責任了,也太要麵子了。


    夜半三更,偷偷潛入自家女徒弟閨房的師傅,怎麽一想就覺得有幾分猥瑣呢?


    鄭小婉已經睡下了,換上了一身粉色的睡裙,蓋著薄薄的絲被,潔白的蓮足露在被子外,腳趾如一顆顆珍珠般晶瑩剔透。


    她的長發如墨一般披灑在玉枕上,精致清麗的臉蛋仿佛山間的精靈,又好像睡著的小仙子。


    為了不驚醒她,林澈直接點了她的睡穴。


    “奇怪,明明皇宮是我家吧,怎麽感覺自己像做賊一樣?”


    林澈喃喃自語,然後蹲下來,輕輕將鄭小婉受傷的左手拉出被子,緩緩展開。


    林澈眉毛一皺,竟然傷的這麽重?奇怪,以她璃龍玉仙訣的造詣,應該不至於呀......


    林澈將準備好的皇宮中最為上乘的金瘡藥拿出來,輕輕灑在鄭小婉掌心的傷口上,這藥對外傷有神效,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疼。


    果然,林澈看到鄭小婉在睡夢中微微皺起了眉毛。


    林澈低下頭,嘴巴對著塗藥的地方輕輕吹了幾口氣,柔聲道:“乖,吹一吹就不疼了。”


    隻有當鄭小婉睡著時,他才能放下當師傅的威嚴,不再掩飾自己的關心。


    等鄭小婉皺起的眉毛放鬆後,林澈便將她的手臂放到被子裏,又給她掖了下被角,最後望了一下熟睡的她,才飄然而去。


    豎日。


    鄭小婉一醒來就跑去找林澈。


    “師傅,這是你給我上的藥嗎?”


    正在被老太監服侍穿上龍袍的林澈麵無表情,道:“不是。”


    “那師傅你昨晚去哪了?”


    “朕就在養心殿批閱奏折,哪也沒去。”


    老太監有些納悶地抬起頭,道:“陛下,您不是還出去散了會兒步嗎?還不讓老奴跟著。”


    林澈臉都黑了,看來要換個機靈點的小太監了,這人怎麽越老越糊塗?


    看到林澈的臉色有些不好,老太監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嘴。


    鄭小婉頓時眉開眼笑,宛如一朵盛開的水仙花。


    “師傅,我——”


    “打住,朕要去上朝了,還有,朕不是說讓你麵壁三日嗎?這才第一天,誰允許你跑出來的?趕緊給我迴去!”


    “嘻嘻,遵命!”


    鄭小婉蹦蹦跳跳地跑迴去了,簡直就像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女孩。


    早朝。


    明國正式建國後的第一個早朝,群臣都有些激動,恨不得提出無數治國良策。


    身為一個開明的君主,林澈讓他們暢所欲言,他覺得不錯的就暫時讓龍淵閣的大學士記下,在大家都激烈地發過言後,林澈一揮手,頓時群臣皆靜,偌大的金鑾殿安靜得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


    “朕昨夜苦思冥想,想出來了治國三策。”


    老太監嘴角一抽,心說陛下你昨晚才在奏折上寫了幾個字就出去散步了,等迴來後就一頭睡下了,哪來的苦思冥想?


    “第一,除吏戶禮兵刑工這六部之外,朕要新設立一部,名為農部,該部應招之人皆是有耕種經驗者,最好是曾著書立說寫過農書的,農部之人專門負責研究如何對農作物進行耕種方法上的改良,以提高產量,當然,朕也會派人出海去尋找一些更有利於種植的農作物種子,農部的職責,便是讓我明國的百姓都能吃飽飯,不至於挨餓!”


    林澈的這第一條政策便讓在座的大臣紛紛眼睛一亮,自古都說民為社稷之本,那麽對於百姓來說什麽最重要?


    不是升官發財,而是填飽肚子,民以食為天,如果能讓百姓吃飽,百姓又有誰會去造反呢?畢竟那可是株連九族的行當。


    “陛下,這農部......真能讓百姓們都吃飽飯?”一個諫議大夫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也不怪他不信,在這個世界,生產力低下,人又數量眾多,十成的百姓有五成能吃上飽飯就已經是老天爺給麵子了,要是再有個大旱之類的,能餓殍遍野,赤地千裏。


    林澈斬釘截鐵道:“朕說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對於這一點林澈還是有信心的,光是他知道的一些後世的耕作技術就已經可以讓農作物產量大增了,要是能再找到番薯或者土豆一類的作物,讓明國百姓吃飽,完全沒有壓力。


    “第二策,朕要提高工部的地位,即日起,工部官員的俸祿每人提高十倍,凡工部在籍者,隻要有一技之長,便能分配房屋和農田,如果因為一心鑽研而找不到妻子,朝廷還可以親自介紹,當然,前提是雙方要看對眼。”


    工部的尚書和侍郎激動的直發抖,隻覺得渾身充滿了熱血,陛下英明呀,工部的活最苦最累,卻在六部之中地位最低,俸祿最微薄。


    看到其他人想說話,林澈一揮手道:“當然,朕的好處不是那麽容易拿的,朕每年都會給工部之人定一個指標,如果達不到......”


    林澈眼中一寒,道:“朕摘了你們的烏紗帽。”


    工部尚書大聲道:“遵命,臣以性命擔保,一定能完成陛下的要求!”


    林澈似乎想起了什麽,道:“對了,朕聽說在我明國不是還有一個門派叫墨門?聽說那裏的人都擅長機關之術,每一任的墨家巨子更是機關大師,愛卿記得把這些人都招攬進工部吧。”


    工部尚書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啟稟陛下,那墨門中人雖然精通機關術,但素來輕王侯、傲公卿,恐怕不會答應朝廷的招攬呀。”


    林澈哈哈大笑道:“這簡單,你去告訴他們,接了朕的聖旨,墨門便是新一任的鎮國十大神宗之一,若是敢不接——”


    林澈冷笑一聲道:“朕親自提劍去請。”


    開玩笑,他堂堂一個大宗師,還有諸般神兵,墨門要是敢招惹他,天涯海角都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哪怕是乾國,也不敢因為一個小小的墨門就和他林澈作對。


    工部尚書頓時放心下來,朗聲笑道:“有陛下此言,勝過十萬雄兵!”


    你瞧瞧你瞧瞧,林澈深深望了工部尚書一眼,人家這馬屁拍的真叫一個舒服,再看看身邊的老太監,林澈撇撇嘴,換,得換個會拍馬屁的......


    額......喜歡聽人拍馬屁,這算不算是走向昏君的第一步?


    “第三策,便是選拔人才的製度,科舉不錯,但科舉的內容卻有些問題,什麽八股文章,有個屁用,倒不如來些策論實用,還有四書五經,這些儒家經典都不錯,但在考卷上占的比重太大了,應當多一些別的內容,比如數學、地理之類的,也可以加一些偏才怪才的考核......”


    林澈侃侃而談,在座的大臣們卻對此無法接受,武官還好,文臣都是儒生,飽受四書五經的熏陶,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禮崩樂壞,是在亂搞。


    一個大學士血氣上頭,竟然直接打斷林澈道:“陛下,若是不讀四書五經,那還算是一個人嗎?與禽獸何異?”


    這話一出,殿中頓時鴉雀無聲,明教出身的官員們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此人敢頂撞他們的教主,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林澈冷冷地望著這個大學士,已經五十多歲了,難得還能如此血氣方剛。


    大學士在林澈的目光下渾身直冒冷汗,仿佛螻蟻被巨龍凝視,下意識地瑟瑟發抖,這還是林澈收起了氣勢,否則以他大宗師的修為,光是眼神都能瞪死他。


    目光殺人,對大宗師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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