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卿與陸子衝之間的婚賽舉行到第二場賽字,陸莊管家宣布比賽後眾人又議論開了:

    “陸莊主是響當當的‘才子筆’,他的字千金不賣,足見其程度有多好,這女子真有點不識抬舉、狂妄之大了。”

    “人不可貌相,我們還是拭目以待、靜心觀戰吧。”

    ……

    家仆已經把筆墨帛硯擺好。隻見陸子衝下筆有神,筆力猶如強弓待發,包含深厚的力量感,眾人隻注意他的運筆之法,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在皓雪的絲帛上抒寫了自己對秦卿的一片深情,他寫道:竹影沁心,夜夜輾轉難寐。夢聞謝娘笑語聲,思抱美人歸。憐斯人便思納斯人,卻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寫罷,眾人齊聲稱讚,陸子衝喜形於色。

    “陸賢侄字寫得好,情也寫得好,不愧是至情至性之人。”說話之人是一位嚴姓郎中,是陸老爺生前的好友。

    “嚴世伯,聽家父生前說您老有收藏字畫之雅好,對於金石書法有一定的研究,並在這方麵有很深的造詣,侄兒還請世伯不吝賜教。”陸子衝謙卑道。

    “賢侄之字寫得如此登峰造極、法度森嚴、毫厘不爽,如大將軍布兵,槍戟林立,千裏陣雲,觀字裏行間,形態各異,相互唿應,不激不厲,給人以賞心悅目之感。”嚴郎中娓娓道來,後又轉向秦卿,“這位姑娘,你遇到高手了。”

    “老伯果真慧眼,本姑娘獻醜了,還請老伯指點一二。”秦卿道完便行雲流水般寫下了幾行字。可在場的人無一能辯識秦卿所寫的字,皆雙眉緊皺,不明其意。還是嚴老伯眼尖,他笑嗬嗬地走上前去道:“秦姑娘的字要翻過來看。”說著將絲帛翻了個麵,念道,“花香引月,日日踟躇難歸。心念畫眉自由意,欲隨清風歸去。入此島須出此島,奈何楚王不解韓妻心。”接著又道:“不錯不錯,姑娘的字妙在使轉,腕法靈活,筆勢連綿不絕,線條細而不弱,加以行意,揮灑自如,柔中自見剛強,創造了一種清逸、雅淡、古厚、空靈的境界,真真是書法之作的上品。不僅如此,此作在難度加一等的技法上完成,而且在工整方麵還對上了陸公子的內容,才思之敏捷,真是讓老夫佩服。”

    “老伯過獎了。”秦卿謙虛道。眾人也都慨歎秦卿的才氣,雖然少部分人是陸家的親戚熟客,他們自然站在陸子衝一側,但大部分人與陸莊隻是泛泛之交,因此立場是客觀的。

    “隻是‘日日踟躇難歸’‘奈何楚王不解韓妻心’似乎都表明姑娘的某些心跡,難道姑娘有什麽難言之隱麽?”嚴郎中問。秦卿以戰國時有夫之婦的韓憑之妻自喻,把陸子衝比成橫刀奪愛的楚王,借機把此次婚賽的真相一一道出。其實目睹第一場比賽時,眾人都察覺秦卿與陸子衝的感情並不像陸子衝說的那樣“情意投合”,看了第二場,就更加確定陸子衝隻是一廂情願。

    “沒錯,其實老伯你已經知道我的心跡了,不是麽?”

    “字歸字,非要扯到字的內容上去。再說成親是兩個人的事,既然答應這麽做,會有什麽難言之隱?”陸子衝心慌,忙暗示道。

    “陸子衝,你不用再暗示我了,我寫得這麽清楚,你當眾人沒腦子麽?”秦卿不替陸子衝打圓場,婉轉地把他的醜事公之於眾,把陸子衝氣得隻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顏麵掃地的他立在原處形容枯槁,無話可說,臉上發黑,青筋條條綻出。

    廳堂裏又一片嘩然,有人惋惜,有人憤怒……

    “陸莊主怎會做出如此無恥之事……”

    “陸公子一向風流成性,一點都不像陸老爺。”

    “又是一個霸道的楚王。”

    “……”

    不知誰帶頭離開了廳堂,也不知誰道了聲“我們下次再來賀喜”,眾人陸續離開了小島,陸子衝欲留卻無臉開口。然而最後除了秦嶽還有一個人沒離去,那人披頭散發,衣衫陳舊,盡管如此卻難掩他沉穩的氣質,此人正是項涵。他扮成乞丐混上留心島,又趁秦卿與陸子衝比賽時混入內堂人群之中靜觀其變。

    “項大哥,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子虛眼尖認出項涵便歡喜地飛奔過去,“怎麽這身裝扮?”

    秦卿聞聲投去目光驚喜喊道:“項公子!”正要撲過去,不想被陸子衝掐住了脖子。

    “陸子衝,放了她,你想怎麽樣?”項涵喝道。秦嶽也緊張起來:“陸兄,別衝動……”

    “哥,別那麽做。”子虛慌道。

    “枉我對你那麽好,你卻讓我在眾人麵前顏麵盡失。你說我如何泄憤?”陸子衝朝秦卿怒吼。

    欲知秦卿境況如何,陸子衝會如何對待秦卿,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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