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給太乙門傅喬下戰帖的消息,不過數日就傳開了。


    本來那些來大由城,觀看長澤君引雷的修玄者,在蒼雪山脈遊玩一通後,正要打道迴府的。


    結果這消息一出,那些出來遊曆一番的年輕修玄者們,當下又不走了,更有走到一半路的修玄者又折了迴來。


    規逍當屬魔界年輕一代中的最強者,而傅喬亦是修玄界,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許多宗派中的長輩,皆讓小輩們前去觀看這二人的切磋,這可比看長澤君,引雷滅魘氣有意義多了。


    傅喬再次收到知禾的傳信,知禾告訴她,丹藥已經到了藥鋪,讓她去拿。


    傅喬從閑庭出來,她走在白石街上,看到了許多年輕的修玄者,她心下還納悶呢。


    到了藥鋪,老範一臉以她為榮的模樣,她才知道這些年輕的修玄者,皆是跑來看她同魔修切磋的。


    老範把知禾寄來的丹藥遞給傅喬,“傅喬公子,你現在可是名聲大噪啊。”


    傅喬接過丹藥,麵露謙虛之色:“範伯說笑了。”


    那魔修實力不弱,傅喬並無把握能贏他,雖說是切磋,但到時她若輸的太難看的話,隻怕會給太乙門抹黑。


    她拿了丹藥便出了藥鋪,她同那魔修切磋之事並未告訴知禾,這半年來知禾一直在閉門煉製丹藥,她不想讓知禾為她擔心。


    她信步走出了大由城,並未瞬行離開,而是順著馬路走著。


    傅喬心裏想著,她要不要在此處蓋座小院閣樓什麽的,她覺得大由城不錯。


    靠近六重山,采藥什麽的也甚是方便,以後若是知禾來了,也好有個地方住。


    傅喬走著走著便停下來了,因為她聽到馬路邊上的林子裏,隱約有女子的嬌喝聲,以及男子的嬉笑聲響起。


    傅喬不做多想,轉身進了林子。


    鬱鬱蔥蔥的林子深處,有一麵如鏡似的水潭。


    水潭邊上有兩位一大一小的女子,年齡大些的女子身著紅色衣飾,年齡小些的則穿著一身柔黃。


    紅衣女子正護著,躲她身後的黃衣女子,而她自己則冷著張俏臉,怒視著她對麵的那幾個男子。


    “幾位玄友出自名門正派,竟也會行小人之事。”


    那幾個男子正是道法宗的那幾位修玄者,為首的是那看起來彬彬有禮的自然,在他旁邊還有自量同自賀。


    自量跟自賀言語間帶有輕薄之意,而那自然則在一旁打著圓場。


    “幾位有話好好說,不如我請幾位去茶樓喝杯茶吧,如此一來,大家也算是認識了。”


    那紅衣女子聞言,卻隻是極為冷漠的冷哼一聲,並未答應自然的提議。


    自量目光輕浮的,將這紅衣女子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嘖嘖嘖,你們聞音閣的仙子都是這麽不講理嗎?”


    那自賀抖抖身上的一身水漬,冷哼著,“看看你們把小爺的衣服都弄濕了。”


    那黃衣女子聞言,甚是不服氣的還嘴了,“明明是你們不安好心,卻還怪旁人。”


    自然一拍手中的折扇,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笑容來:“盛鸞仙子,令師妹潑了我師弟一身水,這事可是令師妹有錯在先。”


    盛鸞冷笑:“我與師妹二人在此處布了結界,若非他二人強行破了結界,又怎會被我師妹潑了一身水。”


    自量眼珠轉動著,隨後他挺胸狡辯:“仙子難道不知,近日來有那魔修偷偷潛入大由城嗎,我們身為修玄者,一見此處布了層看不透的結界,自是要察看一番。”


    “呸,”自量話音一落,盛鸞身後的師妹就呸了一聲,“你們二人尾隨我與師姐甚久,當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嗎?”末了這師妹又嫌惡的說了一句:“登徒子。”


    自賀一聽,便忍不住了,他竟然快步走上前去,“說老子是登徒子?那老子就登給你看。”說著他便伸手要去扯那黃衣女子。


    黃衣女子從未見過如此無禮之人,當下便躲在師姐身後尖叫起來。


    而盛鸞則出手將他攔下,她一雙美目含著怒意看著那自然,嬌聲怒喝:“道法宗的弟子都這般無禮嗎?”


    自然在那輕搖紙扇,他還未說話,自量便搶先開口了:“盛鸞仙子,分明是你師妹無禮在先,她先是潑了我師弟一身水,現在又誣陷我師弟品行。仙子且說說,究竟是誰無禮了?”


    盛鸞氣結,她竟是碰上了一群無賴,當下便不想同這幾人廢話,她一手拿起胸前的塤來,然而她的塤還未放到唇上,自量便一腳朝她的臉上踹來了。


    如此一來,盛鸞便無法使用音律,隻得同他近身交手,而她的師妹也跟那道法宗的弟子動手了。


    到底兩家都是名門正派,也隻能以拳腳相拚罷了,畢竟若用了利器,傷人性命,那可就不是門下弟子的小摩擦了,而成了事關兩派的顏麵了。


    黃衣女子一張圓潤潤的小臉,看著年紀不大,然而身手卻敏捷的很,數十招下來,竟將那好色之徒打的節節後退,當下她膽子便壯了起來。


    反倒是她師姐那邊看著不妙,那自量身肥體壯的,她師姐同他交手看著頗有些吃力。


    自然則是一邊揮著紙扇,一邊佯裝勸著:“諸位,有話好好說,切莫動手啊。”


    他一會對著自量這邊勸勸,一會去自賀那邊說說,然而他那番不痛不癢的阻攔勸說,絲毫沒有讓那四人停下手來,反而打的更兇了。


    傅喬雙手環胸斜靠在樹幹上,靜靜的看著他們,都說道法宗門規甚嚴,怎麽教出來的弟子竟是如此德性。


    那肥頭大耳的男子,一招一式盡往紅衣女子的胸前抓去。


    驀然“撲通”一聲,那黃衣女子竟一腳將自賀踹進了潭裏,隨後她便跑去師姐那幫忙。


    自量的修為明顯比她們二人,要高上許多,他將元靈之氣凝聚到雙手上,對著兩個女子一人一掌拍去。


    盛鸞見狀忙將自己的師妹推去一邊,而她也凝聚起元靈之氣,接下自量的雙掌。


    自量的掌力將她瞬間擊飛。


    “師姐……”黃衣女子驚唿,隻見她師姐的身形往後飛去,眼見便要落入水潭裏。


    傅喬心神一動,人便在原地消失了。


    那清潭裏的自賀高高伸著手,自認為他會將這冰冷美人接下,卻不想他的頭被人重重踩下,身體也末入了水中。


    傅喬踩著水中自賀的頭,在半空中及時的將這盛鸞仙子接住。


    待水中的自賀帶著一身水花浮出水麵時,傅喬再度踩著他的頭借力,抱著懷裏的女子飛躍至水潭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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