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柳兄找在下何事?”


    尹長風沒有開口,手中一把長刀唿嘯而來,頃刻間就架在了龔興文的脖子上,龔興文並沒有一點閃躲的意思,這也出乎尹長風的意料之外。


    “為什麽不躲?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


    龔興文笑道“不是不敢,而是不會?”


    “哦?”


    “柳兄不像是行事衝動的人,如果要在下的性命,必將會讓在下死得明白!”


    尹長風把架在龔興文脖子上的刀收進刀鞘之中,轉過身道“我終於知道小姐為什麽喜歡你了,我不如你,我沒有任何怨言,我隻是希望你能明白小姐對你的情義。你若敢負小姐,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


    “柳兄言重了。”


    侯夢然一覺醒來,見床邊隻有丫鬟月兒,卻不見了龔興文,頓時慌了起來,害怕他不辭而別,急忙問道“月兒,公子呢?”


    月兒看見侯夢然慌張的樣子,會心一笑“小姐也看看現在是幾更天了,雖說他是未來的姑爺,可不是還沒有成親,夜深了怎麽可能還在小姐房中,要是被人看見了少不了閑言碎語,姑爺已經迴房休息了。”


    侯夢然一望天上的明月,此時大概是四五更天了,想起月兒的話語,不免嬌羞,突然想起了什麽,道“不知柳侍衛怎麽樣了?今天他被爹爹抓起來,真不知道爹爹會怎麽對他?”


    “小姐滿腦袋都是姑爺的時候還想得起柳侍衛,真是難得。”


    “就你貧嘴,快說啊,柳侍衛怎麽樣了?”


    “柳侍衛沒什麽事,今日見餘飛大怒而去之後,王爺念在柳侍衛是一時糊塗,已經將他放了。”


    侯夢然想著尹長風的一片癡心,今生無以為報,眼中露出點點神傷。


    “那吳鋒是個什麽來頭,昨天不知道使了什麽妖法,使我丟進了臉麵,你們要是什麽都沒有查到,統統拉下去砍了,養著一群飯桶有什麽用?浪費我的米飯。”椅子上的餘飛勃然大怒道。


    他的得力助手刀疤道“將軍不要生氣,容我慢慢道來。”


    餘飛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刀疤,你他娘的囉嗦什麽,撿重點的說。”


    “是,吳鋒,原名龔興文,身高七尺八寸,年紀二十四五,武當派第三代弟子之首,少年成名,一手太極劍法已有些火候,是中原武林後起之秀……”


    “武當的人?”


    “是的,將軍。”


    “你他媽的瞎說什麽?武當遠在千裏之外,他不好好在中原待著,跑到這裏來幹什麽?”餘飛顯然是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將軍,這是真的,昨日他使得那套太極劍法屬下認得,於是趕緊找畫師畫了一張畫像,讓中原的朋友辨別,不然怎麽可能這麽快打探清楚那小子的底細。”


    不料想餘飛轉怒為喜,他本就喜怒無常,手下也是見怪不怪,聽見他道“原來是太極劍法,這就不奇怪了,我感覺那小子像是使了什麽妖法一般,敗得不冤,不冤,哈哈哈”


    刀疤上前畢恭畢敬的問道“那接下來怎麽辦?怎麽對付那小子?”


    餘飛道“我祖上曾受武當恩惠,那小子即是武當的人,又技高一籌,我心服口服,就不計較了。”


    刀疤聽見之後準備離去,聽得背後傳來一聲“慢著,這奪妻之恨是萬萬不能就這麽算了,老子對小姐朝思暮想多年,眼看就要百年好合,沒想到吃到嘴裏的鴨子還飛了,不可饒恕,兩日之後就是侯府大喜的日子,到時候你知道該怎麽做。我可警告你,千萬不要顧及王爺的情緒,不然,這唱戲的畏手畏腳,那這戲看著還有什麽意思?”


    刀疤笑道“將軍盡管等著看好戲吧,屬下定讓這出戲有些看頭。”餘飛和刀疤都笑了起來。


    “想想這雲南雖說和中原相比小得多,可好歹也是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想當年大宋王朝都不敢貿然侵犯,如今四大勢力分割雲南,如同散沙一般,中原王朝對雲南蠢蠢欲動,雲南要是當真交戰,真是以卵擊石,那侯生雖為名義上的雲南王,可是我們其他三家都不服他,今天張紀海張將軍還叫我去共商大事,看來這侯生雲南王的位置也該轉轉手了。”


    刀疤問道“餘、張、蔡三大家族都盯著雲南王這個位置,如今我們和張將軍聯手,分別逐個擊破其他兩家,想來並不難,就害怕侯生與那姓蔡的也聯手,這就難辦的很了。不如在下明日去蔡府探探口風,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帶上點薄禮,倘若能聯盟那是最好,如不能聯盟,也不要節外生枝,隻要他不幫那侯生,也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


    “原來是餘將軍的人,你怎麽來了?你我兩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想必都是聰明人,打開天窗說亮話,有什麽事情?”堂上的蔡文踞一臉輕蔑地說道。


    刀疤道“和蔡將軍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在下先送上點薄禮,以示敬意,抬上來!”隻見刀疤走到門口,大手一揮,不一會兒,每兩人抬著箱子走進門來。刀疤示意打開箱子,隻見箱子之中是黃金白銀,綾羅綢緞,古玩字畫多得數不勝數。


    蔡文琚不解,詢問道“不知刀兄這是何意?”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自大理國被亡國之後,雲南群龍無首,一直是軍閥割據,候、餘、張、蔡四家雖說是推薦那侯生是雲南之主,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誰也並不是真的服誰,你我有目共睹,侯生在雲南王的位置上二十幾年了,卻弄得如今雲南的局勢越來越來動亂,絲毫沒有起著表率的作用,早就該退位讓賢了,可是他還厚著臉皮繼續待在位置上,不僅如此,還加重稅收,弄得民怨四起,據中原眼線來報,那中原皇帝,正在密謀吞掉這塊肥肉,到時候你我淪為奴隸,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哈哈哈,你說侯生不配做這雲南王,那意思那姓餘的就配嗎?雖說這四大家族誰也不服誰,但誰也不比誰強多少,方才你都說了中原皇帝對我雲南虎視眈眈,如今再起內訌,到真的給了他們可乘之機,這般來此胡言亂語,簡直是荒謬!”門外走進來一人,正是蔡文琚最得力的手下周裕入,周裕入繼續道,“那姓餘的賊心不死,還想把我等拉下水,別以為我不知道,前幾日那姓餘的在侯府比武一事輸給了一個後生,技不如人輸了其實也沒什麽,竟然沒想到他氣量如此之小,背後打著這樣的算盤,簡直臉丟光了,趕快滾迴去給那姓餘的說,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好自為之。把這些髒東西都抬走,不要髒了我的地方。以後不要讓我再在蔡府看見你這條刀疤狗,不然你懂的。”


    刀疤聽後,眼角劇烈的跳動著,眼中透露出一種來自骨子裏的恨意,右手緊緊地握著佩刀,磨著牙齒嘶嘶作響,臉漲得通紅,喘著大氣,要是在其他地方,他絕對會把眼前的人大卸八塊來解心頭之氣,可是餘將軍告訴他就算不能結盟也不要節外生枝。此時大廳之中靜地可怕,唯一能聽見的聲音就是人的唿吸聲,不知過了多久,刀疤緩緩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擾兩位將軍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走著瞧。”轉身疾馳而去。


    周裕入道“剛剛侯生送下請柬來,說兩日之後是侯府的大喜之日。”


    蔡文琚笑道“哦?這倒是一個意外,想必餘飛必定是在這婚宴上動手,去看看這場好戲也無妨,中原武林人才輩出,說實在的,我真的非常想見見那個打敗餘飛的年輕後生。”


    見刀疤迴來,餘飛見他的臉色就知此事不順利,刀疤正想稟報,抬頭一望,大廳之中甚是出現了許多陌生麵孔,在一張小桌旁,一人正在和餘飛喝茶,走進仔細一看,竟然是張紀海。刀疤欲言又止,餘飛見狀,示意他不必忌諱,如實道來。


    刀疤走進前去道“屬下見過張將軍,餘將軍,那姓蔡的不知好歹,不肯合作就算了,還把將軍羞辱了一頓。”餘飛聽後,並沒有表現什麽意外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望著張紀海道“不知張兄怎麽看待這件事情?”


    張紀海道“你我既然共謀大事,那就知無不言,那姓蔡的就是個莽夫,他知道什麽,合作與不合作都沒有什麽差別,遲早都是你我嘴邊的肉,先誅侯生,後滅蔡氏,待大功告成之日,你我兄弟共掌雲南,兩分而治,世代交好,唇亡齒寒,千秋萬載!”


    “這麽說張兄已有萬全之策了?”


    “哪裏哪裏,餘兄說笑了,聖人千慮都有一失,何況是我這個凡夫俗子呢?隻不過不出現意外的話,十之這事是成了。”


    “那在下洗耳恭聽。”餘飛叫左右都退下,張紀海輕輕耳語,餘飛不時的點頭,不一會兒聽完之後兩人同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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