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遷至臨羌之後,南寧軍的各項措施確實落實得很快,部落的發展正要展現出好的勢頭。日達木基心中原本正在慶幸自己選擇的正確,然而好景不長很快便出現了問題。


    臨羌縣令莊言此人好貪圖錢財,一直在打境內羌族部落的主意。然而偏偏這日達木基對於華夏人之間的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幾番與官府打交道絲毫沒有想到要給縣太爺一點甜頭。這樣一來自然就犯了莊言的忌諱,於是在日達木基部落安置過程中各種下絆子、使手段;而這日達木基卻天生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自然與莊言針尖對麥芒較上了勁兒!


    而這一次的事情的起因卻是因為南寧軍向臨羌的羌族部落發放了一批糧草,用於幫助各個部落在秋收之前不至於陷入饑餓危機之中。而日達木基前去縣衙接受這批糧食的時候,一開始履行各項手續都十分順利,然而當他在糧食接收文書上簽字畫押之後,縣衙的吏員卻忽然臉色一變拒不向日達木基交割糧食。


    這個時候日達木基明白自己上當了,人家這是擺明了要黑了這批糧食,他氣不過之下便去找縣令莊言理論。縣令莊言自恃對方已然在接受文書上簽字畫押便打定了主意死活不認賬,反而說日達木基是胡攪蠻纏命差役將其亂棍打了出去。


    日達木基如何咽的下這口惡氣,更何況部落裏麵上千口子都等著這批糧食迴去救急啊!於是他便糾集了幾十名族人硬闖縣衙糧庫,想要強行運走本屬於他們部落的糧食。


    縣令莊言眼見日達木基要來橫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給他扣上了一個幹脆給日達木基扣上一個“擾亂縣衙”的帽子。一幹差役竟是將日達木基等人盡數綁了,當著眾多前來縣衙領取糧食的羌人頭領的麵一頓鞭打,打得日達木基等人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原本縣令莊言是想要借此機會在羌人麵前樹立威信,不曾想他這般極端的手段卻是激起了眾怒。那些原本處於旁觀地位的羌人首領們聯合起來聚集了近千人衝入縣衙將日達木基等人給搶了出來。但是這樣並不足以平息這些羌人的情緒,憤怒的人群把衙門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叫嚷著、唿喊著,要求縣令莊言出來在眾人麵前下跪謝罪。


    事情整整持續了一天,然而縣衙外的羌人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相反羌人們互相串聯越聚越多,到了傍晚時分臨羌縣內已經有五六千人的羌人聚集在了縣衙之外。


    “這些粗魯的羌族蠻子,怎麽來了這麽多人?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莊言透過縣衙大門的門縫驚恐的注視著大門外憤怒的人群,他知道現在事情大條了。這個時候,一旁的主薄張彥說道:


    “前去報訊求援的人已經走了半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就我們了吧!”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主薄張彥心中的不安卻是越來越難以抑製。而此時一旁的縣令莊言卻是惡狠狠的說道:


    “這幫可惡的蠻子,等郡裏的官兵到了一定要將他們趕盡殺絕一個不留!這些低劣的下等人根本就不配活在我們文明人的世界裏!”


    張彥聽著莊言色厲內荏的說著狠話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心中暗自腹誹:


    待會兒外麵的人群一旦失控衝進來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了,現在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說狠話!


    正在這時,隻見莊言望著門外忽然一臉興奮的吼道:


    “來了!來了!官兵來了!哈哈哈……這幫蠻子的死期到了!”


    ……


    縣衙之外,高翔麾下的師長龍虓帶領著蜀軍士卒封鎖了縣衙兩側的道路,一隊隊精銳的蜀軍士卒亮出了明晃晃的軍刀開始向著羌族人群緩緩的逼近。


    師長龍虓目光陰冷的望著羌人,口中冷冷的喝到:


    “前麵的人都聽著!爾等聚眾衝擊縣衙,我奉命前來製止!現在……你們立刻抱頭原地蹲下束手受縛!否則,立斬不赦!”


    此言一出,羌族人群頓時大嘩!在這些羌人中領頭的兩位頭領露佛基和日穀得連聲高唿道:


    “我等不是亂民,實在是朝廷不公!”


    “我等並非作亂,我們隻是要討個公道!”


    龍虓聞言心中卻在冷笑:


    這世間哪裏有什麽公道?要怪就隻能怪你們自己趕上這毫無天理的世道吧!


    隻聽龍虓沉聲喝到:


    “全體士兵,聽我的命令!剿滅亂民一個不留!”


    此言一出,羌族人群頓時嘩然!而露佛基和日穀得兩位頭領更是神情慘變,他們萬料不到一時的激憤竟然會給自己和族人引來滅頂之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一個聲音喝到:


    “且慢動手,南寧軍軍帥宇流明在此!”


    宇流明到了!


    對於這個名字龍虓是何等的熟悉,他心中一緊知道事情要遭,連忙下令道:


    “不要管他,給我殺!”


    “我看誰敢!”


    話音未落,隻聽馬蹄聲陣陣,南寧軍騎兵營的士卒陡然出現在城中的道路之上。下一刻,隻見寧青一馬當先,他手中的馬槊高高揚起,口中喝到:


    “衝鋒!”


    南寧軍騎兵營士卒齊聲喝到:


    “殺!”


    頃刻間,萬馬齊喑。滾滾的鐵蹄頃刻間便將蜀軍的陣型衝得稀爛,成片的蜀軍士卒倒在鐵蹄之下,一連串痛苦的唿喊、哀嚎、慘叫響成一片……


    龍虓神情鐵青的看著這一幕,他深知自己麾下的步卒在騎兵麵前簡直就是案板上的肉隻能任由對方蹂躪,於是他隻能瘋狂的大叫:


    “住手!都住手!你們這是在犯罪……”


    “是啊……適才不是早就讓你住手了嗎?”


    說話間,隻見宇流明一臉陰沉的向著龍虓邁步而來!待到近前,隻聽他沉聲道:


    “蜀中一別,好久不見啊,龍師長!”


    這時,隻見宇流明大手一揮,喝了聲:


    “停!”


    南寧軍騎兵營的衝鋒瞬間戛然而止,被衝得七零八落的蜀軍士卒趁此機會連滾帶爬的退散到道路兩旁,模樣簡直狼狽到了極點。經曆了涼州會戰的騎兵營展現出了極強的戰鬥力,僅僅是適才一次衝鋒便給予了蜀軍士卒重創,更為重要的是其令行禁止的作戰素養已經隱隱有幾分類似水氏的冰霜龍騎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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