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棋盤一邊,站著許多的人,不過分成五六個群體相互之間拉開了距離,都沒有相互靠近的意思,倒還算是很安靜。


    不過立刻,這份安靜就被打破了。


    那夜一樓和東廠的人站立的地方,相距不到一丈,他們兩家剛剛進入這裏的時候都是全身戒備著,防止有著什麽機關陷阱偷襲,所以一時間便沒有注意到彼此。


    不過後麵,見並未異樣,便都放下了戒備之心,相互提防起來,再者有許多的人都從身後的石門裏麵走了出來,東廠的人見此時機,不想就這樣放過鏟除夜一樓這群人的想法,於是便漸漸地起了衝突。


    他們兩群人爭吵最為激烈,兩撥人都是緊挨著,相互之間本身就是仇人,一個個的劍拔弩張。


    在夜一樓的旁邊分別是劍宗的眾人,還有輝山派和劍筆宗,以及稀稀疏疏的幾個閑散江湖人士。


    每個群體之中人數都有所少,最厲害的當屬閑散江湖人士了,他們原本有著許多人,不過自從進入洞府再到達此處的這段距離裏麵,一下子折損了近九成。


    也不知道其他的人是死在了機關陷阱之中還是另有原因。


    眾人看著麵前的巨大棋盤和棋子,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陶執事,金麟,現在到了這個地方你們兩個總該跑不了了吧?看來上天給你們把墓地都選好了。”寅虎在廣場四周的火光照耀下,臉上的表情有點猙獰,朝著一旁的夜一樓眾人說道。


    為了鏟除夜一樓的這群人,他們可是在這段時間裏麵謀劃了很久,而且也付出了許多的代價,但是見效甚微,隻是殺了一些小兵小卒之類,並沒有給陶執事他們造成實質性的損害。


    “哼,寅虎,我們根本就沒有打算跑,要戰便戰,我金麟隨時奉陪。”


    “哈哈,口說大話,你們現在一個個都如喪家之犬一樣,渾身都是帶傷,尤其是你們兩個,身受重傷,你覺得光靠你們這些人能夠抵擋住我們?”寅虎大笑了兩聲,衝著金麟說到。


    “要不是你們現在仗著身邊的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光靠你們這群人要拿下我們,可就有點蛇吞象了,誰死還不一定喃?”金麟代替陶執事說到。


    陶執事因為年紀的原因,加上這麽長時間一直作戰,體力消耗過多,身上也受了傷,一身的實力發揮不出多少,至於銀碟銀狼他們也是傷勢不小。


    現在夜一樓這邊看起來還算好的,恐怕就隻有他金麟一個人了。


    倒是金麟昏迷期間,因陳子昂的‘化瘀丸’藥丸,讓他身體之中受傷的地方有了變好的跡象,金麟能夠感受到體內的五髒六腑不再像昏迷之前那樣疼了。


    這一切自然是在他醒來之後,由銀碟姑娘告訴他的,而且金麟還從銀碟的口中了解到,陳子昂二人是如何救下他們夜一樓的人的。


    聽完這一切的金麟,不僅又感歎了一句:“又欠了陳醫生一條命。”


    “哼,牙尖嘴利,說那些都無用,你們處於劣勢這是不爭的事實,可變不了。這裏作為你們的墓地還真不錯,有著巨石棋盤給你們陪葬,倒也是一件美事。”寅虎手中的黑刀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出了異樣的光彩。


    “這裏有這麽多人看著,難不成你們東廠的人要在這裏和我們夜一樓決一死戰不成?你就不怕他們反過來聯手把你們也滅了?”金麟看著四周的其他宗門之人,見他們都是冷眼相關,不僅冷笑的說到。


    他們夜一樓的名聲在江湖上不算好,但是金麟也知道,東廠的名聲在江湖上更不好,甚至於在整個大明江山,東廠的名聲都不好,百姓和江湖人士對東廠的怨恨更甚他們夜一樓。


    “他們?我們東廠不找他們的麻煩就不錯了,他們難不成還敢公然和朝廷作對,和我們東廠作對不成?你認為他們還會管你們死不死?”寅虎迴頭看了一眼眾人,他們臉上的表情寅虎盡收眼底,不在意的說到。


    “寅虎?東廠的十二領班之一,實力不俗,可是在我看來還是不夠啊,你想要殺我,也要拿出點代價出來。”金麟手中的赤鳶準備完畢,劍身提著,衝著東廠的人看去。


    “赤鳶劍,原來在夜一樓的手裏,還在這個金麟的手中,真是出乎意料,難得難得。”謝承霖和魯長老對視了一眼,謝承霖嘴角輕聲的說到。


    “當然不是我單打獨鬥與你,對付你,還是要我身旁的聞人啟兆來才好。”寅虎搖了搖頭,他現在身上也受傷很重,自身的實力下降了大半,再說了這裏這麽多人,他若是和金麟激戰,萬一打輸了,那就是對他的名聲最大損壞了。


    他可不想被人認為‘堂堂東廠的十二領班之一,居然打不過受傷的夜一樓殺手。’


    眼看著夜一樓和東廠的人劍拔弩張,就要開戰的樣子,一旁的眾人都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一點距離,免得被這兩家戰鬥的餘波波及到。


    他們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你麽兩個,都安分一點吧,這裏麵機關重重,危險又多,誰知道你們兩撥在這裏打下去,會不會觸發機關,把我們都置於危險之中。”劍宗的宗主謝承霖看不下去了,朝著他們兩個喊道。


    “閣下,不覺得過分了嗎?之前在外麵你和你的弟子便摻和我們東廠辦事,偏袒夜一樓之人,我不願多惹事端,便繞過了你們,現在卻還對我東廠指手畫腳......謝宗主,不要以為自己是江湖人士,不受朝廷管轄,便可以這樣囂張跋扈,我告訴你,隻要你們在大明的土地上,便都是皇上的子民,要遵守大明的律法,被朝廷管轄。”寅虎原本就要指揮著自己的手下和夜一樓的人再戰,被這謝承霖打斷之下,臉上煞氣一閃,語氣不善的說到。


    “寅虎,你也別總拿著朝廷二字來嚇唬我,我當宗主這麽多年了,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事沒遇到過?再者,我並非是偏袒與誰,隻是大家既然到了這個洞府裏麵,我們便不能隨便行事,萬一觸發了什麽機關,對於這裏的眾人都不是什麽好事。”謝承霖不在意寅虎的嚇唬,他們劍宗的山門遠在湖廣一帶,離皇帝的老巢都千裏之外了,自然不會太過於懼怕。


    “念你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宗門之主,我便禮讓你三分,沒想到你還得寸上癮了,我乃東廠堂堂寅虎領班,需要聽從你的命令?”寅虎臉上怒氣一現,轉身手持黑刀和謝承霖對峙了起來。


    站在寅虎身旁的聞人啟兆,神色不僅變了一下,對於寅虎的態度他也覺得有點過了。


    “你當然不需要聽從我的命令,你隻要聽從那些閹人的命令就行了。”謝承霖臉色毫無變化,在他眼裏,就更本沒把這寅虎當迴事。


    用一句傲氣的話形容:就算這東廠的所有人一起上,他謝承霖都敢肯定,自己能夠在幾十招之間,把東廠的所有人擊敗,連同那個聞人啟兆也是一樣,甚至說的誇張點,可以直接斬殺他們。


    “謝承霖,我看你也是活的不耐煩了,竟敢對九千歲大人和趙督主不敬,你難道不知道,九千歲大人和趙督主是由皇上親自封的,任命為東廠之主,你們這樣辱罵東廠,就是在辱罵當今聖上,是公然的不將聖上放在眼裏,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你真的該死...”一旁的午馬跳了出來,指著謝承霖的鼻子便是開口喊道。


    “哼,我看是你有異心吧,九千歲?當今聖上何時有賜封那魏忠賢為九千歲?不過是自封的而已,卻在你這裏被說成當今聖上親自封的,你這可是妖言惑眾製造謠言,毀害當今聖上的名聲,你就不怕你今天所說的話傳到京師皇宮之中,若是被當今聖上知道,必定斬去你的頭顱,誅你的九族......”謝承霖臉上一冷,語氣慷慨不昂,一字一句的說到。


    “你......”


    一旁的寅虎也是臉上閃過難看,他自然知道‘九千歲’不是被皇帝陛下賜予的,可是剛剛午馬說的時候,說的太快,他沒有來得及製止。


    寅虎雖是從督主大人和九千歲大人那裏知道,當今聖上專注於木匠活,很少管理朝政,但也說不定午馬今日所說的話被朝上某個官員知道,被那個官員進諫到聖上的手邊。


    萬一真的傳進當今聖上的耳邊,說不定午馬就真的被殺頭了,甚至於連他寅虎都要受到牽連。


    更甚者牽扯到九千歲大人本人,現在朝上雖說是大部分的官員都是懼怕於九千歲大人,但是也有一些剛正不阿之人,不懼怕九千歲大人,敢直言不諱的向當今聖上進諫。


    一旁的聞人啟兆,雖說是一個江湖散人,不知道朝堂之事,但是他畢竟在宋北山宋知府的身邊待過一段時間,懂得一些官場之事。


    聞人啟兆走了過來,在寅虎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讓寅虎和午馬冷靜了下來。


    “現在這個情況,要殺夜一樓已經顯得不易,不如先放過他們這一次,等我們東西拿到手之之後,再伺機除掉他們......”聞人啟兆在寅虎的耳邊小聲說道。


    最終,寅虎點了點頭,便把午馬拉到了一旁,讓他不要多說了,免得再說錯了話,不過還好這裏的人都是江湖人士,沒有一個是和朝廷某個官員或者勢力扯上關係的,或許今日午馬所說的話不會傳到京師去。


    ......


    那輝山派和劍筆宗的宗主,見劍宗宗主謝承霖和東廠的人停息了下來,也都鬆了口氣,他們兩個還真的怕謝承霖和寅虎他們發生戰鬥,那樣的話可就真的糟了。


    他們兩個所擔心的是劍宗宗主忍不住之下和東廠的人開戰,那樣的話,東廠可就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不過許兵鴻和蔣昌昃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怕謝承霖殺掉東廠的人,被卷進朝廷爭鬥之中,東廠派兵圍剿,那樣的話他們兩家宗門也拖不了幹洗,被東廠的人指上見死不救或者幫兇的名義圍剿。


    當下,許兵鴻和蔣昌昃趕緊過來和稀泥,才讓東廠和夜一樓之間暫時的放下了心中的仇恨,也調節了劍宗和東廠的矛盾。


    隨後眾人才安心的圍著整個棋盤轉了半圈,走到了棋盤的另外一麵,他們朝著前方看去,隻見在他們的麵前有著一個青銅大門,大門有這兩個銅環,像是門把手一樣,銅門之上雕刻著異獸圖案,布滿坑坑窪窪的凹槽,顯得厚重無比。


    在青銅大門的兩邊,有著兩個巨大的青銅雕像,近兩丈高。


    “貔貅?”魯長老直視著兩個青銅雕像的身姿,喃喃細語道,不過由於這裏四麵封閉,所以魯長老的話還是傳遍了周圍,讓眾人聽了個清楚。


    眾人看去,細看之下,果然發現是貔貅無疑,甚至有的人還專門轉到了青銅雕像的身後看了一眼。


    這兩個青銅雕像正是貔貅無疑,說起貔貅乃是傳說中的一種神獸,龍頭、馬身、麟腳,形狀似獅子,毛色灰白,會飛,貔貅威猛異常,其喜食金銀珠寶,轉化為財富,因它無肛,自此金銀珠寶隻進不出,預示招財進寶。


    不過奇怪的是,像貔貅這樣的瑞獸,又是寓意招財進寶,一般被雕刻在玉石小件之上,或者是擺放在自己的府們門前,卻很少又見到擺放在石洞裏麵,而且是被青銅打造而成。


    眾人不僅都很疑惑,這裏擺放這個青銅貔貅雕像作何意思。


    “各位,你們看青銅大門的上麵,那裏有一塊雕刻成的牌匾,我想這青銅大門的後麵,定是盜聖斐啟哲藏著自己一生搜刮來的所有寶藏。”閑散江湖人士之中,有一人指著青銅大門的頂部那塊雕刻的牌匾,朝著眾人說道。


    “寶藏之門...”沈文軒站在人群之中,看著牌匾上的四個大字,喃喃自語道:“好隨意的名字,就不能起的響亮點嗎?”沈文軒不僅誹謗道,貌似這個‘寶藏之門’讓他覺得這樣寫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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