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的陳子昂,斜挎著包袱,手中握著雁白的劍鞘,端莊儒雅的站在銀碟的麵前,直視著氣炸的午馬,嘴角陽光般的笑容便是午馬氣炸的最主要原因。


    “是你這雜小子,上次壞我好事,又給我下毒之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你插翅難逃,不活剝了你,難消我心頭之狠。”午馬雙眼冒出實質性的火焰,盯著陳子昂罵道。


    “是你?”銀碟美目盯著陳子昂,帶著驚訝以及不確定的聲音問道。


    陳子昂迴頭瞧了一眼銀碟,微笑著點了點頭,便轉過身,看著午馬。


    “不要那麽生氣,容易引起氣血上衝,做出魯莽之事,又容易傷肝,更容易傷你的脾髒等等。”陳子昂燦爛的笑容,帶著略微迷人的眼神,衝著午馬淡淡的說到。


    “淨是歪門邪道之說,你身邊的那個假秀才去哪了?”午馬無視陳子昂的文罵,朝他問道。


    “本公子在此,你找我有事嘛?對了,忘了給你說了,我姓沈,叫文軒,不是叫假秀才。”沈文軒從陡坡上走了下來,朝著午馬說到。


    他可不想陳子昂那樣,腳踩空氣下去,那樣太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了,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沈文軒?莫非是那劍宗宗主的弟子?”輝山派的掌門蔣昌昃帶著不確定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你們兩個是嫌命長了沒處死是吧?竟然敢出現在這裏,真是好膽。”午馬扭頭看了一眼沈文軒,手中的長刀被他拿在手中,先是拉開了一點距離。


    之前陳子昂給他‘下毒’的經曆可是讓午馬曆曆在目,他有點不敢離陳子昂太近,免得再中了他的招。


    沈文軒走到了陳子昂的身邊,把躺在地上的金麟的攙扶了起來,拖著金麟的身子遠離了這邊。


    “銀碟姑娘,小生沈文軒,這裏有禮了,你現在傷勢很重,不要亂動,不妨到後麵休息一下,這裏有陳兄在,不會有事情的,放心。”沈文軒安置好了金麟,又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銀碟麵前彬彬有禮的說到。


    銀碟多看了陳子昂一眼,又看了看沈文軒,見他們兩個都認識的樣子,便鬼使神差的真的聽了沈文軒的話,退到了後邊金麟的地方。


    沈文軒手中拿起兩顆化瘀丸,其中一顆便要給昏過去的金麟服下,不料被銀碟的玉手抓住了,不讓沈文軒給喂下去。


    “銀碟姑娘,你這抓的是不是有點曖昧了...”沈文軒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這是什麽藥,為什麽要給他服下?”銀碟無視沈文軒的調侃,問道。


    “銀碟姑娘不要緊張,這是陳兄自己研製的化瘀丸,可以短期治療金麟的內傷,這裏還有一顆,銀碟姑娘也服下吧,不要讓傷勢擴大。”沈文軒把另外一顆遞給了銀碟。


    銀碟接過藥丸,半信半疑之下,不由自主看向了陳子昂。


    “銀蝶姑娘放心,陳兄可是一個醫生,而且是醫術很高超的那種。”沈文軒怕銀碟不信,又補充到。


    隻不過陳子昂沒有轉身,而是警惕的盯著午馬和那個受傷的李檔頭。


    銀碟把藥丸握在手裏,沒有咽下去,沈文軒沒去管,他把化瘀丸給昏迷的金麟服了下去,虛弱的銀碟來不及阻止,隻能看著沈文軒給金麟服下。


    “要是金鱗大人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銀碟冷著美目衝著沈文軒說到。


    “銀碟姑娘放心,我和他無冤無仇,害他幹嘛?再說了以他現在的狀態,隨便一刀就能解決,我若是害他還用得著用藥丸?他之前他的傷就是這麽被陳兄治療的...”沈文軒不在意,苦口婆心的給解釋道,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沈文軒被銀碟的容顏所吸引,生不起氣的和顏悅色對著銀碟解釋。


    銀碟看著陳子昂的背影,看了一眼手中的化瘀丸,眼神有點恍惚起來。他們兩個隻有一麵之緣,而且還是在敵對情況下,沒想到這一次自己死裏逃生卻是被陳子昂所救。


    先不說銀碟心裏怎麽想,在場的所有人可是都嚇了一跳,搞不明白現在的一個情況,他們隻知道銀碟和金麟眼看就要被午馬斬殺,就忽然出現兩個青年阻擋住了午馬二人,救下了銀碟金麟,眾人都以為陳子昂和沈文軒是夜一樓的幫手。


    “是他們兩個?”薛洋和嶽朊盯著陳子昂二人小聲的說到。


    “你們兩個認識這二人?”古耀昌對著薛洋和嶽朊問道。


    “師傅,他就是我們兩個給您提到的那二人。”薛洋小聲的說到。


    “是他們兩個,倒是很有氣魄膽識,難得難得,卻不知他們二人如何處理眼前的危局。”古耀昌點點頭誇讚道,這兩個青年讓他很欣賞。


    “是他們!”楊長嶺站在宗主蔣昌昃的身邊,細聲細語的說到。


    “長嶺,你認識他們兩個?”蔣昌昃看著楊長嶺問道。


    “有過一麵之緣。”楊長嶺恭謹的迴答道。


    “這兩人倒是膽識過人,若是有可能多和他們多打打關係。”蔣昌昃知道沈文軒的身份,不過卻不認識陳子昂,但他眼光毒辣,看了一眼陳子昂和沈文軒二人的關係便知道陳子昂不是簡單之人,要不然怎麽能夠和劍宗宗主的弟子混在一起。


    “弟子明白”


    相比於其他人,劍筆宗那邊的驚訝更大,尤其是那韻靈兒,看到了陳子昂二人,馬上大聲喊道:“陳公子,假秀才,你們兩個怎麽會在這裏?是來看我的嗎?”


    “靈兒妹子,還記得我啊,這裏危險,等會再和你敘舊。”沈文軒把金麟扶好之後,走到了陳子昂的身前,耳邊傳來韻靈兒的聲音,讓他喜出望外。


    “好啊,假秀才,別忘了奧...”韻靈兒話還沒說完,便被她的大師姐趙薇竹拉到了身後。


    “靈兒,不要多嘴。”許兵鴻對著自己的女兒嗬斥道,這兩個忽然冒出來的小子,許兵鴻自然認識,不過卻不想和他們兩個靠的太近,免得牽連無妄之災。


    “這兩個小鬼,搞什麽名堂?這點實力就想要英雄救美?不錯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鍾離無為摸著自己的胡子,欣慰的點頭稱讚道。


    “怎麽迴事,這兩人是誰?”寅虎手中的黑刀劈開陶執事,跑到了午馬的身前問道。


    “他們兩個就是之前破壞我殺金麟的人。”


    “是你們兩個,找死,東廠在此辦事,還不快速速離去。”寅虎說到。


    “正有此意,隻要兩位放了這銀碟姑娘和那金麟等人,我便不在摻和這裏的事情,馬上離去,如何?”陳子昂麵容燦爛的微笑著說到。


    “好膽,感和我們東廠提條件,那你們兩個也別走了,還是留下來跟他們一起陪葬吧。”寅虎說完,手中泛起漣漪的黑刀朝著陳子昂殺了過去。


    “小心點,這小子會用毒,不要大意了。”午馬在身邊提醒道。


    寅虎前衝的身子,不僅頓了一下,臉色收起了輕視,多了一絲警惕。原本他沒有把這兩個小子看在眼裏,但現在不得不多加提防一二。


    “我可不會用毒,隻是會用藥而已...”陳子昂心裏說到,不過寅虎多起一份忌憚也好,對他有利許多。


    “怪不得如此張狂,原來是個心狠手辣的毒師。”寅虎前衝之時大聲說道。


    “我是醫生,隻是會用藥而已!老朋友,又到了和你並肩戰鬥的時候了...”陳子昂看著衝過來的寅虎,手中雁白出鞘,猶如玄冰一般的雁白劍身便出現在了陳子昂的眼前,帶著寒芒,鋒利如斯的劍刃讓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側目了一番。


    他們都認出了這把劍的不凡,但都不認識這把劍是哪把名劍?


    尤其周圍的那些佩戴寶劍的武林人士,更是對於陳子昂手中的雁白有點動容,這股動容勁就好比剛剛金麟的赤鳶劍出鞘引起的轟動一樣。


    “好劍,不過不像是天下十大名劍之一,奇怪奇怪。”許兵鴻盯著陳子昂的雁白,搖頭歎息道。


    “雁白?這不是那老家夥的佩劍嗎?怎麽會在這小鬼的手中?難不成是那老家夥的弟子不成?”鍾離無為原本看好戲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而且側重的關注起陳子昂來。


    “若真是那老家夥的弟子,就不能坐視不管了,最起碼不能讓這小鬼受傷。不過這小鬼既然有膽量站出來逞能,估計有兩把刷子吧,就姑且看看,那老家夥調教出來的弟子本事如何?,小鬼可不要讓我失望奧,若是三兩招就被擊敗了,那我可是不會救你的。”午馬取下了自己腰間另外的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小口酒,帶著期待的語氣自言自語道。


    “你這把寶劍不錯,可有名字?”寅虎手中的黑刀被他拿在手中,在陳子昂的幾步之外站穩,問道。


    “雁白”


    “不錯,是把寶劍,不過可惜了,寶劍沒有遇到一個明智的主人!”寅虎歎息說到。


    “是嗎?你這把黑刀很詭異,可有名字?”陳子昂淡然說到,他右手握劍,劍鞘被他扔在了銀碟的身旁。


    “無可奉告!”寅虎說完這句話,黑刀已經對著陳子昂殺了過來,帶著詭異氣息的黑刀,如噬魂的魔鬼一樣,寒氣逼人,讓陳子昂的後背都感覺涼颼颼的。


    “高手!”陳子昂暗道一聲,自己還是太莽撞了。


    他不敢怠慢,連忙抬起自己的雁白便是招架,和他打在了一起。見招拆招,你來我往之下,不到片刻時間變交手了十個來迴。


    “就隻剩你和我了,上次沒有機會和你動手,真是一個遺憾,這次終於有機會和你交手了,來吧,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沈文軒抽出了自己的斷劍,一臉無奈的朝著午馬說到。


    “拿一把斷劍就敢裝大俠,你這秀才真是不要命了,既如此,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拿命來吧!”午馬說完,長刀在手,反手一握,三兩步跨到了午馬的身邊,便是一刀橫切,對準了沈文軒的左腰。


    “誰說秀才就不能當大俠了?咦,你竟敢偷襲!你厲害...”沈文軒沒料到午馬說完便打,驚唿一聲,抽出斷劍相迎。


    夜一樓和東廠的成員不明白眼前突然出現的狀況,都退開來讓出了一個空地。


    陶執事被幾個夜一樓成員攙扶了起來,走到了銀碟的身邊。真是多虧陳子昂二人的出現,不然陶執事可就真的撐不下去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這兩位你可認識?”陶執事朝著銀碟問道,他雖沒有說出這兩人是誰,不過料想銀碟知道他的意思。


    “迴執事大人,那陳子昂有過一麵之緣,就是上次和您說的阻擋我搶奪寶匣的那位,另外一個不認識。”銀碟恭敬的對著陶執事說到。


    “這兩人為何會救你,你可知道原因?”陶執事問道。


    “不清楚,毫無瓜葛,而且其中一人還是對手關係,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何救我。”銀碟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這樣啊,不過這樣也好,他們兩個最起碼給我們夜一樓爭取了一些時間,趕緊恢複一下,這兩人也不知道能夠支撐多久,若是落敗,我們也好有還手之力。”陶執事吩咐道,身邊的眾人也都抓緊恢複起來。


    “陶執事,我們是不是應該協助這兩人......”銀碟看著陳子昂的身影,有點心煩意亂,手中握著的化瘀丹被她放在了身上,並沒有吃下去。


    “不可,我們現在多數人都傷勢太重,不易行動,還是抓緊時間恢複,順便飛鴿傳書給金鯤,這邊情況出乎預料,讓他放下手頭事情,出手協助一二。”陶執事對著銀碟說到。


    “金鯤大人也在附近?”銀碟問道。


    “嗯,上麵有事情安排他到這裏,不過現在我們這裏情況危急,還是讓他趕來為好。”陶執事說玩,掏出一張小紙條,右手沾上血跡寫下一個‘危’字。


    陶執事一聲口哨響徹四周,密林之中一隻鳥兒飛來,落在了陶執事的幹枯手臂上,陶執事拿起紙條放在了這隻形似麻雀鳥兒的腿上,便把它拋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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