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揮動了自己的手臂幾下,發現卻是隻是正常的疼痛之後,便先謝過了陳子昂。


    “多謝醫生了,沒想到看你這麽年輕,醫術當真了得,小生佩服、佩服,不知醫生貴姓怎麽稱唿?”這儒生終於是記起了什麽,向著陳子昂問道。


    “在下姓陳,你可以叫我陳醫生,亦或者陳郎中都行”


    “多謝陳醫生的妙手迴春,小生現在感覺舒服多了,要是早知道陳醫生這般神奇,小生應該早點來找你治病的”這儒生也是客氣的稱讚了一下陳子昂。


    “既然你已經治好,那便請把診費付了吧,看在你是第一位找在下看病之人,變少收取你一些診費,就付三百文錢吧。”陳子昂看著這儒生不停的嘮叨,連忙打斷了他,並且厚顏無恥的示意他交診費走人。


    他接下去還要繼續給人看病收錢的,可不能讓這儒生一直在這裏嘮叨,你沒瞧見嗎,四周看熱鬧的人都有幾個已經想要上前讓陳子昂看看了。


    “這是診費,請陳醫生收好,那小生就告辭了,以後有緣在和陳醫生相見。”這儒生一副書生氣,連說話都是這般。


    “有緣再會、有緣再會”陳子昂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是隻是瞟了一眼儒生,便沒再關注了。


    等儒生走出人群之後,陳子昂站了起來,在自己的診桌之前走了一圈,說道:“相比各位也瞧見了在下的醫術,在下並非是什麽江湖騙子,而是貨真價實的醫生,此次在此擺攤醫治,無非是見那醫館藥鋪看病抓藥很貴,一般老百姓都看不起病,在下身懷仁慈之心,不忍大家受苦受難,便在此特意創辦這個攤子,來替大家治病”。


    這陳子昂忽然打起了感情牌,雨聲淚下般的朝著在場的人說道,“在下吃點虧,隻收取平常醫館藥鋪一半的診費來替大家看病”。


    沒想到說完之後,周圍的人還真有一些眼角有點抽動,像是很佩服陳子昂的這種舍我其誰的精神。有幾個人走了出來,坐到了陳子昂的麵前,想讓陳子昂替他看病。


    當然也有一些見過大世麵之人,看著陳子昂的表演,隻是像是聽故事一般,無動於衷,他們這樣的場景見多了,知道這不過是陳子昂的一種宣傳而已。


    這一下,陳子昂是心裏樂開了花,就差要跳起來笑了,沒想到自己稍稍露了兩招就能起到這麽大的作用。


    一旁的李佩琳看著陳子昂的表情,直接翻了幾個白眼給他。


    一時間,陳子昂是忙著一個個的給他們的治療,這些讓他看病的病人大到頑疾重病,小到傷風感冒,比比皆是,當然陳子昂並不是神,有的病像是深入骨髓的那種,陳子昂也無能為力。


    不過好在這樣的病人很少,雖然稍稍的影響了他的看病進程,但是也不傷大雅。


    就這樣,差不多日落時分,陳子昂這裏才漸漸的嘈雜聲平息了下來,陳子昂看著都已經走開的病人以及那些看熱鬧的人群,想著也該收拾收拾,收攤了。


    兩人收拾完畢,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在點了一些美味佳肴之後,陳子昂和李佩琳慶祝這一天的收獲。


    兩人酒飽飯足之後,陳子昂便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包袱,把今天所收獲的銀兩銅錢,全部倒在了桌子上,他叫上李佩琳一起數。


    最後數完,正好是十三兩銀子三百三十文錢,可以說算是一筆不菲的錢財了,向京師這樣繁華的地方,尋常人家一年也才能獲得這麽點銀子。


    陳子昂當時就有了一種想法,天天去街上擺攤給人看病,要是每天靠看病都能賺取這麽多銀兩的話,那也是一個不錯的門路。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李佩琳,沒成想對方直接給他潑了一盆子水。


    “拜托,你是不是興奮過頭了,又不是每個人天天都生病的,再說了,你這樣一直這樣看病,搶人家這些正規醫館的生意,人家還不派人來搗亂?甚至是抓你進牢。”,李佩琳打擊道。


    “搗亂就讓他來唄,我又不怕人來搗亂,再說了抓我進牢做什麽?我又沒觸犯法律”,陳子昂不解到。


    “你這樣看病,每天又有這麽多的銀子賺,人家能讓你這麽弄下去?況且你還連賦稅都不叫,官兵不抓你抓誰?”李佩琳像是看傻瓜的看著陳子昂,連個最基本的律令都不知道。


    “你就不能讓我再高興一下嗎?”


    “我這不是怕你高興過了頭嘛,真是不知道感謝,磨磨唧唧的,說聲謝謝能死啊你?”李佩琳看著像朽木腦袋的陳子昂,責怪道。


    “明天再去弄一天,估計還能再賺上個二十兩銀子,到時候去那天河山也算是路上有了盤纏,就不用擔心半路沒地方吃住。”陳子昂美美的想著,像是看到了明天紋銀滾滾而來的場景。


    “得了吧,今天已經有這麽多病人看過病了,明天沒幾個人了,就別想著要賺那麽多的銀兩了”,李佩琳打擊道。


    “你懂什麽,我今天這般的醫術,這些人肯定會大嘴巴子四處說,明天來看病的人隻怕會更多。”陳子昂搖了搖頭,認為李佩琳說的不多。


    “我才不信喃”


    “那我們明天就瞧瞧,看看是你對還是我對”


    天色漸漸的晚了下來,陳子昂二人今天算是很忙碌了,也是很累,便早早的修習了,京師到還是一副風調雨順的樣子,看似一片祥和。


    在這京師的某一處,一家客棧裏麵,周繁建三兄弟此時正和剩下的弟兄們在一個屋子裏麵商討著什麽。


    “大哥,我們這一趟鏢已經安全的把東西送到這李記商鋪了,咋們的職責也算是盡完了,現在該迴去找那為富商好好談談了,他這般欺騙我等,害得我們損失這麽多兄弟,一定要他血債血償。”趙金虎一副暴脾氣,率先大聲說道。


    “二弟,我知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此事還透露著詭異,需要重新從長計議,你們可還記得幾日我們把這批貨物交給李記商鋪的情景嗎?”周繁建示意趙金虎冷靜下來,不要這麽衝動。


    “大哥,我們怎麽能不記得,那李記商鋪之人,很是客氣的幫我們卸下了這批貨物,並且當場清點了一番,沒有任何東西丟失,從這可以看出,那個寶匣絕對是後麵那富商不知什麽原因加進去的。”左慈堂的修養頗高,遇事也很冷靜,此時也是接過了大哥周繁建的話,朝著大家說道。


    “沒錯,三弟所言極是,原本還想從這李記商鋪打聽一下那富商的一些資料的,沒成想他們隻是有過幾次往來的買賣關係之人罷了,並不是很熟。”周繁建先是讚同了左慈堂所說的話,然後說。


    原來,這周繁建在卸完貨物之後,曾找李記商鋪的掌櫃打聽過這個富商,並且也很含蓄的問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最終得到的答案則是這兩人隻是普普通通的買賣關係。


    周繁建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可以看出,這掌櫃的卻是不像是在說謊。


    “那按照大哥的意思是說,這富商其實是假借押鏢為由,反而利用我們運送這個寶匣?”趙金虎像是明白了什麽,問道。


    “二弟所言極是,那也正是我的猜測,就是不知那些殺手就是他運送的目標還是是出乎意料之人?不過這件事情必須要調查一下,等明天休整一番,便加速往迴趕,路上不能有片刻耽擱,我們要給死去的弟兄一個解釋,來祭奠他們在天之靈。”周繁建先是讚同了二弟趙金虎的分析,隨後給大家安排了一下行程。


    “是,大哥”平安鏢局的一行人整齊的喊道。


    夜晚的京師之地,燈火闌珊。


    .......


    在另外一邊,肅寧縣縣城中的縣衙內,此時卻是另一番景象,那王主薄和覃捕頭依然還未迴來,所以下縣衙的捕快們像是少個主心骨似的。


    吳知縣坐在自己的後院,不停的來迴渡著步子,自從他從河間府城馮知府的府衙迴來以後,便已經加強了戒備,防止那任縣和順德府派人來劫牢。


    這不,原本應該迴家休息的一眾捕快,此前卻是被吳知縣叫住了,給他們說明了情況,並且安排他們在縣衙之內四處轉悠,巡邏。


    這些捕快裏麵伸手比較敏捷的幾個則是把巡邏的重點放在了那縣牢的門口附近,他們都知道,若是有人來劫牢的話,那是肯定要經過這個門口的。


    而且他們也都知道,縣衙的獄卒隻是長得有點強壯,並不會多少武功,充其量頂多算是入門級別,若是靠這些獄卒來抵擋劫牢之人的話,那無疑是螳臂當車。


    吳知縣不停的在四處走動,而且若是看到一個捕快便給他提醒道,要他加緊防範,切不可疏忽大意,畢竟知府大人也已經給他派了任務,務必要確保這李昌義二人的生命安全,吳知縣可不想出了差錯,然後被馮知府詢問責罵一番。


    另外一點,他從自己身為朝廷命官的角度考慮,也不允許自己懈怠,此案透露著貓膩,他要調查個清楚。


    縣衙內和縣衙外則是兩番景象,此時的肅寧縣城,除了幾家酒樓小店還在繼續經營之外,大部分的商鋪和百姓的房屋都已經熄燈歇息了。


    在這漆黑的街道上,遠處卻是緩緩走來了兩個身影,一身的黑色夜行衣,臉上也是一塊黑色的麵巾蒙著自己的臉,兩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把劍,他們兩個行動看似不慢,但是卻幾個唿吸的時間便竄出好遠,比尋常之人走路快多了。


    他們二人正是從順德府府衙出發的計閑和付生二人,聽從任縣知縣的安排,前來肅寧縣縣牢劫獄,把那畫像上的兩人帶走。


    他們二人自從出發之後,便馬不停蹄的朝著這裏趕,終於是在今天落日時分趕到了肅寧縣城。


    隻不過他們二人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現在這縣城內四處打探了一下,從這個縣城的布局,縣衙的位置,縣牢的位置,以及若是成功之後最快速的逃跑路線他們都看了一番,並且在自己的心裏記了下來。


    要知道他們二人在江湖上經常做一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情,這麽多年依然能夠安安全全的活下來,可都是靠著自己的那一份警覺,以及做事事先謀劃的作風。


    他們二人規劃好了之後,便先是在縣城某處歇息了下來,知道現在夜黑之時,才打扮了一番,朝著縣衙的縣牢方向而去。


    他們二人如鬼魅般的在這街道上行走著,沒有一個人看到他們,不大一會便來到了靠近縣牢的地方,他們二人就先躲在房梁上,然後把身子藏得很低,朝著四處觀察著。


    此時這兩個劫獄的計閑和付生二人,還在觀察下麵走動的捕快之時,完全沒感知到在他們的不遠處有一個身影隱藏在黑暗中,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二人。


    此人便是那馮嚐敬馮知府身邊的高手,澹台崇杉,身高七尺,腰佩一柄劍,夜色月光下,可以隱隱看到在他的左臉上有個黑色的淤痕。


    澹台崇杉聽從馮知府的安排,在吳知縣迴到縣衙的時候,他也在這縣衙的縣牢附近埋伏著,當然他不可能一天到晚的都埋伏在這,那不得累死餓死他,所以澹台崇杉一般都是在白天休息,直到夜晚十分才會在此守護。


    澹台崇杉清楚,若是有人劫獄的話,一定會選擇在晚上,因為此時萬籟俱靜,大部分人都已經入睡了,不容易引起騷動,而且在黑夜十分,有著月色的掩護,劫獄的話更容易成功一些。


    這不,在今晚他就遇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於是他便先把自身隱藏好,看看這二人接下來怎麽打算,按照馮知府的意思,若是有人劫牢的話,這些縣衙的捕快不能抵擋之時,自己再出手不遲。


    計閑和付生二人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身旁有一個高手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二人的一舉一動。


    他們二人更沒有想到的,還有一個高手正在遠處盯著他們兩人,此人便是那順德府知府宋北山身邊的貼身護衛,聞人啟兆。


    宋北山是給了聞人啟兆秘密任務的,此時他就是來監視著計閑和付生二人的,不管他們事情辦沒辦妥,等待他們二人的下場就隻有一個,那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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