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都快兩個時辰了,陳子昂的麵前依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做下讓他治療,他這時才覺得有種空有抱負無處施展之感,他也終於能夠體會到,那些一身本事之人沒有好的地方供他去施展的心情了。


    陳子昂忽然覺得頗有一種古時候的那種江山社稷人才一樣,是滿身韜略無人願聽。


    他不願意就這樣放棄,陳子昂就不信了,還真沒有人願意來他這裏看病的。


    一旁的李佩琳頭一次覺得坐著是這般無聊,她就坐在那裏雙手托著下巴,一副看著天空發呆的表情。


    “哎,年輕人,你這裏能治病?”一個農夫裝扮的中年男子,站在陳子昂身前,他的身形不停的在扭動,像是在猶豫是不是應該走開,不過最後他還是抱著賭一賭的心態,於是對著陳子昂問道。


    “是是是,來來來,請坐,這位大哥快請坐”,陳子昂坐的眼睛都快合起來了,這時突然被人叫醒,他見有人願意諮詢,身上的瞌睡蟲立馬一掃而光。


    等了好半天,終於是等來了一個,要是再沒人願意來他這裏的話,陳子昂估計都要走人了。


    “先請坐,說說看,哪裏不舒服?”陳子昂示意他坐下來,然後示意他說一下自己的病情。


    “那個,你真是的是醫生嗎?怎麽看你年紀這麽年輕?不會是騙子吧?”這個中年男子狐疑的看著陳子昂,他不管從什麽地方看,都不覺得陳子昂像醫生。


    陳子昂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麽叫看著年輕就不像醫生了?這不是以貌取人嗎,不過他考慮到這是他今天的第一位病人,而且要靠他打響自己的名聲,不能讓他跑了。


    於是這陳子昂臉上一下子變得肅穆起來,“這位大哥,別看在下年齡小,但是在下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最起碼這京師之地能和在下抗衡的也不過一手之數”。


    為了能夠讓眼前的中年男子相信他的醫術,陳子昂也是豁出去了,放出狠話,他也不怕得罪這京師的名醫,反正他就賺些銀兩,過幾天就走了,到時候就算想找他的麻煩,就任由他們去找吧。


    “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敢口出狂言說京師之地能和你抗衡的不過一隻手,真是年少無知,太自大了”,一旁的看熱鬧的人看不下去了,在那裏說道。


    “就是,我看大哥你啊,別上當受騙了,去正規的醫館藥鋪去看看吧”


    原本坐在陳子昂麵前的中年男子有點猶豫起來,屁股一扭一扭的,想要隨時走開似的。


    陳子昂氣急,‘你們這些看熱鬧的人,又不看病,又不懂,瞎嚷嚷什麽’,當然這些話他隻能在心裏說說,可不敢真說出來。


    他哪能讓到嘴的鴨子飛走了,陳子昂就指望著中年男子給他打出名聲了,於是陳子昂連忙把猶豫不決的中年男子拉到了座位上,讓他重新坐定。


    “這位大哥,在下這裏保證,若是在下不能治愈,不收你一分錢,若是治好了也隻收你一半的錢,你看怎樣”陳子昂相信自己的醫術,給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個保證,希望他能夠留下讓自己接診。


    一般來說,免費的東西都有很多人願意嚐試的,更不用說看病了,按照陳子昂所想,自己這麽一說,眼前的中年男子應該會留下來,讓他治療。


    沒想到,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中年男子聽他這麽一說,立刻站了起來,直接走了,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果真是騙子一個,連個套路都一模一樣......”。


    “我說大哥,我真不是騙子,我真的是一個醫生,我......”陳子昂沒料到這一幕,搞得他有點不知所措,還想解釋來著,卻發現那中年男子已經走遠了。


    一旁的李佩琳笑了,添油加醋的說道,“哎,臭子昂,看見了沒,人家不信你說的話,說你是騙子。”


    一旁看熱鬧的人,見這裏人都走了,便也散開了,自己還有著事情去做的。


    “我說,你好歹關心下我啊,不要這麽明目張膽的添油加醋行不,你看看,賺錢的路子沒了吧,這下好了,銀子都沒了,要露宿街頭了。”陳子昂斜了一眼李佩琳。


    “你怪我幹什麽,又不是我讓那人走的,真的是......”李佩琳反駁道,本想再說陳子昂幾句的,誰知這時候他們二人前麵來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讀書人。


    隻見這人頭戴方巾,穿衣領道袍,領部綴白色護領,腳上穿方頭鞋,背後背著一個小竹簍。


    “你會治病?治不好真不要錢?”這個讀書人站在那裏,看著陳子昂將信將疑的問道。


    “如假包換,決不食言,不知這位書生哪裏不舒服?”陳子昂原本在和李佩琳鬥嘴之際,聽身後有人問他,趕忙轉過身去,迴道。


    “既如此,你幫我看看吧,我這手臂這塊最近一直疼,喝了點藥也不管什麽用,讓專門的醫生推拿按摩也沒效果,不知道怎麽迴事。”這位儒生依舊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不過他可能抱著萬一的心態,便給陳子昂說出了病因。


    “先坐下,我給你把把脈”陳子昂把手搭在這儒生的手腕上。


    普通的脈搏,五髒六腑都沒有什麽大礙,應該不是五髒六腑引起的手臂疼,陳子昂嚐試著把自身的內力輸送進麵前的儒生身體,在他的手臂上循環了一圈,他眉頭皺了一下,便鬆開了,這病不是很難治。


    “醫生,我這手臂到底是怎麽了?”


    “你這隻是瘀血未盡而在手臂內停留,致使這淤血壓迫經脈引起的疼痛”陳子昂鬆開了這儒生的手,然後說道。


    “淤血?不可能吧,我這段時間也沒傷到手臂啊”這儒生有點狐疑的問陳子昂。


    “你是不是之前手臂受過傷,並且紅腫很久也未消退?”陳子昂問道。


    “那是幾個月前了,不過那時候我已經去醫館看過了,而且醫生也給我開了藥,並且幫我把手臂上的紅腫用銀針消退了”,這儒生半信半疑的說到。


    “哎,你這就是那主針之人未能把控好銀針的力道,致使血液流了出來,聚集在你手臂之內,長時間未能排出所導致的積血積壓,從而造成淤血積累。”陳子昂給他解釋道。


    “那醫生,你有什麽辦法給我治療嗎?說真的,我這幾天這手臂一直疼,而且都是劇痛的那種,每晚我都在半夜被疼醒,使得我這段時間一直睡不好。”這儒生給陳子昂訴苦道。


    “別緊張,既然我這樣說了,那肯定是有把握把你這舊傷治療根除的,接下來你就聽我安排就行了,不要亂動就好。”陳子昂對著眼前儒生報以一個放心的眼神,他從自己的包袱裏麵拿出了一個小木匣,外觀普普通,並無特殊之處,打開之後裏麵是一個卷起的布匹一樣的東西,陳子昂把這塊布匹一點點的翻開之後。


    引入眼簾的原來是一套銀針。


    陳子昂示意儒生把手臂放平,他並沒有馬上就下針,而是用自己的雙手按在這儒生的手臂疼痛處,一陣的揉捏推拿。


    “醫生,你這樣做能幹什麽?把握手臂中的淤血揉出來?”這儒生不解的問道。


    不光是儒生不懂,連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有點不解,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做什麽。


    陳子昂隻是示意那儒生不要動,也別多說話,靜靜看著就好。


    那儒生見此情景,心想反正已經讓這年輕的醫生治病了,那便由著他吧,況且治不好他也不會付錢的。


    陳子昂真的隻是做一些簡單的推拿嗎?當然不是,陳子昂在給儒生的手臂做活血推拿之時,便把自己的一絲內力夾雜在了指尖,順著儒生的手臂匯聚到了那淤血之處。


    然後陳子昂便用自己這股內力把這淤血積攢的碎塊給震碎了,成非常細微的那種小顆粒,在做完這個之後,陳子昂立馬雙手抽迴,從身邊快速的取出幾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銀針紮在了陳子昂剛剛推躡的部位。


    之見陳子昂雙手快速揮動,不時地便有一根銀針紮在儒生的手臂之上,短短片刻,便見儒生的手臂上起碼有了七八根銀針。


    一旁的那些看熱鬧的人也忍不住驚歎,若不是有點實力和醫齡,一般醫生可做不到如此快速而且精準的紮針,他們也漸漸相信眼前的年輕人是個醫術不錯的醫生了。


    原本隻是看熱鬧的人群,此時卻有幾個人已經顯得要上前讓陳子昂治療了。


    陳子昂看著眼前的人群的舉動,嘴角不禁一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怎麽起到效果,更不要說賺銀兩了。


    先不說這些看熱鬧的認識什麽表情,最起碼此時的儒生有點相信陳子昂的實力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似的人,也在心裏相信眼前的年輕人真的會給人看病,並不是個騙子。


    這儒生忍者手臂上的疼痛,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他以為這是手臂內的淤血塊破碎之後產生的正常現象。


    當然若是陳子昂知道的話,恐怕也會說這隻是正常現象,其實之所以這儒生會感覺到疼痛,根本不是什麽淤血塊被震碎,而是陳子昂為了使這些人認為自己醫術高超,所以在紮銀針的時候,他特意表現的很快速。


    於是乎,雖然他的下手速度上去了,但是手上的精準度下降了好多,這不,有幾個銀針稍稍紮偏了一下,並沒有準確的紮到那些淤血聚集的部位,所以這儒生才會感覺到疼痛。


    不過陳子昂也沒在意,反正這紮偏的幾針不會要這儒生的命,而且也並沒有什麽別的副作用,就任由去吧,畢竟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陳子昂見時機差不多了,便把這些銀針一個個的拔了出來,此時陳子昂頗為的小心,深怕出錯絲毫,儒生和看熱鬧的人以為這是陳子昂做醫生的本能,細微不出絲毫差錯。


    其實不然,陳子昂隻是為了防止那插偏的幾針,在拔出時碰到儒生手臂上的某些脈絡,以致間接性的損傷儒生的脈絡。


    在陳子昂把所有的銀針拔出之後,他便把身邊準備好的酒倒了一碗,然後把這幾隻銀針丟在了裏麵,再清洗了一番之後才裝好,重新放迴到了自己的包袱。


    這個時候陳子昂才朝著那儒生的手臂看去,隻見在那手臂之上出現了幾個細小的紅孔,然後便見到這些紅孔裏麵緩緩的流出了布滿黑色的細小血珠。


    這些血珠都是剛剛陳子昂用內力震碎的淤血血塊,然後他用銀針的針孔紮出血孔,讓這些碎裂的淤血血塊流出來。


    陳子昂見這儒生手臂上的淤血流出的差不多了,便快速的結果一碗清水,替這儒生擦拭了一番手臂,並且最後稍微用酒給清理了一下。


    “好了,你手臂中的淤血已經全部排出來了,隻要我再給你開幾服藥,迴去按時服用的話,過不了幾天就會全部恢複的,不會再疼痛了”,陳子昂示意這儒生把袖子弄好。


    然後陳子昂快速的拿出了一張紙,用筆在這張紙上寫上了一些藥材名字,並且注明了怎樣熬製以及服用,寫好之後,他便把這藥方交給了眼前的儒生。


    “多謝醫生了,剛開始我還有點不信,認為你是騙子,現在小生在此給你道歉,還望醫生不要在意小生剛才的舉動”,這儒生接過藥方,放在了眼前看了下,便揣在了袖裏,然後對著陳子昂道歉道。


    “試試甩一甩手臂,看看可有其他不適之處?”陳子昂也客氣了一下,說自己沒有生氣,讓他不要在意,然後才給他說道。


    “沒有之前的那種疼了,但是用力揮手臂的話,還是會感覺到手臂上有點酸麻之感。”這儒生使著甩了甩手臂,感覺到有點痛,就說到。


    “這個不必在意,這隻是正常的現象,你的手臂剛剛排出淤血,經脈才剛剛脫離壓迫,所以才有絲絲的疼痛。”陳子昂示意他不要在意,說這是正常的現象,“過段時間便會好的,迴去你隻要按時服藥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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