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在緩緩的升起,透過依稀可見的樹葉,照耀在地麵。


    在平安鏢局所在的那處窪地旁,正進行著激烈的打鬥。


    左慈堂的蓄力一箭,對著前方的一個灌木叢射了進去,從剛剛被偷襲之時,左慈堂便一直盯著這叢灌木了,總感覺和邊上的其他灌木叢有點格格不入,倒不是說這灌木是假的,隻是這叢灌木的樹枝彎曲方向和其他的都不一樣。


    於是他暗中觀察,想要找出其中的不同之處,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剛才他看到這灌木叢稍微晃了一下,然後就是一隻暗器射過眼前,這一下他那還不知道原因了,肯定是埋伏之人躲藏在此。


    於是他便抓住這個瞬間,拿過了身旁被用過的弓箭,然後彎弓搭箭一氣嗬成,想要瞬間秒殺這躲藏在暗處的人。


    可是事與願違,也或許是左慈堂運氣不好,那之箭直直的穿過灌木沒有發出任何動靜,仿佛消失了一般。左慈堂有點狐疑起來,剛要在彎弓搭箭,誰知這時,從他的左方傳來一陣輕微的風動,拂過他的臉頰。


    ‘不好’左慈堂暗叫一聲,顧不得許多,頭往下一低,立刻一個驢打滾,躲在了另外一邊的樹背後。


    在他剛剛彎下頭的瞬間,便有一道風吹過他的頭頂,隻聽‘鐺’的一聲,就見一隻暗器打在了岩石上。


    趙金虎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他招唿了兩個弟兄拿著弓箭對著左慈堂左邊的位置一陣亂射。


    左慈堂這時因剛剛奪過爆頭的一擊,正大口喘著氣,壓下心頭的震驚,可在這時他眼角突然掠過了剛剛的那從灌木叢,剛好看到這叢灌木動了一下。


    這是真正的動了一下,不是風吹的那種晃動,更像是野兔竄進灌木叢的那種晃動。


    左慈堂猶如沒發現似的,往樹背後摞了摞,重新拾起了剛才的那把弓,深吸了一口氣,從身邊拿出了三支箭矢搭在了弓上,然後突然轉過樹身,瞄準那叢灌木叢,用盡最大的力氣,對著灌木叢射了過去。


    三支箭矢一字排開,直直的朝著灌木疾馳而去,在剛剛接近灌木的時候,便見一道黑影從裏麵竄了出來。單腳蹬在一棵樹幹上,借力一踢,落在了地麵上。


    那三支箭矢則是竄進了灌木,紮在了灌木後麵的樹根上。


    左慈堂沒有再去管那三支箭矢,反而是看向了眼前的蒙麵之人,隻見他全身穿著灰黑色的衣服,臉上蒙著一個黑色的麵巾,堪堪遮住了口鼻,隻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頭。


    左慈堂盯著蒙麵人看了一下,然後眼睛下移直視著他的雙手,見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劍,左手卻握著一支箭,若是左慈堂沒猜錯的話,這隻箭正是第一次射進去的那之箭。


    蒙麵人看著眼前的平安鏢局一行人,不見有何動作,反而是左手握緊,把那之箭生生的握斷了,然後被他丟在了地上。


    另一邊,趙金虎見左慈堂的辦法有效,也是指揮著身邊的弟兄一起照做,不過他們幾個都沒有左慈堂那樣的技巧,隻能一隻一隻的。不過好在趙金虎可能運氣好,在最後一次搭弓射箭的時候,見箭矢射在了一棵大樹的邊沿,半截箭穿刺了進去。在箭矢的後麵,一個身影緩緩的朝著樹木後麵移動了寸步。


    “媽的,弟兄們,在那邊,殺”,趙金虎終於是看見了前方百米處一棵樹木突出的腰身,往裏麵收縮了下,不似正常樹木的樹幹一樣。


    可能正好對著這蒙麵人,迫使這一個蒙麵人被逼了出來


    “殺”未知的總是可怕的,因為你不清楚它是人是鬼,現在既然看見了敵人,那就讓恐慌的眾人心中鬆了口氣,還好敵人是人,不是鬼,趙金虎拿起身邊的弓箭對著另外一個蒙麵人一陣亂射,麵對趙金虎的蒙麵人在趙金虎等人的箭矢下左閃右躲,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他們的攻擊。


    趙金虎往自己的身邊繼續尋找著箭矢,卻發現這一會時間,身邊的箭矢已經全部消耗完了,無奈之下他把手中的弓丟在了一旁,握住了自己的青玄棍。


    麵對趙金虎的蒙麵人見他們沒有了箭矢,也停下了身子,緩緩的走到了離趙金虎大概十米的距離處。而且,這蒙麵人也打量著眼前的趙金虎等人。


    這一瞬間,這片窪地出現了短暫的寧靜,蒙麵人盯著平安鏢局,而平安鏢局也盯著蒙麵人,誰也沒有率先出手。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就先看你們玩一會吧。”另一個頭戴鬥篷之人此時也是蒙上了麵巾,躲在遠處悄悄的看著這裏。


    ‘他’仿佛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似的,並沒有現身,反而待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


    另外一邊,此時的悅來客棧之中,店小二和掌櫃都已經在各自的位置忙碌了起來。


    二樓的一處房間之中,陳子昂睜開了雙眼,緩了下神,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一下懶腰,看了眼還在熟睡的李佩琳之後,便走到了窗前,帶開了窗戶。


    “唿”陳子昂大口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簡單的舒緩了手腳一下,然後起身走到了門外,去了樓下。


    “小二,打點洗臉水端到我房間來。”陳子昂看了眼遠處的店小二,對他喊到。


    “好嘞,客官請稍等片刻。”


    “咦?”陳子昂剛要轉身迴房,卻見店小二轉過身來,朝著後廚走去,他正好瞧見了店小二的臉龐,卻發現已經不是昨天的哪個店小二了,折讓陳子昂頗有點疑惑。


    他走到了櫃台前。


    “掌櫃的,你們店小二怎麽......”陳子昂抬起頭剛要詢問,就見眼前的掌櫃的也是換了一個人。


    “客官,不知有何吩咐?”


    “你是這裏的掌櫃?”陳子昂就這樣看著掌櫃的,看了半天,把這位掌櫃的看著快不好意思的時候,才反問道。


    “正是,不知客官為何一問?”


    “我說掌櫃的,我昨天看到的掌櫃可是另外一人啊,而且店小二也不是剛才的那個?”


    “哈哈,客官有所不知,唐掌櫃和店小二因為有事要辦,早早的便出去了,我隻是代理唐掌櫃替他先照看一下客棧。”


    “奧,原來是這樣,不知這唐掌櫃和店小二出去辦什麽事了?”陳子昂接著問道。


    “也沒什麽大事,唐掌櫃和店小二去了縣城去采購點食材酒料,很快就會迴來的”這位代掌櫃和顏悅色的給陳子昂解釋著。


    “原來如此,你們這唐掌櫃還真是不辭幸勞啊”陳子昂感慨了一句。


    “是啊,客官是否還有別的事情,若是要在住一晚的話,在下就......”這位掌櫃的以為陳子昂要來續房,便拿起了筆。


    “掌櫃的,不用了,我沒別的事情了,你讓店小二準備點洗臉水,順便在拿些稀飯包子來,早上起來便感到肚子餓的咕咕叫。”陳子昂打斷了掌櫃的話,然後給他說了下。


    “客官稍等片刻,我這就安排下”


    陳子昂,轉身迴到了二樓,進了房間,剛一進去便看到李佩琳已經醒了過來,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在那裏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以至於陳子昂進來都沒有發現。


    “嗨,想什麽喃,想的這麽入迷”陳子昂悄悄地走到佩琳的身邊大聲喊道。


    “啊,要死啊,你,臭子昂”李佩琳被陳子昂的舉動嚇了一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見是陳子昂之後,拿起身邊的衣服對著陳子昂一頓打。


    “好了好了,誰讓你在那發呆來著,在想什麽喃?”


    “我在想什麽事管你什麽事,要你管”李佩琳生氣的說道,不過她的生氣在陳子昂看來,越看越像是裝出來的


    “客官,客官,小的給您送早點來了”這時從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陳子昂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見店小二手上拿著盤子,上麵放著一些飯菜和包子,還有一個水壺。


    店小二進到了屋裏,把飯菜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拿著水壺在一邊的臉盆裏倒了些水,然後就退出了房間。


    陳子昂二人簡單的吃了點飯菜之後,便離開了房間,然後出了客棧,在掌櫃和店小二的挽留中離開了悅來客棧,朝著京師的方向走去。


    兩人走的很慢,陳子昂沿途欣賞著兩旁的美景,而李佩琳如歡快的鳥兒一般,在路上不停的蹦蹦跳跳,而且她還不時地逗一逗陳子昂。


    原本寧靜的清晨在二人的歡聲笑語中也不再寧靜了。


    ......


    就在陳子昂從客棧出發的時候,這時再離平安鏢局後方幾百米處的地方,正有兩人快速的行動者,若是陳子昂在這就會發現這二人正是悅來客棧的唐掌櫃和那位店小二田不墜,這兩人現在的行動步伐,那還像那弱不禁風掌櫃和店小二。


    “唐掌櫃,我估摸著快要追上平安鏢局的人了,我們是不是該放緩下步伐了,免得打草驚蛇。”田不墜對著身邊的他唐掌櫃問道。


    “先不要停,再往前走一走”唐掌櫃心裏想了下,然後對著身邊的田不墜說道,並且二人繼續前進著。


    “停,隱蔽起來”唐掌櫃在前進了三百米時,突然看見前麵不遠處有人影在晃動。


    唐掌櫃兩人瞬間躲在了一旁的石頭背後。然後探頭朝著前麵看去。隻見這時的平安鏢局一行人正在和兩個蒙麵人對峙著。


    唐掌櫃二人瞬間有點狐疑起來,兩人都朝著對方看去,但都是一臉不解。


    ‘難道也有人盯上了平安鏢局?’唐掌櫃心裏一驚,突然覺得事情不妙起來。


    ......


    周繁建這時直覺的五髒六腑都是在震動一般,全身內力猶如溪流一般,在自己的四肢百脈中亂竄著,而且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這內力的衝撞下,猶如被針紮一般。


    最開始的那道銀光暗器因為是在周繁建毫無防備之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致使自己受了不輕的內傷,而且周繁建明顯感受到在那道銀光之中夾在著一道暗勁,周繁建不察之下被打了個正著,這股暗勁打在他的玄鱗刀上,使的他受到了內力的衝擊,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內傷。


    周繁建調動自己丹田的內力,強自壓下了內傷,從地上站了起來,為了不讓自己的弟兄受到衰落感周繁建強自鎮定,入無事一般走到了左慈堂和趙金虎的身邊,對著眼前的兩個蒙麵人問道。


    “你們二人是什麽人,為什麽截殺我平安鏢局之人,我們平安鏢局不知和你們有何冤仇?”周繁建見眼前的兩人武功甚高,他自認為他們三兄弟聯手不一定能製服眼前二人,所以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煩,他先要搞清楚狀況才行。


    “既然是平安鏢局之人,那就沒有錯了,找的正是你們,奉勸你們乖乖的交出寶物,雙手奉上,然後自斷經脈的話,我二人高興的話,興許會留你等全屍。”其中一個蒙麵人嘶啞的說道。


    “兩位可能誤會了吧,我們這裏沒有寶物,隻是押送了一些普通的商品罷了”周繁建不明所以。


    “和他費什麽話,把他們全殺完,自己找不就行了,而且那樣也省事多了。”另外一個蒙麵人有點不耐煩似的。


    “看來你們二人是有備而來了,既然這樣,那就手底下見真招了。”周繁建心裏一歎,顯然這兩人是有備而來,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化解的了。


    周繁建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心,預防著那道銀光暗器,免得再被它打個措手不及。其實周繁建這次判斷錯了,那道銀光暗器可不是眼前二人發出的。


    兩個蒙麵人顯然有點不耐煩了,也沒有在繼續和周繁建廢話,一個從摸裏摸出了一把匕首,另外一人則手上拿著一把劍。兩人率先發起了攻擊,幾個晃動就到了,趙金虎的身前,手持短匕的蒙麵人略微曲折身體,手中的匕首向前一刺,直至趙金虎的腰間。


    趙金虎慌忙之間抬起手中的青玄棍,側擋住了匕首,借力退後,然後猛然出手,雙手握住長棍舉過頭頂,照著自己麵前的殺手腦部砸去,臉上殺氣騰騰,橫不得一下子要他的命,平安鏢局其他幾人,見副鏢頭趙金虎封住了敵人的上方,便是拿著刀刺向了敵人的腰間,幾人配合是默契十足,顯然是打算一擊斃命。


    另外一名手持劍的蒙麵人,則是迎著左慈堂而去,不過他在跑向左慈堂的時候,眼角瞥了一眼周繁建。左慈堂看著衝來的蒙麵人,做起招架的姿勢,給身邊的弟兄使了使眼神,讓他們做好準備。


    周繁建也朝著左慈堂這裏靠了靠,打算先幫左慈堂解決掉眼前的蒙麵人再去支援趙金虎那邊。


    手持劍的蒙麵人看著周繁建的動作,嘴角不經意的笑了笑,他在幾個大步便跨到了左慈堂的身邊,手中的劍虛晃一下,朝著左慈堂的腋下上挑。


    左慈堂信以為真,連忙舉起手中的白雀劍準備擋下這一擊,誰知在蒙麵人的劍剛要打到白雀劍的劍身上時,蒙麵人突然把劍收迴,反而一個側身,左手成掌對著近在咫尺的周繁建一掌拍了下去,周繁建大驚,措不及防之下,被蒙麵人重重的打在了肩膀上。


    “噗”周繁建吃痛之下,隻覺左肩如脫臼一般,身體不由控製,被蒙麵人排到在了地上,重重的撞在了一邊的樹上,周繁建一口淤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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