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意識到自己實力不如何以安的時候,方其的心裏還是挺鬱悶的。


    當初自己就是不信邪才自告奮勇來到這土至尊的地方的,他就是要證明那些所謂的屬性相克在他這裏根本就不存在,這是他的傲氣。


    然而在來到這裏後,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太過於美好了,這裏一大片黃土,就連空氣中都是幹燥的,他的水屬性根本就沒有施展餘地。而且這個土至尊雖然看起來年紀輕輕,但實力卻一點都不容小覷,他的防禦裏很強,將這裏防禦地堅如磐石,讓他無從下手。


    可是,想到自己離開的時候,那信誓旦旦的話,那些話已經說出口了,無法收會,如果現在自己就這樣灰溜溜地迴去,他也抹不開這個麵子。不得已,隻能自己想辦法。


    既然這裏太過與幹燥,讓水屬性的他沒有用武之地,那麽,他就製造出一片能夠讓他發揮自己能力的環境來,血液不也是液體嗎?


    雖然他自己心裏也很清楚這樣做很不厚道,就算以後自己能贏了,那也的慘勝,可是,慘勝那也是勝啊,他隻需要證明自己,其他的,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但自己布置了那麽多,終於可以出麵收取勝利的果實了,卻看到來了這樣的兩個人,那個女子倒還罷了,意念力雖然很驚人,但自己就算贏不了,想要離開還是可以的,可是這個男子,就連他現在的身份與實力,都無法看出深淺來,難道他已經突破了當前的這個境界?


    但他又覺得不可能,如果真的有人能夠突破當前的境界,那麽那些人又何必如此處心積慮呢,這個世界,根本就無法突破尊神境界,這麽多年來,有多少人前赴後繼地努力,但都铩羽而歸,無一成功。


    “說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麽?”方其千迴百轉的心思,其實也隻是在短短的一刹那時間進行的,他的思緒還沒有轉完,就聽到何以安的問話。


    隻見何以安指了指土至尊,對方其說道,“身為一方的守護者,他覺得自己不知道敵人的目的,就已經損失了那麽多的子民,他很疑惑,也很慚愧,你就行行好,給他解解惑吧。”


    何以安是漫不經心地說出這番話的,但是對土至尊的心情的那種形容卻是真的,土至尊真的目光灼灼地看著對麵站立的方其,沒有說話,但眼睛中的急切顯而易見。


    “其實很簡單,我就是想要製造一個可以正常施展我實力的環境,正大光明地打敗你。”方其說道,麵對土至尊,他的壓力就小了許多,所以這話也說得算是理直氣壯。


    “可惡!”


    “你簡直泯滅人性。”


    在方其的話剛剛落下,土至尊與林皓雪的怒斥聲不約而同地傳了出來。


    方其的這個答案簡直讓土至尊吐血,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心頭的疑惑居然是這麽簡單卻又殘忍的答案,他的那些子民,就真的隻是為了這樣的一個理由而殞命的,這讓他如何對得起他們。


    而林皓雪呢,雖然早已經猜到是怎麽迴事了,但是這個答案真的從對麵的方其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被氣壞了,居然真的因為這樣的原因,不僅僅讓人類損傷慘重,還讓他自己的手下們就這樣白白送死。


    我又不是人類,有什麽人性,方其在心裏暗自道,他看了林皓雪身邊的何以安一眼,明智地將自己的那句話給沒有說出來。


    “正大光明,你做的這件事情本來就談不上正大光明吧。”三個人中,隻有何以安是冷靜的,所以他說的話最平靜,卻也最是一語中的。


    聽到何以安的話,方其的臉色有點難看,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確有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隻是被這樣說出來,未免有點難堪,但對方的實力又是他無法對付的,所以除了沉默就隻能是沉默了。


    何以安輕輕抬了抬手,遠遠的戰場上,那些人類與妖魔都不約而同地停手了,看著這漫山遍野都是敵人或者同伴的身體,一個個都覺得難受。這漫山遍野的身體中,有死了的,有重傷的。而輕傷的和很少的沒有受傷的,雖然也站立著,但是他們卻也已經筋疲力盡了。


    這一停手,就再也沒有出手的力氣和勇氣。


    “既然你要一場戰鬥,那麽這戰爭就沒有必要了,還是停下來吧。”何以安輕輕說道。


    我能說不嗎?方其心中暗自腹誹,但麵對何以安,他是不敢說出來的。隻是沉默。


    林皓雪看了看方其,又看了看何以安,忽然覺得這裏的任務沒有她想的那麽難,看何以安這淡定的樣子,他怕是胸有成竹了吧?


    “既然你想要一場戰鬥,我就給你一場你所謂的正大光明的戰鬥。”何以安慢慢說道,“隻是,既然已經花費了這麽多功夫準備了,來點賭注也不算過分吧?”


    何以安的這話一說出來,他身邊的兩個人,還有對麵的方其,都齊刷刷地將目光都投向了他。


    半晌後,還是對麵的方其先開的口,“你想賭什麽?”


    “賭你!”何以安依舊平平淡淡地說道。


    “賭我?怎麽賭?”方其問道,他有一種不很不好的預感,似乎何以安要說的話是他很不願意聽到的,但現在形勢逼人,他又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問了。


    “如果你贏了,那麽,我給你自由,如果你輸了,那你就跟我走,沒有我的允許,你什麽也不能做。”何以安聲音依舊溫和地說道。


    “怎麽都是我,這不公平。”方其很不樂意了,雖然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好惹,但讓他心甘情願地接受這樣的不平等條約,他可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公平?”何以安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資格說公平?你的所作所為,對那漫山遍野的屍體又有公平可言嗎?更何況,他們中有一半都是心甘情願聽你的命令的。”


    “既然他們尊我為統領,那麽這就是他們的義務。實力不濟,又如何能怪到我的頭上?”方其不服氣地說道。


    “哦,既然你推崇弱肉強食的準則,那現在還有什麽可說的,我說了給你機會,怎麽,你不願意要?”何以安道。


    “那麽,我的對手是誰?”方其沉默了半晌,忽然抬頭看向何以安,眼底是一種就要孤注一擲的決然,為了自由,他願意拚命。


    “我。”何以安笑的很溫和。


    聽到何以安如此溫和的語氣說出的話。三個人的表現不一。


    土至尊是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他還以為是自己與方其對戰呢,畢竟方其的目標本來就是他啊。


    林皓雪則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那裏是公平,這根本就沒有打算給這個方其生路好嗎?不過這個方其那不擇手段,草菅人命的性子,太過可惡了的確不應該放過。何以安的這做法太棒了,就要這樣讓這個惡人沒有辦法才好呢,林皓雪覺得以前的何以安雖然也很好,但是現在的他更帥了。


    而方其聞言,則是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哭喪著臉對何以安道,“好吧,說說你如何處置我,我認輸了。”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就是喜歡識時務的人,”何以安輕輕點頭表示讚許,“我也不會為難你,你暫時跟我走就是了,重點是,沒有我的允許,你什麽也不許做,明白?”


    “可以,”方其看了看周圍的一切,“那這裏怎麽辦,如果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後方一定還會派來其他人的。”


    “這個我們自然有解決的辦法。”林皓雪笑眯眯地說道,看到這個大惡人這樣無奈的樣子,她的心情出奇地好。


    看了看何以安,見何以安衝她點了點頭,遂放下心來。


    隻見她閉上眼睛,雙手翻飛,很快一個遮天咒陣就這樣完成了,這樣遠處的人看上去,依然是他們幾個人在說話,但是裏麵的真實情況是什麽,那可就不好說了。


    林皓雪快速將遮天咒陣完成後,意念一動,那個戒指空間中的冰就出現在他們幾個麵前。


    “你們是什麽關係?”看看猛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冰,再看看對麵的方其,發現他們居然都是冰藍色的衣服,就連那種冰冷的氣質都有幾分相似,,難怪土至尊會覺得他們有關係呢。


    不過要是仔細看去,就發現,論起氣質來,方其比起冰來可差遠了,像是一個模仿版的冰。


    “我不知道。”方其目光複雜地看著冰,搖搖頭。


    “我和他能有什麽關係?”冰則是如此迴答,語氣很是不屑。


    隻見冰冷冷地看了那個方其一眼,什麽也沒有說,而是迴頭對林皓雪道,“主人放心,這裏的一切我都會處理好的。”


    “有你在這裏,我當然放心了。”林皓雪準備拍拍他的肩,發現太高了,就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再說了,我們的契約已經解除了,你不用叫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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