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們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也許是林皓雪的神色太過與外露了,所以被土至尊給看出來了,於是他笑著問道。


    “沒,沒有。”雖然人家看起來不怎麽霸氣,但好歹也是一個地區的第一人,自己的表現也的確太過不禮貌了,於是她連忙否認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我也不是一次兩次遇到別人這麽看我了。”對林皓雪的否定,土至尊搖搖頭對她說道,似乎很不在意的樣子。


    “很多人都會這樣?”林皓雪可不相信,畢竟在這裏,他怎麽說也是一方霸主,應該很少有人會有這樣的膽子吧。


    “其實我平時也沒有那麽兇惡的。”仿佛看到林皓雪這一個簡單問句背後的懷疑,土至尊又補充了這樣的一句。


    這下林皓雪明白了,他就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主,沒有什麽架子,這就意味著很多人對他更願意親近,當然了,也少了些其他至尊那裏會有的敬畏。隻是,林皓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土至尊有沒有得到從雷一百二十三那裏傳出的信息。


    “再說了,最近這裏可是有很多人來來往往的,他們論起實力並不比我弱的。”但是,林皓雪的這句話還沒有問出來,就聽到土至尊再次說道。


    林皓雪點點頭,將自己那句還沒有說出口的話給咽了下去,那些來來往往的人,而且實力都不比土至尊弱,除了她所知道的那個村子的人,她想不出還能是哪裏的,既然如此,消息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對哦,如果不知道,他又為什麽會在這裏等呢,林皓雪搖搖頭,覺得自己的腦袋還真有些短路了。


    “我們現在直接去目的地呢還是?”何以安抬手一按,把林皓雪拍自己腦袋的手個按了下去,衝她戲謔地一笑,而後轉頭對土至尊問道。


    “你們遠道而來,應該累了,還是到我府上休息休息,明天再出發如何?”對於何以安,土至尊也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一種壓力,所以,他迴答的也很客氣。


    一邊的林皓雪有點鬱悶了,何以安剛剛那戲謔的神情分明是笑話自己的腦容量不夠用呢,而土至尊對何以安態度明顯要比對自己的態度更加敬重一些,她倒不是因為自己與何以安的差距而鬱悶,而是在被何以安笑話了之後察覺到這種差距而鬱悶的。於是她沒有再說話,而是沉默地跟著走。


    “休息倒也不用,”對土至尊客氣的話,何以安自然不會當真,而是搖搖頭,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聞言,土至尊也隻是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神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這裏的情況與風至尊那裏比起來,應該差很多了,畢竟風至尊那裏的胡媚兒並沒有一定要大開殺戒的決心,所以雙方都是象征性地對峙著,並沒有太大的傷亡。


    可是,這個方其明顯與胡媚兒不同,他需要用這場戰鬥來證明自己,所以應該已經很危急了。


    “情況很危急了嗎?”讀懂了土至尊的未盡之言,何以安將自己的猜想問了出來。


    “如果你們不是很累的話,可以跟我去看看。”土至尊並沒有直接迴答何以安的問題,而是這樣說道。


    “如此也好!我們這就去看看。”何以安點點頭。


    於是他們隨著土至尊來到了雙方交戰的地方。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林皓雪這才明白什麽叫做真正的戰爭,與眼前的這一幕相比,在風至尊那裏所見到的一切都隻像是一場兒戲。雖然數量同樣很多,都聚集了中界人類的七分之一,還有妖魔的近乎七分之一。


    這裏是土至尊的地界,自然是一片土地,而這裏的土地並不肥沃,相對比較貧瘠,所以土地的顏色是一種暗沉沉的黃色,不論是高山,還是溝壑,都是這種顏色,遠遠看去,整體應該是一片暗黃色才對。


    但是現在,林皓雪與何以安兩人眼前的景色並不是一那種純然的黃土的顏色,反而是增添了一個灰褐色的顏色,這種顏色並不是正常的土地該有的顏色,而是鮮血浸入的黃色的泥土中才生成的一種新的顏色,而這種顏色所占的麵積還不算小,而在那褐色上麵,都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人類或者妖魔的屍體,讓人不免觸目驚心。


    “怎麽會這麽嚴重?”林皓雪不由得閉了閉眼睛,而後開口道。


    林皓雪前世今生加起來,也算見過不少的殘酷的場麵了,但她的心中卻依然保留這最初的柔軟,不論經曆多少,她都會為之難受,無法做到心硬如鐵。看著眼前的這情景,雙方死去的都至少有三成了吧。這麽多的性命就這樣擱置在這裏了,她又如何能做到無動於衷呢。


    “是啊,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土至尊的臉上也閃過一抹哀痛,畢竟這裏躺著的屍體中有一半是他的子民呢。


    “也不知道那個妖魔大統領在發什麽瘋,他這幾天拚命地攻擊,把他的那些手下的性命也不當迴事,就是這樣狠狠地攻擊,仿佛自殺一般攻擊呢,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土至尊又是憤怒又是傷感地說道。


    “你不知道他的目的?”這下林皓雪不解了,她通過胡媚兒的解說中知道這個方其驕傲好戰的個性,應該是想要通過這一戰來證明自己,但雙方已經打了這麽久了,土至尊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這也有些說不過去吧。


    “是啊,”說起這個來,土至尊也很鬱悶,“現在我們已經損失了這麽多的人了,可到現在為止,我們連對方那個大統領的麵都沒有見過。”


    “對方的大統領還沒有出現?”林皓雪不可置信地問。


    “是的,的確沒有露麵。”土至尊再次迴答林皓雪道。


    “不急,他就快出現了。”何以安忽然說道。


    聽到何以安的話,林皓雪也不再與土至尊說話了,而是聚精會神地感知周圍的一切,她了解何以安,他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這樣說,必然是已經發現了什麽。


    果然,就在林皓雪運用自己的意念之力來感知的時候,感覺到距離他們不遠處有一股隱晦的波動。


    抬眼望去,那裏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類和妖魔的屍體,在旁邊的低窪處,已經匯聚了很多的鮮血,因為剛剛流出來不久,那些鮮血並沒有滲進泥土裏,而是匯聚在那裏,形成了一片血泊。而林皓雪感覺到的那一股隱晦的波動,就在那個血泊中。


    “給我滾出來!”林皓雪頓時怒火中燒,她的意念之力毫不停息地向著那快窪地攻擊而去,在這一刻,她已經明白了對方那個妖魔的打算,因為明白,所以才更加憤怒。


    意念力的攻擊力是沒有聲響的,也是無形的,但是攻擊的力道卻是實實在在的,很快,在那一處血泊中,一個低低的悶哼聲傳了出來,而後一個冰藍色的身影從那個血泊中搖搖晃晃站了出來。


    但一出來站定後,他瞬間就定了下來,他的身影,他的氣勢,他的風度也都定了下了,居然是一個神色冰冷,氣質卓越的美男子。他一身冰藍色的長袍纖塵不染,就算剛剛從血泊中站出來,卻依然沒有半分的汙濁,可算稱得上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當然,這也隻能算是他的衣服,而他的靈魂則早已經汙濁不堪了,為了自己的虛榮心,而讓那麽多生命就這樣白白犧牲,已經不能僅僅用狠毒二字就可以形容的了,簡直是毒辣到了極點。


    所以,林皓雪對這人的厭惡沒有絲毫的掩飾,她惡狠狠地瞪著這個剛剛出來的人,雖然和冰穿著一樣顏色的衣服,但是比起冰來,差遠了。


    “剛剛是你攻擊我的吧?”因為林皓雪的毫不掩飾,所以方其一眼就看出了攻擊自己的是林皓雪了,這句話雖然是問的,但他的語氣卻也是肯定的。


    “是我,你這樣可惡的家夥,死一萬次都不足惜,我打一下你怎麽了?”林皓雪怒聲說道,如果不是何以安提醒她這一次的目的是化解雙方的矛盾,而不是開戰的話,她早就衝上去了。


    一邊的何以安笑著看了怒斥對麵那個男子的林皓雪,眼神很溫柔,林皓雪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最近她好像衝動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處處隱忍,步步小心,而是放飛自我,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呢,這樣的她很好,不用那麽委屈,不用那麽累。


    隻是,對麵的那隻似乎並不覺得她很好,瞧那眼睛瞪得就像能吃人似的,這個睚眥必報的家夥,這是想對林皓雪不利吧,這可不行。


    何以安不動聲色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將林皓雪給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開口問對麵的那個人,“你就是這裏大統領方其吧?”


    與方其剛剛與林皓雪說話是一樣的,似乎是在詢問,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是,我是!”定定地看了何以安好一會兒,他沉聲迴答道,他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男子不簡單,至少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對付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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