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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府的路上,沈氏一直表現的很平靜。


    她雖然麵色蒼白的可怕,但還是攥緊拳頭,緊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言遇慶臉上的一巴掌更是讓他一整張臉灼熱起來。


    那個巴掌,雖然使用的力氣不大,但卻好像一巴掌扇在心頭,打的他措手不及。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沈氏一眼,隻是,無論他說了什麽,沈氏始終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他心裏愈發的覺得不對勁。


    沈氏的性子她知道,她現在的這副樣子,簡直和當年與自己決裂的那一會兒一模一樣。


    到了將軍府,沈氏一言不發的進了院子。


    她一路忍的辛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要靠著什麽毅力才不會當著蕭承夜的麵,在馬車上,才不與言遇慶吵起來的。


    到了院子中,她一直蓄在眼眶中的淚水,才忍不住滴滴答答的錄下。


    言遇慶一下子慌了神,他關切的握住她的肩膀:“婉婉,你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還是告訴我吧,婉婉?”


    沈氏就像是一隻木偶一樣,呆愣愣的,眼眶紅潤,臉上都是死一樣的平靜。


    “婉婉,婉婉……”言遇慶失神的叫了她兩聲。


    沈氏這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她盡力抑製住自己身體上的輕微痙攣,用著自己極為平靜的聲音,道:“……言遇慶,你告訴我,你究竟把我兒子送到哪裏去了?”


    知道沈氏的不同尋常,一定是因為蕭承夜的事情,當年的事情,自己了如指掌,言遇慶找迴了自己的嗓音,盡量平靜的說道:“承夜不就是我們的兒子嗎?你看看他,他這個時候過的還是挺不錯的,有得必有失,雖然他從小就沒有在我們身邊長大,但是,至少皇宮還是提供給他一個很好的成長環境不是嗎?他現在過得挺好的,我也很放心,你這個當母親的,就更應該放下心來了……”


    言遇慶苦口婆心的勸阻著沈氏,卻不知道,她此時的失神,不是為了蕭承夜。


    他的聲音被陡然打斷:“言遇慶,你還要瞞著我到什麽時候?”


    沈氏攥緊拳頭,臉上的淚意一目了然。


    她退後兩步,卻連冷笑都笑不出來了。


    言遇慶楞了一下,今天裏麵包間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怎麽婉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明明她早上對著自己的目光,雖然她極力壓抑著,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幾分柔情蜜意。


    而現在呢,卻是一股讓他心焦的冷意。


    “婉婉,你聽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已經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你了,沒有什麽事情是瞞著你的啊。”


    言遇慶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妄想讓沈氏再信自己一迴,哪裏知道沈氏突然發狂起來,狠狠摔了手邊的一個東西。


    是她的手環。


    當年,言遇慶還是一窮二白的時候,沒有什麽多餘的津貼,就跑去碼頭做了一日的苦工,才買來了這個廉價的手環。


    這麽多年來,饒是沈氏一直在和言遇慶慪氣,一直居住在東小院當中不願意見他,卻還是保留著這個手環。


    手環上是易碎的珠子,這麽一來,手環被狠狠摔在地上的時候,已經變得四分五裂了。


    “沈婉婉!”


    言遇慶木眥欲裂,怎麽都沒有想到沈氏會做出這麽決絕來的事情。


    當年沈氏留著它,何嚐不是意味著要留下自己心底最初的那一份悸動?


    然而現在呢?言遇慶給自己最狠最深切的一擊,她寧願相信,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過,從一開始就不是對著她真心的,那這後來的一連串的事情,也隻能怪自己有眼無珠,讓人誆騙了去,而不能怪他變心了。


    可是,饒是這麽想,她還是把自己的嘴唇咬的毫無血色,手絞著帕子,心髒就好像被一隻大手用力撕扯著一般,疼痛難忍。


    許久,她才找迴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的問道:“你究竟把我們的孩兒送去哪了?隻要你告訴我,言遇慶,隻要你告訴我,先前的事情我都不追究了,我也會立即搬到東小院的,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我也可以一輩子都不出來,更甚者,你要是想要我們和離,不,不是,你要是想要休了我,我也可以自請下堂,一切沒有幹係的,你要我怎麽做都可以,隻要你告訴我我兒子的下落……”


    其他話被言遇慶自動的忽略了,他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突,“沈婉婉,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他語氣裏透著一些陰狠,好似隻要沈氏一答應,他就要像一隻獵食的猛獸一般撲身上去,狠狠的咬住她的大頸動脈,看她在自己身下掙紮。


    這麽長的時間了,他處處忍讓著她,希望她有一天能夠不為了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來疏遠他,來責怪他,他也願意用後半生的全部時光來補償她……


    隻是,她卻像是一隻沒有心,沒有情的石頭一般,用過之後就將他狠狠的踢到一旁,一點都不注意他的感受……


    言遇慶知道自己做錯了,而且自己所做的大錯都是能夠狠狠傷害自己的結發妻子的心的,隻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她還是會這麽一如既往的冷酷……


    沈氏眼神中透著一股子涼意,冷冷射向言遇慶,“我自然知道我在說什麽,言遇慶,你覺得你瞞了我十幾二十年了還不夠嗎?蕭承夜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我自己一看就知道了,你還妄想再繼續蒙騙我下去?還要騙我多長時間?!”


    似乎想到了什麽,她掩麵而泣,肩膀一抖一抖的,整個人就像是一直破碎的娃娃。


    言遇慶剛想反駁,等聽完整了沈氏的話,驀地瞪圓眼睛,整個人不可置信的道:“怎麽可能?承夜怎麽可能不是我們的兒子,當時他是我親手送入宮中的,怎麽可能不是我們的孩子?!”


    他雙手緊緊扣住沈氏的肩膀,倒是希望她清醒一些,不用再說這些聽起來很無厘頭的話了……


    隻是,他心裏自己也是一個咯噔……


    當時,他聽下人說,淑妃自己也瞞著他找了個窮苦人家的兒子,他想著,自己這個妹妹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實在是想要有一個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養在身邊,也是無可厚非的……


    後來聽說那個男孩子被送出了宮中,至於有沒有送到他的親身父母身邊,還是送往了哪個地方,他也就不知道了……


    沈氏也擰緊拳頭,抬起巴掌大的,滿是淚痕的臉蛋,道:“當年我在剛生下孩子的時候,我特地看了一眼他,知道他腋下有一小根針般大小的胎記,我知道,那種胎記,是會隨著自己的年紀長大的,很容易就能看的出來……然而,我今天問蕭承夜的時候,他卻一臉茫然,很肯定自己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胎記……”


    沈氏自己也覺得自己冷靜的可怕,可是,當務之急,她還是想要弄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孩子現在就交給你在哪裏,是生,是死?……


    “你確定?”言遇慶嗓音裏有一絲的顫抖。


    沈氏見他道這個時候,還是在質疑自己,不由的彎起嘴角,上揚成一個嘲諷的弧度,冷聲道:“言遇慶,我和你不一樣,我沒道理認不出來自己的孩子!”


    言遇慶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兩步。


    他臉上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一般,灰敗,無光。


    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淑妃手底下的人弄錯了,還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為之的?


    如果,她是故意為之,那她的意圖是什麽?難道僅僅隻是為了要殺殺她討厭的嫂子的威風嗎?


    言遇慶不得不說,一瞬間腦子中出現的想法,簡直要將自己吞沒……


    他壓抑著自己衝動的,馬上就要進宮找淑妃的衝動,聲音幹澀的不像話,安慰著沈氏:“也許,是你認錯了呢?”


    ……


    直到這一刻他還是在質疑著自己。


    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真正信任過自己,隻有他的那個妹妹,才是他能夠真正信賴的……


    饒是沈氏摔碎了那個鐲子,饒是沈氏告誡過自己千萬不要再相信他了,她此刻的心,還是被傷害的一塌糊塗……


    言遇慶自覺得自己這句話問錯了,看著沈氏那張已經黯淡無光的臉,他突然很想扇自己兩巴掌。


    自己這做的是什麽窩囊事!


    言遇慶的聲音顫抖著,他小心的靠近沈氏兩步,見她沒有退後,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裏,才道:“婉婉,對不起……你給我三天的時間查明這件事情好不好?”


    看見沈氏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改口道:“不,你隻需要給我一天的時間便好,明天的這個時候,我肯定給你一個真相!”


    說完之後,他看都不敢看沈氏一眼,急匆匆的向門口走去。


    隻是,在他走過門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壓的極低,突然道:“對不起。”


    對不起這些年來自己所做的糊塗事情,對不起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她給的信任,對不起自己始終這麽懦弱,讓她失望……


    隻是,這些話他都沒說出口,說完之後,他也不管沈氏是否聽見了,身影便離開她的視線之中。


    剩下沈氏一人站在房間當中,她似乎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麽多年來,她剛開始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女兒而活,等女兒死後,她一麵瘋狂怨恨著害死女兒的元兇,還在這個世界上逍遙法外,守著寵愛的言如琳,一麵又嫌棄著讓女兒難產的直接原因——外孫蕭小睿。


    她以為,這些恨意會是她存活下去的唯一支柱,等恍然之間明白過來以後,她又突然發現,她把自己的兒子排除在外。


    如果,自己注定不能在他的身邊靜靜的看著他成長,那她不也能遠遠的看著他,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幫他一把手?


    隻是,造化弄人,在這個時候,卻讓她突然明白了二十年前的真相。


    自己的兒子,究竟流落何方?還是,他當年就已經被……


    沈氏不敢再想,在她的眼中,她那個小姑子從她一剛進們之時,就對她不順眼,要是能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也是情理之中的……


    夕陽漸漸落幕,剩下一縷餘輝灑入室內,投射出一片孤寂的陰影。


    ……與此同時,皇宮內的延月宮。


    延月宮此時正在一片人仰馬翻當中,宮女太監們,哭的哭,喊的喊,但卻無濟於事,全部都被抓起來。


    淑妃不可置信的看著房公公,臉上已經扭曲的不像話了。


    她尖利的指甲幾乎陷入掌心中的軟肉中,嗓子又尖又利:“房公公,你憑什麽抓我!你所念的那些條款,全都不是我做過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幹嘛要承認?!”


    房公公麵上一片慈祥,在宮中這麽多年,看見了不少這樣的事情,卻沒有一次是讓他這麽唏噓的。


    淑妃在高位中這麽多年,饒是有大臣抨擊她為人心狠手辣,容不下後宮其他妃子,她還是安然無恙的過來了,也從來未曾見過陛下對她的寵愛會少上幾分。


    但是,二十年前的一番孽緣被翻了出來,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不幸,誰的幸運……


    皇上為此,都已經買醉兩天了。


    直至剛剛,他才稍微清醒過來,起草擬了這聖旨上了一係列條款。


    上麵鐵證如山,全部都是淑妃這麽多年來所犯下的錯事。


    淑妃雖然心中慌張,著急著怎麽這些事情居然被皇上知道了,可是,她也明白,自己這麽多年來都能安然無恙,這些小事肯定不足掛齒,否則,英宗也不會容忍她這麽多年。


    那,究竟是什麽事情竟然誘發了皇上對自己的排斥呢?


    她最近雖然為了言如琳求情,被他所冷落,可是,那些畢竟都是她算計好的,英宗根本也隻是給她一個態度瞧瞧罷了。


    必定有什麽事情是她忽略的,也許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


    想到房公公剛剛念的那四個“打入冷宮”的字眼,她就急的耳膜發顫。


    不,她爭了這麽多年,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結局的!


    淑妃冷聲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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