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娟不敢拿紀恩庭的禮數說事,嘴巴卻也不閑著。


    “恩庭,自從你離開後,你姐姐在家就沒露過笑臉,你這孩子啊,自己在外麵稱心如意,就不會為你姐姐仔細想一想。”


    穀珂喝著咖啡,掩下嘴角那淡淡的諷刺。


    這個家亂哄哄好的,紀恩庭又是家裏唯一成長起來的男人,紀恩庭自然希望他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長大,這良苦用心紀恩庭要是都不明白,就不叫紀恩庭了。


    曹娟想用這些話來離間他們姐弟,才真是智商不上線。


    紀恩庭很不耐煩身邊有女人唧唧歪歪的,說道:“我姐姐在家不開心?這家裏統共就那麽幾個礙眼的人,誰讓我姐姐不開心了?給我站出來,我倒要看看誰給他的膽子!”


    曹娟的笑容更加的訕,這孩子說話越發厲害了。


    “恩庭,你姐姐不開心,還不是為了你擔驚受怕啊,她是唯恐你寄人籬下受到了什麽委屈,你姐姐還時常跟我哭訴,擔心你在別人家住幾天,迴來連姐姐都不認的。”


    紀恩庭將麵前的一杯咖啡砸在地上,“你說完了嗎?”


    曹娟一時僵住。


    客廳氣氛壓抑,本來被紀恩庭容貌貴氣傾到的韓家幾個女孩子,此刻也閃的遠遠的。


    紀恩庭比以前更可怕了。


    紀恩庭在沉默中站了起來,“紀恩庭在哪裏?我迴來這麽久,她怎麽還不出來?”


    他一直沒有看見紀恩寶和紀恩皓兩姐弟的人影。


    他覺得不正常。


    曹娟嗬嗬笑了兩聲,“恩庭你才剛迴來,先好好休息吧。”


    曹娟這故意轉移話題,有幾分做作的嫌疑。


    紀恩庭倏然轉身,目光冰冷的看著曹娟,“我問你,紀恩寶人呢?”


    曹娟抖了一下。


    這兄弟兩的眼神,怎麽都那麽嚇人呢?


    曹娟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因為恐怖而發抖的身體,笑容牽強,說道:“你姐姐她……”


    話還沒有說完,紀恩庭就大步上樓,直奔紀恩寶的房間。


    紀恩寶的房間沒人,紀恩庭又去了紀恩皓的房間,同樣沒有人。


    紀恩皓房間裏那冰冷的氣息,好像很久都沒有人住了。


    紀恩庭覺得自己的心瘋狂了,揪住一個老傭人的衣領,問:“到底怎麽迴事?大小姐呢?”


    老傭人雙腿打顫,“二少爺,你別為難我一個下人了,你還是親自去問老太太吧,大小姐是主人,我一個下人也不好說她什麽……”


    紀恩庭一腳就朝那傭人踹了過去,“這紀家也輪得到你這個老不死的跟我打啞謎?說!大小姐去哪裏了?!”


    紀恩庭一迴來就接連給了黃靜慈好幾個沒臉,還把黃靜慈身邊得力的下人給踹了,黃靜慈終於忍不住起身嗬斥:“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一迴來就不安分,我們難道還能吃了你姐姐不成?”


    紀恩庭冷笑,“你吃的人還少嗎?”


    黃靜慈噎得臉色發青,接著又沒好氣地說:“你姐姐這會兒在容家,怕是不知道過得多如意,由得你在家裏為她風風火火的!”


    “容家?”,紀恩庭眼眸眯了起來,“她為什麽會在容家?”


    黃靜慈眼神閃了閃,“你姐姐金貴,生了一點小病,惹的容家那位少將大人憐惜心疼,怕我們照顧不好,就親自接了過去照顧著。”


    黃靜慈這話聽著,有點引人往壞處想紀恩寶和容臻的關係。


    紀恩庭幾步下樓往外走,韓童童幾姐妹趕緊給他讓路。


    穀珂拉住紀恩庭,“恩庭,你這又是要去哪裏?”


    “我去接紀恩寶迴來。”


    此時,容家,紀恩寶正跟容家人道別。


    她住在容家的這些日子,容老夫人對她一直不鹹不淡的。


    可是這次她要走,容老夫人卻一直對她笑眯眯的。


    紀恩寶心裏怪怪的,這是歡迎她離開嗎?


    容逸也從人群裏竄了出來,抱住了紀恩寶的大腿,“恩寶姐姐,你別走吧!我舍不得你……”


    紀恩寶看見容逸的新發型,忍俊不禁。


    自從看到紀恩皓的發型以後,容逸就羨慕,自己也去剃了一個酷炫的發型——在頭頂剃了一副墨鏡。


    紀恩寶有時候都懷疑,這小屁孩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


    謝馨走過來,溫聲說了幾句,才將容逸勸的放手了。


    現在容家,誰也不敢輕視容逸的存在。


    因為謝馨對容逸很照顧。


    容逸的存在,彌補了謝馨不能照顧兒子長大的遺憾。


    見紀恩寶要往外走了,容老夫人對容澤說道:“澤兒,你也去送送恩寶,把她送到家門口再迴來。”


    容澤正要應下,突然看見容臻撇過來的眼神,又後退了一步。


    “奶奶,有四哥送恩寶迴去就行了,我就不湊熱鬧了。”


    容老夫人恨鐵不成鋼,這個不成器的,大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抓住!


    紀恩寶牽著紀恩皓,容臻拉著紀恩寶的手出門。


    紀恩寶覺得自己的手都快燒起來了。


    出了大門,她一把將自己的手縮了迴來。


    手中軟糯的觸感沒有了,容臻轉身看著紀恩寶,好似在詢問紀恩寶為什麽鬆開。


    紀恩寶臉紅,不知道該怎麽說,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容四哥,我是女孩子……”


    “我知道。”


    容臻還是看著紀恩寶,等著他紀恩寶繼續說。


    紀恩寶的臉更紅了,“那你經常拉我的手……”


    容臻說:“我拉了,我負責。”


    然後又拉過紀恩寶的手,直到上車了也沒有鬆開。


    有細細的雪花在飄著,整個城市卻沒有因為這場雪而沉寂下來。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紀恩寶忍不住打開車窗,將手伸出去接了一片雪花。


    雪花落在溫熱的掌心中,就化開了。


    風吹進來,紀恩寶冷的打了個哆嗦。


    容臻將她的手拉了迴來,正要關上車窗,卻看見紀恩寶的目光直直的盯著一個方向。


    容臻順著紀恩寶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不遠處的大酒店門口,一男一女相攜著走出來。


    男人高大俊美,打著傘,小心的將女人送上車。


    隨後男人自己也上了車,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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