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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氏雖叫韓氏說得動了幾分心,到底還有幾分理智在。況且,她還真怕傳出個癡心妄想的名聲惹人家笑話。畢竟鄉莊人家如不出意外,一輩子都在一處住著,真要鬧了笑話,可是會叫人在背後說道一輩子的。


    想就此作罷,又有些遺憾。


    再想到當時隻顧著吃驚,連那家的兒子為什麽退親也沒問上一問,有心去找韓氏問一問,又怕韓氏再因此認定她有意這門親,熱心的大張旗鼓的張羅起來。


    心裏頭翻來覆去的想了又想,終是按捺了下來。


    相比較她的糾結,裴妍就輕鬆得多。反正裴明遠和蘇氏也不是那種隻為了錢,絲毫不顧兒女意願的主兒,所以這件事也沒什麽可操心在意的。


    讓她操心在意的是這個家接下來的日子。裴明遠一心盼著傷好之後,再把營造班統領起來,好接些活計掙錢養家。


    現如今這個想法落了空,整個人就顯得有些消沉。吃過飯後就坐在當院向陽處,閉眼曬著太陽,一坐就能一動不動的坐上半天。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他已坐了昨兒一天加今兒一上午了。


    裴妍靠在堂屋門框上,望著日頭下悶頭而坐的裴明遠,歪頭苦思。想替他想個掙錢的法子,好暫時解解他心中的抑鬱,可想了半天,卻徒勞無功地搖了搖頭。


    她對木匠這行實在陌生的很,而且裴明遠現下還不能大動,連近鄰們趁著農閑上山挖未出地麵的冬筍換些散碎銀錢這樣的事都做不來。


    仰天對著當頭暖陽長出了一口氣,正想去把針線籮筐搬出來,把做了一半的嬰兒棉褲給做完。就見王大壯家的和紅梅青山母子三個肩頭扛著鐵鍬锛子籮筐,打門前經過。


    “妍丫頭,上山了。”紅梅朝院裏探了探頭,笑著喊她。


    裴妍曉得他們是去挖冬筍,興致不高地朝他們搖了搖頭,“你們去罷,我得在家守著我娘呢。”


    紅梅笑嘻嘻地道,“往年開春,你可比我往山上跑得快,跑得勤,今年被我比下去了吧。”


    裴妍唯有迴以苦笑。天知道,自打她從穿越的震驚中平複下來,無時無刻不想著去附近的山頭轉悠轉悠。


    記憶中北安鎮這些山上,物產還是極豐的。這對於生活在一個連野菜都要拿錢買的時空的裴妍來說,滿山不要錢的東西,無疑是巨大的誘惑。


    可惜呀……


    裴妍瞪了洋洋得意的紅梅一眼,無精打彩地擺擺手,“今年就讓著你了,明年咱們再比啊。”


    這時裴明遠睜開眼睛,看了裴妍一眼道,“想去就去吧,我在家陪著你娘。”


    裴妍遲疑地看著他。


    蘇氏雖然比足月生產的婦人體虛,但現在也過了七八日了。除了不能出屋,下床走動倒也無大礙了。


    裴明遠的腿,若是不長時間走動,拄著拐在院裏活動活動,也沒大礙。


    心思正活動間,蘇氏的聲音從屋裏傳來,“去吧去吧,上山玩玩也散散心。”這些日子她知道把女兒憋悶壞了。


    裴妍權衡了半天,終是沒忍住那上山的巨大誘惑,飛快鑽到草屋拿了鐵鍬和籮筐,跟在王大壯家母子三人身後,順著自家門前的小道往東去了。


    她這副急切地摸樣惹得紅梅哈哈大笑,又逗她,“你就是今兒上山,也挖不過我們。”說著,還得意地指了指在前頭走的王大壯家的和她哥哥青山。意思是他們三個人呢,裴妍隻有一個人。


    裴妍雖然對於這種小女兒家家之間毫無意義的爭強好勝有些無語。卻還是微笑著還擊,“誰要和你們比挖筍子,那東西又重又沉,我還找不準位置,才懶得挖它。”


    如今筍子還未萌發出來,都在地麵以下埋著。沒有經驗的人,就是挖上一個下午,也難得挖上幾顆。


    紅梅就好奇地問,“那你上山幹什麽?”這會兒除了挖筍子,她想不出上山還有什麽正事兒可幹。


    “我挖蘭草啊。”這是裴妍在心裏盤算了多時的。


    北安鎮地界略偏南,周邊的山頭上,長有不少野生的蘭草。不過,因這些東西,平頭百姓人家不大會侍弄,多數人懶得挖。便是有人挖了,也多數自家養著,少有拿去賣的。


    孩子們則更多是對那些眼見的能換錢能入口的東西感興趣,這蘭草一個是懶得挖,二來是認不準。


    而裴妍自打在記憶中挖出蘭草這一項,就打算重操舊業。


    畢竟前世積累了二十八年,她除了有一手侍弄花木的手藝,也沒有旁的一技之長。


    至於到底能不能指著它賺幾文錢,也不是她眼下要考慮的。反正做為一個養花種草愛好者,哪怕不能賺錢,也要先挖迴來過過眼癮手癮。


    而且從記憶中可以得知,北安鎮這邊的山頭上,多是春蘭。眼下如果她估量的沒錯的話,蘭箭應該已經萌發,不出月餘就能開放。


    雖然知道春蘭價賤,想來這樣帶著花箭的蘭花也能賣上幾文。


    至於挖迴家怎麽賣,等挖迴家了再想辦法。


    反正北安鎮離府城又不遠,大不了叫上裴玥套了車,帶著她去府城試試。


    打定主意的裴妍,在王大壯家的母子三人“那東西又不當吃不當喝的,你挖它幹啥?”的勸說中,辛苦一下午,挖了十五六棵帶箭春蘭,又在裴明遠和蘇氏“那東西又不當吃不當喝的,你擺弄它幹啥?”的質疑中,把蘭草小心放到草屋,拿淋濕的稻草蓋好,又背著籮筐往就近的山頭挖腐葉土去了。


    等她背了兩籮筐土迴來,正要去背第三籮筐時,裝作去上學的裴玥從青石板小橋上轉過來。


    夕陽西斜,打在他身上,把他身著學子製衫的身形襯得愈發的頎長。


    不得不說書生打扮的裴玥,少了幾分貧寒之家的家常氣息,而多了幾分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淡然氣質。


    怪不得話本小說裏,總有富家小姐偏愛落魄書生的橋斷,這身學子衣衫,實在是太拉好感了。


    這大約和世人偏愛有才的男子有關吧。


    好象不管是誰,隻要穿上這身學子衣衫,就憑空多了幾分內涵一般。


    於是偏愛有內涵有氣質,又不用避嫌不怕被人說閑話的裴妍,趁機打量個夠本。


    倒把裴玥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並無不妥,又往院裏探了探頭,壓低聲音問她,“怎麽了?爹娘又生氣了?”


    還沒完全度過變聲期的粗嘎嗓音頓時破壞了夕陽遠山枯樹小橋和書生衣衫營造出來的美感。


    裴妍頓時迴神,大力搖了搖頭,低聲問他,“哥哥今兒去哪兒?”


    裴玥苦笑,“能去哪兒?原本是想去學堂那邊轉一圈,打個掩護,再去鎮上看看有沒有招工的鋪子。沒想到卻叫嶽先生給瞧見了,揪到後院,考校了半天的功課。”


    裴妍便道,“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原本裴玥是因為裴明遠的緣故才主動退學的,如今裴明遠的事徹底黃了,一時下也沒尋著更好的營生。總不能讓他把這大把的時間大好的春光都浪費在四處遊蕩上麵吧?


    “要不,你還去學裏讀書吧?”裴妍提議道。


    裴玥卻是搖了搖頭,見裴妍不解地看著他,他低聲解釋道,“年後原本就該交束脩了。”


    裴妍“哦”了一聲,了然點點頭。


    北安鎮雖然沒有達到七山二水一分田的誇張地步,但田地著實不多。就拿裴家來說,一家七口僅四畝多的水田,還零零散散地分布了四五處。另有不到兩畝的茶園子。一年的糧食和賣茶的進項,強強顧得著一家的溫飽。裴玥上學的花銷都是裴明遠做工另賺來的。


    如今……


    裴妍略想了下,道,“要不和娘明說算了。”然後又說了進府城賣蘭草的打算,接著道,“有你陪著,爹娘放心些,要不然,我就是挖了迴家,也沒法子去賣。”


    裴玥訝然地看著妹妹。


    裴妍會錯了意,“怎麽,你覺得這個法子不成麽?”


    裴玥搖頭,“不是。”相反他覺得這個想法非常可行。


    雖他隻是小小鎮子中的一個平民學子,但好歹也是讀書人。對於讀書人心頭的四大好梅蘭菊竹,也不能免俗地多幾分偏愛。


    隻是從未想過養幾株,不是家境平常養不起,而是自覺養花種草是那些灑脫的文人隱士,又或者有錢有閑的世家公子才做的事。


    他一個農家小子學著人養花種草的,沒得讓人家笑話。


    但話又說迴來了,即然他一個農家小子都肖想,那麽城中那麽多富足人家,又有那麽多讀書的人的心中必定也肖想幾分。所以妹妹的這個想法應該十分的可行。


    略默了一默,裴玥重重地點頭,“行,晚飯後我就去和娘說。”


    裴妍舒了一口氣,又叮嚀他道,“娘要是不同意,你就說,你隻是暫時的休學,等咱們賺了銀子,你再去學堂也不遲。”


    兒子沒有徹底斷了走仕途的這條道,蘇氏接受起來應該容易些。


    裴玥應了聲知道了,飛快迴屋換了短打的衣裳出來,幫著裴妍去山上挖土。


    裴妍對蘭花的種植並不是十分的精通,隻粗粗的知道,需要用腐質疏鬆的土,並透氣性良好的瓦盆。


    土的問題好解決,盆這一項,就必須求助於蘇氏和裴明遠了。


    雖然知道女兒是為了給家裏添個進項,蘇氏還是不想讓她折騰,“賣不賣得出去還兩說呢,快別費那個功夫和錢了。”


    裴妍便求助於裴玥。


    裴玥便將自己所思所想,一一向蘇氏道來,並肯定地道,“妹妹想的這個主意肯定能賺到錢。”


    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蘇氏一般情況下,不大願意駁了兒子的麵子,可眼下確實手緊……正在為難之際,聽見裴明遠在外頭喊娘。


    她愣了一下,朝裴妍示意。裴妍挑簾朝外頭一瞧,裴劉氏已進了院子。朝蘇氏無聲地說了句,“嬤嬤來了。”便挑簾出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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