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男人問。


    “下午兩點整,顧哥餓不餓?我去給你下點麵吃。”


    顧青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溫裴出了房門。巨大的恐慌即刻間憶上大腦,昏迷前的場景曆曆在目。


    溫裴會討厭他嗎?


    會嗎?


    背對著他的青年離開了男人的視線方位,男人撩起眼皮,神情變化隻在一瞬間。


    彎下腰,身體探出被子,男人從抽屜裏拿出了另一個手機。


    這個手機和他平時用的手機是同一個牌子,光看外表沒有人知道哪個是新的哪個是舊的。


    男人把剛剛記下的電話號碼輸在手機裏,撥通後迅速掛了。


    整個用時不超過兩分鍾。


    他以為這些沒有人知道,殊不知,有一個看不見的係統正對著他的臉拳打腳踢。


    一邊踢一遍嘟囔。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偷看人隱私,擅自拿別人的手機,太過分了!】


    係統打著打著就不打了,它甩了甩手,知道自己再怎麽打這個男人都不會有反應,如此繼續打下去隻會對它不利。


    小係統氣鼓囊囊地蹲在角落,準備等宿主迴來發狠告狀。


    準備把顧青這個人的真實性格添油加醋地告訴宿主。


    讓宿主知道,這個名叫顧青的男配也是個壞茬。


    係統這麽想時,顧青再次接了個電話。


    係統想要去聽電話內容,奈何對麵的說話聲實在太小,它迷迷糊糊隻能聽到幾個關鍵詞。


    同一時刻,它注意到桑臨安那邊有了動靜。


    係統經過深思熟慮,還是決定先去桑臨安那邊看看,畢竟比起顧青,桑臨安才是宿主的重點關注對象。


    至於這邊,有宿主在,還能拖會。


    係統通知了溫裴一聲,便朝著桑臨安的方向飛去。


    隻不過一刹那,係統便消失了。


    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在係統走後,顧青抬手碰上了自己的臉。


    在係統打過的地方摩挲了兩下。


    像在確認什麽。


    時江家裏。


    接到顧青通知,莊宴要找到溫裴簽的那份合同。


    莊宴打開書房的門,再度來到第一次看見合同的地方,但這次無論他怎麽翻找都找不到。


    抽屜裏,書本裏,夾縫裏,主機後麵等等位置都沒有找到。


    “換位置了嗎?”莊宴輕聲輕語。


    哪怕這偌大的房子裏隻有他一個人,他也不敢大聲說話。


    莊宴拿著鑰匙一間一間的找,但找了半天一無所獲,隻在抽屜裏找到了一堆他自己的照片,中間夾雜著幾張他和時江的合照。


    看著這些合照,莊宴心裏沒有一點波瀾。


    他喜歡的是那個意氣風發會照顧他的少年,而不是現在這個疑神疑鬼不顧他意願強迫他的時江。


    他的愛戀應該隻屬於對自己好的人。


    莊宴垂下眼眸。


    既然已經決定了重新開始,那便不要再停下。


    他珍重地將這些照片打包,繼續尋找他所需要的東西。


    可他等來的不是合同,而是不知何時闖進來的桑臨安。


    “你怎麽進來的?”房門都已經被他鎖上了,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


    莊宴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架起防備動作。


    桑臨安麵帶微笑,絲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裏的紙,“你是在找這個嗎?”


    他的手中,是莊宴要找的東西。


    “把東西給我。”


    莊宴眉眼凝霜,他對眼前這個人沒有什麽好感,如果有,那也是第一次見到時在其身上體驗到的體貼。


    但現在,他無法在這個人身上看到當初的影子。


    “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桑臨安拉過板凳坐下,開始談要求。


    “有病?”莊宴很是反感有人這樣對他,尤其是經曆了時江這件事後。他胸膛微微起伏,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住。


    眼神兇惡又強裝鎮定。


    看得桑臨安嘴角直往上揚。


    “你知道你這副樣子像極了誰嗎?”笑聲從喉嚨裏溢出來,“你這樣真是像極了他。”


    莊宴滿眼厭惡,經曆了酒吧包間的那一次,他對桑臨安以及桑臨安周圍的人已經徹底沒有了好感。


    “有病去治,沒病快滾。”


    他沒有溫裴的那麽多限製,他和時關也沒有合同約束。


    他不比溫裴,他要自由許多。


    麵對莊宴這樣,桑臨安依舊笑臉盈盈,“難道你不要這這個了?不要我就帶走了。”


    莊宴臉色一拉,不管不顧地衝出去將合同奪了迴來,怒不可遏地抬腳踹向桑臨安,卻反被桑臨安限製得不能動彈。


    氣的牙癢。


    “火氣別那麽大,給你就是了。”說著,桑臨安真的鬆了手。


    莊宴狐疑,打開看了一眼,確定是溫裴的以後便放下了心。


    緊接著甩了桑臨安一巴掌。


    桑臨安險險避開。


    桑臨安:“??你……”


    下一秒,一陣風從他的臉上刮了過去。


    莊宴跑了。


    跑得飛快。


    門被拉開又合上,徒留桑臨安一人站在空曠的屋子裏進行反思。


    狹窄的視線裏出現一張照片,薄薄的一層合照,貼心的塑上了封。


    照片的主人一定很在意這個。


    桑臨安黑黝黝的眼珠子裏,明豔的光迅疾而過。


    ……


    【宿主重大消息!!主角受把那些照片燒了!!】


    溫裴本來正在吃飯,聽到係統震驚的叫喊也隻是揉了揉耳朵,然後淡定地往嘴裏塞了一口飯。


    溫裴:【嗯,然後呢?】


    【主角受把灰埋了,埋在了他們學校的柳樹下。】


    溫裴若有所思。


    據他們快穿部員工所說,柳樹具有拘魂的作用。


    而在柳樹下埋東西,也間接代表那個人想把東西保存下來。


    溫裴又往嘴裏塞了一口飯。


    難道說,莊宴還留有一點念想?


    吃完飯,溫裴和顧青單獨相處了一下午,本來他們可以一直待到第二天,但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顧青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他負責的項目出現了問題,需要及時改進。


    顧青讓溫裴早點休息,他自己去看看。


    溫裴不放心,衝係統比了個眼神,係統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聽宿主的話跟在顧青身後。


    溫裴關掉電視,迴了房間,撥了個電話給莊宴。


    那邊秒接。


    “溫裴,你吃過了?”


    “還沒有,要一起出來吃嗎?”


    莊宴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走啊,正好我沒事。”


    “那我發地點給你,到時見。”


    收起手機,溫裴摘下眼鏡,披了件黑色風衣,路過玄關處拿上車鑰匙打開了門。


    街邊燈火通明,小鋪子吆喝聲不斷。


    溫裴匆匆走過一家又一家店鋪,在街道最深處的燒烤店門口停下。


    沒多久,莊宴也到了。


    桌子上擺滿了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燒烤串,足夠他們暢聊到天亮。


    但兩個人多少有些乏味。


    所以溫裴在中間為莊宴準備了一份大禮。


    作者有話說:


    獲/獎人選看情.人節那條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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