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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時候,南薰都是提前計劃的,看到晚上到了,火把亮了起來,她就有些耐不住了,覺得一定要提前說以才行,又能直接拉著藏針和紫鈴一起走,就先把紫鈴叫出來商量一下。


    正好自己可以假作是因為別的事兒,好讓大嫂不會覺得奇怪。


    到了隱蔽的地方,南薰便拉著紫鈴蹲了下來,說道:“小紫,咱們商盟時候動手!?”


    “過一會兒吧。”


    “別過一會兒了,”南薰說道,“我覺得現在就是好時候,要再等一會兒,那段思平走了怎麽辦?!”


    “那,不跟姐夫說一聲嘛!?”紫鈴問道,她覺得應該去和藏針商量一下才行。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叫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機會往往就有那麽一次,若是不把握住,那過了之後,恐怕追悔莫及。


    南薰雖說想得多,但是對於這樣的事兒,下決定還是很幹脆的,她拉著紫鈴說道:“別想了,來不及了,你的蠱術有沒有什麽能控製人心智的!?”


    “有啊,”紫鈴說道,“隻不過,這種攝心蠱我從沒用過,也不知道用起來,效果是怎麽樣的!”


    南薰說道:“不管了,就用這種吧,現在就用,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段思平恐怕再過一會兒,就要走了啊!”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紫鈴點點頭,然後就一反手掏出一隻蠱蟲,往一旁一扔,那蟲子便飛了起來,在紫鈴的控製下慢慢地飛向段思平所在的位置。


    至於這蟲子怎麽能讓段思平中蠱術,南薰不是很清楚,也無需清楚,她隻要等著紫鈴的結果就行了。


    南薰看著紫鈴在集中精神控製飛蠱,沒敢打擾她,就四下不住地看著,免得到時候有什麽人來這裏。打擾到紫鈴。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兒,紫鈴甩甩頭,說道:“成了,走吧!”


    “沒被發現吧。”南薰關切地問道,“段思平身邊沒有蠱術高手吧!?”


    紫鈴說道:“這飛蠱,是我們紫家秘製的,別的蠱術高手,看不出來的。而且,這黑燈瞎火的,就算是有蠱術高手,也應該看不到!”


    “行,那我就放心,現在就控製著段思平離開吧!”


    南薰迫不及待地想繼續之後的計劃,所以也想都不想,直接就讓紫鈴控製段思平。


    紫鈴說道:“現在不行,等一個時辰之後,才能行。蠱蟲剛入體內,還沒有起效果呢!”


    “好把,”南薰說道,“那我們趕緊先迴去,免得藏大哥擔心!”


    說完,南薰就和紫鈴一起迴到了蘆笙場,慢悠悠地走活到桌邊,坐了下來,說道:“不好意思,讓嫂嫂久等了!”


    大嫂笑了笑沒說什麽。岔開話題說道:“今天看來就能選出蘆笙第一人了!”


    “什麽情況了!?”南薰問道,“這麽快就要選出蘆笙第一人了?!”


    “是啊,今年,我們南寨恐怕是拿不到了。我看北寨的這幾個小夥子,真是不錯,尤其是帶頭的那個,應該是能拿得到這蘆笙第一人!”


    “哦,我看看。”南薰說著,轉頭看向場地裏正在舞動的人去。順著大嫂的眼神看行北寨的地方,果然發現一群茂騰騰的後生,興高采烈地吹奏者蘆笙。


    一邊吹,一邊還在蘆笙場左右跳著,一看就狠熱鬧的樣子,而且,為首的那個,膀子上都是結實的肌肉,層層汗水,在火光的照耀下,反著光,在人群裏格外顯眼。


    若不是這樣,南薰也不會一眼就看到他。


    南薰點點頭:“是啊,這小夥子看上去真的很結實,是個壯小夥兒。”


    “嗯,力氣越大,這吹奏的時間才能越長,氣息也會比別人穩定。”大嫂說道,“你仔細聽一下,北寨那邊傳來的聲音,那為首的小夥子吹得很明顯格外的響,格外的穩健!”


    南薰細細聽了一下,可是什麽都沒聽出來,她聽著在場的小青年,吹得都差不多,沒有什麽好壞之分,但是他還是迎合著,對著大嫂說道:“是啊,這聲音,確實比別的要好很多,恩恩,有第一人的風範!”


    “嗯,看到這小夥子,就好像看到了你巴大哥之前的樣子。”


    大嫂笑著,眼睛雖然看著是北寨的方向,但是,南薰在她的眼神裏,看到的,滿是懷念之情,仿佛在懷念當時年輕的時候。


    人都是這樣,看到一些特定的場合和情形,就會記起之前的時光,尤其是那些美好的時光,更人往往讓人懷念。


    其實,每一段記憶,都有一個密碼,當這個密碼被觸動的時候,那記憶就會如同決堤的江水一般,蜂擁而至,攔都攔不住,隻能讓自己的腦海,淹沒在記憶的洪流之中。


    而對於一個人來說,有能值得迴憶的美好時光,是一件很好的事兒,尤其是等著年紀越來越大,迴首往事,若是發現沒有什麽值得迴憶的東西,那才是人生最可悲的事情。


    哪怕是一些痛苦的經曆,有值得迴憶的東西,也是很好的。


    總比那些平平庸庸,碌碌無為一生之後,發現這一生,竟然沒有是值得迴憶的記憶和時光,那時候,隻能自己暗自歎息了。


    看著大嫂的樣子,南薰也是很有感慨,覺得大嫂真的時候很幸福,且巴大哥對她那麽好,就說這巴大哥和大嫂在一起的時光,也足夠迴憶很久很久了。


    想到這,南薰突然有些感慨,想著自己現在這麽大了,還是單身一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那真命天子才會出現。


    唉,雖然現在有言少圍在自己身邊,可是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歸宿嗎,南薰不敢肯定,算了,算了,她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集中精力,告訴自己。先把父母的事情調查明白再說其他的吧。


    也難怪南薰會糾結,這些日子來,跟言少關係越來越好,她越來越覺得言少。不想是知道自己父親的事情,更不會參與暗害自己父母。


    至於言家家主,也就是如今商盟盟主,他是言少的父親,他參與沒參與暗害自己的父親。這事恐怕也不好說。


    雖然,南薰從言少給她的玉墜上,感知到了一些靈動,也知道,在父親遇害時候,有人報告言家家主,說南田已死。


    但是南薰細細想了想,這句話隻是好像在陳述了一個事實,說了一種情況,至於是不是言家家主幹的。也不能肯定。


    就算有後麵那句“下去領賞吧”,也不能說明就是言家家主主導了這場暗害,說不定他隻是出事之後派人調查,查出之後,獎賞給那個下人的。


    這些可能,南薰之前都一遍遍地想過,越來越覺得,言家參與暗害的可能性也不是那麽大了。


    如今,還是先把段思平抓了,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情況來吧。


    想到這裏。南薰就看向紫鈴,紫鈴搖搖頭,表示時間還沒到。


    她就又轉向大嫂說道:“大嫂,是在想巴大哥年輕時候的樣子了!?”


    “嗬嗬。是啊。”大嫂說道,“總是有些懷念啊,歲月不饒人啊,轉眼間,這孩子都這麽大了。”


    說著大嫂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動作親昵無比。


    小孩也是很機靈。說道;“娘,我長大了也要像爹一樣!”


    “一定會的!”大嫂說道,“你啊,現在就要好好跟你爹學!”


    “嗯,我會的!”說著,孩子就轉頭看向在人區裏吹笙的巴大哥了。


    藏針此時突然說道:“咦,這,這段大人,要離開了!?”


    “不是吧!”南薰轉頭看向台子。


    台子上,段大人都已經站起來了,似乎是要離開的樣子。


    但是,他們都想錯了,段思平隻是站了起來,並沒有離開。


    之後,四個寨子的族長也都站了起來,北寨的族長走了出來,也不說什麽話,拿著一根長長的,用草編織的標杆,走到了場地中央的地方上,把草標查在了地上。


    隨後,四麵八方的蘆笙聲同時停住。


    然後四個寨子的隊伍,都走了出來,在場地上按寨子分別站好。


    北寨族長慢慢地走迴到之前的台子上,高聲說道:“經過我們四寨族長,長者,和段大人的一致評定,今年的蘆笙第一人,已經選定了,此人,就是北寨的,茂莽!!!”


    話音一落,蘆笙場所有的蘆笙,齊聲而鳴,似乎是在向這蘆笙第一人表示慶賀。


    這個叫茂莽的人,從北寨的隊伍裏走了出來,舉著自己的蘆笙,不斷地衝著大家揮舞算是迴禮。


    南薰看了看,果然就是之前大嫂說的那個人。


    茂莽慢慢地走到了太子前,雙手把蘆笙舉過頭頂,長老便在蘆笙上插上了一根豔麗的雞毛,然後退後幾步。


    在他身後的段思平,就慢慢走上前來,也拿著同樣的一根雞毛給茂莽插在蘆笙上,似乎還跟茂莽說了幾句話,南薰猜測,這種場合,無非就是,繼續努力不要懈怠,下一年希望還能給你插上雞毛之類的話。


    都是些場麵話,誰也不會太在意都是說了什麽。


    然後,段思平退後,又上來一個年長者,同樣給茂莽插了根雞毛。


    到此,這蘆笙第一人算是落在了茂莽身上,他自然也是很高興,舉著蘆笙,在場地裏蹦啊跳啊,其他的人也都跟著歡唿。


    北寨的人,更是又一次吹起了蘆笙,慶賀自己寨子的人奪得這個頭銜。


    其他寨子的人,也不會因此就對北寨有什麽不滿,反倒是一起吹起了蘆笙,北寨又一次變成了狂歡的海洋。


    不過,這時候巴家兄弟都已經迴來了,來到這邊和自己的妻兒說著話。


    南薰等人不好上去打擾,就遠遠地看著。


    而乘此時機,南薰就開口對藏針說道:“藏大哥,剛剛我們已經對段思平下蠱了,隻不過下的是攝心蠱,紫鈴說之前從沒有試過這個蠱,所以怕是又什麽意外。”


    南薰說得又快,聲音又低沉,藏針楞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你們這麽急幹什麽啊,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來不及了,跟你商量的話,怕是要等到他走了也商量不出什麽結果……”


    南薰正說著,就看到台子是一行人走了下來,蘆笙場的人群分開兩側,蘆笙齊鳴,送別段思平。


    這也正印證了南薰剛剛說的話,若不是之前借口離開,給段思平下了蠱,恐怕現在都沒有機會了。


    這段思平也是很幹脆的人,活動一結束,立馬就走人,基本不會逗留。


    不過,寨子裏的人可沒有什麽意見,他們都知道,段思平段大人是很忙的人,整個大義寧國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操勞著,所謂的國君,其實隻是個貪圖享樂的人,整天在宮裏舉行什麽酒宴歌舞的。


    把所有國事,直接甩給了段思平。


    好在段思平是個負責的人,他這些年勤勤懇懇,日理萬機,而且,從來沒有說過一句不滿的話。


    也沒人知道,為什麽段思平會如此任勞任怨。


    但是不管如何,段思平要離開,寨子的人不會有什麽不滿,哪怕是這第一人都沒有選出來,段思平就離開,寨子的人也隻會覺得,這段大人真的是勤勞啊,連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了。


    南薰急忙問向小紫:“怎麽樣,還沒起效!?”


    紫鈴搖搖頭說道:“沒有!”


    藏針說道:“我就說了,你們要跟我商量一下的,這下好了吧,沒效果!”


    “說了時間緊啊,藏大哥你看,就算我們商量了,最多也就是商量到現在,看著段思平離去,而毫無辦法!”南薰辯解道。


    藏針說道:“那也不應該冒險用這種從沒有用過的蠱術啊,太冒險了!”


    其實這不能怪紫鈴,她從沒用過攝心蠱,因為但凡是惹到她的人,被她劃入了敵人那一行列,中的都是噬心蠱,腐骨蟲,之類的活不過一天的蠱術。


    至於攝心蠱,她又不需要知道別人的想法,用這個幹什麽,對於敵人,直接殺死,比什麽都好!


    這時候,紫鈴突然開口說道:“不,不是沒起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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