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吧。阮鈺的喉結不受控地滾動了一下,如果稽雁行明天一整天都沒事的話,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今晚可以……可以像剝開桃子一樣,剝開稽雁行。想到那通電話裏讓人厭煩的樊星洲,再看著眼前惹人疼愛的情人,阮鈺想,是時候了,他後天就要出國,不能再等了,他要盡快抓住一些東西。“稽雁行。”“怎麽了嗎?”稽雁行不習慣阮鈺喊他的全名,這會讓他緊張,而且阮鈺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奇怪,沒吃飽一樣,看他像看食物,仔細一看,阮鈺竟然還咽了口口水。真沒吃飽嗎?就在稽雁行疑惑時,阮鈺開了口,聲音很低:“你坐上來。”“什、什麽?”坐哪裏?坐上哪裏?阮鈺指了指自己下身的黑色布料,“把我的浴袍解開,坐上來。”“我、我”稽雁行方才的閑適蕩然無存,阮鈺怎麽這樣,剛剛還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現在又要大破色戒,可轉念一想,他們的關係本就如此,隻是他一直在抗拒在退縮,他不討厭阮鈺的親吻和擁抱,但卻不想做到最後一步,不想被掌控身體,更不想疼,“我不會。”“沒關係。”阮鈺嗓音喑啞,欲望像惡魔,拿鐮刀揮走人的理智,“坐在我身上,你先……蹭一蹭,然後我再教你。”作者有話說:阮鈺真的不知道樊星洲要送稽雁行嗎?他們會做到最後嗎?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ps:稽雁行是攻,不要站錯哦~今天又更新了,現在要迴去苟明天的展示了,痛,太痛了第63章 愛欲和衝突稽雁行不敢真的坐下,他害怕壓著阮鈺,所以他往後挪了挪,沒有對準那個位置。阮鈺當然察覺了他的小動作,他用雙手握住稽雁行的腰,啞聲說,往前來點,然後他用了點力,把稽雁行往前拽了一點。很燙,這是稽雁行的第一感覺,像在火上炙烤,可現在該怎麽辦,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好像被火燒得幹幹淨淨。但這場情事的掌控者本就不是他。阮鈺的手往上伸,緩緩褪去稽雁行的浴袍,他用掌心一寸寸地撫摸著情人的肌膚,像撫摸上好的綢緞。在正式開動之前,或許他該做點別的,夜還很長,阮鈺不介意前戲長一些,從前他總覺得前戲會浪費時間,真刀實槍也不過是釋放壓力和解決欲望的原始方式,但這稽雁行這裏,他開始享受這個過程。稽雁行坐著,雙腿斜斜地支在床墊上,微微低著頭。這是個很適合接吻的姿勢。阮鈺的手扶上稽雁行的腰,他把稽雁行慢慢往下壓,對他說,彎腰。稽雁行全然不懂,隻是順著阮鈺的話做,他彎下腰,如同被風吹彎腰肢的花,但阮鈺不想折斷這支花。兩塊胸膛擠壓在一起,稽雁行隻要睜眼就能看見阮鈺近在咫尺的臉,但他卻顫抖著閉上了雙眼。“把眼睛睜開。”那雙黑如曜石的眼睛睜了開來,不斷地眨動著,眨出一層水霧,像雨中的合歡。阮鈺的眼神暗了暗,他往前探身,在合歡上落下一吻,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親我。”親我,這兩個字已經不會再讓稽雁行緊張了,因為親吻已經不算新鮮事了。他們親吻過太多次了,雨夜和山風都是親吻的見證者。兩片唇貼到一起,對稽雁行來說,這就是吻的全部了,但阮鈺總會身體力行地告訴他,吻可以更豐富,更繾綣。阮鈺的手在稽雁行的脊背上緩緩彈奏著,稽雁行輕輕碰了一下阮鈺的唇瓣,而後退開,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他害羞。“還是不會伸舌頭嗎?”稽雁行低下眼,耳垂紅得滴血,搖頭說:“不會。”阮鈺笑了,笑裏有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他喜歡稽雁行青澀的淺吻,太喜歡了,所以他總讓稽雁行用吻來開啟夜晚。但阮鈺同樣喜歡狂風暴雨般的吻,他想在稽雁行的身體裏下一場磅礴大雨,再在稽雁行淋濕的時候,給他撐上一把傘。“把嘴巴打開。”稽雁行很聽話,他打開一點嘴巴,露出紅潤的舌尖。像冰淇淋,想嚐。阮鈺用右手扣住稽雁行的後腦勺,以防他逃離,然後微微仰頭,貼上稽雁行的唇,把舌頭探了進去,舔舐般地親吻。他們親了很久,久到稽雁行大腦缺氧,等他終於被阮鈺放開時,稽雁行脫力地趴在阮鈺的胸膛上,大張著嘴汲取空氣。怎麽會親這麽久,還按著後腦勺不讓他逃脫,在這一瞬間,稽雁行幾乎要害怕阮鈺的吻了,但阮鈺又的確……很會親,會把他親得很舒服,親到全身的力氣都從身體裏流失,然後他就變成了軟綿綿的布娃娃,任由阮鈺拿捏。阮鈺的手沒有從稽雁行的後腦勺移開,他慢慢地梳理著稽雁行的頭發,把他兩側的碎發別到耳後,又捏捏他的耳垂,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良久,稽雁行緩了過來,阮鈺不想讓自己的愉悅太過明顯,他斂起眼中的笑意,問稽雁行:“還好嗎?”稽雁行點點頭,但沒應聲,他還是沒什麽力氣,不想說話。“要不要,再親一會?”後天就要出國,有好幾天都親不到也摸不到,幹脆把幾天的量都親完。聽到這話,稽雁行成了驚弓之鳥,他猛地抬頭,身體也跟著後退,但不小心坐上了某個位置,不差分毫,兩人皆是一頓,稽雁行想挪動身體,卻不知道該往哪裏動。“不想親了嗎?”稽雁行抬眸看了眼阮鈺的臉色,確定他沒有生氣,才點點頭:“不想了,好累,會唿吸困難。”這樣就累了?真是純得要命,還準確地坐上那個位置,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不重要了。趁著理智尚存,阮鈺坐直身體,和稽雁行麵對麵。“我們,去浴室。”“不是……洗過澡了嗎?”“嗯。”他們離得太近,桃子味好濃,聞得人鼻子也癢心也癢,阮鈺的喉結滾了滾,“浴室,方便做準備工作。”直到走進浴室,稽雁行還是懵的,他坐在可以容納兩人的浴池邊沿,看見阮鈺出去又進來,手裏多了一個黑色袋子。稽雁行不安地蜷了蜷腳指頭,開口問道:“袋子裏是什麽?”“工具。”阮鈺走近稽雁行,把他口中的“工具”拿出來,整齊地擺在兔子雕像手捧著的銅盤上,“知道你不會,我來教你。”工具?稽雁行偏頭看過去,等看清盤子裏是什麽,他的神經瞬間繃緊,那些工具……都是用來做那檔子事的。阮鈺要把這些工具用在他身上嗎?會不會疼會不會難受會不會撕裂,害怕溢滿稽雁行的心頭,連帶著聲音也發抖,“阮、阮總……”“嗯?”阮鈺迴頭,麵色如常地看向稽雁行。“這些、這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麽的?”都要用在他身上嗎?阮鈺沒有正麵迴答,隻是收迴視線,開始清潔工具,說:“不要害怕,你是第一次,不會讓你疼。”不要害怕……但怎麽可能不害怕,稽雁行對“做到最後一步”條件反射般地害怕,擁抱也好親吻也好,他都可以去接受去適應甚至是享受,唯有這件事,他始終做不好心理建設。他是處在弱勢的一方,如果進行到最後一步,就意味著阮鈺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可他們的關係已經到頭了,難道他要帶著阮鈺的烙印走下去嗎?稽雁行唾棄自己的矯情,又無法說服自己接受,他鼓足勇氣,頭一次和阮鈺唱反調:“阮總,如果我說,我是說如果……”阮鈺再次迴過頭來看他,眼神如深山潭水,仿佛沒有誰能讓他有情緒波動。稽雁行深深唿了口氣,接著往下說:“如果我不想做,您會生氣嗎?會把我趕走嗎?會……會懲罰我嗎?”阮鈺的眼裏有兩分不解,他蹙起雙眉,問道:“為什麽?”能接受他的親吻和擁抱,這說明稽雁行並不排斥同性,既然不排斥,又為什麽始終終不願意和他做到最後。今天明明再合適不過了,殺青,明天休息,他還特意讓助理送來工具,還放下身段,要親自幫稽雁行做準備。但稽雁行還是說,不願意,不想做,到底是為什麽?有什麽好抗拒的?他們是情人,做這樣的事再合理不過。難道是他對稽雁行太好了,好到稽雁行忘了本分,恃寵而驕,一次又一次地給他擺譜。阮鈺丟下手裏的工具,洗淨雙手,轉身盯著稽雁行,壓低嗓音問:“稽雁行,你討厭我嗎?”稽雁行頭搖得很快:“不、不是,怎麽會,您很好,特別好,是……是我自己的原因。”可阮鈺依舊沉著臉,稽雁行隻能繼續往下解釋:“我害怕,我沒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可不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你要多少時間?”“……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們在一起多久了嗎?”“三、三個月。”“對,已經快三個月了。”阮鈺嗤笑一聲,他大約耗盡了耐心,不想再同稽雁行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你究竟是需要時間,還是需要借口?”不想做是次要的,稽雁行不願跨過警戒線才是真的,直到這一刻阮鈺才意識到,稽雁行始終沒對他放下心防,這種認知,讓阮鈺失望且憤怒。“我、我……”稽雁行壓根沒有答案,瞥了眼銅盤裏的工具,勇氣又竄了出來,“阮總,您、您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明晚,明晚可以嗎?”如果是真的,阮鈺當然會點頭說可以,但顯然,稽雁行隻是在找借口,他隻是想拖一天,再拖一天。“如果我說不呢?”阮鈺往前走了幾步。“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做呢?”又是幾步,阮鈺俯視坐著的稽雁行。“稽雁行,你能怎麽辦?”陰影從頭頂上投下來,稽雁行的心也蒙上一層陰翳,他理所當然地以為阮鈺會一直包容他,現在阮鈺證明了他是錯的。良久,稽雁行咬了咬牙,決絕道:“我不能怎麽辦,您做吧。”“您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反正”“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