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過”稽雁行停了停,不確定是否要繼續說下去,他好像聊角色聊得太多了點,阮鈺會不會不耐煩……“不過什麽?”“沒什麽,就是慶幸,前段時間我拍戲不太順利,總是ng,好在現在找迴狀態了。”阮鈺沒接話,隻是輕輕地“嗯”一聲,心情卻不由自主地愉悅起來,安靜的漂亮小鳥賞心悅目,嘰嘰喳喳的小鳥倒也有趣。阮鈺想要繼續逗弄小鳥,便接著問稽雁行有關工作和電影的事:“拍完這部電影有什麽打算?”稽雁行沉吟片刻,應道:“拍尚導的《霧起坪裏村》,就是您投資的那部。”聽到這話,阮鈺先是想起了在馬場偶遇稽雁行的場麵,馬背上的青年鮮活依舊,隨後,他竟然生出幾分慶幸。他是《霧起坪裏村》的投資人,這意味著他和稽雁行的聯係不會立刻消失。至少在接下來幾個月中,稽雁行的人生軌跡,或多或少都會有他的足跡。至於要不要延長這關係......阮鈺的思緒戛然而止,心裏的某根弦狠狠地撥了一下,發出“嘭”的一聲,他怎麽能有這種想法?在以往的類似關係中,阮鈺從未留戀,可稽雁行.....他不明白稽雁行到底有什麽特別的,特別到可以一次次地勾起他的興趣,影響他的情緒。等他們迴阮鈺家時,已經十點多了,天黑了,別墅的小院亮起地燈,他們踩著草地上的石磚路,一前一後走進別墅。門掩上,客廳的燈亮了,裏外變成兩個世界,門裏的世界隻有他們兩人。洗完澡,兩人躺在主臥的床上,床軟得像雲朵,適合冥想和做夢,也適合做成年人的運動。時針指向十一,眼見時間差不多了,阮鈺合上書,隨手放在床頭櫃,瞥了瞥躺在床邊沿的情人。稽雁行恰好翻了個身,背對著阮鈺側躺在床上,一隻腿蜷縮起來,他的睡褲太短,布料也薄,那隻蜷縮的腿幾乎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阮鈺的視野裏,像樹幹被剝去褐色的皮,露出裏麵白淨滑溜的芯,芯裏裹著甘甜的汁液。阮鈺承認,這存在主觀的成分,想要剝去樹皮的人是他,可也不能全怪他。還要怪……怪稽雁行的毫無防備,才讓他心猿意馬,想入非非,被點燃衝動和欲望。心火燃燒,空氣漸漸升溫,阮鈺覺得有些熱了,他扯開浴袍的係帶,如同抽開欲望的閥門。阮鈺不是柳下惠,更不是聖人,凡人的七情六欲他樣樣都有,此時此刻,情欲以絕對優勢占據上風,無論如何也按耐不下去,仿佛暴雨後怒漲的水位,東衝西撞地尋找泄洪口。阮鈺開口,嗓音沙啞:“稽雁行,睡了嗎?”稽雁行一愣,蜷了蜷腳趾,說:“沒有,我還不困。”巧了。阮鈺不想再遮掩情欲,情人的用處本就包括發泄,他開口,語調平穩,話語驚人:“我們做吧。”是陳述的語氣。稽雁行瞬間僵住,渾身的血液開始倒流,耳朵裏嗡嗡直響,好像有一百隻螞蟻爬進耳朵裏,再順著耳道爬向他的四肢,讓他全身發麻。盡管……盡管早有預期,可當阮鈺真的問出口時,稽雁行仍不可避免地發懵,半晌,他找迴自己的理智,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會。”我不會和兩個月前的答案如出一轍,但阮鈺聽在耳朵裏,心情卻截然不同。兩個月前,當稽雁行給出“我不會”的答案,阮鈺下了逐客令,還動了結束關係的念頭。兩個月後,同樣的人同樣的迴答,阮鈺卻說,我可以教你。“我”稽雁行啞然,半晌,他說,“好、我、您、您教我。”阮鈺從鼻腔裏“嗯”了一聲,問道:“你一點經驗都沒有嗎?”“……沒有。”聽到稽雁行的迴答,阮鈺忽然就不著急了。他用手撐起身體,身體慢慢前傾,不斷靠近稽雁行,當他們的距離隻剩一寸時,阮鈺停住了。唿吸之間,他們交換氣息。“阮總,我”阮鈺不想從稽雁行嘴裏停到掃興的話,他往前一寸,在稽雁行的唇上印下一吻,一瞬即逝。也成功也稽雁行把話咽下去。好突然……稽雁行的臉頰染上薄紅,睫毛眨動的頻率變快,像炸毛的鳥,阮鈺心裏一動,再次對準稽雁行的唇,又吻了上去。這次不是淺嚐輒止,阮鈺像采蜜的蝴蝶,在稽雁行的唇上停留了許久,直到稽雁行快要喘不過氣,他才鬆開情人的雙唇。稽雁行臉上的紅色加深,雙眸氤氳出水汽,唇上殘留著水漬,在燈光下反射出水晶般的色澤。這個樣子……燥熱感從阮鈺的大腦向下衝,又湧迴大腦,阮鈺準備享用了。他緩緩伸出手,撩起稽雁行的睡衣,還很刻意地貼著稽雁行的耳朵問了句:“可以嗎?”耳垂泛起癢意,稽雁行抖了一下,低若蚊蠅地“嗯”了一聲,可他雙臂放在身側,拳頭微微握起,明顯在緊張。得到準話,阮鈺伸手摩挲起情人光潔的胸膛,他摸得認真,如仿佛在摸一尊聖潔的雕塑。阮鈺的手慢慢往後繞,摸上了情人的後背。稽雁行開始顫抖。阮鈺每移動一下,稽雁行就跟著抖一下,最開始隻是輕微地顫抖,可到阮鈺的手滑上他脊椎時,稽雁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顫抖幅度。他太害怕了。異常的顫抖終於引起阮鈺的注意,他停下手上動作,眉頭皺起,但語氣不重:“怎麽迴事?”稽雁行搖搖頭,牙齒咬住下唇,極力忍住求饒的話,可他臉色蒼白,一副慘遭蹂躪的樣子。“到底怎麽了?”稽雁行輕輕吸了口氣,小聲道:“我、我、我害怕。”“害怕什麽?”“……我不知道。”“我說過我會教你。”“好,您、您繼續吧。”繼續?阮鈺很難繼續下去。稽雁行自己不知道,但阮鈺看得清清楚楚,情人眼裏的恐懼幾乎實體化,仿佛等待他的不是情事,而是刑罰。看起來可憐又無辜,讓人心生憐愛。‘我似乎有些著急’,這樣的想法讓阮鈺恢複理智,灼熱的興奮也逐漸平息,他躺迴床上,告訴自己不急於一時。第一次,總要給兩個人留下好的迴憶。“今晚先算了。”稽雁行呆住,花了幾秒理解阮鈺的意思,片刻後,他朝阮鈺小聲說:“阮總,對不起,我下次……”稽雁行不說了,他不敢保證自己下次會怎麽樣,索性沉默。阮鈺沒說什麽,但是輕拍了一下稽雁行的手背。屋裏燈光熄滅,月色透過窗戶,流淌在地板上,一切都是那麽祥和,阮鈺的手機忽然震了幾下。阮鈺翻身撈過手機,亮起的屏幕漂浮著兩條短信,來自陌生號碼。【阮鈺,我是安陽夏,我想見你一麵。】【如果可以的話,後天晚上七點,春邑府302包廂,我等你。】作者有話說:阮總對雁子的感情還沒到“為愛做x”的程度,所以還要再等一等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更,所以提前祝大家除夕快樂第51章 在意安陽夏是跟在阮鈺最久的人。有一段時間,“安陽夏在阮鈺身邊待多久”是二代圈子裏常打賭的事,有人說阮鈺終於浪子迴頭,也有人說阮鈺遲早會膩。直到安陽夏一張機票飛到美國,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阮鈺身邊也換了一個又一個人,再也沒人能打破安陽夏的記錄。娛樂圈向來喜新厭舊,安陽夏逐漸被大眾遺忘,但因為孟忻,媒體時不時地會提及他,還會報道他在英國的生活。兩年後,安陽夏進修結束,迴到了國內,他迴國的消息傳得很快,也在娛樂圈掀起了小波瀾,粉絲更是過年一樣,在超話裏抽獎慶祝。迴國後,安陽夏做的第一件事,是試鏡尚廣飛的電影,拿下徐飛塵的角色後,他開始嚐試聯係阮鈺。對安陽夏來說,聯係阮鈺比試鏡徐飛塵還要難,好在跟在阮鈺身邊時,他認識了一些阮鈺身邊的狐朋狗友,也終於通過那些人得到了阮鈺的私人號碼。安陽夏懷揣著忐忑和期待給阮鈺發了兩條短信,他等了一夜,那兩條短信石沉大海般,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安陽夏當然不會放棄。第二天早上,阮鈺再次收到安陽夏的短信,他在辦公室點開短信框。短信內容沒什麽特別的,和兩年前一樣,安陽夏分寸把握得當,用黑粉的話說,安陽夏還是那麽喜歡端著,把清高人設刻進了骨子裏。【阮鈺,我準備接著拍電影。】【《霧起坪裏村》,試鏡已經通過了,我的角色是男二,徐飛塵。】《霧起坪裏村》?這不是稽雁行接下來要拍的電影嗎?阮鈺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細想,安陽夏發來第三條短信。【我聽說你是電影投資商,我們還是那麽有緣分。】緣分阮鈺和安陽夏因為孟忻結緣,如今,安陽夏想用徐飛塵和阮鈺再續前緣。“說吧,找我什麽事?”安陽夏沒有迴答阮鈺的問題,而是軟著嗓子喚了一聲:“阮鈺。”他穿著一身白衣,楚楚地瞧著阮鈺看,眼眸裏盛水一般,換個人早就被看得心軟了。可這是阮鈺,心比石頭還硬。阮鈺忽視安陽夏刻意的勾引,抬手瞄了眼腕表,語氣開始不耐:“沒事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