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知道,這些都是二馬的好兄弟,她問豆包:“用不用去醫院看一下?”


    豆包道:“沒事,現在已經不疼了。”


    大美對他道:“好好在家養著吧,糧店可能最近也不會有什麽事兒!”


    豆包沒聽懂,道:“姐,我能幹活兒的,不會耽誤事兒的。”


    大美苦笑了一下,道:“聽姐的話!”


    豆包不言語了,繼續吃著那塊大餅子。


    從豆包家出來,大美在路上一言不發,心情十分的壓抑,螞蚱也看出來了,就沒有亂問一些事情。


    摩托過了鐵道口,來到姑娘的美發廳前,螞蚱發現門口的姑娘正朝著他們招手,就騎了過去,停在美發廳的門前,


    大美之前已經和姑娘見過了,而且拜托他送的許律師,今又見他叫自己,就問他:“又有什麽事兒?”


    姑娘道:“屋裏有人想見你!”


    大美十分的好奇,不知道是誰想見自己,進門一看,原來是丁瘸子在等著自己。


    大美就問他:“大伯,你有什麽事嗎?”


    丁瘸子內疚地開口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大美安慰他道:“您別擔心,我們都能一一化解的!”


    丁瘸子道:“我曾在你家門口轉了好多圈兒,就是沒有進去的勇氣。”


    大美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就說道:“大伯,我沒事兒。”


    丁瘸子這時從貼身的口袋中拿出那個存折,把它交給大美道:“蓋房子的時候,你沒有動這個存折,如今遇上大事兒了,這些錢你拿去,密碼是龍子的生日。”


    大美很感動,她知道丁伯是真心拿出這筆錢的,但她沒有接,她對丁瘸子道:“大伯,錢我還有,真要打不開點兒的時候,我會開口的,這錢您先收著。”


    丁瘸子又讓了一次,見大美實在不收,這才不情願地又把它裝了迴去。


    大美這時對姑娘和螞蚱道:“這兩天你們鄉留心大家的議論,有什麽新的動態及時告訴我!”


    二人答應了,螞蚱又把大美送迴了家。


    第二天一早,鎮裏的處理方案下來了,這一次少有的沒有扯皮,動作迅速,打擊的力度也空前的強大。


    首先對出事的便民糧店罰款一萬。


    其次,停業整頓學習一周。


    再次,報請上級機關,對犯案者二馬追究刑事責任。


    另:本次受害者的醫藥費,床費,看護費,以及誤工費,均由便民糧店負責。


    大美看了這紙通告之後,什麽話都沒說,由螞蚱陪同,去了鎮政府,交了罰款,然後把暫扣的那輛吉普車開了迴來。


    路上,大美就對螞蚱道:“處理的決定你也看了,沒辦法,咱們都要依照執行,好在還沒有吊銷咱的執照,已經是萬幸了。”


    螞蚱不服地道:“那也太狠了,咱們好幾個月白幹了。”


    大美道:“錢沒了,還可以再掙迴來,真要是人命沒了,那花多少錢也弄不迴來了,吸取教訓吧!”


    螞蚱不言語了,這時大美又對他道:“從明天開始你先跑山吧,這是咱們現在唯一的掙錢的道兒。”


    螞蚱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第二天,螞蚱自去山中送貨了,而大美帶著大芳和豆包,拿著筆和本兒去政府的會議室內學習食品安全知識。


    連著兩天,就到了周未,終於可以休息兩天了,大美卻接到了許律師的電話,說他已經找好了關係,可以見到二馬了。


    大美聽後十分高興,她把這一消息告訴給了雪兒,她們約定周六的下午,坐車去牙市。


    雪兒把爹的飯和用的東西都打點好了,又和姑娘打了招唿,讓他沒事兒的時候過來看一眼爹。


    姑娘自然答應了,就這樣,雪兒和大美一道兒去了牙市。


    到達牙市的時候,已經傍晚了,出站口外,有許律師在接站。


    他直接把二人打車送到了林城賓館,為她們開好了一間雙人間,之後便是帶她們出來吃飯。


    因為大家心情都很沉重,這一餐吃得也是索然無味。


    許律師也沒有過多地說二馬的情況,就把她們送迴賓館了。


    第二天一早,許律師開來了一輛桑塔那,是借朋友的。


    他載著大美和雪兒一道出了南城。


    大美見走這條道兒,就知道,二馬一定是被押在看守所。


    果然不一會兒,汽車就停在高牆之下。


    雪兒望著那高聳的牆,發光的軍刺,成團的鐵絲網,眼睛一酸,兩串玉珠又落了下來。


    許律師下車去給熟人打電話,大美則拉著雪兒的手,在安慰她。


    時間不長,大鐵門下的小鐵門開了,出來了一個獄警,他朝許律師招招手。


    許律師返迴車前,叫上大美和雪兒,三個人一道兒朝那個小門走去。


    他們是在一個單間裏見到二馬的。


    雪兒一見到他就傷心地哭了,因為二馬的一頭飄逸的秀發被剃掉了,青青的發茬讓人看後覺得那麽突兀。


    二馬見到三個人,苦笑了一下,他是一個十分注重儀表的人,如今成了這個樣子,他本人都難以接受。


    因為沒有接待廳裏的大玻璃,二馬又可以自由走動,他便來到雪兒身邊,拍拍她瘦削的肩頭道:“別哭了,我很好!”


    這句話像有著無盡的魔力,雪兒不哭了。


    大美則問道:“為什麽要承認是你做的?”


    二馬苦笑了一下道:“咱們四個人,兩個女的,一個半大孩子,我不出麵,誰出麵。我認了,你們就能迴家了!”


    許律師一聽,果然和他分析的一致。


    這時又聽見大美問:“又過去幾天了,你又想到了什麽?”


    二馬沒有直接迴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著另一件事:“他們問我怎麽下的毒!我是這樣答的,我原本是想用稀釋了的鼠藥灌老鼠洞的,不小心撒入米箱之中一部分。我以為撒入的少,也就沒在意,結果釀成了大禍。”


    大家聽他這麽一說,這個故事編得也還合情合理。


    但二馬又苦笑著說道:“這個故事是經不住推敲的,比如稀釋過的鼠藥能藥死老鼠嗎?藥不死老鼠我為什麽要稀釋它呢?還有,我說隻撒入了一部分藥液進入了米箱,可為什麽會有那些人中毒?”


    是啊!這些問題難道那些人不考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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