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明白十分驚奇地道:“那怎麽棺材之中什麽都沒有改變呀!”


    大家也都十分的好奇,大著膽子來到棺材傍,向裏麵看去。


    二馬是從心裏就不相信詐屍一說的,他最關心的事是龍子去了哪裏。


    他向人群的後麵望去,隻見龍子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人們的身後,一臉好奇地看著大家。


    二馬心裏有底了,他知道十有八九這事兒就是龍子幹的,目的再清楚不了,就是為了教訓一下李四清。


    周大明白見沒有任何異常之後,就對大家道:“留下四個人值班!其餘人繼續迴屋休息吧。”


    李四清和羊崽子至今還是魂不附體,自然是不肯留下來值夜了,二馬和龍子自告奮勇同下一班的兩個人留了下來。


    接下來自然是相安無事了,又輪了幾班,終於雄雞一唱天下白了,這時所有的人才放下心來,因為大家知道,雞一叫,所有的鬼魂便不出來做祟了,至少書中是這麽寫的。


    六點鍾以後,龍子和二馬開車去了一趟菜墩家的飯店,為大家去取早餐。


    途中,二馬一直瞧著龍子樂,樂得龍子不知為何,問:“你這是幹嘛?”


    二馬好奇地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龍子知道自己的小九九被二馬戳穿了,便也就不在瞞著了,原原本本地向二馬坦露了出來。


    原來半夜龍子去廁所,根本就是一個借口,他在穿大衣的同時,順手抱起了正在炕上熟睡的大花貓,把它抱在懷裏,用大衣遮上,然後又拿了一張黃表紙。


    出門之後,他繞到了靈棚的後麵,因為這靈棚本就是他搭建的,哪裏能進去,對他來講那是輕車熟路,他掀開了帳篷的一角,靈蛇一般鑽了進去。


    這時李四清和羊崽子已經打點完靈前的一切事,去火堆前烤火去了,龍子將那張大的黃表紙放到自己的臉上,上麵用帽子壓住,蹲在棺材的後方,然後把懷中的大花貓拿了出來。


    大花貓睡得正香,根本沒有理會他要幹什麽,龍子用力一捏花貓的尾巴,受了疼的大花貓,本能的一聲嘶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也著實嚇到了四清和羊崽子。


    龍子又將花貓向前一拋,一團黑影從裏麵奔了出去,他聽到了四清他們喊媽呀的動靜。


    這時他又站了起來,李四清和羊崽子看到了記憶中最恐怖的一幕,足以讓他們尿褲子的一幕。


    聽完這些,二馬拍了一下龍子的肩頭道:“你太牛了!”


    眾人吃著二馬他們帶迴來的包子饅頭,這時,已經七點多了,周大明白對已經從鄰居借宿迴來的花棉祆道:“你再看一眼你的父親吧,我們要封棺了。”


    花棉襖在別人的陪同下,去了靈棚,又哭祭了一番,然後周大明白一聲令下,四個壯小夥將壽材的天蓋了上去,然後由木工用特製的鐵釘,死死地將棺材的天釘上。至此酒蒙子的一生蓋棺定論了。


    隨著周大明白一聲:“起靈了!”棺材被抬上了蹦蹦車的後車廂上。


    其他的青壯年都紛紛上了汽車,一個小型的車隊緩緩駛向了三公裏半。


    一時之間,黃色和白色的紙錢隨風飛舞,所有的小鎮人都自覺地站在街道的邊上,送酒蒙子最後的一程。


    他以前在人們的心目中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已經不重要了,人們所能記住的隻是一個酷愛喝酒的,挺和善的一個人兒。隻不過一生窮困不堪,很失敗而已,絲毫不影響他作為一個人的價值和意義。


    他被永久地安葬了三公裏半,用周大明白的一句話來說,那是一塊風水寶地,他也有很多熟悉的鄰居,隻是不知道那邊有沒有賣酒的,如果有,酒蒙子不會像在陽世這般困頓了,花棉襖給他燒了許多的紙錢,他一定會有酒有菜的。


    龍子開著車,二馬坐在副駕駛上,頭腦之中漫無邊界地想著心事,進入小鎮的主街了,龍子問他:“你去飯店嗎?”因為花棉襖為大家安排了酒宴,以致謝意。


    二馬正了正心神,道:“送我去服裝店吧。”


    龍子道:“不去和花棉襖交待一下嗎?”


    二馬有些疲憊地道:“以後再說吧!”


    龍子在雪兒服裝店把二馬丟下了,自己開車去了車庫,把要送山裏的貨都裝上了車,然後鎖好門,自己也迴家睡覺去了。


    雪兒正在趕製一件上衣,見二馬進來了,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快要完活了。”


    二馬靠牆坐在了一個椅子上,雪兒繼續忙著手頭上的活兒,終於到了最後一針,她迴頭一看,二馬已經坐在椅子之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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