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飲想了想,讓行屍去兒童房待著。自己一個人留在客廳裏。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就來到午夜十二點。新的一天到來的同時,一陣熟悉的困意襲來。池飲身子一歪,靠在椅背上睡著了。窗外紅色的燈籠光籠罩著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光線變化,原本籠罩著池飲的紅光,漸漸移開。沒多久,池飲的身體,就脫離了紅光的照耀範圍。如果這時候,池飲是清醒的,那他完全能根據紅燈籠光變換的位置,來調整自己的座位。但池飲睡著了。於是他完全沒辦法及時調整。本來如果客廳裏還有其他清醒的人,是可以幫忙的。可一直很關心孩子的npc這會卻不在。十二點一到,npc就像是被控製了一樣,迴到了主臥裏。機械地在床上躺下,合上眼睛,睡著了。客廳裏隻有池飲一個人。客廳的燈‘啪嗒’一下,滅掉了。原本還在運行中的電視,屏幕也‘滋啦’一聲,暗下去了。室內除了窗外透進來的紅燈籠的光,別無亮色。黑暗彌漫的同時,陰影中像是有什麽人走了出來。“一個小娃兒!”“長得還挺不錯,老三你是不是就好這口,今天便宜你了!”“還是別了吧,被老三糟蹋過後還能吃?肉都腥氣了。這孩子看著就肉嫩。一看就是極品。皮肉細嫩骨頭脆的,肯定好吃。”“最喜歡小孩子了。可惜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守著,要不是這才剛開始,對上那個壯漢沒十足的把握,我早就下手了。”“不過現在也不晚。”隻有池飲一個人的客廳裏,突然多出來好幾個人。這些人都穿著古代的衣服,看著像是古人,但衣服卻沒好好穿,袒露著胸懷,腰上還別著刀,看著極不正經。這會這些人將池飲靠坐著的那張椅子圍了起來,其中一個人說道:“把人弄醒吧,這麽死板板的,吃起來都不痛快。明明是活的,也覺得不新鮮。”“要會掙紮,要有尖叫,氣氛才足嘛。配著這些佐餐,吃起來才過癮。食物就得挑活蹦亂跳的吃。”“我看他的臉頰肉不錯,一看就很可口。先往臉上割一刀,感覺到疼,人就醒了。”有人拔出刀,衝著池飲的臉比劃來比劃去。像是在挑從哪裏下刀畢竟好。來了!池飲被殺氣一激,一下子就醒了過來。察覺到危險,池飲手繩上係著的鈴鐺急促地叮鈴鈴直作響。如果池飲沒被殺氣激醒的話,這會也會被鈴鐺弄醒。“哪來的鈴鐺聲?”“老五你刀割到他了?怎麽人這麽快就醒了?”“還沒啊!”拿刀的那個人也有些疑惑,不過無所謂了,“可能是我們剛剛說話的聲音太大,把人吵醒了吧!你也知道,咱們隻能讓人到點就睡,卻沒辦法保證睡著後一直不會被外力驚醒。”“本來就要弄醒他的,現在醒了還省事了。”老五滿不在乎地說道,至於鈴鐺,“小孩子手上好像係了個鈴鐺,估計是他醒的時候碰到了吧。”老大覺得有點不對,但是,這不過是個小孩子,能有什麽威脅。他們這麽多人在呢,個個都是好手,怕什麽。於是就沒阻止。池飲解下別在衣襟上以防萬一的[水晶徽章],把徽章收好。他坐直了,看向這些人。也不能說是人,嚴格來說,這些應該都是鬼。身上鬼氣很濃。而且這打扮,池飲認出來這些都是什麽鬼了。變小後果然智商不足,人都變笨了!池飲拍了下自己腦袋,他早該想到的。這個地方既然風俗習慣都和現實裏的那個城市一樣,那麽背景也該一樣才對。明明之前那個npc說去給村人拜年的時候,都有提到,今天不拜年,明天就不能去了。說的時候,那會是大年初一,大年初一的明天就是大年初二。大年初二不能拜年,家家戶戶貼白頭春聯。現實裏那座城市,之所以會有這些習俗。就是因為在古代的時候,在幾個朝代前,那裏常年受浪國海寇侵擾。有一迴,大年三十晚上,浪國的海寇又來了。海寇掠殺一番後,被趕來的兵士打退。幸存的人們迴到家裏,麵對被燒殺劫掠過的家,親人去世不能不哀悼,可這會又是新年。於是就有了白頭春聯的誕生。而大年初二不拜年也是因為這個。這一天要留給去世的家人,辦理他們的後事。這些鬼,估計就是當初的那些浪國海寇。那些海寇無惡不作,難怪他們會對危靜誼做出那種事。池飲按住鈴鐺,原本還響個不停的鈴鐺,一下子乖巧了下來,不再亂動。麵對摩拳擦掌,圍著過來的海寇鬼,還有其中一個海寇鬼手裏明晃晃的刀。池飲鎮定地解下鈴鐺,往頭頂一拋。“我要他一條腿,還有兩隻眼珠子。眼珠子吃起來最有趣了,會迸發出豐沛的汁水。”“我喜歡啃腦殼,腦袋給我就行。”“脖子也不錯,又細又白,看著就非常好吃的樣子。”“我想要下麵那塊肉,補補身子。”……海寇鬼們完全沒把池飲看在眼裏。看他不哭不鬧,還以為人嚇傻了呢。這會不哭沒事,等下割疼就會哭了。他們當著池飲的麵,開始討論怎麽瓜分他。然而他們還沒分完,就發現事情不對了。小孩手上也就指甲蓋大的小鈴鐺,被那孩子一扔,鈴鐺沒掉在地上,反而飄了起來,變大後,懸浮在小孩頭頂上。雖然變大後,鈴鐺也隻有拳頭大小。但鈴鐺放出的光芒,卻把小孩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裏麵。“這什麽鬼,不會是和紅燈籠一樣的東西吧!”老五說著,這會他也顧不上活割臉頰肉了,舉起刀就直接往池飲身上砍去。弄死了吃也是一樣的。然而刀砍過去,別說砍到人了,就連那層光都沒能穿透。砍在鈴鐺放出來的那束光上,就和砍到了銅牆鐵壁上一個樣。池飲解下鎖屍繩,一揮,鎖屍繩就變成了鞭子。他一鞭子對著老五抽了過去。老五連忙往後躲。結果躲得太後了,不小心踩進了紅燈籠光照的地方。“操他媽比的,燙死老子了!”老五慌忙地跑出紅燈籠光照的區域。燈籠光果然對這些海盜鬼有克製作用。老五被紅燈籠光照到的地方,鬼體都滋啦滋啦冒了黑煙。離開那片區域後,過了好一會兒,黑煙才不再出現。“小心點!”其他海盜鬼叮囑了一句,見他劈不開光罩,不僅沒傷到人,反而還不小心被紅燈籠光灼傷了。其他海盜鬼都覺得丟人,紛紛拔刀幫忙,砍向那個光罩。他們就不信了,他們這麽多人,還破不了一個罩子。然而事實就是,無論他們怎麽砍,罩子都紋絲不裂。他們完全沒辦法砍到光罩裏的人,裏麵的人甩出來的鞭子,卻每每都能抽到他們身上。“嘶!見鬼了,”海盜鬼疼得齜牙咧嘴,“怎麽這個小孩比昨天晚上那個女人還難纏。”“這鞭子抽得也太刁鑽了,也沒見他挪動,那鞭子愣是逼得咱們要麽被他抽,要麽就隻能躲到紅燈籠光照耀的地方。可那麽以來,倒是不被鞭子抽了,卻會被燈籠光灼燒。”“可不是見鬼了麽,咱們不就是鬼!”“別廢話了,繼續,我就不信拿不下他。今天我還就非吃不可了。”“小孩子的體力沒成年人好,他堅持不了多久的。何況咱們變鬼後早就不知什麽是疲憊了,僵持下來,贏的肯定是我們。”海盜鬼覺得見鬼了,池飲也覺得這些鬼不太對勁。他雖然變小了,但是武力值其實沒降得太嚴重。鎖屍繩變的鞭子,威力如何他這個主人最清楚,而且明明每次一鞭子下去,池飲都能清楚地看到,海盜鬼被鞭子抽到的地方,鬼體都會散一點。但是每次一抽完,才散了一點的鬼體,就又很快凝實了起來。想到剛剛被燈籠光灼傷後,鬼的恢複速度也很快。池飲不由得收住了手。不找出原因,繼續這樣抽下去,抽再多,也是做白用功。把鎖屍繩纏到有些肉嘟嘟的手腕上。池飲盤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腮,兩隻大眼睛來來迴迴盯著海盜鬼們掃個不停。“他累了,他不行了。咱們加把勁,很快就能成功了!”看到池飲收起鞭子,海盜鬼們像是看見了勝利的曙光,一下子就來勁了。刀子頻頻揮舞,砍得越發賣力。但沒多久,就有海盜鬼覺得不對了:“這小孩怎麽迴事,咱們兄弟什麽惡人沒見過啊,說句難聽的,哥幾個自己就是世界上頂大的惡人了。但不知道為什麽,被這孩子那大眼睛這麽看著,死後多少年沒感覺到冷了,我這會愣是遍體發寒。”“有種對方拿刀一片片割下我的肉,把我的骨架,五髒六腑,都看了個清楚的感覺。整個人都被看透了。”“老四你也太慫了,居然被個孩子嚇到。”有海盜鬼嘲笑道。老大更是斥責了句:“想什麽呢,別自己嚇自己。疑心生暗鬼。趕緊的,再不抓緊,天就要亮了。”天亮了,到手的小肥羊可就飛了。池飲觀察了半天,總算是看出了點什麽。這些鬼,好像背後有什麽在支撐著他們的消耗。他們好像能源源不斷地從哪裏汲取到足夠的能量。倚仗著這個能量,他們根本不懼怕受傷,一傷,就會立馬抽取這股能量,修補好鬼體。這麽著下去,除非把那股能量耗光,不然這些鬼就能一直囂張下去。要不然,試著隔斷一下看看,看能不能截斷他們和那股力量之間的聯係。池飲放下托腮的手,雙手掐出了一連串玄奧的手訣,懸浮在他頭頂的鈴鐺,倏地大放了一下光芒,然後鈴鐺也從拳頭大,變成了巴掌大。鈴鐺放出來的光束,也不再籠罩著池飲。那些光束從一整束,變成了好幾束小束的光。而這些光束,都對著那些海盜鬼掃去了。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2-01-01 23:33:05~2022-01-02 23:50: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rua萌噠噠的蛋黃貓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孤鳳月擾、融安、文清 1個;